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四十七章、天野行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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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人尋我？陳天野來也！”

隨著一聲吊兒郎當的腔調響起，陳天野摩挲著漂亮的小鬍子走進客廳，身後還跟著項安和小胖。

“陳少俠，”倫珂站起身，激動地說道，“白雲城本次大戰，重傷未愈之人現在還多如牛毛，更有不少陳年老傷之人，長年飽受傷病折磨。我代表大勇軍和白雲城所有父老鄉親，懇請陳少俠出手救治！”

說著，倫珂對著陳天野深深一揖。

“這個嘛......”陳天野嬉笑著說道，“救治重傷之人，可是要大耗真力的，不知道有什麼好處啊？”

“這......”倫珂一愣，說道，“陳少俠富可敵國，我可真沒有什麼能讓你看得上眼的好處。”

“我倒是想到了一個好處，”來古笑著說道。

“什麼好處？”陳天野歪著腦袋問道。

“陳少俠若是答應出手，”來古笑道，“我敢保證，燕城主一定會倍感欣慰，對陳少俠也一定會青眼有加。”

“嗯~”陳天野點點頭，笑道，“救治我人族勇士，義不容辭啊！”

“太好了！”倫珂笑道，“陳少俠這是答應了，對嗎？不知道少俠還有什麼要求和條件？”

“我有兩個條件。”陳天野說道，“第一，我不去你的丹醫館，我自己買個臨街的宅子開個醫館。嗯......隔壁宅子也在出售，我看過的還不錯，我一會兒就去把它買下。

“想讓我醫治傷病的人都可自行前來，無論是誰，我都不收半文診金。不過，治不治、怎麼治、什麼時候治，哪天開門接診、哪天閉門睡覺，那可得由著我的性子來。”

“你不收診金不要報酬，”倫珂笑道，“那誰還能把你怎麼的？自然是隨你高興了。第二個條件呢？”

“第二個條件嘛！”陳天野笑道，“我的第一個病人得是燕入雲城主，我想，那天她為了擋了那巨鷹大妖一擊，內傷應該還沒有痊癒吧？”

“這我可就不知道了，”倫珂說道，“這樣吧，我去問問城主，她若是還沒有痊癒的話，我就盡力說服她前來做你的第一個病人。”

“盡力說服可不行！”陳天野說道，“其實，她本來就是我在白雲城救治的第一人，那日她為了救我，受傷極重，我當時也只是續接了她的兩條經脈，讓她儘快甦醒了過來，她的內傷根本就還沒有來得及治療呢！

“現在我要開設醫館、公開行醫，如果我的第一個病人都還沒有治好，那我有何面目醫治他人？

“所以呢，不管她現在好沒好，她都得來我這裡複診。我得保證她已經痊癒了，然後才開始接診其他病人。你就這麼跟她說吧，她愛來不來！”

“好好好！”倫珂笑著搖搖頭道，“你這藉口倒也理由充分。你什麼時候開張了，麻煩叫人來丹醫館通知我一聲，我保證說服城主前來複診。”

“她要不來，”來古捋著頦下髭鬚笑道，“我們就把她綁了送來。”

眾人一起大笑起來。

“青石少俠，”來古又說道，“倫長老的問題解決了，我的呢？你要舉薦給我的人在哪裡？”

“老項，來來來！”青石招手叫過項安，對著來古說道，“這位項安公子，乃是我們天龍大陸第一陣道世家的嫡傳子弟。我保證，由他來主導神麥山谷的防禦大陣，絕對比我更稱職，因為這種覆蓋地方廣闊的防禦大陣，必定是大陣之內套著若干小陣，而這佈設陣中陣的術法，正是他項氏家族的獨家絕藝。”

“好、好！”來古興奮不已，對著項安一揖，說道，“項安少俠，老夫來古，懇請你看在白雲城五十萬父老的面上，施與援手。有什麼要求請儘管提。”

“沒問題！”項安說道，“不就是為神麥山谷佈置防禦大陣嗎？小菜一碟。要求嘛，我要神麥，多多益善！至少給我弄個一千萬枚吧。”

“啊？”來古大吃一驚。

“無需驚慌，”項安笑道，“我雖然沒有這幾個兄弟那麼有錢，可也不會白要你們的。我是說用上品靈石換，跟老陳一樣，兩枚上品靈石換一枚神麥。而且，我換來神麥不是為自己，而是一半巴結青石老大，一半孝敬小胖哥。”

青石笑笑不說話，小胖卻滿意拍拍項安的肩膀。

“哦！”來古長舒了一口氣，笑道，“沒問題，我們這次雖然沒能從神麥山谷搶到多少神麥，可卻從戰死的共利軍士兵身上收穫了不少。一千萬還是應該能湊出來的。二比一，那還是我們佔了便宜啊！按說呢，你們贈送了那麼多靈石給白雲城，我們應該把這些神麥都送給你們才是......”

