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6.吉安卡迪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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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了布魯格之後，藍恩和維瑟米爾也該分開了。

藍恩會從這裡直接往西北方向走，回到艾瑞圖薩學院，在學院信使給他的兩封信裡。

一封是瑪格麗塔的，另一封則是貝連加爾寫的。

他暫時被學院拉過去做瓦雷利亞鋼的技術顧問，他的意見將會很大程度上影響瓦雷利亞鋼的商品化程序。

他很感激藍恩要把股份分給他的行為，他本人是從來不懂‘商業化’或者‘商品化’這些東西的。

這門技術在他手上，頂多能成為一個鐵匠鋪的招牌產品就不錯了。

藍恩現在簡直是把自己的金山給他分了一半。

“可惜，我現在沒辦法把你帶到凱爾莫罕。科德溫的冬天很冷，凱爾莫罕每到冬天都會大雪封山，這會兒進去純屬找罪受。”

在分別時，維瑟米爾有些可惜地說。

“要不我給你份地圖？不，不行。凱爾莫罕的位置很偏僻，簡繪的地圖也幫不了什麼忙。”

藍恩倒是並不怎麼可惜，這次沒辦法進入凱爾莫罕是他早就料到的事。

畢竟從布魯格到科德溫，就算毫無波瀾，光算腳程就足夠走上一兩個月。

湖中女士給他提醒的時間，沒有這麼充裕。

“別擔心維瑟米爾，我在要去凱爾莫罕的時候會讓貝連加爾帶路，你只需要通知狼派剩下的人，到時候別把我當成是進入城堡的小偷強盜就好話說伱還記得那傢伙吧？他說自己已經出來好久了。”

“貝連加爾？”

藍恩在跟維瑟米爾說自己是被推薦到狼派學習的時候，因為當時正被布雷恩領著在森林裡趕路，所以並沒有細說，至少貝連加爾的名字沒說。

老獵魔人眉頭微微皺起，眼睛在轉動之間挖掘著長遠的記憶。隨後他的眉頭舒張開來，嘴巴也不自覺的張成了‘O’型。

“那小子還活著？！哈哈！我還以為他死到哪個臭水溝裡去了！”

在聽完藍恩介紹的，這個職業技術挺蹩腳的狼派獵魔人的經歷之後，維瑟米爾也並沒有發火。

他這一輩子經歷了太多事，一個被工作嚇怕了的獵魔人去當力工賺錢，這事在他眼裡既不誇張，也不離奇。

甚至還挺好理解。

“他在凱爾莫罕的時候我就看得出來，他壓根不是那種能接受劍刃的人。其他人就算討厭訓練，至少在揮劍的時候也會有一種暢快，但唯獨貝連加爾全程都很討厭訓練。這種心態是練不好的，我本以為他該是死在哪次任務裡了，但是現在看來，當個力工也不錯。”

維瑟米爾暢快的大笑起來。

“讓他帶你來吧，藍恩。我保證，到時候城堡裡不管還剩下誰，你們都會被當成狼派的同伴來招待。如果我們都不在，就讓他招呼你，盡地主之誼。”

藍恩看著自傑洛特離開後沉默不少的老獵魔人輕笑一聲。

“那可是一座城堡，還有獵魔人的物資與知識，你可真是大方，維瑟米爾。”

“東西是給人用的。能多有幾個獵魔人使用這些老物件，我覺得可比放到壞值多了。”

“那我就先說一句：我不客氣了。再見，維瑟米爾。”

“再見，孩子。希望等你到了凱爾莫罕，我正好有空在那。我有瓶年份上好的東之東，到時我們可以一起開了它。”

