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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靈世界。
無邊無際的黑暗,身體就像是包裹在無盡冰寒的深海之中。
似乎每一秒,身邊都有無盡潛流,穿透身體,按著它們既有的規律流動,與自身毫無干涉。
威靈在黑暗中睜開眼睛,眼前依然是一片黑暗。
他有些懷疑,其實自己並沒有睜開眼睛,不然眼前為何如此黑暗?
當他嘗試著用手指去摸摸眼皮是否睜開,卻發現一個詭異的情況。
他可以非常肯定,自己已經動手,去觸控自己的臉龐和眼睛,但什麼也沒有摸到。
甚至,自己的手臂和手指狀態,都處於一種不確定的狀態。
他立即陷入一種大恐懼之中。
崩解!
他能理解並曾經假設過這種情況。
當訶子將他強行拖入源靈世界中的那一剎那,他的身軀就崩解了,化作了源靈世界的龐大能量。
那為什麼自己到現在還能有清醒的意識?
那是因為,精神力也是一種能量,可以在源靈世界不受影響,保持原有的狀態和所有的記憶總和。
更多的明悟立即升起。
在顯化世界,所見和所不見,都是物質,以及依託物質產生的能量,比如看不見的輻射能量,電波能量等等。
但在源靈世界,只有能量。
源靈世界的根本法則之一,除了能量,這個世界沒有物質!
在源靈世界,任何物質都會轉換為能量!
當威靈一產生這個念頭,瞬間就感覺到所處的空間發生了一種猶如開天闢地一般的震顫。
這種震顫並不是來自那些無盡的暗能潛流,也不來自這個世界,而是自己的靈智世界!
他突然間對自己的神識,或者元神,或者精神力,或者念體總和,反正與識海相關的理解,到了一個新的高度。
在這一瞬間,他看見了一道暗金色的身影,就像一隻半透明的深海水母,被包裹在無盡黑暗的大洋至深至暗之處。
威靈很清楚地知道,這道暗金色的身影,其實並不具備光學意義或者物理意義上的身影,而是基於自己精神認知層面上而言的一種投影。
這個暗金色精神投影包圍的人形空間,其實就是自己被強行轉換成能量的身軀。
也可以換一種很古老和很傳統的說法,這道暗金色的身影,就是他的靈魂,三魂七魄的匯聚體。
心中的恐懼稍稍淡了一點,威靈試圖移動一下身軀。
隨即發現,身體處於一種大自由的狀態。
沒有所謂的重力,也沒有任何實質意義上的阻礙,他可以隨意變動自己的位置與姿勢。
其實,在這樣沒有實際參考意義的空間,只要沒有參照物,就不會有前後、上下、左右的概念。
威靈恐懼的其實還有一點,這個世界,其實連時間的參照物都沒有。
換句話說,任何的時空,其實在這裡是不存在的。
只有心有掛礙,才會有所恐懼。
威靈立即開始感應自己預留在顯化世界的精神力。
其實正如李陵遊猜測的那樣,威靈在給少年們製作小禮物的時候,就已經想到,萬一哪天身處源靈世界,無法定位時空的時候,那些小禮物上自己的精神力,就是自己在無盡黑暗中的一個個的熟悉錨點。
而且威靈始終堅信,只有精神力,才是穿越無盡時空、無限宇宙的最終力量。
假如一個人,知道在某個四維世界的特定事項,即便是身處三維顯化世界,他的意念,也會瞬間到達那裡。
有這個認知,威靈因此並不擔心自己會像元寶那樣,迷失在源靈世界。
然而,透過全力的感應,威靈無法察尋到任何自己的其他精神力。
這說明,他與顯化世界其實已經脫離了任何聯絡。
只要脫離的時間稍長,預留在顯化世界的精神力,終將潰散消失。
這是威靈能想到的最壞的結果,沒有更壞的。
似乎自己已經與過往徹底割裂,沒有了任何關係,目前在這個源靈世界的一切,就是自己的所有。
沒有所謂的軀體,只有靈魂尚存,孤獨飄忽在當下這個無邊無際、沒有任何參照物的虛幻空間中了。
元寶看到的源靈世界,是紫紅色的雷電世界,元貝見到的源靈世界,是藍色的水靈能世界。
就在威靈試圖感應自己留在顯化世界的精神力之前,他還隱約有點猜測,以前透過“心眼”(精神力)感受到的,不過是暗沉沉的有如極度深寒的潛流世界,晦暗陰沉,當自己真正置身源靈世界後,看到的世界,會是五彩的嗎?
但此刻在此間醒過來,面對的一切,與當初透過精神力“心眼”看到的,完全不同。
除了極致的黑暗,連那熟悉的晦暗世界都看不到,哪有什麼五彩世界?
一定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這個問題非常致命!
即便訶子強行將他拉入這個世界的時候,他都只覺得遺憾,並未產生致命威脅感,總覺得自己終究可以應對。
而此刻,威靈卻有絕望感覺升起。
訶子對源靈世界的掌控,不是他自己能理解的,訶子既然放心地將自己丟過來,再也不聞不問,其實就是有信心,自己永遠地被他放逐了。
小看訶子了!
靈魂依舊,身軀卻被放逐在源靈世界,無法改變任何局面!
