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駱家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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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若初:【敢在我頭上作妖,我就讓她在駱舟珩墳頭蹦迪!】
盛倩薇在網上只是個小有名氣的設計師,在國外待了兩年,即便頂著華夏人的名號,國內粉絲也不多。
微博底下評論都沒有破千,卻上了熱搜榜,鐵定是買的。
想把這件事鬧到大眾面前,毀壞她的名聲?
寧若初絕對不允許!
也就是駱舟珩死了,盛倩薇才敢這麼說。
冉雲卿哈哈大笑,送上掌聲表情包。
又想起什麼,寧若初瞟了眼床角落的遺囑,問她:【對於駱舟珩的隱藏身份,你知道多少?】
【靈心堂的幕後創始人,你我不是都知道嗎?】
冉雲卿驚覺什麼,瞳孔驟然放大,短短一句話因太過緊張,半分鐘才打好發出去:【他不會還有什麼驚為天人的身份吧?】
寧若初沒回,她眼眸低垂,似是在思忖什麼,默了兩秒,扔下一句“睡了”。
為了避免再次被打擾睡眠,寧若初把手機關機,步伐虛浮地下床關了臥室燈,安心睡覺。
清晰看到兩人聊天訊息的棉花娃娃,靈魂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靈心堂的確是他創辦,可寧若初是怎麼知道的?
還有,剛才跟她影片聊天的女人,似乎在哪裡見過……
苦思冥想了一整晚,駱舟珩終於在記憶深處找到了關於冉雲卿的資訊。
靈心堂堂主的關門弟子!
因天資聰慧,青出於藍而勝於藍,靈心堂堂主親自向他引薦過。
駱舟珩臉色黑沉,百思不得其解。
她們怎麼會有關係?
……
寧若初一覺安睡到天亮,似是太過勞累,今日的她遲遲不醒。
房間裡的座機響了好幾聲,縮在被子裡的寧若初悠悠探出頭來。
她睜開惺忪的雙眼,抬手按了按眉心,緩解腦袋的暈漲感。
側眸,瞥見旁邊的棉花娃娃,剛睡醒意識尚未回籠的她有氣無力地喚了聲:“早安~”
早早醒來的駱舟珩一怔。
寧若初伸長手臂,抓起床頭櫃上的座機,那頭傳來管家焦急的聲音:“太太,大爺他們已經過來了,都在客廳等著呢。”
寧若初睏意頃刻散去,眸中掠過一絲陰鷙,筆直起身掛了電話,換上一身黑色長裙。
坐在梳妝檯前,眼底烏青還沒有盡數消散,剛醒來的頭髮也還有些許凌亂。
她從床的角落裡找到了那張遺囑,抱著棉花娃娃下了樓。
駱舟珩遇難,今日一早,客廳裡就擠滿了人。
寧若初還未下去,就聽到裡面傳來說話的聲音,還摻雜著爭論。
當她出現在門口時,凌川一眼便看到了她,快步走過去,卻被一人擋住。
那人樂呵地喊了句:“若初來啦。”
音落,廳裡激烈的說話聲戛然而止,紛紛向寧若初看去。
她迎光而立,黑色的紗制長裙襯得她膚白如雪,修長筆直的腿隱在裙襬下,一直延伸至白淨纖瘦的腳腕處。
烏黑的長髮略顯凌亂,幾縷髮絲落在她的臉上,她抬起頭,眼尾泛紅,臥蠶下是憔悴的青色,像是哭了一夜。
漂亮的眼睛被水霧瀰漫,泛著清灩波光,掃向眾人,深黑的瞳仁卻沒有焦點,充滿了脆弱和迷茫。
寧若初哽著聲,對喊她的那人問好:“大伯……”
僅僅兩個字,就讓她氣息紊亂,嘴唇微顫著似是隨時都要哭出來。
在場的人有憐惜的,更多的則是嘲諷。
一個爹不養娘不要的鄉下人,即便頂著個真千金的名號,在京城也被視如草芥。
駱舟珩一死,沒了駱太太這光鮮亮麗的名號,日後定會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駱家大伯上前,輕輕拍了拍她的肩,嘆著氣道:“人各有命,舟珩功績卓越,又有你這麼貼心的妻子,也算是死而無憾了。”
寧若初纖薄的肩顫抖著,微微閉了閉眼,就有一滴豆大的淚珠滴下。
駱家大伯雙手交握立在身前,垂下頭,似是在默哀。
到底是駱家如今最有話語權的人,其他人見此紛紛效仿。
默默數夠了一分鐘,駱家大伯的目光指向性地對著寧若初手裡那張A4紙,眼神有一瞬的錯愕,說出來的話仍是那種憂愁的語調:
“若初,舟珩已死,駱氏無人掌權定會亂成一團。我駱家百年門楣,不能因一時的失志就一蹶不振,家業必須要有人繼承!”
他說得義憤填膺,聽不出什麼不對。
寧若初低垂的眸底有暗芒掠過,心道不愧是駱舟珩的大伯,一語中的,又讓人挑不出錯。
她抽泣了兩聲,竭力緩和自己的情緒。
“實不相瞞,阿珩他已經立好了遺囑。”她的聲音又輕又柔,像一朵柔弱的小白花,風一吹就會搖搖欲墜。
“是嗎?”
即便早就對寧若初手裡的東西有預料,現在真正證實,還是讓駱家大伯吃驚。
駱舟珩那小子一向有遠見,但他萬萬沒想到他已經立好了遺囑。
駱家大伯眼眸半眯,緊緊盯著寧若初手裡的白紙。
其他叔伯也是神色各異,對此都有些不相信。
二十七歲,正值男人最好的年紀,駱舟珩怎麼可能會立遺囑?
駱家的小輩們卻沒他們的擔憂和顧慮。
駱英哲上前一步,身子斜倚著,妥妥的紈絝子弟樣,口氣也是不分大小。
“三嫂,既然三哥已經寫了遺囑,不如拿出來讓大家看看。”
小輩中,駱舟珩排名第三,比他小的那些堂弟妹們理應叫他一聲三哥。
他們這些人此番過來就是為此,駱家大伯卻是緊張了起來,轉過頭呵斥:“舟珩剛走,你怎麼就想著他的遺囑?”
駱英哲全然沒有說錯話的自覺,還反犟道:“大伯,不是你說家業要有人繼承嗎?”
駱家大伯氣急,有種搬起石頭砸了自己腳的痛感。
寧若初抬眸,輕拍駱家大伯的胳膊,柔聲柔語:“大伯,英哲還小不懂事,你就不要說他了。”
她的聲音再次哽咽,右手攥握成拳抵著口鼻:“阿珩若還在世,肯定不希望家人不和。”
駱家大伯臉色稍霽:“還是若初明事理。”
駱英哲冷哼,偏過頭去,嘴裡咕噥了一聲:“白蓮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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