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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兒啊……怎麼就這個樣子了啊……”
慕容蟬衣蹣跚起步,撲過來抱著鄭硇,眼淚撲簌簌掉落。
看著他那沒有表面覆蓋層的後腦和沒有表情的陌生面容,慕容蟬衣拼命想堅強一點,然而眼淚卻是止不住:
“你父親要考慮鄭氏,要忌憚謝氏,可我就你這麼一個兒子啊……我……我姑蘇慕容,何曾吃過這樣大的虧……嗚嗚……”
“呵呵,姑蘇慕容?姑蘇慕容!這樣的大虧?與那件事相比,這也算吃虧?
姑蘇慕容,也就那樣罷了,大貓小貓幾隻……人不自救,孰莫能救!也罷……”
鄭礞冰冷的資訊丟過來,打斷了慕容蟬衣的嚎啕,轉頭看向鄭硇,眼神中充滿不屑和冰冷:
“和你大哥多多商量,看看你餘生的道路,按帝國的規則,智慧體不能出仕任職,作為單純的武夫也沒有前途,家族中也沒有什麼必須你才能勝任的事情。
你不是和王細辛交好麼,他的排名太靠後了,二十四,切,哪有什麼前途?透過他的引薦,去追隨王閥某位排名靠前的公子,或許是你的選擇之一。
好自為之吧!”
鄭硇再次抱拳,起身掙脫慕容蟬衣,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夫君啊,你……你不能就這樣把硇兒撒手不管……讓他成為廢人啊……”
慕容蟬衣的哀告有些無助了。
鄭礞豁然轉頭:
“這琉璃胴!已經耗費了家族巨大的資金,我有不管麼?我說過他是廢人嗎?
你都認為他是廢人了,我還能怎麼辦?我能帶著闔族去對抗謝氏?去對抗李閥,去對抗帝國這個龐然大物?”
鄭礞語音資訊的每一個字,都像巨錘一樣,砸在慕容蟬衣的心上。
她癱軟在座上。
“不要去怪別人,能給他留下半條命,都算謝閥的人出手有保留了!我近期會親自去帝都,上謝閥請罪致歉!
同時,我還會致謝,給犬子留下了靈智和記憶,哈哈哈哈哈……。”
鄭礞豁然揮袖,仰起頭,不再看慕容氏和這人不人鬼不鬼的兒子。
他的目光中,那些曾經堅挺密實、豐澤光彩的雕樑畫棟,似乎能阻擋任何狂風驟雨的大屋良木,早已色澤深沉,甚至有些地方已經顯出頹勢,光澤不再。
鄭礬和鄭硇對視一下,作揖行禮,轉身出去。
兩弟兄走出議事廳,在外面的圍廊上,正好遇到幾個俏麗的丫頭路過,佩環叮噹,香風陣陣。
過往的一些綺麗的畫面,瞬間在鄭硇的在記憶中浮現。
鄭硇深不見底的眸子一下子變得暗紅。
他全然聽不見身後隱約傳來慕容蟬衣的嚎啕聲。
……
一間古樸的房間內,柔和的光線從牆面的發光材料淡淡地被啟用,乳白色的光線,將端坐在上首的一箇中年人,鑲上一道光暈。
中年人身形微微有點發福,眉眼柔和,五官平庸,但就是這平庸的五官,放在這個中年人的臉上,卻那般協調而充滿親和力。
房間的佈局極其簡單,一案一幾,兩隻潔白的茶盞,正嫋嫋地升騰著淡淡的水汽。
中年人的面前,還對坐了一個身形高大、面容瘦削而略有青意的中年人。
兩個中年人年紀相仿,但後者的身形筆直,行動嚴謹而沒有一絲多餘的動作,連視線都不會在這個平凡的房間多看一眼。
很明顯,他對上首略有發福的中年人充滿了敬意。
“蘇子啊,不是我說你,現在我們每次見面,你都這樣拘束,我都不想見你了。
每一次見到你,似乎都在提醒我,我身負重任,我不能大意,我必須保持著謹慎和威嚴……”
發福的中年人有些不悅,但資訊的語氣卻充滿了一種熟悉的調侃。
蘇子忍不住哈哈一笑,笑聲似乎將氤氳的茶水水汽都驚擾了:
“閥主,畢竟你我身份不一樣啊,你是閥主,我是客卿、家臣,要是我的行為有失格抑或輕慢,要是給下人們看到了,這影響閥主的威嚴啊。”
“唉,悲哀啊,我李元明就是命不好,我也就比大薊早生那麼兩年,竟然就要受到這般約束,心有不甘啊。”
蘇子忍不住再次發笑:
“元明啊,也是我們這些一塊長大的人,瞭解你,理解你,才不會多說什麼,要是換了其他人,聽到堂堂李閥的閥主,竟然在抱怨自己當了閥主,羨慕自己的弟弟清閒,您讓那些身份卑微的人情何以堪?”
