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遠離維吉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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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點喝的，羅契！我的喉嚨都要冒煙了。”

弗爾泰斯特頭也不回的大喊。

他身後一個看起來二、三十歲的男人，自然而然地走向酒館的吧檯。

片刻之後，端著兩杯科德溫黑啤擺到了弗爾泰斯特和藍恩的面前。

這個男人總是繃著下巴，眯著眼睛，頭上戴了頂破破爛爛的布帽子，其貌不揚。

但是他跟其他人最大的不同就是，在靠近藍恩的時候，他並沒有表現出異常的情緒。

不管這是由於他出色的情緒控制力，還是由於他有一顆什麼都不當回事的大心臟。

這都是不錯的素質。

不是誰都能在面對孤身屠戮了兩百多名精銳戰士的生物面前腿不打顫的。

在送完飲品後，羅契自顧自的回到原位。

“他是個很棒的勇士，對吧？”

弗爾泰斯特大喝一口，對藍恩指著身後的羅契輕笑。

“妓女的兒子，臭水溝裡打滾拼命，然後被我挖掘，成長至此.就因為這個，我把我表親的屍體當場火化了。他不配在梅里泰利的注視下停靈。”

藍恩對此輕輕點頭。

一個能將出身悲慘至此的年輕人挖掘、培養的君王，除了識人的眼力之外，還必然要有一雙關切底層的眼睛。

這種人面對販奴案的態度不問可知。

“你把那些孩子安置好了嗎？”

比起一坨已經失去了生命的肉塊，藍恩還是更關心活人。

弗爾泰斯特則是在燒了表親的屍體後，第一時間處理了這件事。

“他們會得到照顧，然後與他們的家人取得聯絡，迴歸家庭。”

“我猜，你不會僅是讓他們迴歸家庭？他們是攻擊斯泰薩聲望的有力武器。”

“處理斯泰薩遺留的聲望當然需要他們，但同時，他們的名聲越大，自然也就越安全。這是場雙贏。”

心照不宣的，飯桌兩邊的兩個人互相碰了碰杯。

“現在，我們來說點關於你的。”

放下酒杯，弗爾泰斯特朝身後打了個響指。

還是名為羅契的男人，他手上拎著一袋看起來就很沉的包裹，向飯桌走來。

“五千奧倫，還有伱在維吉瑪拆下的板甲配件和那匹好馬，用來報答你斬斷了一條奴隸貿易鏈。雖然就我個人而言，我還想獎勵你砸碎了我表親的腦袋，但是考慮到這樣會把他的殘餘勢力刺激的太狠，所以很遺憾。”

桌子邊上的艾麗婭麻溜地雙手抱起羅契手上的包裹。

很沉，但是艾麗婭很開心。

那是讓奔狼之血都忍不住露出微笑的重量。

“已經很多了，聽說當初公主殿下被解咒的時候，也才懸賞三千奧倫。”

藍恩點頭說道。

去做好事的衝動源自於內心的道德，但如果在做了好事之後還能得到滿意的報酬，那不是更好嗎？

看著藍恩收下了錢，弗爾泰斯特點點頭。

“你問過了孩子們，就不問問梅麗葛德？”

“她是個在事件中維護了皇室利益的皇室顧問，我沒有擔心她的必要。”

藍恩的不置可否讓對方情不自禁的搖頭。

“我說的可不是安全.你是沒看見她今天意氣風發的模樣。”

弗爾泰斯特輕笑一聲。

“這估計是她離‘權力’這個概念最近的一次。平日裡客客氣氣的達官顯貴們向她追問昨晚的細節，旁敲側擊地把話題攬到她那位神通廣大的朋友，也就是你的身上。她在今天之前甚至都不知道那些達官顯貴們竟然擁有著如此龐大的能量。”

“這些能量平時根本不會在一個女術士面前顯露，可是現在，因為你的存在。他們不僅把這些複雜的領域向我的顧問大方展示，甚至巴不得梅麗葛德跑進自己的權力範圍內撈一把。就因為她有個你這樣的朋友，於是她所見的一切都變得友善起來了。”

“權財是催情的靈藥，藍恩。我敢打包票，你現在要是出現在梅麗葛德面前，你們兩個一星期之內都不會下床的。”

藍恩抿了抿酒杯。

媽的！封建國王見識廣啊！

這事居然能連續做一星期的嗎？！

女術士是怪物嗎？！

本來面貌只是個小男生的藍恩，這會兒耳朵尖有點發紅。

但弗爾泰斯特的語氣，卻在講完黃段子後開始嚴肅起來。

“一個能在最頂級護衛的最頂級莊園裡，硬生生幹掉一個王國頂層權力擁有者的戰士你的出現，對於泰莫利亞上層的衝擊大到超乎想象，藍恩。”

“你知道他們管你叫什麼嗎？”

隨著弗爾泰斯特語氣的嚴肅，藍恩輕鬆的表情也平靜下來。

“他們叫你【獵爵】。”

國王的聲音低沉，像是在敘述一個遙遠故事中的人物。

但是在國王身邊坐著的小女孩，卻情不自禁的“哇哦”一聲。

在場幾人一齊扭頭盯著她，讓艾麗婭趕緊捂住了嘴。

“【獵殺伯爵之人】.”藍恩撇撇嘴，“這名號也太中二太騎士了。”

藍恩的嫌棄並沒有改變國王的態度。

“名字的風格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對你的態度。”

“有的畏懼你不管不顧殺戮權貴，有的則以為能借你的手鏟除敵人一個打破了遊戲規則的手段，在出現的初期被怎樣爭奪和利用都不奇怪。但身為國王，我不能讓情況繼續惡化下去了。”

藍恩能想象到維吉瑪中的大人物們對於自己的態度。

害怕和驚懼固然有，但是在自己能帶來的利益面前，這些東西又算得了什麼？

總會有人想利用自己，畢竟自己雖然強，但你總不可能什麼都知道吧？

給自己的對手炮製一些人神共憤的罪行，然後漏到市面上。自己還能事無鉅細的調查清楚不成？

而一個強大到超出常理的戰士，他在帶來威懾的同時，也必然會帶來血腥的氛圍。

社會的運轉需要血的震懾，但也不能有太多的血。

弗爾泰斯特接受不了的就是這個。

藍恩表示理解的點點頭。

“我為你解決了麻煩，你給了我報酬，我姑且認為，咱們的關係算得上.還行？”

獵魔人以詢問的姿態向國王看去。

弗爾泰斯特坦然的點點頭。

“互惠互利，我們可以說是朋友了，藍恩。誰都想跟一個拯救奴隸的英雄做朋友，尤其是這個英雄就跟從故事裡走出來的一樣時。”

“我就當你是在誇我。那麼我能為終止亂象做點什麼？”

“很簡單.”弗爾泰斯特指了指維吉瑪的方向。

“我希望你不要再出現在維吉瑪。如果你需要我的幫助，那麼可以透過梅麗葛德傳達，但你本人，真的不要出現在維吉瑪。”

維吉瑪是泰莫利亞的政治中心，遠離政治中心的達官顯貴相當於自絕於權力。

想利用藍恩的人和他們的敵人大多都聚集在這座城裡。

只要藍恩遠離這座城，麻煩立刻減少七成。

“沒問題，反正維吉瑪看起來也不是個獵魔人適合討生活的地方。像是公主受詛咒這種大活兒，估計幾百年才出一個。”

藍恩無所謂的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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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