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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宗大人高興的是,竟然這般容易就尋找到了此行的目標人物,而且還有意外的收穫,發現了“輪迴者”的蹤跡。
這麼弱小的“輪迴者”,難怪以前自己無法看到!
興奮之餘,格利高列又陷入更多困擾,主要還是先前就已經思考過的問題。
眼下那個“天才者”就在這裡,根據其此刻在顯化世界中顯露的靈力特徵,格利高列並不擔心在本源術法方面輸給對方。
但訶子說過,對方也是智慧術士,難免會有其他手段,自己必須小心。
一定會有危險,不然,為什麼訶子要急匆匆離開?
還有一個問題,真的要現身去吞噬對方嗎?
那必然會遭遇到先前那些高手的阻擊,風險太大了。
而且,訶子的急匆匆離開,多半也是和先前那些高手有關,沒道理那些人只攔截自己而放過訶子。
就在格利高列糾結的時刻,他忽然發現那個青年也進入了源靈世界,就看了自己那麼一眼,又瞬間離開!
格利高列目瞪口呆。
他實在無法判斷對方這樣做的目的。
而在威靈這一邊,當他感應到訶子離去的時候,竟然多出了一個陌生的精神體,在這片虛空窺探,不免有些好奇。
因此他閃身進入源靈世界。
在他一眼看到教宗大人的形象後,威靈心中陡然一沉,高超的謀算能力,讓他瞬間有了一個結論。
隨即,威靈產生了一種巨大的失落感和挫敗感,還有一份沉沉的悲哀。
因此,他又在剎那間離開了源靈世界。
當日和訶子在雅西郡對峙,他就猜測過,吞噬者未必只有訶子,多半還有其他人,但其他人是誰,他根本就沒有任何猜測。
但剛才一眼看到那身華貴冕服的老者,威靈就恍然大悟。
那服飾是西玄世界教宗的專有服飾,對方是教宗。
教宗必然也是吞噬者。
既然訶子與教宗都先後出現在這裡,威靈有了一個悲傷的判斷。
先前訶子不正面回答的問題,透過教宗的出現,得到了答案。
可以確認了,自己是承載體。
對方兩人過來的目的,不過是伺機吞噬自己!
此刻威靈有些六神無主的感覺。
他一想到最終會變成訶子那樣的人,變成一個陌生的,古老的神祇一般的存在,心中就有一種巨大的撕裂感。
原來,自己沒有任何過往的記憶,其實就是自己是承載體的明證。
原來,當年第一次見到訶子,覺得他的頭腦有些不好使,其實那是與自己的失憶相比,不同的外在表現。
原來,自己有那麼驚人的術法天賦,還啟用了智慧術士,不過是承載體的特性罷了。
原來,自己能進入那個地層深處的密室,不過是因為自己也是承載體,那個船型的器皿,多半與訶子、教宗代表的某個存在有關。
自己從源靈世界迴歸後,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見了三個特別高大的背影,其中一人宛如大日降臨的目光,驚醒了自己,或許,那就在暗示,訶子、教宗以及自己,本來就有莫大的淵源。
可笑自己還以為那是某個隱秘家族的強者,在自己精神體中的對映。
……
李陵遊和守宮發現威靈陡然間面色慘白,神色悲哀,不禁深深驚恐。
他們從未見過這般模樣的威靈。
萬事皆有悉心掌握的平靜,即便面對當年的淡婆婆(楊箬蘭),面對恐怖如斯的訶黎勒,都沒有見到他如此失態過。
“公子,怎麼了?”
“威靈兄,你發現誰在窺視,是訶子麼?”
