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風言風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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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死不能復生，畢竟生活還要繼續。

薛定強只在家裡休息了兩天，便又坐著輪椅去上班了。

厲少卿站在重症監護室外面，隔著玻璃窗往裡眺望。

面色慘白的薛婉瑩，躺在病床上，臉上戴著氧氣面罩，身旁擺著科學儀器，彷彿個睡美人般，安安靜靜的躺在那裡。

“姐夫，你來了。”一個怯怯的聲音響起，厲少卿回頭，看到了一個容貌有七分跟薛婉瑩相似，但輪廓卻比薛婉瑩柔美的女孩子。

她留著齊耳的短髮，身高至少一米七六，只比厲少卿矮了一點。穿著一身休閒服，身形雖然高挑，但卻並不單薄。腰身修長，還有淡淡的馬甲線，兩條腿非常的長，至少有一米二，真不愧是練短跑的體育特長生。

這腿，是真的長啊！

這是薛婉瑩的妹妹，薛晚霜。也是厲少卿的小姨子。性格跟薛婉瑩完全相反，很溫婉，甚至還有些柔弱。

如果說薛婉瑩是顆火爆的辣椒，那麼薛晚霜就是善解人意，並且柔情似水的水仙。不爭不搶，不言不語，只是安安靜靜的站在那裡，就是一道極美的風景。

“晚霜，沒去上課？”

“我跟學校請假了！反正跑的又不快，上不了一隊，留在二隊還只是個替補，倒不如請假回來照顧姐姐。”

薛晚霜說完，又看向厲少卿：“姐夫，你別亂想。這件事跟你無關，是飯店老闆違章加蓋的包廂……”

最近風言風語四起，全是厲少卿是喪門星的訊息。薛晚霜也聽到了，生怕厲少卿會多想，這才出言安慰厲少卿。

善良，真的是太善良了！

厲少卿努力的擠出微笑，竭力讓自己的聲音溫和：“晚霜，你放心吧！我不會亂想的。”

“你也辛苦了，天天照顧婉瑩，也要多注意休息。”

薛晚霜很突然的問：“姐夫，你說姐姐還會醒來嗎？”

這個問題厲少卿很難回答，望著重症監護室裡薛婉瑩，厲少卿的心裡清楚，隨著昏迷的時間加長，甦醒的機率降低，變成植物人的可能性越來越大。

看著沉默的厲少卿，薛晚霜彷彿猜到什麼，一直緊繃的情緒，終於繃不住了。

先是輕聲的哽咽，然後開始大哭，張開雙臂直接撲進厲少卿的懷裡：“姐夫……，我害怕！兩個哥哥都不在了，婉瑩姐姐也不醒……，你不會，不會，不要我們了吧？”

多日積攢的惶恐，都隨著眼淚開始釋放。一粒粒滾燙的淚珠，打溼厲少卿的衣襟。

厲少卿的身軀僵直，雙臂微抬著，抱也不是，不抱也不是，畢竟小姨子是個大姑娘，看似單薄的身軀，其實非常的有料。就被她這樣抱著，厲少卿已經能感覺到，自己的體溫正在慢慢升高。

“不會的，姐夫不會不要你們的，姐夫……”

厲少卿的話還沒說完，薛晚霜便抬起了頭，睜著朦朧的淚眼，定定的看著厲少卿：“真的？”望著厲少卿重重的點頭，薛晚霜懸著的心，才放回到肚腹裡。

望著厲少卿胸口被哭溼的衣服，薛晚霜不由得害羞，剛想要解釋，情急下呼吸有些急促，鼻子上直接吹出了個大大的鼻涕泡。

望著小姨子那張已經羞紅的臉，眼淚跟鼻涕混雜在一起，好似只小花貓。厲少卿從口袋裡拿出手帕，去擦薛晚霜的臉。

鼻涕泡被擦了，但卻還拉出長長的絲。原本就害羞的薛晚霜，現在臉紅的能滴出血來，伸手抓著厲少卿的手帕，小跑的進了重症監護室。

望著如同小鹿般逃竄的小姨子，厲少卿糟糕的心情，終於好上了一些。

在醫院裡做了全身檢查，確認身體沒有大礙，幫不上忙的厲少卿也要回去上班，畢竟生活還要繼續的。

剛考進羅寧縣局時，厲少卿還以為會被分到刑警隊，再不濟也是治安隊，結果卻被分到指揮中心，幫著收發、影印檔案，轉達領導指示，偶爾還要跑到各鄉的派出所去送檔案。

這樣的工作枯燥而忙碌，雖然很不適應，但厲少卿依然咬牙忍著，畢竟父親年齡大了，身體又不好，自己能有份穩定的工作，他也能放心。

三個月前，厲少卿的父親查出肺部有陰影，繼而確診是肺部腫瘤，並存在癌變的可能。一般小醫生不敢做這樣的手術，要請專家來開飛刀，不只需要資金，還需要人脈。

薛定強出面，幫著聯絡了專家，手術的時間安排在半個月後，只是現在薛家出現了變故，一切還會照常嗎？

越想越煩躁，厲少卿感覺胸口一陣陣的憋悶，不由得離開了辦公室，跑到樓梯間裡想抽根菸。

剛到了樓梯間，就聽到幾個人在吹牛侃大山。

“厲少卿的運氣真TM的好，剛入贅到薛家，大舅子死了，小舅子也死了！現在家裡沒男人，嫂子跟弟媳要是寂寞了，那厲少卿……”

“我要是厲少卿，才不會玩這倆二手貨。只要有機會，肯定會去睡薛晚霜，那娘們的腿，比我的命都長！”

“其實要我說，最好玩的還是薛婉瑩！現在成了植物人，還不是想擺成什麼姿勢，就擺成什麼姿勢。想要用什麼花樣，就用什麼花樣。”

“小孩子才去做選擇，我要是厲少卿，肯定全要了，然後大被同眠……”

聽著裡面的人，發出猥瑣的笑聲，厲少卿的拳頭慢慢握緊，用力推開樓梯間的門。

原本還喧囂的樓梯間，頃刻間安靜下來。四個穿著警服的男人，尷尬的相互對視了一眼，誰也沒想到聊著聊著，正主居然出現了。

一個三十多的男人，稍稍尷尬了兩秒，便又壞笑著說：“厲少卿，老話說得好，好吃不過餃子，好玩不過嫂子。你跟大傢伙交個底，有沒有玩過你嫂子？”

大傢伙聽到這個男人這樣說，全都發出嘲諷的笑聲，然後用諷刺的目光看向厲少卿。

厲少卿掃了四個人頭頂一眼，全是黑氣包裹著紅氣，看不到一點點其他顏色的小卡拉米。

厲少卿立刻飛起了一腳，對著那個人踹過去，嘴裡怒罵著：“我玩你姥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