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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峙,一直都是對峙,即便是一波三折,但最終的結果也是對峙。

修為到了元嬰境後期這個地步,若不是什麼生死大仇,沒有人會主動出擊,向別人發起最後的進攻。

即便是杜家老祖這種經歷了生死仇殺的大修行者,也不會在意其中的差距,更不會在意其中的問題。

甚至會放下仇恨,與自己的大仇敵血海金堂聯手合作。

所以在修道界,沒有什麼真正的仇恨,只要利益足夠,便是滅族殺身之仇,也會放下,與仇人合作,一起追尋更大的利益,這種事情,才是所有人追求的最高目標,這種事情,才是所有人想要的寶藏。

仇恨,在長生面前,不過是一場路上的風景,過去了就是過去了。有些人甚至以放下自己的仇恨,來作為自己突破境界的契機。

這些都是常有發生的事情,仇恨,不過是一種利益糾葛罷了。

杜家老祖現在有陳恪這個似有似無的盟友,他便會重新撿起自己的仇恨,與血海金堂廝殺一番。而且杜家老祖的敵人,也會由陳恪來對抗。杜家老祖的算計很好,但是陳恪沒有接受他的要求,導致他的算計落空。

杜家老祖卻面不改色,對陳恪絲毫不生氣,甚至還在為陳恪說話。因為杜家老祖只要不出手,他的所有敵人,還不是他的敵人。

只有出手之後的對手,才會化為他的敵人,而不出手的的對手,卻永遠不會成為自己的敵人。

潛在的敵人雖然是敵人,但是你若不與他產生利益糾紛,那麼他就不是你的敵人。

這個淺顯易懂的道理,誰都能夠明白,只是明白歸明白,但是真正的去做下去的人很少。每一個能忍氣吞聲的人,無不適大毅力之人。

能吃苦中苦,方為人上人!能忍常人之所不能忍,才是人上人!

杜家老祖身為元嬰境後期的修行者,壽元七八百年的老怪,按照凡俗界的說法,人老成精,這七八百年的壽元之人,早已經是人精之中的人精。

這些人裡面,陳恪最為忌憚的便是這位杜家老祖,不因為別的,單是一個滅族之仇杜家老祖都能忍受得住,與血海金堂合作。

這種人誰也看不出杜家老祖是真心還是假意。

陳恪不算計此人,但也不想被此人算計,最好的選擇就是遠離此人,不與此人多過接觸,才能保持自己的清醒。

修道界有一句很好的話,身在局中,身不由己。

當你入局之後,對手會根據你的性格,設計一套完整的陷阱來謀算你。你以為自己躲過去了算計,卻不知自己已經誤入了真正的陷阱之中。

陳恪不想在這裡與他們多做對峙,但是此刻已經是處於一種微妙的平衡之中,誰若是先動手,便會成為群起而攻之的物件。

不過陳恪若是去搶遮天葫蘆,那麼血海金堂的人會對陳恪出手。而其他人若思去搶長生丹藥,除了血海金堂與搶藥之人外,其餘的所有人都會對搶藥之人動手。

“陳恪道友。”

有人以傳音之術與陳恪交流。

“你是誰?”陳恪傳音問道。

“我是誰道友無需管,我看你想要遮天葫蘆,不如我們合作!”那人暗中道。

“怎麼合作?”陳恪說道。

那人說道:“等一會我以靈爆之術為號,你去搶奪遮天葫蘆,我去搶奪長生丹藥,然後我們分別逃走,後面的人追殺我們誰都不要抱怨!”

“追殺我的人只會是血海金堂,而追殺你的人卻多了。你與我合作,這是合作?”陳恪笑了笑,傳音與此人說道。

陳恪覺得此人還有一些話未講明白,一定是此人隱藏了一些什麼手段,這些手段,才是陳恪需要擔心的東西。

在場的人之中,陳恪應該是年紀最小的那一個人。周圍的隨便一個人,哪一個不是年紀超過五十歲之上的修行者。

百年之上才是常見。

修行本就是極難,不借助外力,想要修煉到長生境界,才是最為難過的方式。這需要很多年的積累,更需要歲月的經驗,才能悟出來元嬰境後期的境界。

而陳恪這種修煉到元嬰境後期的修行者,在修道界是很少遇到。即便是有一兩個,也是因為與仙沾到了關係,否則,一個凡俗之人,在怎麼修行,也是無法在百年之前,突破到元嬰境後期。

“好!我答應你。”陳恪想了想,他不想在血海金堂久留,既然有人謀劃,陳恪可以順著這個混亂時間,進行渾水摸魚,把事情鬧大。

“多謝道友!”