李元明自己也笑了:
“是啊,是啊,我其實也明白這個道理,有時候連三弟都笑話我,說我其實是懶惰思想,是想撂攤子,哈哈,幸好目前閥中穩定,也沒有其他世家中那麼多狗屁倒灶的事情,不然,我將更加頭痛。”
對於閥主的這個牢騷話,蘇子沒有接話。
在李閥主脈,老大人仙逝後,李元明以嫡長子接任閥主。
老二李大薊性格灑脫,常年遊歷在外。
老三李橘白,是現今皇帝陛下的耳目,御史大夫,更是帝國有限的幾位權大如天的紅人,忙碌異常。
帝國的官制,借鑑了大夏舊時代的習俗,卻做了極致的精簡,甚至還不如上古時代那麼分工詳細。
自然的,現在的帝國官制,比起大湮滅前那種龐大的官僚系統,簡直稱得上簡陋。
皇帝總攬一切。
丞相主政。
副丞相御史大夫,主管監察偵聽系統。
副丞相太尉,主管軍事。
三大機構,為皇帝負責,然後各自向下按等級細分,就這麼簡單。
精簡倒是精簡了,看上去怎麼也有點不倫不類。
可以想象,作為這樣龐大帝國的監察系統老大,李橘白有多忙。
造成這個局面的,主要還是大湮滅後,人族衰微,混亂異常,各自為戰,混戰連連。
在最初,陛下純粹是以軍職代替了政府職位,進行了強有力的整合,才有大夏在大湮滅後迅速崛起。
而重新建立帝國後,陛下依然還是不願弄得太複雜,總說這人世間,已經不一樣了,術士的能力,已經遠超古人。
既然大部分官員都是術士中的佼佼者,那就能者多勞嘛。
見蘇子走神不接話,李元明也不在這個話題上繼續多說,打量著蘇子,語意關切:
“蘇子啊,看你神色,在木系中階停留的時間也夠長了,可曾看到未來的方向?”
蘇子神色有些黯然,但還是搖搖頭,又點點頭:
“方向並不明確,但一直都在一點點的進步,我想,能進入高階,是我的福氣,就算停留在中階一生,其實也算幸運的啊。
當年那麼多的夥伴,沒有術士能力,死得早的,骨頭渣子都沒有了,沒死的,早就老得不像話了。”
李元明點點頭:
“那就好,哪怕能發現一絲絲的進步,就說明你的潛力還在,道路就沒有鎖死。
你這個人吶,就是這樣,萬事都不想麻煩我。這可是大事,慢慢來,以你的年齡,還有幾十年的時間,我就不相信找不到進階的辦法。”
蘇子沉靜地點點頭。
“這次專門讓你趕急回來,是有一件事情要辦,不便於透過資訊傳遞。”
寒暄完畢,李元明開始說正事。
蘇子的面容一肅,坐直了身軀,拱手應諾:
“請閥主明示!”
李元明苦笑一下:
“別那麼緊張,也不是什麼大事,現在天下太平,帝國昌盛,已經很少有需要我們這樣的人,再去幹打打殺殺的事情了。”
蘇子見閥主說得有意思,神色也輕鬆,也就微微放鬆,頷首認可。
“去年,在雅西郡,不是有三個被解救的小孩子麼,還有一個失去記憶的人,叫威靈是吧,聽說他和十八郎過從甚密。”
蘇子神色有些詫異:
“是的,有這個人,郡守白蘇大人看到那個威靈和三個孩子,好像都有術士的潛質,讓十八郎和謝閥的那位姑娘,都費點心思指點一下。
怎麼,那個年輕人的來歷有問題麼?”
“不,不,十八郎和他交好,是件好事,嗯,怎麼說呢,對這個人,能幫的時候,可以不惜代價幫他,他的來歷嘛,我們也不確定,三弟也語焉不詳,讓我必須要求十八郎,做到三件事……”
蘇子忍不住苦笑,這麼嚴肅的事情,連御史大人都吩咐了的,還不是什麼大事,那什麼才是大事?
隨即,蘇子收到了李元明的資訊包,而資訊的內容,則讓蘇子有些驚詫莫名。
緊接著,李元明拿出了兩枚暗黑的盾形小牌子,輕輕放在了蘇子面前的案上。
小牌子非金非玉,暗黑的色澤在乳白色的柔光下,似乎吸收了蘇子所有的目光。
而小牌子正面那個陽文雕刻的“李”字篆書,不是描金鎏金,而是直接以粗大的金線鑲嵌而成。
閥主令。
蘇子猛地抬起頭,緊緊地看著李元明。
需要動用閥主令,已經是好多年都沒有過的事情。
蘇子無法想像,一個連閥主和御史大夫都無法確定身份的人,李閥竟然用發出了閥主令的方式,詔令閥中子弟,可見事情的嚴肅性和不可違抗性。
如此匪夷所思的決定,讓蘇子都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在做夢。
“十八郎生性太跳脫,心思也流於簡單,其實我很喜歡這個孩子,想不到,傻人有傻福啊,哈哈。”
李元明見蘇子小心收起了閥主令,輕鬆地笑了一下。
蘇子可笑不出:
“閥主啊,這蒙在鼓中的任務,我這心中反倒是在打鼓了,我一直負責保護的,就是十八郎,幾乎就是看著一點點長大的。
這孩子,是有些跳脫,呵呵,主要還是沒有經歷太多事情,和帝都那些小傢伙,就算廝混也沒有幹什麼出格的事情,這些您都是知道的,就算在雅西郡,也從不以身份壓人……”
“得,打住,打住!”李元明的臉上充滿笑意:
“別給我說那個傢伙的好話,本性雖然不錯,但那也就是一個少根筋的渾玩意兒,你護送得了他一程,難道能護送他一生?”
蘇子想了想:
“如果能成為頂級的術士,倒是真有這個可能的。”
見蘇子也說得有趣,李元明忍不住大笑三聲:
“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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