328.席樂頓·吉安卡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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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術士是不被女性傳統形象所束縛的群體，她們披頭散髮的髮型就是這一點的表現。

所以瑪格麗塔即使在這種比較重要的場合，也很是豪放地表達了自己的情感。

藍恩抿著嘴，感覺實在有點刺激過頭了。

臺下的商人們看見艾瑞圖薩的院長挽著一個銀色頭髮的健壯男人上臺，剛開始有一陣疑惑的低語。

但是緊接著，就是沉寂。

人們帶著將信將疑的目光四處轉頭、互相對視，最後好像是終於確定了什麼。

他們的神情從將信將疑，變成了欣然接受的歡呼。

一股自發的鼓掌聲音開始從人群的前排擴散，後面的人還不知道怎麼回事，但也在一陣議論的嘈雜中隨波逐流的開始鼓掌。

“我都不知道自己這麼受歡迎.學院的安排？”

藍恩沉靜的步伐毫不紊亂。

基因種子裡的素質和記憶，讓他在登上這種萬眾矚目的場合時表現出了超強的適應力。

人群的彙集沒法給他帶來壓力，反而有種如魚得水的暢快感。

他的一舉一動都本能性的帶上了調動觀眾情緒與注意力的小技巧。

不知道的人，沒誰能看出這是個在不知情狀況下被突然拉過來的傢伙。

那種得心應手的掌握感，甚至會讓人感覺他是個主辦方。

“你以為【獵爵】的稱號只會讓人害怕？”

藍恩和瑪格麗塔一起走向高臺之上，兩人的嘴唇保持著微笑的外形，和最低限度的動作來說話。

“至少，能在這個稱號上得到安全感的不該是下面這群人，對吧？”

“是的，世道已經不是幾十上百年前了，商人們依靠著金錢的力量，出類拔萃的那一批甚至得到了跟大貴族相差無幾的威望和權力。但是大部分商人最大的追求可不是安全感，藍恩.是利潤。”

瑪格麗塔條理清晰地為身邊的男伴理清邏輯。

“大貴族們在如今的大部分地區，依舊保持著商業的操控權，這極大地抑制了這群不上不下的商人們的活力。他們沒辦法肆意競爭、打壓對手、吞併市場份額，因為在這些專案上，與本地貴族的關係遠比本身的商業頭腦重要。”

“你在這裡露面，會讓很多貴族守規矩。會讓很多大貴族討厭接觸這門生意，至少是明面上討厭。這一點點的改變就足夠讓下面的這群人多出許多利潤。”

“本來，我們只是準備在對外公佈的時候加上你的名字，但是現在伱親自到了，這效果會更好。”

藍恩閉口沉默了一會兒。

“跟我說實話，麗塔。蒂沙雅教你理解這些話用了多久？”

“嘿！你不能這麼小看我！”

“我不是小看你，我是瞭解你。”

面對連怒火都顯得妖豔美麗的金髮美人，藍恩很是不加掩飾地說。

“你寧願在女術士的沙龍里用艾福露絲把自己灌醉，或者把頭埋在魔法書上一整天，又或者找相熟的裁縫反覆商量新衣服，也不會費太多腦筋在這上面。因為這些東西只會讓你這感覺無聊。而除了蒂沙雅，估計整個艾瑞圖薩也沒人能按著你的腦袋給你分析情況。”

“哦，謝謝，先生。”

時間剛剛好，等到藍恩揶揄完女伴，他們的腳步剛好走到高臺之上的桌子邊。

他用無可挑剔的禮儀性微笑，感謝了幫他拉開椅子的一位矮人。

瑪格麗塔那沒好氣的眼神一直釘在藍恩身上，但是顧及場合，嘴裡的反擊卻一直說不出來，只能再生生吞下去，露出一張強行微笑的臉龐。

“謝謝，吉安卡迪。”

女術士那張彆扭的臉讓藍恩感覺很有趣。

而兩人道謝的物件，一個穿著合身的緊身衣，紅色蓬鬆絡腮鬍、紅色頭髮的矮人。則豪爽的大笑著。

“席樂頓，女士。我告訴您很多回了，叫我席樂頓就好。”

先是熱情的讓女術士直接稱呼自己的名字，然後這個矮人就熱情的把手伸向了藍恩。

“你也不用客氣，藍恩先生。多虧了你，艾瑞圖薩才能在故紙堆裡翻出來這麼一件神奇的鍊金配方，鍛造出神奇的鋼材。我可不像其他人，覺得分給你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是天上掉餡餅，這是你天經地義該拿的！不然天知道這份配方還要埋多久？你也直接叫我的名字就行。”

傳說之中的矮人式熱情，這還是藍恩第一次感受到。

圖爾·布徹大師鐵匠鋪裡的費格斯，除了藍恩過去打牌的時候，其他時間他都一心躲懶。

“是的。”

藍恩的臉上看不出一絲一毫的異樣。

“我也只是湊巧，艾瑞圖薩的大圖書館裡被時間所淡化的知識多到無人可知。”

“哎呀，你可真是謙虛。”

席樂頓·吉安卡迪上下搖著藍恩的手，熱情微笑。

瑪格麗塔適時地充當中間人，開始互相介紹。

“席樂頓·吉安卡迪，這家吉安卡迪銀行的主管，吉安卡迪家族在矮人之中也是跟維瓦爾第家族一個等級的銀行家。學院經過考慮與調查，決定將瓦雷利亞鋼的代理權交給吉安卡迪銀行運作。這也正是這次簽字會上將要訂立的合同。”

藍恩露出了久仰大名的表情：“幸會，席樂頓。”

“啊哈！我也幸會！大名鼎鼎的【獵爵】啊！你把斯泰薩給捏爆腦袋的場景都被編成詩歌了！真解氣，那狗孃養的大貴族就該受點教訓！更重要的是”

矮人很是直來直去地說著，但到了後面，他也體現出了符合身份的專業素養。

“更重要的是，有你在，咱們的生意能‘自由’不少！啊，‘自由的貿易’，這真是個美妙的詞彙。每個商人都願意為了這個詞把自己的老婆給賣了！”

雖然藍恩對於‘自由貿易’這個課題有自己的想法，但是考慮到時代背景還有當下情景，他還是不準備煞風景了。

席樂頓原本只在高臺上的桌子邊放了兩張椅子，一張代表艾瑞圖薩，一張代表吉安卡迪。

但是在藍恩突然出現之後，席樂頓很是高情商地把兩張椅子都讓了出去，轉身讓一個人類銀行員工下去又搬了一張上來，他才坐下。

直到後續的簽字環節，藍恩才看到了合同的全本。

跟蒂沙雅和瑪格麗塔跟他初期商議的時候差不多，他在瓦雷利亞鋼的生意中會得到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至於這二十五的股他要分多少給貝連加爾，就是他自己的事情了。

而吉安卡迪銀行則負責運作生意中的商業環節，生產工作與原料價格由艾瑞圖薩承擔。

值得一提的是，席樂頓·吉安卡迪以個人的身份，成為了瓦雷利亞鋼的運營總經理，直接向大股東，也就是艾瑞圖薩學院還有藍恩負責。

他們以後估計會經常見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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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