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騎士的道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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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艾德和藍恩重新回到首相塔，原本莊嚴規整的塔樓門口已經變得一片狼藉。

這地方別說走馬，就是走人都有點困難了。

不用說，這就是喬裡·凱索的功勞。

等艾德重新回到首相塔之後，他對護衛隊長的努力與忠誠做出了獎賞與稱讚，並且講明瞭目前的局勢，將帶他們回到北境臨冬城，召集封臣準備應對戰爭。

按理說，勞勃以七國共主的身份對蘭尼斯特的一個西境，應該表現得綽綽有餘。

但是戰爭並非簡單的擺明車馬就能完事。

泰溫·蘭尼斯特這些年裡用自家金礦結交、控制了多少家族？這沒人知道。

有多少人還在暗地裡懷念當初被坦格利安家統治的時代？這也沒人知道。

而所有人都知道的一點就是，當勞勃想要打敗蘭尼斯特的時候，他要面對的就絕對不會僅僅是一個西境公爵蘭尼斯特。

所以，艾德·史塔克才要緊急迴歸北境召集軍隊，來準備打一場八成要席捲整個王國的大仗。

“珊莎，你跟艾麗婭留在君臨，這次不是遊玩，我們要急行軍.快打仗了。”

艾德一邊朝著驚慌的大女兒吩咐著，一邊整理自己書桌上的卷軸、檔案、印章。

那把龍骨匕首被他插在腰間。

珊莎不是個要強的性格，一般艾德吩咐下來，她就不怎麼會反駁。

當即怯生生的就要答應下來。

但艾德這裡不只有一個聽話的女兒，還有一個好動又大膽的女兒。

“要打仗了？！”

艾麗婭的臉上先是擔憂，跟珊莎臉上那種擔心自己的擔憂不同，她是真的在藍恩身邊見過了血腥與殘酷的。

她在擔憂這個世界變成那種無序而狂暴的世間。

但與此同時，小女孩的眼裡卻也有一股躍躍欲試。她天生就是嚮往冒險的‘奔狼之血’。

“我能跟你們一起去嗎？急行軍也行！我撐得住！求你了爸爸！讓我看看！”

艾麗婭拽著艾德的褲子，做出苦苦哀求的姿態。

但是艾德對於這個小女兒的難纏程度早有預料。

“想都別想，艾麗婭。伱長這麼大能吃什麼苦我一清二楚，不管是急行軍，還是路上可能遇見的阻截、危險。我都不可能把你帶上。”

說完之後，艾德便轉身離開，他這一走雖說是急行軍，但因為位高權重，也確實有太多不得不貼身攜帶的東西。

轉道從書房下樓，艾德此時心裡略微有點奇怪，今天的艾麗婭好像格外好打發，平常這種請求不磨個半小時根本就別想消停。

但是終究情勢匆忙，首相大人也來不及細想自己女兒的異常，只能加緊埋頭行動起來。

“喬裡，去一趟宮廷地窖，幫藍恩把龍骨裝箱帶走，那是國王回報他的報酬。動作要快，我們一小時後出發！”

“好的，我的大人。”

當艾德從北境跟著勞勃來到君臨時，他們漫長的車隊能一路拉出去幾里地。

而現在輕裝簡行之下，二十來人全員配備雙馬，還有一輛大車負責運東西。主要是一個巨大的巨龍下頜骨。

那塊下頜骨嶙峋而猙獰，架在車廂上甚至連邊緣都要耷拉到地面。

幸虧巨龍骨骼因為飛行的關係比較輕盈，不然可能就要影響前進速度了。

‘黑死神’貝勒裡恩的骨頭，光是這塊下頜骨就已經佔滿了大車的過半空間。

宮廷地窖裡其實有貝勒裡恩的整個頭骨，但是能一口丸吞長毛象的頭顱實在大的誇張了點。

為了確保行動的速度，還有藍恩自己估算的承載能力，這塊下頜骨就是極限了。

二十多人四十多匹馬，在首相塔前蓄勢待發。

“珊莎，艾麗婭呢？”

