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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九章指派任務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又是一個多月過去了。
五月中旬的一天,青石旁聽完武道內院徐長老的課程,一邊繼續思考課程內容一邊走出武道內院教學區,忽然被一人叫住。
“青石師弟且慢走。”
青石一看,卻是一個不認識的人,身穿武道內院服飾,年紀約摸二十七八歲的樣子,高大英武,眼神犀利。
“我叫滕守謙,”來人朝青石一拱手,彬彬有禮道,“鄭方義師兄讓我來請你前去,有要事商量。”
“鄭方義找我有什麼事?”青石回了一禮,疑惑問道。
“是關於學院指派任務的事情。”滕守謙說道。
“學院指派任務?”青石知道學院的任務除學校公開發布學生自願接取的外,還有主動建議申請任務和學院指派任務,只是自己從來沒有建議申請過也從來沒有被學院指派過。
“是的,這次有一個重要的學院指派任務,你我都是被指派者。”滕守謙說道,“要不我們邊走邊說吧。”
學院指派任務是不可以拒絕的,青石只得跟著滕守謙走,看方向應該是去學生會。
滕守謙邊走邊說,走到學生會鄭方義的會長辦公室門外時,青石已經基本瞭解了這次任務的情況:
假期中,武道內院二年級學生蔣素荷回到家鄉鳩山國建明府,這是她進入學院十年來第一次回家,原以為自己進入了大陸最高學府,受帝國庇護的家族應該風光無比,豈知回家後才發現並非如此。
建明府一個大家族孫家的兩個子弟孫雄和孫霸幾年前從外面遊歷歸來,這兄弟二人實力強橫,回來掌權家族後,很快掃滅了建明府原本與孫家勢力相當的幾個家族和宗派,成了該府的霸主。
原本因為蔣素荷而發展態勢不錯的蔣家也受到打壓排擠,蔣家本來勢力很小,與孫家也沒有太大的利益衝突,因此主動退讓,孫家倒也沒有過分為難蔣家。
蔣家怕影響蔣素荷學習修煉也就沒有告訴她,反而讓她安心學習不要操心家族事務,假期也不允許她回來。
這次蔣素荷思家心切,瞞著家人自己回去了家鄉。回家後,蔣素荷才發現自己離家十年,原本以為家族已經發展壯大了很多,不料事與願違,家族當下的勢力竟是隱隱還不如當初,為了湊集資源供自己修煉,家族財力都已經捉襟見肘了。
蔣素荷大怒,當即去了建明府府衙質問府主為什麼不按國家律例關照自己家族。
府主見蔣素荷已經是天龍學院武道內院學員,不敢怠慢,當即邀請孫家和蔣家到府議事,議事會上,孫家願意分一部分利益給蔣家,蔣素荷不滿意,要獨佔建明府一成的利稅。
議事不成後,府主將兩家意見書面上呈鳩山國王室,請兩家等待王室裁決。
結果在等待期間,孫家兄弟中的大哥孫雄卻是向蔣素荷求婚要納她為妾。
那孫雄雖然在外遊歷了三十多年,但是外出前就已經娶妻納妾並生了幾個子女,此時已經年過八十,雖然對於一個已經是元丹境低段的修士來說也並不算老,但他的求婚對蔣素荷這樣的妙齡天才來說無疑是極端的侮辱。
蔣素荷一怒之下殺了媒人和孫家使者。孫雄大怒,當即帶人殺上蔣家,一場混戰後,氣勢洶洶的孫雄竟被蔣素荷斬殺,但蔣家也死傷了大量族人。
居住城外孫家坪的孫霸得知後帶人趕進城來,據說本意是要阻止爭鬥,卻見大哥被殺,當即傾全家族之力殺來,最後孫霸殺了蔣素荷,滅了蔣家全族。
孫家重金賄賂府主,編造了一通不利蔣家的假話請府主上呈國主並予以周旋。
府主收了賄賂卻不為孫家說話,趕到國都如實上報。國主大驚,連忙派使者並府主來朝戈上報天龍帝國朝廷,並向天龍學院說明情由。
朝廷罷免了府主職位,即刻由刑部派人前去調查事情經由,然後指派內衛向安代表帝國協助學院處理該事件。
學院便定下了這個任務,指派鄭方義、青石、滕守謙三人負責處理,鄭方義全權負責。
走進鄭方義的辦公室,青石直接向鄭方義問道;“學院為什麼指派我出這個任務,是你安排的吧?”
“不是,”鄭方義一臉無辜道,“是莫院長親自點你名的。”
“莫院長?”青石詫異道,心裡卻知道不會錯,是師父和師兄要磨鍊自己了。
“不錯,”鄭方義微微一笑道,“聽說去年你參加陣道院的考試也是莫院長批准的,不會是要和陳天野做師兄弟了吧?”