——

維瑟米爾離開布魯格的時候，背上多了一把軍品級別的手弩。

那是老獵魔人對新時代的一次適應。如果用著感覺不錯，他還準備在狼派的作戰程式里加上一筆。

而得到了老獵魔人的認可，還有凱爾莫罕知識開放的年輕獵魔人，也踏上了回到泰莫利亞的路途。

回程的路比來時要平淡的多，因為從布魯格返回威倫總是要貼著布洛克萊昂走。

藍恩估計自己在樹精之內的聲望說不上【友好】，怎麼著也該是個【認識】。

於是他就能比別的，不敢貼著森林走的遊商、小販們走得路更少，行動的更快。

等他再次看見苟斯·威倫市政廳上那金色的公雞狀風向標時，大海的腥鹹寒風正讓大街上的每一個人都裹緊衣服。

連頭也儘量低下，用下巴蓋住脖子前的縫隙。

曾經在背後議論藍恩連入城稅都認真數錢的城門守衛，此時也大多蔫不拉幾的蜷縮著靠在工位上。

只要收錢箱裡有了響，才抬頭看兩眼。

藍恩見怪不怪的沿著卡多街向城市的深處走去。

路上，他路過了吉安卡迪銀行，這是苟斯·威倫城內的一家矮人銀行。

矮人們在銀行業上頗有建樹，他們準確的發現了苟斯·威倫豐富的術士資源。

這些超自然力量的持有者，往往因為他們能夠達成超越時代的技術效果而從不缺錢。

銀行業可太喜歡這種客戶了，所以吉安卡迪銀行哪怕是在矮人銀行業內部，也是個說出去有名頭的大銀行。

今天好巧不巧地，吉安卡迪銀行好像正在辦什麼大業務。

原本人來人往的銀行厚木門大門口，此時卻像是觀禮臺一樣，圍了好多人。

他們大多穿著絲綢面料的緊身衣、泡泡袖，頭上歪著戴上裝飾華麗的寬沿布帽。

藍恩在初次到達苟斯·威倫時就見過這種人——他們都是有實力的商人。

而這些平常在銀行裡都需要專門休息室的商人們，此時在寒冷的海風裡站在銀行門口，都有人打噴嚏流鼻涕了，卻也沒見有人表露出任何不滿。

反而一副興致勃勃、迫不及待的樣子。

說的直白一點.藍恩覺得他們有點像是等著被肉骨頭砸的狗狗。

新的貸款業務？還是什麼金融產品？

年輕人隨意地想著。

矮人們的金融手段遙遙領先，這帶動了整個世界的金融理念遙遙領先。

比如在諾維格瑞，維瓦爾第銀行已經開始進行期貨交易很久了。

能在排斥非人種族的北方幹出這麼大的盤子，說明他們已經把人類的金融專家給幹碎了。

而在南方的尼弗迦德帝國，聽說商人工會們的勢力甚至能讓皇帝低頭妥協，為他們專門制定關稅政策，乃至讓戰爭策略為他們讓步。

錢。

錢始終是許多世界裡最強大的力量之一。

即使是自詡高素質的富裕人，在叢集之後也仍舊會有蒼蠅聚堆似的竊竊私語聲。

這些聲音裡飽含著渴望、興奮，寒冷的海風在這火熱的氣氛面前根本毫無殺傷力可言。

藍恩騎著波派，準備從人群的最邊緣蹭過去。

不是他想湊熱鬧，實在是這些商人快把路都給堵死了。

但是等他從場外將要走過去時.

“藍恩？！是藍恩嗎？”

一道驚喜的女聲從人堆裡傳出來。

然後她費勁地扒拉開擋路的人群，一路劈波斬浪的走到波派面前。

是菲利霞，那個在水晶培養專案組裡打雜的學徒。

順道一提，這位學徒的理髮手藝也不錯。

藍恩在馬背上一臉懵地看著驚喜過後上下打量，然後又突然皺眉的女術士學徒。

她好像突然做出了什麼決定。

“我們還有時間！”

她從隨身的皮包裡掏出一柄剃刀。

“快下來，藍恩。我給你稍微整理一下，然後你就能上臺簽字了！”

菲利霞在日後回憶時，表示很喜歡藍恩在當時的一句話。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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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