那人傳音說道。

兩人說完沒有多久,一名靈光故的修行者看向血海金堂之人說道:“遮天葫蘆裡面是長生丹藥,既然長生丹藥你們不要,那遮天葫蘆也一併放棄吧,這種東西給我們,我們不要長生丹藥了。”

陳恪第一時間看過去,是個中年人,那人身穿一件灰色長衣,容貌較為普通,看一眼就會自動忘記的路人一般。

此人一開口,血海金堂與黑龍山的人紛紛看向靈光故這邊。

封寧問道:“陳步雨,長生丹藥我們已經退讓了,你還想得寸進尺!你若是真的貪得無厭,不要說是長生丹藥,便是這血海金堂,你能活著離開也是未知之數!”

“你們在威脅老夫嗎?”陳步雨呵呵一笑,他看向封寧道:“你可知道我想做什麼,你可知道我會做什麼?”

葉槡看向陳步雨,這個人他們只是知道名字,修為不弱,剛剛的交手大家也都互相試探過,是靈光故那邊除了領頭之人外,修為比較高的幾人之一。

這種強者,他若是陷入癲狂之中,的確會引發一場大戰。

靈光故的領頭之人眉頭微微皺起,看向陳步雨說道:“老陳,你要做什麼?”

陳步雨呵呵一笑道:“老方,你們幾個膽子太小,我已經沒有了耐心,不如讓我來結束這一切。”

“嗯?什麼意思?”靈光故的領頭之人頓時一愣,隨即面色大變。

陳步雨無聲的張開口:“靈爆!”

一股耀眼的白光瞬間爆發,這種光如同日光,比之日光還要閃耀,即便是修行者,也忍不住閉上眼睛。

靈力雖然可以防禦住這些到達眼睛之上的白光,但是光亮太高,會讓人不自覺的閉上眼睛。

“就是現在。”

一道聲音傳到了陳恪的耳邊。

陳恪眸光微微一閃,看向身邊的人,快速地飛了過去。

陳步雨身形一閃,身形如同一陣疾風,瞬間消失在原地,再次出現的時候已經在了長生丹藥的旁邊。

他與陳恪打了一個照面,兩人微微對視了一瞬,便分別拿起各自需要的東西,在白光之中,快速地離去。

而且,飛走的人不只是陳步雨兩人,還有幾名老怪,這些人是追著陳步雨離去的。

只有陳恪,拿到遮天葫蘆之後,快速地向著血海金堂深處飛去。

白光消散,眾人面色皆變。

“追,長生丹藥之上有靈力訊號,他們逃不遠!”血海金堂的強者眉頭緊皺說道。

這些元嬰境後期的修行者們,紛紛各自施展手段,前去追蹤長生丹藥,身為元嬰境界,沒有一些追蹤寶物的手段,如何能成為元嬰境界?

此刻的元嬰境界的修行者們,才是真正的遇到了敵手。

陳步雨這個人竟然藏得這麼深,在場的修行者都被他騙了,一手靈爆道術,讓所有人在這一瞬間封閉了自己的六識,導致陳步雨有機會出手。

“陳步雨!”

靈光故的領頭之人怒聲看向身邊的一名老者,問道:“他想幹什麼!”

老者搖搖頭苦笑一聲說道:“我也不知道他想幹什麼,但是從現在來開,不是他想幹什麼,而是我們需要先找到他。他年紀不大,才四百多歲,長生丹被他吃了,屬於暴殄天物!”

老者壽元七百多歲,正是需要長生丹藥的時候。

靈光故的領頭之人說道:“立即去找陳步雨,另外再派人盯著那個陳恪,看看血海金堂會全力出手抓陳恪,還是與我們一起搶奪長生丹藥!”

