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訶子和教宗的眼光,似乎瞬間就穿越了虛空,彼此都看到了對方。
湛藍色的眼眸充滿了不屑和戰意。
暗綠色的眼眸飽含著挑釁和自信。
於是,訶子隨意跨出一步,小小的空間產生了幾圈漣漪,訶子的身形直接出現在了那宏大的大廳中。
教宗大人連連退後幾步,神色固然有些恐懼,但竟然混合幾分了笑意,帶著滿滿的瘋狂和譏諷意味:
“哦,真的是至高無上的主宰降臨啊……幾十年沒有看到您,您的模樣全變了……我是不是應該匍匐在您腳下,請求您的寬恕呢?至高無上的神主大人?”
訶子沒有理會教宗大人的嘲諷,他不斷轉頭四望。
他滿臉疑惑地看著四周空曠的大廳,肅穆高聳的立柱,奢華無比的裝飾,還有頭頂那逐漸縮小延伸到高空的空間,直到那空間成為最小的一點。
“這是哪裡?”
訶子心念一動,下意識發出了詢問資訊。
“哈哈哈……哈哈……”
教宗大人一怔,隨即發出一陣瘋狂的大笑,笑聲迴盪在那些空寂的巨大空間,發出陣陣訇訇的迴響:
“您竟然不知道這是哪裡?
哦,我的神啊,這是您在這世間的居所啊,我這樣卑微的僕人,隨時都在為您轉告天下,您不可違抗的意志。”
“不,我不是什麼神主,也不是神使,你這個說法很可笑。”
訶子淡淡地否認,輕輕搖頭,金色的長髮無風自動。
教宗大人的笑聲戛然而止,有些不可思議的神色:
“您都收回好幾個的承載體了,您竟然還不知道自己是誰?”
“我是訶黎勒,你可以叫我訶子。”
訶子的語意平靜而誠摯:
“不過,在未來,你也是訶子,你剛才擅自融合了一個承載體,雖然那是一個弱小到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部分,但是他的使命是攜帶著虔誠。”
剛丟出這道資訊,訶子的表情有些驚訝。
隨即,他微微點頭,苦笑一下,下意識自問自答:
“抱歉,我為什麼會記得那個小傢伙攜帶的是虔誠?
哦,我明白了,你攜帶的是背叛,可是,為什麼要有這些人性呢?
終極體真的是你所謂的神主?
還是帕特邦娑羅子所說的神使?
他們是如何考慮的?”
可笑啊,背叛吞噬了虔誠……”
訶子揉著太陽穴,有些恍然:
“哦,我知道了,那個石窠苦修士,帶著的是奉獻,丹尼爾攜帶的是恐懼,烏古瓦是手足之情,奧列格那個傢伙,是狡詐,果然很狡詐啊……
鐵匠代表的是頹廢,莎賓娜是親情……”
這個金髮黑袍的青年,似乎陷入了他獨自的沉思。
教宗大人的神色也漸漸變得凝重,瘋狂之色消退了。
訶子疑惑地看著教宗:
“不過,格利高列,哦,對不起,不知為何我一下子就想起你的名字了……你為什麼要擅自融合那個牧者?先前我竟然從你這個擅自行為中感到憤怒。”
“是嗎?看來您真的不是祂,至少現在不是,您的覺醒程度,遠遠低於我的想像……您沒有按當時的時間約定,做好準備嗎?”
“我不知道你在說啥,格利高列,我不是神使,也不是神主,我就是訶子……但我相信,最終的終極融合體,也只能是訶子。”
“哈哈哈,那您能融合我嗎?”
格利高列瘋狂大笑。
在格利高列的大笑聲中,兩人都默然發動了能力。
“轟……”
尖銳的破空聲中,兩道大小略有不同的黑色漩渦衝撞在一起,整個大廳爆發出一聲沉悶的巨響。
肉眼可見的空間波動,如同被巨石砸中的靜默水井,表面激起巨大的水花,每一道水花的濺落,必然粉碎接觸到它的任何事物。
兩個黑色的漩渦對撞,彼此消衍,隨後悄然消失。
大廳中那無數裝飾華美的器物,都被震碎了,散落得到處都是。
訶子的神色有些凝重,看著消散的術法有些茫然。
這是他天生就會的術法,這是一種本能。
但此刻,這個沒有名稱的術法卻失效了,是因為那個背叛者,也使出了同樣的術法嗎?
“哈哈哈哈……”
格利高列笑得幾乎要跌倒,笑得眼淚都要流下來。
所有的沉鬱與不甘,在這一刻都消弭了。
至少,他覺得自己不會成為某個存在的一部分了。
訶子歪著頭,疑惑地看著狂笑的格利高列:
“有這麼可笑麼?看著你此刻的模樣,我已經不生氣了,我覺得你會後悔的。”
“後悔?為什麼要後悔?”
“好吧,我們不討論你為什麼要後悔的問題,我想知道,我究竟是誰,是誰安排了我們去融合那些承載體的任務?
