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擊破頭顱的音樂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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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巧，別緻，以及變革……

這便是傅調對於肖邦第三鋼琴敘事曲的第一感覺，也是他所想要表現出來的內容。

他的手指無比溫柔地抬起，隨後落在鋼琴鍵盤上之時，那股溫柔到穀子之中的美感便如同順著微風飄起絲綢，拂過每個人的臉頰，帶來無與倫比的極致舒暢，以及一絲絲因為音樂太過於美好而產生的窒息。

從第一敘事曲的雄渾，到第二敘事曲的史詩，再到第三敘事曲的柔和，音樂之中情緒的變更以及肖邦對於音樂寫作手法的改變在眾人的面前展現的淋漓盡致。

特別是第三敘事曲所展現出來的那一份精緻以及小巧，與前面的對比顯得更為明顯。

雖然說肖邦在創作鋼琴敘事曲的時候，雖然所採用的音樂素材以及靈感來源並沒有發生特別大的變化，依舊是來自於波蘭的大詩人作品。

但是很明顯，肖邦的敘事邏輯以及敘事風格卻產生產生了極為有趣的變化。

他的音樂不再專注於那股蕩氣迴腸的宏大敘事以及史詩感，他轉而將自己的視線放在普通人身上。

他的音樂也更為的偏向於普通人之間的那股親和的溫柔敘事。

音樂之中的那股極為強烈的雙主題對抗幾乎完全消失，要知道這個可以幾乎算得上是肖邦在搭建他的音樂作品的時候，特別是搭建敘事曲的時候，最為關鍵的核心。

可現在核心得到了變更，將視角進行轉化，音樂的感覺也得到了變更。

似乎更為的貼近密茨凱維支的長詩，給予一種音樂上的詩意，以及美感。

而傅調很明顯注意到了這一份的明顯，他並沒有將其忽視，而是很好地放在了他的音樂之中，共同構建出了眾人現在所看到的這一份作品。

他的手指在鍵盤上纏綿，沒有任何特別多餘的動作，就如同撫摸著情人的肌膚一般，無比溫順地從她的肌膚上撫摸而過。

明明是極為穩健的音階，在他的手心之下，卻如同情人之間的情趣。

手指頭在對方的身上輕輕劃過，一下，兩下，三下……

情人那如牛奶般順滑的肌膚在他的指頭下蕩起一絲波動，似乎吹彈可破。

只是簡單地聽著傅調的演奏，你甚至嘴角會不由得揚起一絲絲微笑。

因為這樣的音樂美感，會讓你想起一切關於愛情的美好。

你會想起那天陽光下，溫柔地穿過她髮絲的那抹陽光，臉上細不可見的汗毛在陽光的照射下如同金色一般，顯得無比聖潔，不可褻瀆。

你會想起那天在床上，她躺在你的胸前，憨憨地擁抱著你，口中滿是對未來的無限期待。

你同樣會想起在樹蔭下，在廚房中，在大街上，在城市的每一個角落裡，你和她兩人口中說出的所有情話。

並不會很複雜，可能甚至沒有用任何的比喻，只是很簡單的對話。

“你會永遠愛我嗎？”

“是的，我發誓，那麼你呢？你會永遠恪守你給我許下的諾言嗎？”

“只要我一息尚存。”

