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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守宮獨自在李閥府邸的大門外。
宏大的廣場上,登上早已等候的一艘小型的懸浮車。
懸浮車上的楊小蘗明顯精心修飾過容貌。
白衣勝雪,舉止灑脫,面容親和俊朗。
以往那倨傲、冷峻的神色早已不見,取代的是一種淡淡的喜悅和微笑,還有一點點的膽怯和不安。
以守宮可以細緻到分子級的觀察能力,自然看得出小楊此刻內芯的忐忑、激動、羞澀、雀躍以及強烈的不安。
當然,守宮不會忽略,懸浮車上還有一把雨傘,黑色的雙人大傘。
略一凝神,守宮從結界系統中獲知了今日的天氣預報,估計在午後會有小雨。
嘴角微微抽動一下,守宮有些不確定:
“楊兄,要不,叫上公子和十八郎?”
楊小蘗如同被天雷擊中,張嘴撟舌,不知如何回答。
不過,守宮瞬間微微搖頭:
“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自然要處理好,既然公子尊重我的態度想法,我也不能讓他為難呀。”
“對對,守宮姑娘這個想法就對了!”
楊小蘗如釋重負,丟出資訊:
“要不,我們去芙蓉園看花,去曲江池泛舟?”
“行,都可以。”
守宮微微點頭,幃帽輕微顫動。
楊小蘗的心也在跟隨那幃帽顫動。
懸浮車也有點顫動,但還是輕快地朝著帝都東面飛去。
浮車輕盈,景緻飛行。
行人緩步,商旅忙碌,帝都繁華入眼,自有世間盛世風貌。
在這個時代,曲江池自然也是帝都屈指可數的瀏覽聖地。
不多久,就有清新水汽撲面,遠處湖岸無數煙柳雜樹,環繞那一片煙波浩渺。
湖光山色相映,湖水天色共呈。
天青色的湖面,在等那朦朧的煙雨。
守宮姑娘,我楊小蘗在等你呀,楊小蘗的心情無比雀躍。
兩人泊好浮車,環湖信步。
滿眼蔥綠,有佳人相伴,楊小蘗心有千言萬語,卻踟躇糾結,頗有“眼前有景道不得,萬般忐忑在心頭”之感。
浮北闕以光定,寫南山而翠橫。
有日影雲影,有鳧聲雁聲。
懷碧海以欲垂釣,望金門而思濯纓。
……
舊時代的詩詞,對曲江池早就有諸多描繪,那麼多的文人雅士,或策蹇以長愁,臨川自嘆;或揚鞭而半醉,繞岸閒行。
世間諸般情感,豈能描繪楊小蘗的此刻心情。
有船型石舫,依岸而立,兩人憑欄遠望,湖面自有水鳥翔集,兩三艘遊人小舟輕泛。
清洌水氣襲面,楊小蘗卻感覺額頭有些冒汗。
不能再拖下去了!
一直不說話、平靜默然是楊小蘗的習慣,但這不符合今日約會守宮姑娘的初衷。
楊小蘗側臉看看那幃帽下若隱若現的絕世容顏,鼓起了最大的勇氣:
“守宮姑娘,今日冒昧約你出來,說來好笑,也算是對我來說最大的一次挑戰……
回到閥中的這些天,萬般皆不上心,日夜思量,就想面見姑娘。”
守宮神色不見波動,微微點頭:
“守宮亦是對能與楊兄成為同袍,一起面敵,共同進退,頗感榮幸,希望今後能更加彼此信任,相處無愧無怨。”
楊小蘗微微皺眉,神色有些扭捏而不安,但還是大膽解釋:
“守宮姑娘,自當日雅西初見,我就宛如遇見天人,心中日夜忐忑,患得患失,早已沒有多年定力……
你知道,我說的不是同袍之情……而今我以年過三十,已經到了閥中子弟可以談婚論嫁、成家立業的階段……
實話說,多少夜闌人靜,我曾審視內心,是否僅僅因為姑娘容顏,才有此心猿意馬之感,是否自己是那種僅僅看重人之皮囊的淺薄之輩。
但是,長久相處之後,發現相對於姑娘的絕世容顏,你的蕙質蘭心、精準思維、強大實力才是你致命的吸引力……老實說,要我楊小蘗今生今世去和某位女子結伴餘生,非姑娘莫屬……”
結結巴巴丟出這段資訊,楊小蘗的面色已經通紅。
他絲毫不敢透過幃帽去察看守宮的神色,只能身形僵硬,就等著心中女神的宣判而已。
守宮的嘴角微微彎起一絲弧度,語意卻沒有絲毫變動,淡然回覆:
“楊兄,此刻你的心跳次數、血液迴圈速度以及語音資訊的停頓關係、語句語意之間的邏輯性,都說明,你是在說一件真實的感受!