身有大自由,心存大恐怖。
這比死亡似乎還可怕。
死亡或許都還有所謂的前身來世,但現在這樣的狀態,如果沒有其他的變數打破這樣的局面,威靈將面臨永恆的事實上死亡,雖然他一息尚存。
……
無盡大洋中,松尾島。
在西玄聯邦的志願者法師軍團到達東日邦國後,慕容氏收縮了陣線。
連原本鋪灑在草雉原的軍隊,都悉數調集回松尾島,進行了回防。
慕容世家與草雉城中御門家族原本預定的發動時間,順勢後延。
他們派出了少量頗具實力的術士,暗中潛入了中御門家族,協助他們在草雉城穩住形勢,引而不發。
一旦慕容氏開始求穩,將本身家族強大的力量,與武田家族以及原本松尾城、岡本城投靠的力量進行整合後,全力防禦松尾島和原本的老巢壺粱島,東日邦國是根本無法撼動的。
其實,在東日邦國這邊,西玄聯邦募集組建的志願者法師軍團,抵達的時候,就已經損失了兩艘載具和近百位法師。
以母星現在的不斷變異環境和逐漸惡劣的大洋氣候,西玄聯邦兩千多法師,近百艘載具的規模,繞道跨越大半個母星,克服續航和補給方面的種種障礙,能以不到百分之三的損毀率抵達,也算是不錯的結果。
畢竟他們是以志願者身份組建的法師軍團,必須使用一些民用級別的載具進行人員和裝備運輸。
要是全部使用聯邦“蝠鱝”、“鮟鱇”級別的官方制式載具,那無疑是在打帝國的臉面,會觸怒帝國方面的。
民用級別的載具,與軍用制式載具,在續航長短和可靠性方面,還是有差距的。
鹿本城的東日邦國核心高層,在面對援軍到達後,慕容氏卻收縮戰線的局面,也沒有什麼好辦法。
原本的計劃是,在慕容世家攻打草雉原的草雉城時,東日邦國的部隊與志願者援軍協同參與防禦,以逸待勞,爭取擊退慕容氏的攻勢。
不僅僅逆轉現狀,獲取道義人心方面的勝利,為後續的德高城防禦提供戰爭樣本,甚至對未來鹿本原、北熊原各大城市的防衛戰也會有極大的幫助。
既然慕容氏採取了固守策略,就容不得東日邦國的高層也如法炮製。
東日邦國的實力,未必能耗得過有帝國暗中支援的慕容氏,同時新增了那麼多的法師軍團需要供養,經費方面必然捉襟見肘,不能無限期拖下去。
因此,鹿本城所在的邦國指揮決策層也就只能嘗試著攻打松尾島了,如果能奪回一座城市,與慕容氏在松尾島進行長期的拉鋸戰,也不失為一種可行的方法。
最終東日邦國選擇了松尾島最東邊的岡本城進行突破。
東日邦國的這個選擇,算是在慕容氏一眾長老、武田家族與岡本城青源氏家族的預計之中,畢竟岡本城距離鹿本原最近。
接下來進行的岡本城戰役,進行的過程耗時不到半天,但其結果和影響力,卻是改變了整個母星後續的戰爭方式。
這場戰役之所以有這樣大的影響力,不是因為戰役的成功,而是因為戰役雙方出現的各種應對錯誤、指揮失誤和整體策略的錯誤。
雙方的失敗註定了這場戰役的歷史意義。
因為東日邦國並不具備有效遠端打擊優勢,也沒有想過要與彙集了慕容氏、武田氏、青源氏還有原本松尾城、左崎城力量的守城一方,使用傳統的作戰方式對決。
因此,邦國一方的鹿本城指揮者,為了最大程度利用自己方面術士力量,順便試試志願者法師軍團的實力,也就嘗試新的作戰方式。
預料到接下來的爭奪戰必然會在岡本城後,慕容氏在戰前就非常小心謹慎,採用了大量的小型載具,在各個方位派出了各種偵查力量,擦亮眼睛,不給對方偷襲的機會。
這樣的戰前資訊對戰,也是一個常識性的,雙方都算中規中矩,沒有什麼紕漏和出彩的地方。
到神啟113年的三月,岡本城戰役正式打響。
東日邦國動用了上百首載具,越過海峽,殺氣騰騰攻向岡本城。
在距離岡本城二十公里的地方,邦國的載具群就按計劃停了下來。
在計劃中,這個位置會是岡本城防禦炮火的射程極限之處,載具會在這裡將初階、中階的法師和使用軍械、武裝的軍士都放下,採用以法師為主,傳統軍械為輔的攻擊策略。
但是,就在這些載具群在預定位置,降落後投放人員的時候,竟然遭遇了一輪意料之外的集火。
這輪出乎意外的炮火,開啟了岡本城戰役。
也開啟了大規模術士、法師對戰的開山之戰,也是一場各自為政、狼狽不堪的混亂之戰。
無數的炮火、飛彈,在東日邦國載具群與岡本城之間的那些小丘陵中突然升空,近距離襲擊來敵。
不到十公里,距離近,火力猛,直接將整個載具群給打爆了。
這算是一個意外了,超出了東日邦國的預計。
如果說慕容氏這個漂亮的中途埋伏阻擊戰,還算是傳統戰術的範疇,而東日邦國的反擊就算是別出心裁的創新之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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