沒有任何華麗花哨的表達，也沒有任何海枯石爛的情話，所有的一切所展現出來的，只是那股如同春天一般清新，讓人聽到甚至不忍心去觸碰的幸福。

這是最為純粹的初戀，這也是從內心湧出的最為炙熱的純潔愛情。

沒有任何多餘的東西在其中作梗，有的只是從靈魂之中所表現出來的那股純淨。

音樂廳內的眾人已經從之前第二敘事曲所展現出來的那股悲傷之中走出，忘記了之前的痛苦。

並不是他們無情，而是他們現在所感受到的一切，太過於美好。

人的大腦總是會自然地忘卻生活之中的痛苦，這是人體自然而然的保護機制。

在如此充斥著魅力的音樂美感之前，他們的嘴角甚至不由自主地揚起，忘記了之前的一切，甚至忘記了之前第二樂章之中同樣作為對比樂段的美好。

將自己的全部注意力放在此時此刻他們面前的音樂之上。

這個便是傅調他所想要做到的。

在這種音樂會上，經常會有觀眾沉浸在前面一首作品之中無法自拔，根本沒有辦法跟著演奏者的情緒一起前進，而導致他們忘記了這是一場音樂會，音樂會並不是只有一首作品。

而他們的情緒可能會在聽到後面音樂高潮的部分突然斷裂，一時間忘記了自己究竟在哪裡，而產生一絲絲的疑惑。

而傅調則是控制著音樂的情緒，將所有人的情緒全部緊繃起來，貫徹在自己的音樂之中，讓其順著自己的表達一同向前，讓音樂的情緒表達顯得格外完美。

在這樣的音樂之下，在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集中的情況下，傅調他感受到了眾人對於他美感的接受，因此他的手指在鋼琴上顯得更為狂放，更為的，絢爛。

他用盡全力將自己對於音樂美感的一切全部貫徹在音樂之上，讓音樂的美感甜美到幾乎讓人窒息。

“親愛的，你愛我嗎？”

“是的，我愛你，我將我整個靈魂都給你，連同它的怪癖，耍小脾氣，忽明忽暗，一千八百種壞毛病。它真討厭，只有一點好，愛你，你要是願意，我就永遠愛你。你要是不願意，我就永遠相思，不管我本人多麼平庸，我總覺得對你的愛很美，那麼你呢？”

“我同樣愛你，我會比你愛我強上十倍，百倍的去愛你，因為我們都是世上多餘的人，但至少我們對於彼此都是世界最重要的人，我想作詩，寫雨，寫夜的相思，寫你，寫不出，我想要在茅亭裡看雨、假山邊看螞蟻，看蝴蝶戀愛，看蜘蛛結網，看水，看船，看雲，看瀑布，以及……看你甜甜地睡覺。”

雖然傅調可能從來沒有談過戀愛，但是哪個小男生沒有暗戀過呢？誰沒有在某個瞬間，看到自己所喜歡的女生對著自己笑的那一剎那，連自己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呢？

沒有談過戀愛又如何？

傅調的嘴角不由得揚起，他的視線越過鋼琴，看向鋼琴對面的人群。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看向誰，他甚至連那群人裡面究竟有誰都看不清，不過在他的視線之中，他想象出了一位極致完美的女生，他心中的摯愛。