“不可能。”青石斷然回道,倒也不是假話。
“不說這個了,我們還是說一下出任務的事情吧。”鄭方義把學院關於任務的公文遞給青石看了,然後說道,“任務情況你們都清楚了,本次任務的目的是剷除孫家,我們只負責行動,其他前期偵查及善後都不用我們管。青石負責對付孫家的防禦法陣,守謙你的任務是帶一個群攻小隊,我會帶一個重點清殺小隊。明日辰時在學院西門集合出發,有疑問現在就提,沒有疑問就回去準備吧,”
鄭方義說話發令言簡意賅,青石兩人沒有什麼意見,辭了出來各自回去準備。
第二日一早,青石準備妥當按時來到學院西門,這個門離教學區和生活區都很遠,是最偏僻的一個門,門內內外附近大片地方都是供學生鍛鍊用的各種訓練場地。
出了校門,只見門外不遠處空中懸停著一艘十四五丈長短的飛船,離地約摸兩丈來高,大門一側站著十來個人,鄭方義滕守謙都在。
青石走過去一一打招呼,滕守謙帶的小隊有五人,三男兩女,都是武道內院二年級生,青石都不認識,滕守謙一一介紹分別是胡家基、李思寬、王挺,林玲和盧曉程。
鄭方義的小隊卻只兩名隊員,都是武道高院的,青石也都認識,一個女生尹玉凰,一個男生紀雨佳,加上青石一共十人。青石是最後到的。
青石到後,鄭方義還是沒有下令出發的意思,眼看辰時將至,一艘小飛艇從東邊急急飛來,小艇上跳下三人,當先一人連稱讓各位久等了甚是抱歉。
青石看去,卻見此人看上去比鄭方義還要大上幾歲,留著短鬚,身穿皇家內衛府錦袍皮甲,帽盔上插著兩根羽毛。
鄭方義上前客氣寒暄,又給青石和滕守謙介紹,這就是皇家內衛府御前二等侍衛向安了,也曾在學院武道內院學習過六年。另兩人是其下屬五等侍衛李雲李秀兄弟。
一行十三人到齊,鄭方義便下令登船,眾人都是修士,躍上飛船不在話下,一時間全部登船完畢,船上卻另有一個六人的船員組負責飛船的執行。
從朝戈到鳩山國建明府,需要飛行十五個時辰。這艘飛船是帝國提供的,船上共有三十多個艙房,各人都分到了一間獨立的房間。
小隊人員有的回房有的在甲板上看風景,青石在艙外逗留一陣,與其他人聊上幾句,不久也回房去了,回房前卻是找鄭方義借了關於此案的公文報告副本。
第二日早晨,青石洗漱一番走出房間,一眼看見鄭方義和向安兩人正在船頭說著什麼,青石走過去與二人打招呼。
向安看見青石,想起一事,當即向鄭方義和青石問道:“我有一事不明,想請教一下,我觀你們小隊只有青石兄弟一人是丹道院弟子,其餘都是武修,據情報稱,孫家的主要防禦倚仗乃是法陣,對於用毒卻並不擅長,青石兄弟是三級丹師,孫家若要用毒自然是能輕易解決,但是這孫家的法陣如何對付呢?莫非鄭兄弟或者其他哪位兄弟於陣道也有研究?或者我們訊息有誤?”
一般這種任務,人員配備裡都是配備一個對付毒藥的煉丹師和一個對付法陣的陣法師,學院執行這種公開任務,隊員都是穿校服的,向安見隊伍裡沒有陣道院學生所以有此一問。
“訊息無誤,”鄭方義道,“孫家於毒之一道沒有什麼手段,別說青石,就是我們武道院這些人裡也有人比他家高明。陣法的確是他家的倚仗,青石兄弟就是莫院長親自指定來對付他家防禦法陣的。向兄也應該是陣道高手吧?”
“是嗎?”向安大吃一驚,實在沒有想到眼前這個煉丹師竟然精通法陣。但既然是從鄭方義口中說出是莫四海親點,又豈能有錯。當即讚道,“青石兄弟了不起啊!我不過是對陣道略知皮毛,連陣法師都不是,如何能與青石兄弟比?”
一句贊完,向安驀地想起一個傳說,連忙向青石問道:“對了,我聽說貴院去年年終考核,有一個煉丹師跨院參加陣法師考核,最後力壓一眾陣道院天才獨自取得四級陣法師資格,莫非真有此事?莫非就是青石兄弟?”