在靈光故的人看來,長生丹藥要排在第一位,而遮天葫蘆排在第二位。只有得不到長生丹藥的時候,再去爭搶遮天葫蘆。

現在陳步雨拿著長生丹藥逃走,靈光故的人說什麼也不可能讓陳步雨離開血海金堂山門附近。

黑龍山的人同樣出動,在陳步雨拿著長生丹藥離去的時候,他們已經全力追逐陳步雨。至於遮天葫蘆,在黑龍山看來的確很強,但不是無法應付,唯有長生丹藥,才是他們無法做出來的東西,使他們志在必得的寶物。

長生。

這個詞當真是太古老了,古老到令人感到震驚。

什麼長生丹藥,什麼無敵的斬仙飛刀,什麼百聞不如一見的寶物,這些東西需要取捨。

血海金堂的立即放棄了長生丹藥,全部追蹤陳恪而去,只是陳恪飛行的時候,施展五行金身道法,遮掩了自己的氣息,在他落入地面,便失去了蹤跡。

即便是封寧施展追逐道術,也沒有查到陳恪的蹤跡在何處。

“怎麼回事?”葉槡問道。

封寧臉色難看,有些慌張的說道:“找不到遮天葫蘆的氣息了,我留在遮天葫蘆上面的靈力感應被人抹掉了。”

“怎麼可能,你一直未曾靠近遮天葫蘆,即便陳恪知道,也應該是探查我的靈力印記,而不是你的靈力印記!”葉槡有些驚訝的問道。

封寧說道:“我不是太清楚,但是現在看來,的確是此人發現了我留在遮天葫蘆上面的靈力印記!”

“這下有些不妙,來人,立即傳令,全宗搜查陳恪。還有那個靈光故的陳步雨!他與陳恪一起動手,兩人一定有關係。”

所有人都在防備杜家老祖與陳恪一起動手,卻被靈光故的陳步雨擺了一道,當真是防不勝防。

這種局面,也是靈光故的人不想看到的局面。

因為陳步雨的行為屬於叛逆,他沒有幫靈光故得到長生丹藥,而是自己去搶奪長生丹藥,這樣搶來的長生丹藥是他陳步雨的個人之物,而不是靈光故的宗門之物。

如此可怕的心機,隱藏了許久的目的,終於在陳恪從遮天葫蘆裡面殺出來的時候暴露出來。

“好算計!”便是葉槡這位主宰了血海金堂的強者,此刻也不由得讚歎陳步雨的算計。

他們這些人,全都被陳步雨算計到了,甚至是陳恪,也被陳步雨算計到了。

因為長生丹藥可能只有一個,但是遮天葫蘆卻是目標明顯。一旦陳步雨吃了長生丹藥,其他人又能如何,還能把陳步雨吃掉嗎?

不過的確有這種可能,不是沒有人想不到。

但比起吃掉陳步雨,可能會長生,也可能不會長生。而出來長生丹藥的遮天葫蘆,更讓人在意了。

長生丹藥沒了,那麼遮天葫蘆自然就成了所有人爭搶的目標,誰也不知道,遮天葫蘆裡面是不是還會有的第二個長生丹藥。

而且,拿出長生丹藥的龍文公與白常伈已經身死,兩人也沒有說明,遮天葫蘆裡面到底還有沒有第二枚長生丹藥。

即便是沒有,在沒有親自看遮天葫蘆之前,所有人都會把希望寄託在遮天葫蘆裡面。

所以,陳恪面臨的追殺與陳步雨面臨的追殺其實是相差不大。而且因為分兵監督的原因,除了老怪們一直在追蹤陳步雨之外,其餘的人大部分都分出一小隊人去追蹤陳恪。

失去了長生丹藥,他們不想再失去遮天葫蘆!

“給我嚴把四處,勿要放走任何一人,一旦有人衝卡,立即通知!”血海金堂的強者,吩咐下面的人說道。

“是!”

立即有無數的弟子,分別飛往四方位置,嚴格把守四處要地,即便是一個蚊子,也不會放走它。

血海金堂的一處宮殿裡面,陳恪站在裡面的門口位置。他的正前方,坐著一個男子,正面帶微笑的看著他。

房門外傳來敲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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