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8.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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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好，維瑟米爾。”

藍恩也很自然的跟老獵魔人抬了抬手，算是打了招呼。

“你看起來一點不慌。”

維瑟米爾從地上站起身子，整了整有些歪斜的甲冑。

“只不過是一個強大的傳送法術罷了，這些壽命悠長、力量強大的傢伙總是這樣。他們就算是把不想見的客人趕出家門，都習慣用這種超規格的魔法。沒什麼好驚訝的。”

“哦，那看來傑洛特要跟你學的還不少呢。他現在還一副摸不著頭腦的樣子。”

兩人朝著一邊看過去，奶白色頭髮的獵魔人表情暈暈乎乎，而鼠灰色頭髮的希里正在他腿邊嘰嘰喳喳。

他還是太年輕。

維瑟米爾本來是想說出這句話，為自己的學徒開脫。

但是眼睛往身邊這個熊崽子身上一瞥，這句話就自動嚥了下去。

傑洛特再年輕也有七八十歲了，身邊這小子估計能有二十五？

基因種子帶來的強大發育調整，讓老獵魔人把藍恩的歲數猜的大了一些。

“該走了，維瑟米爾。這次把希裡要出來，估計我的面子已經在樹精那裡用完了，布洛克萊昂現在看我跟看你們應該沒什麼差別。”

藍恩衝著維瑟米爾歪歪頭，就朝著傑洛特和希裡那邊走過去。

老獵魔人亦步亦趨的跟在他後面。

“藍恩？”

“嗯，什麼事？”

“如果你要去凱爾莫罕，最好是冬天。”

藍恩的腳步停下，帶著愕然又高興的表情轉頭，看著一如往常的老獵魔人。

“這麼說，你同意我學習那些獵魔人中最高深的知識了？”

“為什麼不呢？”

藍恩停下了腳步，而維瑟米爾則腳步不停，直接越過了他。這次換成藍恩在後面跟著了。

“藍恩，你在從尤戈恩的嘴裡救出希裡時毫不猶豫。我知道，你有一些我這種老傢伙不瞭解的新花樣，讓你坦然面對十米的高低差。但我在意的不是那新花樣，而是你毫不猶豫的態度。我知道你想救人，下意識的想救人，這就夠了。”

“你有能從艾思娜手裡要人的面子，這說明你至少做了一件能讓整個大森林承你情的事情。而你在向艾思娜開口之前，還沒忘親口問問希裡自己的想法。說實話，我要是有你這面子，我大概是想不起來，或者說不在意希裡，這一個小女孩的想法的。”

“你很出色，藍恩。各個方面，你都很出色。”

藍恩看不到維瑟米爾的表情，但是老獵魔人的語氣，讓他感覺自己就像是在面對高中時候祝福自己考個好大學的班主任。

他自己並不能從你的長進中獲得益處，但他就是衷心希望你能越走越好。

“我會把凱爾莫罕的一切都開放給你，你可以把那兒當成你的家，這是我的承諾哈，真有意思，狼學派裡都很久沒有像你這樣的人了，藍恩。最近我教出來的這幾個傢伙沒一個讓人省心的，包括傑洛特。”

“你這熊學派的青草試煉一定是突變了。”

藍恩看著老獵魔人壯實的背影笑了笑，小跑兩步上前，一把搭住了維瑟米爾的肩膀。老人發出了暢快的笑聲。

“嘿！小心我這把老骨頭！”

“你是指能把五六個年輕壯小夥給打趴下的老骨頭嗎？”

“也沒那麼誇張，上個月酒館裡打架我也就幹翻了三個。”

“那他們一共幾個？”

“三個。”

老人和年輕人暢快的笑聲讓一邊還在試圖捋清楚情況的傑洛特看了過來。

他和希裡剛才正在互相‘指責’。

傑洛特‘指責’希裡在第一次見面時就知道他是誰，還有他們之間的關係，但就是憋著壞不說。

希裡在王宮裡的老保姆是個相信命運的人，保姆經常給希裡講獵魔人與她父母之間的糾葛。

那老保姆還預言，會有個白髮的獵魔人出現，帶著她離開。

而希裡的外婆，也就是卡蘭瑟王后則每次都會大發雷霆，大吼著‘這不可能，我不會讓這事發生！’

所以綜上所述，傑洛特完全相信希裡不挑明關係只是因為她憋著一肚子壞水兒。

但是希裡也在‘指責’傑洛特，她說傑洛特那副想要把和她命運上的聯絡甩開的樣子，讓她很不爽，感覺自己被看成了滿是麻煩的沉重包袱。

而等藍恩和維瑟米爾走過來，這無傷大雅的相互‘指責’也就自然而然地告一段落了。

“好吧，看來你們已經談妥了？”

傑洛特雙手抱胸挑眉，看著勾肩搭揹走過來的兩個人。

藍恩衝他擺了個‘搞定’的大拇指。

“好吧，咱們該走了。老艾思娜確實給你面子，把咱們都傳送到放馬的村子外面了。”

傑洛特跟藍恩領路進入村子，給那戶照顧蘿蔔和波派的農家付過賬之後，一匹馬各帶兩個人，朝著布洛克萊昂的遠方走去。

他們計劃先把維瑟米爾送到布魯格，拿到佣金。然後再把希裡給送回辛特拉。

總不能真因為這小姑娘讓兩國開打吧？

可就在到了岔路口的時候，希裡突然拉住了傑洛特想要拉著韁繩拐彎的手，皺著眉頭說：“不，別走這條路，另一條好點。”

傑洛特皺著眉，認真地看著希裡。

“你有什麼感覺？你怎麼知道？”

“我就是知道。”她聳聳肩回道，那雙翠綠色的眼眸低垂下來，顯得吃驚又無助。“可為什麼呢？我為什麼會知道？”

另一邊波派的背上，藍恩和維瑟米爾不約而同的皺眉看著希裡。

上古血脈之子.在一個根本沒來過的地方，自然而然就有了感應，知道路線對不對，路上安不安全。

這種血脈是給她的身上恆定了預言術嗎？

還是說.即使是高深的預言術，也只是這血脈的一部分表現？

藍恩此時有點理解，艾思娜要讓希裡飲下布洛克萊昂之水，然後趁機施法的主意了。

傑洛特不著痕跡的跟自己的老師和藍恩對視一下，然後掏出了自己領子裡的狼學派項鍊。

“摸摸這個，希裡。”

“哇哦！”小女孩張大嘴巴，“好可怕的狼，它甚至有獠牙。”

說著，希裡的手指貼近了項鍊掛墜，還沒等她完全觸碰到，那條項鍊就已經開始“嘩嘩”響。

“它動了！”希裡喃喃道：“這是魔法，對吧？”

“是的，這是魔法。希裡，現在由你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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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