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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清遠對這個法師嶽化打心底敬重,不僅因為其會法術有法力,更因為其堅守正義本心戰鬥到最後一刻。
嶽化開門見山在電話裡說道:“根據你上次給我提供的線索,我查了當年的報紙,遊走了多個地方,用秘術請示神明得到提醒,如果沒錯的話,三十年前逃走的騙子現在是九龍城寨那邊一個社團頭頭。”
陳清遠問道:“什麼社團,多少人,叫什麼名字。”
嶽化回答道:“忠義幫,二百多人,這騙子名叫九龍灰,原名叫陳阿輝。”
陳清遠看著路上來往的行人,笑道:“還是個本家。”
嶽化聽出陳清遠話語裡的冰冷,嘆口氣說道:“你想為三十年前的孩子討回公道是對的,我也支援,但你要理性!忠義幫二百多人的社團每人砍你一刀都能把你剁成肉醬,這件事好好想想吧。”
陳清遠剛要開口。
嶽化搶先說道:“我知道你對法術有濃厚的興趣,但要問我有沒有能隱身能刀槍不入的符紙或法術,只能告訴伱沒有!而且法術再高也怕菜刀,陳清遠,在這個世界上人可比鬼怪兇猛多了……”
陳清遠知道嶽化的好意,但還是如實說道:“中環大廈的陰魂正在復甦,如果不能讓這個陳阿輝付出代價,只怕我們沒辦法和和氣氣消除它的怨氣。”
嶽化沉默片刻,問道:“修行之人寧願面對鬼怪也不願與人起因果,只因人之因果最毒,它能侵道蝕心,忠義幫那邊你想辦法,中環大廈的陰魂我來想辦法,當然實在沒辦法要對付陰魂的時候你還是要幫忙,就看你怕不怕死了……”
陳清遠能聽出嶽化對自己的試探。
他鄭重回答道:“死當然可怕,但我更怕活著的時候不能實現自己的價值。”
嶽化在電話裡哈哈笑了一聲,說道:“在大義大德方面,我修行多年也不如你!行,有這句話我就陪你一起玩到底……”
他把更多關於忠義幫的詳細資訊告訴了陳清遠。
住在黃大仙區的嶽化掛掉路邊超市的電話,回到自己的住處。
他身穿一件棕黃色長衫在蒲團上盤坐下來,抬頭看向供奉在神臺上的佛像,自言自語道:“真是奇怪,按照正常來說魂魄千瘡百孔早就死了,要麼也是植物人,為什麼陳清遠看起來一點事情沒有?”
不久前這個陳清遠突然出現,見面開門見山地說想解決中環大廈鬧鬼的事情。
嶽化才三十出頭,他活了這麼久都沒聽過中環大廈鬧鬼,自然不相信陳清遠的話,但陳清遠實在能說會道,聽起來還有理有據!為了將其打發走,便答應要調查一下中環大廈的陰魂還有三十年前的事情,沒想到這一調查嚇了一跳……
三十年前的騙子殺死了二十多個孩子,手段殘忍至極,偏偏屍骨又丟棄在中環大廈那個聚陰拒陽的位置,三十年沒有猛鬼出籠才是真奇怪!
陳清遠說完中環大廈的事情後,提出想拜師學習法術。
法不輕傳,嶽化哪裡會收這麼大的徒弟,但沒有直接拒絕,藉機提出摸骨,想透過骨相的事實讓陳清遠知難而退。
這一摸不要緊,陳清遠的骨相每摸一下居然都是不同結果,彷彿其命運時時刻刻都在變化。最後再摸的時候竟然什麼都摸不出來了,彷彿前面一頓操作摸了個寂寞。
他不信邪又進行插米測魂,整個人都傻了,這個叫陳清遠的青年魂魄居然傷痕累累,這到底經歷過什麼樣的折磨,可是魂魄都這樣了,為什麼還能活蹦亂跳?
房子裡香燭煙霧繚繞。
嶽化看著放在香案上的烏龜殼,旁邊幾枚銅錢是陳清遠走後才撒的,到現在他都沒有動。銅錢卦象指出他本該陰雲罩頂,死劫纏身,但現在有貴人相助,有一線生機。
這個古怪的陳清遠,難道就是他的貴人?
……
九龍城寨是古老的存在,也是特殊的存在,當年割讓的時候,其主權保留下來依然屬於大陸。
但因為地理位置特殊,香江、英沒有許可權,大陸要管理這塊2.7公頃的界中界十分困難,故而久而久之成為一個三不管地域。
那些犯了法、沒有身份的人統統往這裡跑,將其當作一個避風港,還有窮困潦倒無處可去的人也往裡面跑,慢慢地,這裡形成一個藏汙納垢的地方,滅絕人性的事情天天在這裡上演,更是社團古惑仔肆意妄為的地方……
以九龍城寨為中心,衍生出大大小小的幫派社團若干。
夜深了。
五十多歲的陳阿輝帶著幾個小弟從九龍城寨裡出來,手裡拿著一張紙巾擦拭拳頭上的血跡,他回頭看一眼昏暗的城寨,不知道為什麼,今晚自己的神經特別敏感,總感覺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九龍城寨裡魚龍混雜,兇狠不要命的大圈仔,還有越來越壯大的社團,這幾個月一直擠壓他的忠義幫,手底下的小弟也從當初一千多變成現在兩百多。
陳阿輝深深吸了一口煙,煙霧從鼻孔裡噴出來,暗暗打算離開香江換個地方發展,比如澳島或者灣島之類。
幾個人不知不覺走到一個偏僻的巷子口。
就在這時候,巷子裡走來一個身穿白襯衫的青年,斯斯文文,腋下夾著一個公文包。
還沒等小弟呵斥。
這青年有些怯懦地開口道:“請問您是九龍城寨裡的老大嗎?”
陳阿輝一聽這話就笑了,是個外行,還是那種穿著襯衫上班混不出頭的呆子,心情鬱悶的他頓時起了一絲興趣,嗯了一聲:“對,怎麼了?”
青年眼睛一亮,急忙說道:“我聽說混社團有很多錢,大哥能不能收我做小弟,我腦子很靈活的,打架不行,但出主意絕對可以!”
陳阿輝差點被菸頭燙到嘴唇,媽的,自己都沒幾個錢,還帶你賺錢呢?
青年見陳阿輝不說話,有些著急了。
“大哥,我真的很聰明,上學得過不少獎!我知道拜老大需要給紅包,都帶著呢!”他把腋下的公文包舉起來說道。
居然真有傻子送錢……
陳阿輝打量著青年白皙的面板和消瘦的身材,伸手去接公文包:“我看你有多少誠意。”
青年磕磕巴巴說道:“我畢業後出來就在中環大廈上班,包裡面是我所有積蓄了,最近公司生意不好,老闆說大廈裡鬧鬼,總有人夜裡看到一群穿紅衣的小孩在做遊戲,風水太差,打算搬公司,但在這之前要裁掉幾個人,我就是其中一個……”
中環大廈四個字出現的時候,陳阿輝面色很不自然,看向青年的眼睛慢慢起了兇光:“小子,你知道我以前是幹嘛的?”
青年慌張道:“老大,我才多少歲數啊,您混的時候我還沒出生呢。”
陳阿輝臉色稍緩。
開啟公文包,看到有一卷報紙,將其開啟,映入眼簾十分顯眼的是一則新聞,三十年前的報紙寫著人販子殺害孩童的事情。
撲哧!
報紙中間破開窟窿!
只見一把扭曲三刃的匕首穿過報紙,紮在陳阿輝的喉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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