“來古長老見外了不是，”項安笑道，“我們兄弟五人現在也應該算是白雲城的居民了，你不會是不想接納我們吧？”

“哪裡、哪裡！”來古急忙說道，“是老夫失言了。項少俠，老夫向你保證，這次神麥山谷的防禦大陣工程完成之後，我一定為你請功，為你也豎立一座雕像。”

“我也要雕像，”小胖嚷道，“他們四個都有，就我一個沒有，那不成，我也要。”

“小胖啊！”陳天野笑道，“我們都是有功勞才豎了雕像的，你有什麼功勞啊？”

“功勞？”小胖眼珠一轉，對著青石說道，“老大，今晚咱們去北固城好不好，我把伏玉那廝一巴掌拍死，這份功勞應該就夠了吧？”

倫珂和來古都禁不住莞爾。

“不好！”青石說道，“伏玉那廝沒那麼好殺的。你要立功有的是機會，咱們不急哈。我保證，一定會讓我們小胖也有一座雕像的。”

“那好吧，”小胖說道，“有老大保證我就放心了。”

事情說畢，來古和倫珂告辭而去，項安也就跟著來古去了。陳天野自去找隔壁的那個屋主，商議買房之事。青石則按自己的想法，開始改造這座宅子。

······

一日之後，鮮花衚衕開張了一家新店鋪，這是一家醫館，寬闊氣派的大門之上掛著一個大牌匾，牌匾之上是‘天玄醫館’四個大字。這字寫得歪歪扭扭不咋的，正是陳天野的墨寶。

進入大門，內裡是一個長寬各有十丈左右的大院子，院子東西兩廂的房屋全都門窗緊閉，北面正堂五個大開間也只有中間的大門敞開，門內是一個空蕩蕩的大廳，只擺著一把椅子、一張方桌和一個凳子。這就是陳天野坐診的地方了。

陳天野的天玄醫館第一天開業，城主燕入雲、議事會除沙千里外的三大長老竟然一起前來祝賀，他們各自帶來了花籃錦旗，搞得氣氛熱鬧非凡。

圍觀的白雲城市民自然人山人海，都想看看這醫館的主人是誰，能有這麼大的面子。陳天野本來就已經算得上是白雲城的名人了，這一下更是大大的風光了一把。

開張賀喜之後，陳天野端坐診堂方桌的太師椅之上，燕入雲、三大長老以及他們帶來的一大堆傷病戰士都湧入到門內大院之中。

“一號！”陳天野叫道。

燕入雲不動聲色走上三級臺階，跨入診堂之內，來到方桌前的凳子坐下。

“把手伸出來，”陳天野看著燕入雲，似笑非笑說道，“左手，放到桌上，手心向上......”

燕入雲將手放在桌上，陳天野伸手就去摸她的手腕。

“你到底要搞什麼名堂？”燕入雲縮回手臂，冷冷道，“我的傷早就好了，今天給你面子，你不要得寸進尺，趁機揩油。”

“城主誤會了，”陳天野淡淡道，“我行醫診病講究的是‘望聞問切’，這可是我師叔親自教授的。我不是要摸你手揩你油，而是要切你的手腕脈搏，以此來探知你的病情。請伸出手來配合一下。”

“望聞問切？切脈診病？”燕入雲說道，“這什麼狗屁診病之法？你師叔又是什麼玩意兒？故弄玄虛！”

“師叔！”陳天野扭頭朝著外面的大院叫道，“燕城主問，你的望聞問切是什麼狗屁診病之法？還問你又是什麼玩意兒？我不知道怎麼回答，請你給城主大人解釋一下吧！”

“咳咳！”青石在人群中尷尬咳嗽兩聲，說道，“城主，這‘望聞問切嘛’......”

“啊？”燕入雲大吃一驚，轉頭問道，“青石！你是這傢伙的師叔？”

“對呀！”青石說道，“天野已經盡得我的真傳，城主若是信得過我的醫術，那就可以相信他。”

“好吧，”燕入雲不情願地伸出了手，回頭盯著陳天野說道，“那日我斷了兩條經脈，你一刻鐘就為我續接上了。當時我處於昏迷中，不知道你是怎麼做到的，不過我也知道你的確有非凡的醫治手段。說吧，你今天非要我來，到底打的是什麼主意？我勸你不要做非分之想，免得自找沒趣。”

“城主誤會了，”陳天野毫不客氣，一把抓住燕入雲手腕，說道，“陳天野對城主絕對沒有半點兒褻瀆之心。你非要說我打什麼主意的話，我也可以告訴你，今天我非要你來的原因有三，一是我知道你的內傷絕對沒有痊癒，因此，我要治好你之後，再治療他人。

“第二嘛，對於那日的唐突和冒犯，我一直想跟你道個歉，可惜你一直都不給我機會。城主對我有救命之恩，我對城主敬若天人，豈敢褻瀆？那日實在是見到沙千里求婚，心中著急生怕你答應了他，所以才做此荒唐之事，還請城主諒解。”

“哼！”燕入雲哼了一聲，可神色還是緩和了不少，說道，“第三呢？還有什麼目的？”

“什麼第三？”

“你不是說非要我來的原因有三嗎？”

“哦......本來還有利用你的身份捧捧場子的意思，不過這不重要。”

“切～對了，青石真是你師叔，這望聞問切到底是什麼診斷之法？”

“當然是了，青石原本可算是我的小弟，誰知道他被我師祖收為了弟子，你以為我喜歡給他當師侄麼？這‘望’嘛就是觀病人的氣色；‘聞’就是聞你的味道......啊！不對！聞就是聽你的聲音，也不對，聞應該是聽病人的聲音，包括說話聲、呼吸聲等等......”

燕入雲在心裡對他翻了個白眼。

“問就是問病情傷情了，這很好理解對吧？最後，‘切’就是摸脈象。比如現在，我已經摸出來了，你的內傷果然還沒有痊癒，而我已經為你治好了。”

“什麼？”

燕入雲驚覺過來，抽回手臂暗自運氣查探自己內腑，發現一直未愈的內傷果然已經痊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