他音樂之中鋼琴的每一次起伏，就如同對著女生所念出的情話，在旁人看來似乎有些肉麻，可是對於在熱戀之中的男女而言，再過於肉麻的情話也不過他們有感而發的熱情。

而這一份熱情給予音樂廳內觀眾的，則是超越了一切的美好。

傅調的手指愈發纏綿，音樂之中的情緒越是激昂，而愛情的美好在這一刻得到了最為炙熱的爆發。

那股對於愛情的依戀死死地纏在眾人的脖子上，將眾人美的幾乎窒息。

爽！滑！

完美！

沒有任何多餘的情緒，有的只是對於那股美好的讚歎以及痴迷。

絢爛的音階在他的手中迴旋，伴隨著最後的幾聲和絃的共鳴，音樂終於得以停歇。

舞臺之下的眾人相互看了一眼彼此，呼吸甚至不由得有那麼一絲沉重。

太爽了，這股音樂的情緒真的太完美了，他們現在所想的唯一一件事那就是傅調的音樂會趕快結束，結束的越快越好。

並不是因為他們開始討厭起了傅調的音樂會，而是因為……

他們無比期待傅調音樂會結束後的唱片售賣。

首先在魯爾鋼琴節現場是會有傅調過去音樂會的唱片售賣的，因為傅調是第一次參加，所以在這邊售賣的都是他之前的唱片，比如肖邦國際鋼琴比賽的那一套。

眾人肯定不是想要這一套，他們想要的，是傅調今天的這一套。

今天的演出，魯爾鋼琴節必定會將其錄製下來，然後燒錄成唱片進行售賣。

不僅僅只是魯爾鋼琴節的版本，他們說不定可以聽到德意志留聲機公司那邊燒錄的版本出來。

作為全球最頂級的唱片公司，德意志留聲機公司燒錄的唱片得到了幾乎全球人的歡迎，很多人聽的第一版唱片就是德意志留聲機公司的。

他們i現在最想要的，就是趕快回到家，買一幅傅調的唱片回去聽，好好地聽一聽，多聽幾遍。

剛剛的七八分鐘的演奏真的完全沒有聽夠，真的太少了，太少太少了。

他們真的沒有辦法忍耐。

這種感覺並不是那些普通人所擁有的，就算是那些最頂級的鋼琴家，也同樣如此。

郎良月倒還好，他身後不遠處的哈梅林則是坐不住了，直接對著身邊的趙成珍小聲激動道。

“趙，我是真的忍不住了，真的太爽了，太牛逼了，我甚至都想起了我和我的前任，不對，前前任，也不對，額，大概是我七八任之前的那次戀愛，她就是那種特別可愛的，特別戳我感覺的女生！雖然不是初戀吧，但是她迷的我神魂顛倒！”

“七八任……”

趙成珍總感覺有一大堆槽卡在嘴裡，可是就沒有辦法吐出來，只能咳嗽兩聲，無奈道：“傅調他本人最強的一點就是對於音樂美感的詮釋，在所有的鋼琴家之中，他對於音樂美感的那種詮釋如果他認為自己第二的話，大概沒有多少人能認為自己是第一。”

“這麼強？”

哈梅林一愣，隨後抬起頭想了想，糾結了許久後，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贊同道：“雖然不太想要承認，但是有一說一，我感覺你說的確實沒有錯，傅調的音樂美感確實是在我的印象裡，是最強的那一批，他還不是有傳統風格意義上的美，而是有他自己特色的美感，而他的這種特色美感，除了他之外，就沒有其他人能夠擁有了。”

哈梅林拿起手指頭數了數，嘀咕道：“齊默爾曼也算是音色見長的，不過他的音色其實是偏向於透明的，有點類似於趙，你的感覺，只不過他相當於是加強無敵版的你，人雖然透明但是依舊有自己的顏色在，整體偏向于波蘭民族特色。”

“嗯，我知道，說實在的，齊默爾曼就是我努力的物件。”趙成珍對著哈梅林笑了笑，“不過傅調的音色美感比現在的齊默爾曼還要強，特別是他現在演奏出來的三首敘事曲，如果不算齊默爾曼的成名作，只算他正常的演奏水平的話，齊默爾曼可能確實不如傅調了。”

“哇，你這句話說出來，感覺可能會給傅招來一大堆的麻煩的啊！”

哈梅林聽到趙成珍的話不由得一陣咋舌。

他的視線看向遠處對面的座位，視線居然與齊默爾曼交錯，而齊默爾曼似乎也看到了他，對著他溫和地笑了笑，似乎對此不以為意。

看著齊默爾曼如此，哈梅林莫名其妙感覺到有一絲絲的驚悚，不由得嚥了一口口水：“臥槽（WTF）？我們剛剛的話被齊默爾曼聽到了？”

“怎麼可能？只是簡單的視線交錯吧？你別多想？”

趙成珍小聲吐槽了一嘴後，同樣看向齊默爾曼的方向，卻發現齊默爾曼的視線也在向著他們這邊望去，只不過並沒有落在他們身上，而是落在……

舞臺上。

落在傅調的身上。

他很是認真地看著傅調，似乎在思考著什麼，只不過沒有任何人知道他的想法，他總是那麼的優雅且平和，不願意說出任何的話語。

如同舊時代最後的紳士一般。

如果有人知道他現在心中的想法，絕對會產生驚訝的情緒。

因為他此時此刻所想的，便是如何在哪裡可以搞到第一波傅調的唱片。

就他現在看來，傅調的唱片絕對會火到爆炸，首次印刷的數量大概能有個幾萬張，這幾萬張絕對會一秒沒，就現在在音樂廳裡的這群人，最起碼會買一張，如果有錢的那群人，他們則會購買兩張三張。