兩人關切地丟來資訊,有些惶急。
威靈努力笑笑,不過笑得很難看:
“沒事,你們陪著鬼車和雲軸隨意逛一逛,我回房間去入定一會。”
丟出資訊,威靈踉蹌了一下,飛快走進他的房間,關上了房門。
……
守宮和李陵遊面色變得凝重。
兩人相視無言,卻猜不出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李陵遊一咬牙,在腳下丟出了信標,閃身進入了源靈世界。
隨即,他看到了那個冕服的高大老者。
以李陵遊的見識,瞬間知道對方的身份了。
西玄世界神主教的教宗。
老人看著這個年輕的術士,神色冷漠。
李陵遊嘗試著丟出資訊:
“你是誰?是那邊的教宗大人麼?”
眼眸暗綠的老者輕輕點頭。
“你是在找威靈兄麼?”
格利高列嘴角露出莫測高深的微笑:
“原來他叫威靈,謝謝你,小傢伙,咦,季米特里說的那個靈仙派的掌門,不就是這個名字麼?”
隨著那嘴角的笑意,老人的身形漸漸消散。
李陵遊愕然,恨恨地給了自己一巴掌,然後檢視了一下自己先前丟出的精神信標,閃身返回。
守宮還在那裡站著,無助而倉皇。
見李陵遊重新出現,急忙詢問:
“十八郎,源靈世界中是不是有特別的高手,你見到誰了?”
李陵遊苦笑了一下:
“是的,有個陌生的老頭,應該是西玄那邊的教宗大人。”
李陵遊隨即丟出剛剛見到那個老人的影像資訊。
“很明顯,對方就是過來尋找公子的,但是,為什麼公子一見到對方,立即返回,面色大變呢?”
“以我對威靈兄的瞭解,天崩於眼前也不會失色,再強的對手也不會讓他如此驚恐失態。”
“那麼應該不是因為對方很強大的原因。”
“威靈兄最在意的事情會是什麼呢?”
守宮著急地一頓腳:
“應該和他的身世有關!他一定是知道了什麼資訊!”
……
房間中,威靈盤腿坐在草墊上,陷入深深的悲傷之中。
往日的諸般自信與榮耀,似乎都是一種嘲諷,這不過是那位至高存在的一種能力而已,根本就不是威靈自己的能力。
威靈是誰啊,不過是當年自己埋頭塵土間,見到的那麼一株草芥而已。
抹去臉上流淌的淚水,威靈心中哀傷,卻有一種不甘心在暗暗發狠。
好吧,就算我是承載體,老子一定要負隅頑抗下去!
不會被吞噬,也不會被斬殺!
不頑抗到底,就會成為對方壯大的養分,他們終將會對付帝國的。
眼下訶子應該對帝都有所忌憚,但一旦吞噬了自己,或許情況也就不一樣了。
訶子先前不是說停不下來了嗎?
是不是意味著自己一旦死了,所承載的東西必然會重新附著於他人身上,萬一新附著的那人是一個軟腳蝦,豈不是便宜了訶子和教宗?
因此,自己也不應該死去!
剛剛想到這些,威靈一睜眼,看到了一個意外的人,出現在房間中。
姬天龍一身玄色便服,衣袍上金色的大團龍熠熠發光。
以威靈的心智,瞬間明白了什麼。
他給定國公姬海浮有過交代的。
請他轉告陛下和零餘子大人,一旦發現自己是承載體,就直接斬殺。
然後,九子空間的大人們,必然發現訶子和教宗都找上了自己,那麼,自己的身份昭然若揭。
是時候該履行自己的諾言了。
只是,太可惜,太遺憾了……
威靈微微苦笑,閉上眼睛。
兩行淚水卻伴隨笑意流淌。
別了,我的弟子們。
別了,守宮姑娘。
別了,十八郎,青葙老師。
……
一隻溫和的大手,在威靈的肩膀上拍了拍。
姬天龍竟然隨意坐在了地面上:
“威靈,別多想,白蘇告訴過你有關守護九子監控天下的事情,我是他們的頭領之一,守望者石龍子。”
威靈睜開眼,淚眼朦朧中,看到原本面容剛硬的陛下,面色竟然非常溫和,帶著一些笑意:
“以你的聰明,怎麼會認為帝國會殺掉你,殺你豈不是便宜對方?”