或者說,你本來也是我的承載體之一,但是你採用什麼方法,也擁有了融合其他的能力……這會造成什麼後果?”
格利高列面有不屑神色:
“幼稚……哦,請原諒我這樣無禮但準確的詞彙。尊敬的主人,您失去了太多的記憶,很多關鍵的資訊都缺失了,但在目前這種狀態,您認為我該告訴你嗎?”
“嗯嗯,人性本自私,貪生怕死是人性的本能,保全自身的所有意識,也是人性中不可迴避的缺陷,你不回答也罷。”
訶子用食指在太陽穴輕輕點了兩下,神色非常寬容。
格利高列可不會那麼幼稚,他默默地看著訶子,心中的警戒並未放鬆,剛才彼此試探性的術法對決,自己還是略遜一籌的。
訶子沒有理睬格利高列的沉默:
“好吧,你或許認為,只要我不能融合你,那麼,你口中的那個祂,就不會在這世間真正出現,那麼,你就是安全的……其實,對於我來說,何其不是這樣?”
格利高列目瞪口呆。
還可以這樣?
是的,理論上,只要這個訶子也不去追求融合所有的承載體,那麼,他其實可以和訶子相安無事的,唯一的爭鬥就是看誰能融合更多的承載體了,那麼,數量多的必然會壓制數量少的。
訶子似乎已經說服了自己:
“算了,現在和你打鬥,沒有意義,你的基礎術法不比我差,起點就是頂級法師,再融合一個承載體,目前我最多隻能打敗你。
一個虔誠,對你有無影響我不知道,但或許會影響我的未來,我討厭那種沒有自我的崇拜和虔誠,愚蠢的狂信,不要也罷……其實,我真的不希望我有一天需要融合你,你其實挺可憐的。”
這個語氣,明顯有點莎賓娜的感覺了。
訶子略一思索,粲然一笑,身形漸漸變淡,直至消失。
格利高列站在那裡,一動不動,沉默良久。
他已經感覺到,自己內心的糾結,觀念的割裂:
為什麼要背叛,我們要虔誠,要狂信,最後才能獲得救贖。
為什麼要虔誠,我需要未來,需要背叛,沒有未來的人生,還不如就此死去!
……
虛空中,東土帝國“九子月會”的那處空間內。
這個月輪值的是面黑無須、容貌平庸的萊菔子。
他看到那個明亮的光點,是代表西玄聯邦那位教宗的,其亮度陡然間升高了一級,突如其來,發生得太過突然。
而且這光點,和那個特別關注的訶黎勒一樣,都是那種猩紅色的亮光。
紅光閃爍,帶著一種妖異的威懾感。
萊菔子的臉色更黑了。
不等他記載教宗的異動,就發現代表訶黎勒的那顆光點,出現在代表教宗的光點邊,兩個光點重合了。
萊菔子屏住了呼吸,他們該不會要彼此吞噬吧?
要是成為一個,那可不知道新出現的光點,會有多麼明亮。
好在,萊菔子並未看到他擔心的結果。
但是,他也明白,那個教宗已經異變了。
他詳細地記載了整個過程。
或許,是時候該通知石龍子、使君子和零餘子了。
……
東方無盡大洋中,那座巨大的海島上。
元寶元貝輕鬆地在山間行走,翻過幾座臨近海邊的小山,他們繼續朝著前面的高山行進。
身邊的樹木早就不再是海邊特有的樹種,已經是大陸植被特徵了。
“元貝,這些高山,應該在遠古的時候,是和大陸連線的,你看,樹木都不一樣了。”
“師兄,我也發現了,我們此時的海拔估計也有一千多米了。”
穿越山間的雲霧,元貝覺得很好玩。
海風將飽含水汽的溽熱空氣,帶到山地,在山地形成雲霧,細雨濛濛。
走出雲霧,則又是晴空朗朗。
山間無數的千年大樹間,長滿了各種灌木,許多珍貴的藥材也在孤寂地生長,蘑菇在幽暗的地方,自生自滅。
最後,他們爬到山頂,舉目望去,兩人隨即目瞪口呆。
前面遠處依然有高山。
四圍高山中,竟然圍合了一座山間城市。
在山頂俯瞰下方的城市,就像看著沙盤模型,歷歷在目。
兩人都有些驚詫對視,真的沒有料到這裡有這樣一座世外城市。
城市的規模不算小,佔據了整個的山間平原。
四圍的高山山谷中,隱約可見幾條小溪,在山間奔流,形成大大小小的瀑布,匯聚到城中心的湖泊裡。
整個城市,都圍繞這個湖泊建造,城牆高大,從城牆表面微微的反光可以看出,牆面應該設有防護裝甲。
元寶元貝不會知道,在帝國,這樣附帶裝甲的城防,至少都是與縣城級別相同的。
縣城級別的城市,在他們身處的這個距離,應該就進入了城防結界系統掃描的範圍。
如果眼下這座城市有這樣的偵測系統,那麼其掃描能力應該就可以發現兩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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