“向兄謬讚了,”青石淡淡道,“僥倖而已。”
“真是奇蹟啊!奇蹟!”向安又是一陣讚歎。
青石卻是轉移了話題。
“鄭師兄、向兄,”青石說道,“我研究了建明府主黃岩的報告和天龍朝刑部偵緝處的報告,發現兩份報告有些地方不太一致,有些疑點,卻不知兩位如何看。”
“不錯,”鄭方義說道,“”兩份報告裡有一兩個小地方表述不一致,但是孫霸殺蔣素荷師妹,孫家滅蔣家卻是板上釘釘的,我們前去鏟滅孫家沒有任何問題。”
向安也表示贊同。
青石也說道:“鄭師兄說的不錯,孫家自然是罪責難逃。只是我總覺得這事情有些蹊蹺。”
“青石兄弟有什麼發現不妨說來聽聽。”向安道。
“倒也談不上發現什麼問題,只是有些疑點想不太明白,”青石緩緩道,“孫家和蔣家雖然沒有就利益分配達成協議,但是也一致同意了上報鳩山國主聽其裁決,孫雄怎麼會在這當口求親以致激怒蔣師姐呢?這於理不合。”
“這個疑問我也有,”鄭方義說道,“不過我覺得是孫雄欺男霸女慣了,看到蔣師妹後動了荒淫之心,所以如此。”
“孫雄是一個早已經娶妻生子年過八十的人,強霸普通人家姑娘說得過去,敢如此對待蔣師姐,我卻不信,除非此人發了失心瘋。”青石搖頭說道。
“是啊,”向安說道,“我看了報告後也覺得這孫雄簡直就是色令智昏發了失心瘋了。青石兄弟的意思莫非是說報告所言此事不實?”
“那倒不是,”青石說道,“黃府主的報告和刑部偵緝處的報告都說了求親之事,據稱當時街市上有很多人都目睹了孫家求親隊伍大張旗鼓的前往蔣家,這應該不會假。我是疑惑為什麼孫雄要這麼做,如果是成心激怒蔣師姐,那他就應該早有準備,不至於聽到媒人和使者被殺就衝動的殺上蔣家,結果反而致使自己丟了性命。”
“所以我說是孫雄發了失心瘋,”向安說道,“他被色心衝昏了頭,所以派人求婚,豈料蔣素荷不僅拒絕還殺了他的人,所以孫雄惱羞成怒一舉殺上蔣家企圖報仇,卻技不如人以致丟了性命。似乎只有這樣解釋才合理一些吧。”
“不錯,這樣解釋說得通,”青石道,“不過這個解釋卻是要假定孫雄發了失心瘋,而這個嘛,我卻是不太相信。”
“青石說的有道理,我也覺得孫雄發了瘋的可能性不大,”鄭方義思忖著說道,“或許這中間有什麼誤會?對了,你剛才說兩份報告有不一致的地方?”
“是的,”青石說道,“黃府主的報告說蔣師姐先找孫家索要地盤等利益,孫家報給府主,府主出面邀請兩家會商。而刑部偵緝處的報告卻是蔣師姐是直接找府主質問其為何不按國家律例關照自己家族,並沒有先找孫家,是府主召集蔣家孫家前去會議的。”
“不錯,青石你說得對,”鄭方義說道,“我忽略了這一點,這裡面可是有分別的,如果蔣師妹先直接找了孫家索要利益,那就是她故意要和孫家為敵。而如果是找府主要求按國家律例關照自己家族,那就不一樣了,建明府要給蔣家利益並不一定要動孫家的利益,黃府主邀請孫家來談利益劃分,那就是有意要讓孫蔣二家敵對了。”
“有道理,”向安也說道,“不過會不會是刑部偵緝處的訪查不夠仔細,沒有探知到蔣家曾直接找了孫家索要利益呢?”
“有可能,”青石淡淡道,“還有一種可能就是黃府主說了謊。說起來,我更相信刑部偵緝處的報告。”
三人一時間都沉默了。
半晌,向安道:“這裡面或許真有什麼誤會,不過正如鄭兄所說,孫家罪行板上釘釘,青石兄弟也說了孫家罪責難逃。”
“那是當然,”鄭方義道,“不過我覺得這事情還是應該再查查清楚。”
“沒錯,”青石說道,“或許只是我瞎猜測耽誤了大家的時間,不過萬一真有什麼蹊蹺,我卻不願意被人利用當了別人的殺人工具。”青石的暗示已經比較明顯了。
“自然如此,”向安說道,“那就查清楚。青石兄弟希望怎麼查呢?”
“我也暫時沒有好的想法,”青石說道,“這樣吧,攻破孫家後,暫時留下孫霸和幾個孫家主要人物的性命,咱們一起審問一番,或許可以解決這些疑問。”
向安和鄭方義都表示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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