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她怎麼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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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開啟了空間裡的掃描器,對著棺材裡的屍體,進行掃描。
末世的時候,為了給同伴們收斂屍體,每個人的空間中都有一臺這樣的掃描器,先把同伴的骨架存在掃描器中,等到用的時候,透過掃描,就能知道,被喪屍啃噬過的遺體,屬於哪一個同伴。
她的掃描器中,雖然沒有孃的骨架存檔,卻能準確地確定屍體的性別和年齡。
棺材裡的骨架,是屬於男人的,並不是孃的骨架。
她也是關心則亂,憑著王氏對孃的恨意,怎麼可能讓娘這麼快死去。
“傾兒!這幾個奴才,護主不力!早就該死了!我就知道,傾兒福大命大,且武功高強,一定會從劫匪的手上逃脫,故而,留著這幾條賤命,等著傾兒回來處理!”
隨後趕來的王氏,忍著背上的疼痛,看了一眼一臉陰沉的雲聖傾,心中一哆嗦,隨後,馬上鎮定下來。
左右不過是個小賤人,就算這次有命回來,已經身敗名裂,何況,她有的是讓她生不如死的法子。
這幾個奴才,都是王氏的心腹,憑著王氏對雲聖傾的瞭解,最多不過是受些刑罰而已。
雲慕煙也走了過來,掩去眸子裡的恨意,眼角噙了一滴淚水,輕聲說道,“二姐,都是妹妹不好,若是妹妹有二姐一樣的身手,我們姐妹倆共同對敵,二姐就不會落在劫匪的手上,姨娘也不至於……”
隨即,捧著一把匕首,送到雲聖傾面前,“二姐,姨娘去了,我們無力迴天,這些個奴才,卻不可以放過!”
那把匕首,正是挑斷雲聖傾手腳筋的時候用過的。
憑著雲慕煙對雲聖傾的瞭解,這賤人雖然清冷了些,對下人一向寬容,何況,這些下人,都是母親一手安排的,她總要給母親留些面子。
更何況,母親的乳母也在其中。
更何況,剛才在大門外,雲聖傾這個賤人,已經發洩夠了。
“哈哈哈哈!”
猶如來自九幽地獄的厲鬼嘶鳴,雲聖傾一把抓住匕首。
孃親不知所蹤,此刻,雲聖傾捅了雲慕煙這個始作俑者的心都有,只是,就這麼讓她死了,豈不是太便宜了。
手上的匕首翻轉,慢慢蹲在孫嬤嬤面前。
孫嬤嬤,王氏的乳孃,居然派來琴瑟閣伺候。
自從娘進了將軍府,王氏便已經在策劃這一天,娘儘管早有察覺,還是著了王氏的道。
‘噗呲!’
匕首翻動,孫嬤嬤的頸動脈被挑斷,血液噴湧而出,濺了雲慕煙一身。
“你!……”雲慕煙狂叫一聲,跳出三尺之外。
雲聖傾居然殺死了孫嬤嬤!
她怎麼敢!
王氏心頭一陣揪痛,眼前一黑,差點栽在地上。
孫嬤嬤是她的乳孃,這些年下來,早就是她的親人了。
雲聖傾這個賤人!
她怎麼敢!
接下來,幾個丫鬟和婆子,無一例外被雲聖傾當場殺死。
這些人都是河西王氏家族前來投靠王氏的,被王氏安排進了琴瑟閣,沒想到,居然是這樣的下場。
王氏都不知道怎麼和河西家族交代。
“爹!”雲聖傾攥著滴血的匕首,慢慢站起身。
“這幾個惡奴護主不力,就讓她們隨著棺材,一起走吧,到了陰曹地府,自會有懲治這些惡奴的律條!”
棺材裡的男子替了孃親死去,死後,有幾個丫鬟婆子陪著,黃泉路上,也不算孤單。
雲鑲不知道一向淡漠清冷,與世無爭的女兒,何時變得心狠手辣,接連要了幾個下人的命,仿若殺死了幾隻螞蟻一般,還能心平氣和地說話。
這樣的心性也好,這才是他雲鑲的女兒。
“三姨娘的屍身暫時存放到家廟,派人守著!等我百年之後,一同下葬!”