能得到你這樣優秀的人喜歡,想必這世間每一位女子,都會感到榮幸,守宮自然也不會例外,但是,事情總規會有例外……”
“但是”二字,令楊小蘗的心微微下沉。
他目光灼灼,盯著守宮,一顆心早已高高懸起,等候她的決斷。
“可是,對不起,我不能答應你!”
守宮淡淡丟出資訊,。
楊小蘗的面色劇變,瞬間變得蒼白,放在石舫上的雙手,抓緊了欄杆:
“為什麼呢……我知道,現在的我,還不夠優秀,也不夠資格!
但是,我會努力的,我相信,我會努力提升自己,使自己有底氣,有資格,去配得上你……”
守宮微微搖頭,幃帽也跟著晃動,將楊小蘗的心也快搖碎了。
“楊兄,我記得,十八郎曾經給你說過,我的速度可以突破音障。
而且,當日在喀拉邦的夜襲中,你也親眼見到了。
你就沒有計算一下,以那種速度突擊,即便是頂級的格鬥士,身體不會過載嗎?”
楊小蘗雙眼有些失焦,茫然失措:
“過載?對你來說,不是正常的事情嗎?
你是帝國頂級的格鬥士啊?
你是強大的守宮姑娘,會存在這個問題嗎?”
強大的頂級格鬥士,與高階的術士相比,軀體未必有術士強大。
術士在中階後期就可以隨時變身為能量體,不是更加強大和自由嗎?
那麼按照此番道理,頂級的格鬥士,身軀能承受突破音障速度造成的壓力,也是順理成章的事情啊!
“那麼,我能在不知不覺間掌控遺民部落的能源和防務系統,能瞬間破解並控制喀拉邦稅警的載具操控系統,這也不奇怪?”
楊小蘗茫然搖頭:
“這就是姑娘蕙質蘭心、聰明絕頂的表現啊……”
守宮見楊小蘗的那份失魂落魄,微微搖頭。
也罷,或許在他心目中,心儀的姑娘即便有千般不正常,都是一種獨一無二的正常事情。
遇到這種事情,感情總是讓人盲目啊,基本的判斷力都喪失了,古人所言,誠不欺我!於是,守宮微微搖頭感慨。
她伸出潔白的右手,皓腕凝霜雪。
右手放在了楊小蘗面前,示意了一下楊小蘗:
“握住我的手。”
楊小蘗茫然失措,卻有些不敢。
“嗯?”
守宮的語音上揚。
楊小蘗立即怯怯伸出手掌,握住了守宮的右手。
柔軟溫潤,有些滑膩。
“使勁,用盡你最大的力氣!”
守宮冷冷的語音資訊,打掉了楊小蘗心底的那一絲絲漣漪。
他緩緩用勁,深怕使守宮疼痛。
但他似乎瞬間透過那幃帽的遮擋,看到了守宮臉色浮現的不屑:
“就這麼點力氣?”
楊小蘗下意識加大了手上的力度,直至最大力量。
手中傳來的溫軟一如先前。
他的臉色更加蒼白。
“動用能力!”
守宮命令式的語氣,令楊小蘗不由自主就用上了術士能力。
他的手掌變成了暗紅,四周騰起了輻射出的高熱。
而暗紅手中握住的那隻溫軟的手,卻變得驀然堅硬如鐵,緩緩變紅,最後變成一枚犀利的劍型!