威靈有些尷尬地苦笑一下,但依然覺得傷心,他難過地微微搖頭:
“……陛下,是我失禮了……我只是……一時片刻間,無法接受……我自己早就懷疑猜測的結果。”
姬天龍搖搖頭,微微一笑:
“什麼樣的赤子之心,能在給定國公有交代、在剛剛確認自己的身份,然後就立即面對我的時候,還能坦然地閉眼等死?
要知道,你連訶子都可以對峙,在我面前逃跑應該是很輕鬆的事情。
但是,你沒有,你用最震撼我內心的方式,讓我相信你有一種刻在骨子裡的對帝國的認可!
我相信,這判斷沒有例外,即便有,我也永不承認,只要我姬天龍活著一天,就永遠信任你一日!”
威靈的眼淚再次撲簌簌落下來。
能獲得最深沉的認可,他覺得,所有的委屈都值了。
姬天龍再次拍拍威靈的肩膀,丟過來的資訊語氣很放鬆:
“畢竟還是年輕人呢,關心則亂。”
隨即,一個資訊包丟過來,是前些日教宗剛剛進入帝國遭遇攔截的過程影像,以及後續姬天龍和眾人在那個神秘空間議定對策的情況。
威靈有些驚異,沒有想到這麼多帝國的前輩,都已經知道自己的身份了,也有些慚愧:
“感謝陛下和各位大人的信任!我一定不會讓對方得逞的。”
姬天龍點點頭:
“是不是一下子就覺得沒有那麼可怕和悲哀了,對方不是兩人,竟然有三個吞噬者,承載體的數量應該是有限制的,吞噬者越多,每一個就相對較弱,一下子就分擔了那麼多的威脅出去,他們就不可怕了,而且他們之間,還彼此充滿矛盾。”
陛下甚至還調侃了一下威靈:
“你看,他們三人,都是吞噬了承載體後,才變得那麼強大,而你,根本就沒有吞噬誰,竟然也可以與訶子對峙,這說明什麼?
這說明,或許你才是所有承載體中最厲害的,你才是那個最後的唯一!”
威靈也漸漸從悲傷中鎮定下來。
好吧,既然已經是這樣的身份,自己無法改變過去,那就去改變未來。
如果實在有必要,非得分出一個最終的勝負,為什麼自己不可以去嘗試吞噬教宗,正如零餘子大人所言。
不過,該如何吞噬對方?
對於那道特殊的術法,威靈沒有一點點的頭緒。
看著陛下溫和的目光,威靈點點頭:
“是的,有了陛下的資訊,我對全域性有了更多的認知。
我覺得陛下和各位大人的分析都是正確的,訶子應該是在給教宗挖坑。但是,總覺得沒有這麼簡單,教宗也許也會思考出什麼,他也在猶豫,因此就只是在那裡窺視。”
姬天龍點點頭:
“是的,我們給教宗發出過死亡威脅,他絕不敢輕舉妄動,因此,其實我們都在拭目以待,看對方出招。”
威靈點頭,恢復了一貫的智珠在握神色:
“我在權衡,如果我們斬殺教宗後的利弊……不過,現在還沒有足夠的資訊支撐判斷。”
“不急,慢慢來,我發現,教宗竟然離開了,哈哈,多半是已經回到了西玄。
不過,既然他知道了你,今後就可以隨時過來了……有意思,說不定今後那個安格斯,也會覬覦你,也會過來看看。”
“過來也不怕,到目前為止,我相信,假設他們中訶子是最強大的,我都可以與之對峙,最壞的結果是逃跑,那麼,其他兩人也同樣無法吞噬我,我還有精神類術法與之抗衡!”
見威靈已經稍微振作起來,恢復了許多神采,姬天龍欣慰地點頭,自己現身過來的目的已經實現,剩下的就讓威靈自己去面對內心吧。
終究會過這一心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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