雲鑲眸子沉了沉,一聲令下,身邊的下人連忙上前抬出棺材,拆掉靈棚。
“琴瑟閣毀了,我想住到鳳鳴苑去!”
趁著眼前的爹爹對孃親還有一絲的愧疚……亦或是眷戀,雲聖傾沉聲說道。
鳳鳴苑,是雲鑲第一位夫人的院子,少年夫妻,一起上戰場,死在了戰場上,鳳鳴苑,從此一直空著。
那是將軍府的禁忌,從來沒有誰敢在鳳鳴苑附近嬉戲打鬧,更沒有誰敢說住到裡面。
雲鑲看了雲聖傾一眼,到底還是點頭,說道,“人死不能復生,你娘若是知道你活著回來,且把這幾個護主不力的奴才殺了,也該瞑目了。”
“爹這就進宮,請示皇上,派兵剿滅西山上的匪巢!”
他在邊疆守衛國土,他的女兒被匪人劫持,敢攔截他雲鑲的女兒,他倒要這些個匪人看看,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老爺!”王氏彷彿按捺住心中的悲痛,抬眼看著雲鑲,悲切的說道,“關於傾兒的事,妾身已經連夜報官,現在這個時辰,想必官兵已經在剿匪的路上。”
“倒是老爺,連日奔波,剛剛回家,需要休息,若是累出個好歹來,你不是讓傾兒自責嗎?”
家廟,從來都只有嫡妻死後才能進家廟等著丈夫,一個賤妾,只配扔在荒山野嶺的僻靜之處,等著有一天男人死了,若是有人能想起來,或許能埋在男人墓地的附近。
好一個霓裳,活著霸佔著老爺的一顆心也就算了,死了還進了家廟。
小賤人更是猖狂,居然敢提出住鳳鳴苑,那是當家主母的院子,她在將軍府幾十年,操心勞累,都不敢打鳳鳴苑的注意,小賤人也敢往外說!
老爺還允許了!
這讓她如何咽的下這口氣!
雲聖傾只想呵呵王氏一臉。
她明明是被雲慕煙扔進了破廟,卻滿京都的叫嚷著她被土匪劫持,這是怕她失去清白的事,天下人不知道嗎?
爹若是累出個好歹來,她得自責。
她自責個屁!
女兒的清白都沒了,當爹的難道不應該找仇人給女兒報仇?
雲聖傾手上攥著滴血的匕首,看著雲鑲。
雲鑲的雙眼一直跟著白皮棺,朗聲說道,“為傾兒!為霓裳!我都要親手殺光這些匪徒!”
爹爹,還是她心目中那個有擔當的男子漢。
既然娘還活著,她所遭受的,和匪徒沒有一絲的關係,為何要勞累爹爹跑著一趟。
“爹!”雲聖傾伸手拉了雲鑲的衣袖,“既然官府已經出兵,想必那些烏合之眾,也不會有好結果……”
雲聖傾話音未落,管家氣喘吁吁的跑了進來,“不好了!……將軍!……”
“閉嘴!”雲鑲厲聲呵斥!
從大門外到眼前,哪一件是好事?
雲鑲的胸口,早就悶著一團怒氣,不知道如何發洩。
現在,連管家都敢來添堵。
管家連忙咬緊了後槽牙,跪在雲鑲面前。
“說!發生了何事?”
雲聖傾手上滴血的匕首在腳下孫嬤嬤的屍體上擦了擦,靜靜的等著管家說話。
“攝……攝政王……府上來人了……”
攝政王,楚宸淵。
傳說中,五歲掐死一母同胞的親弟弟,八歲勒死生母,十歲上戰場,十二歲橫掃南疆,蕩平西涼的男人。
大楚。
上到皇帝,下到三歲小兒,誰聽到攝政王三個字,不是腿肚子打哆嗦。
眾人頓時一驚,管家口無遮攔,說出不該說的話,也在情理之中。
“來幹什麼?”到底是大將軍,雲鑲平靜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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