未知的特殊合金,加上了神性金屬的融浸,在這樣的高溫下,依舊犀利堅硬,帶著限的殺傷力。
而這份殺傷力,似乎瞬間就讓楊小蘗的內心千瘡百孔。
楊小蘗的內心掀起萬丈狂瀾,心神幾近崩潰!
而識海中,卻傳來守宮冰冷的語音資訊:
“以你的見識,應該知道,帝國的智慧體中,有百鍊胴、琉璃胴和鬼神胴,很遺憾,本姑娘這皮囊,就是鬼神胴……
第一次見面,我就給你和謝蕪荑說,這皮囊有點俗了。
一個正常的姑娘,會用皮囊二字,形容自己的身軀?
哈哈,我就是非人的存在啊……楊兄,令尊令堂能接受一個兒媳婦是智慧體麼?
智慧體能夠傳宗接代嗎?
況且,就算他們能接受,你也能拋開一切世俗的羈絆,依然純粹喜歡我,但是,還是很遺憾!
守宮此生,已屬公子,生死與共,絕不獨活……對不起了!”
短短數語,猶如萬箭攢心!
楊小蘗驀然間心如死灰,神色似哭似笑,茫然轉身。
“站住!”
見楊小蘗心如藁木,轉身離去,守宮隨即丟出資訊。
楊小蘗下意識停住腳步。
守宮走到他前面,神情溫婉,語意卻是平常,淡然提醒:
“請跟我來……此刻你三魂晃動,七魄不定,我實在放心不下。
一個強大的術士,這點所謂的情傷都受不了麼?你所謂的努力變得強大呢?說說而已嗎?”
“是啊……變得強大……”
楊小蘗面色灰敗,卻下意識跟隨守宮行走。
不遠處,有失意之人,沿湖踽踽而行,歌聲悵然:
荷葉生時春恨生,荷葉枯時秋恨成。
深知身在情長在,悵望江頭江水聲。
……
直到到了那懸浮車的停泊位,楊小蘗茫然上車,依然是失魂落魄。
就在那瞬間,守宮破解了浮車的指令,設定了楊小蘗最初到李閥前的起點位置,模式改為自動巡航。
浮車緩緩升起幾米,慢慢朝著楊閥所在的區域巡航而去。
小雨如約而至,自有黯然神傷之人,獨自遠去。
晚來一霎霏微雨,單衣漸覺,西風冷也,無限情傷。
守宮神色複雜,目送浮車遠去,按系統結界中的交通網路,去不遠處地下的交通節點,乘車迴歸李閥府邸。
……
在李閥那湖畔墅院外平臺上,兩張休閒躺椅,被兩方暗綠的遮陽擋雨篷覆蓋。
兩個青年,正愜意躺在躺椅上,看細雨煙鎖湖畔大樹,聽遮雨棚四角低落晶瑩水珠。
他們躺椅間的還有一方小桌,桌上有一壺老酒,幾碟小菜。
正愜意間,有小小的擺渡車停下。
嫋嫋婷婷,走下了黑袍幃帽女子。
見守宮回來,李陵遊和十八郎都立即坐直了身軀。
兩人不知道該如何相問,彼此凝重對視。
見自家公子和十八郎的小心翼翼,守宮掀開幃帽,露出那絕世容顏。
她走到威靈身邊,展顏一笑,拿起威靈的小酒杯,仰頭一飲而盡:
“公子,解決了!”
“解決了?!”
“是的,解決了。”
“那小楊?”
十八郎睜大眼,不可置信。
守宮俏皮一笑,看得十八郎又有些頭暈:
“是啊,不用諱言,楊兄對守宮的確有男女好感,但知道我是鬼神胴後,豁然開朗!
原本諸多疑點,都一一明悟,隨即曠達大笑,誤會解除,彼此都心無芥蒂,約定今後一如初見。
然後遊覽曲江池一番,見有小雨欲來,於是就此別過而已。”
威靈頻頻點頭,心下釋然。
十八郎也頻頻點頭。
渾不知手中酒杯已經傾斜,酒水滴落地面,與雨水相混,不分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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