騎在馬上的艾德，對著首相塔前送行的女兒問道。

“我不知道。”紅髮的小姐仍舊沉浸在不安中，“你不讓艾麗婭一起去，她估計生氣躲起來了吧。”

艾德無奈的搖搖頭。

“我不在君臨，你要照顧好妹妹我們走！”

最後吩咐一句，車隊人馬立刻便行動起來。

轟隆隆的馬蹄聲響起，奔向紅堡之外。

君臨的普通居民們此時也隱約察覺到了首都氣氛的不對勁，爛泥門附近的一場廝殺已經傳開了。

那些身份高貴的大人們開始了互相廝殺，不管是驚懼的平民還是有點野心的人物，都不可能不關心現在的局勢。

此時君臨城中，各個窗戶縫裡都有眼睛在觀察這一批出城的人馬。

藍恩能夠敏銳的感覺到這些觀察的視線，而他心裡也清楚，如此一來.

去到北境，回到天球交匯裂隙位置的路也絕不會好走了。

——

國王大道是一條几乎縱貫維斯特洛大陸的高質量道路。

藍恩他們來到君臨時就是走的這條路。

在沒有水泥瀝青路面的古代，規整、承載能力強的道路是一種奢侈品。

道路本身的質量就很大程度上決定了行路的速度。

艾德也知道走國王大道就相當於把自己暴露在了探子眼中，但是為了搶時間，這條路他們必須走。

“我們從君臨走國王大道回到北境，會先在王室直屬領地裡，然後進入河間地，然後過頸澤就算是到達北境了。”

艾德向身邊的藍恩闡述著自己的規劃，也希望他能給自己查漏補缺。

“這些領地都不是蘭尼斯特的勢力範圍，北境隸屬史塔克家，王領更是直接效忠勞勃。而河間地我之前給你說過，是我妻子的孃家。”

藍恩輕輕點頭。

“也就是說，我們不會遇見屬於蘭尼斯特的大股部隊。除非他們已經開始全面入侵其他領地，和本地領主宣戰。”

“但你應該也有所準備了吧？對面不可能不派出小股部隊專門截殺你。”

“是啊。”艾德深深嘆了口氣。

“我打了一輩子仗，我清楚這一路上絕不會輕鬆。但我也清楚北境的領主們有多桀驁不馴，我的長子很不錯，但他畢竟還太年輕。他跟你有差距，並且屬實不小。這我得承認，藍恩。我不放心把召集北境封臣的任務放在他肩上。”

“明白了。我們當初遇見的地方就是頸澤附近，我會把你送到那裡。在那之前，我就仍是你的護衛，我會執行身為護衛的任務。”

艾德看了看藍恩，嘴巴囁嚅幾下，顯得有點糾結。

“其實藍恩.如果你不希求爵位與封地，那以你的本事，最好的選擇是在這次戰爭裡獨善其身。這次的戰爭會很亂。”

藍恩像是打量某種珍獸似的看了艾德一會兒，然後突然展顏一笑。

“你都這處境了，居然還跟我開誠佈公？”

“我必須跟你說清楚任務中的風險與收益，然後讓你來決定是不是要接，這是身為僱主的基本道德。”艾德認真地與藍恩對視。

“這也是身為騎士的道德。也許你見到的騎士們已經很少再遵循這種道德，但史塔克家不一樣！”

藍恩帶著一種見到有趣事物的笑容，輕輕點頭。這表情甚至讓艾德有點手足無措了。

“我確定您是個值得被我欣賞的騎士了，史塔克大人。那麼這次.”

“就算不看在艾麗婭的份上，我也會幫你走回北境。”

北境公爵的臉上聞言露出疑惑：“嗯？這跟艾麗婭有什麼關係？”

藍恩笑而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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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