一張自己聽，一張收藏，還有多出來的一張，用來送人給人推薦。

這個是面對神專最為赤誠的態度。

不僅僅是他，還有不遠處的阿格里奇以及巴倫博伊姆等人，也同樣如此。

這個還是在這邊的人，那麼那些不在這邊的人呢？他們究竟又會多麼瘋狂？

傅調還有一大堆粉絲在那邊呢，他們也可以消耗掉一大堆的唱片。

還有那些業內頂級的唱片收藏大師，他們也會在別人的推薦下去購買傅調的這一次唱片。

傅調這一次演奏的作品太過於強悍，簡直如同神蹟一般，恐怖到讓人窒息。

沒有任何人知道傅調究竟是如何在這麼小的年紀，演奏出這麼強的作品的。

這樣的神級現場，雖然沒有辦法超越齊默爾曼最強狀態的神級專輯，可是遠超其他人，甚至超過齊默爾曼現在狀態的神專，擁有著傅調個人特色的神專，讓人沒有辦法拒絕。

音樂廳內有的只是沉默，眾人看著面前的傅調，神情情緒充沛，可是卻剋制著自己內心情緒的釋放。

他們只是冷靜地看著傅調，期待著傅調肖邦第四鋼琴敘事曲的出現。

這個是肖邦敘事曲的終結，也是肖邦敘事曲裡面最為特別的一部，同樣也是一次敘事曲的變革。

他不再與波蘭詩人的詩歌連線，而是有了自己的思想在其中。

他所敘述的內容也變得更為有趣。

這是屬於他自己的詩歌，也是屬於演奏者的詩歌。

在音調及和聲風格上，這首敘事曲比其餘三首更富於色彩性，也更典雅秀麗。

這樣的變化，使得它與肖邦晚期的作品，如《船歌》和《幻想波洛涅茲》相近。

在這裡，具有憂鬱和幻想氣質的抒情敘事性的主部主題，透過變奏發展加強了基本感情的色彩。

在結構上，它又和之前的純粹奏鳴曲式產生了偏差，他在這裡用了採用了奏鳴曲式與變奏相結合的方法，整體的框架也得到了變化。

這種情況之下，傅調他究竟又會如何演奏出那股感覺出來呢？

現在傅調的神級現場沒有任何的波動，水平也同樣一直線上，更沒有如同之前阿卡迪那般因為體力原因而提前衰弱的情況出現。

甚至還有越演奏越好的情況在其中。

因此眾人對於輔導的期待也是隨著他的一次又一次的演奏，變得更為的熱烈。

在眾人的期待之下，傅調抬起了他的手指，對著眾人輕微地點了點頭，將其落在鋼琴之下。

一股極為溫柔且細微的聲音從鋼琴的深處緩緩誕生，猶如新生的春芽一般探出腦袋，伴隨著極為有力的生命活力。

它在出現的那一刻，便已經向著所有人宣告著它的不凡。

那股逐漸變強變得更為熱烈得琴聲，在這一刻，展現了傅調最為強烈得控制力。

就如同陰影中蔓延得藤蔓一般，在椅子的角落裡抓住眾人的褲腿，順著眾人的腳腕慢慢往上攀升，來到了小腿，大腿，尾椎骨，脊柱，後頸，最終來到了他們的天靈蓋位置。

最終，在他們的天靈蓋中迸發，音樂之中的美感佔據了他們大腦的每一片角落。

所有人的雞皮疙瘩瞬間湧起，難以置信地看著面前的傅調，大腦一片空白。

這個……

肖邦第四敘事曲？

開始咳嗽了，被父母看著不讓玩電腦，沒辦法，偷偷摸摸攢出來一章，放心，就算爛尾也會給個結尾的，不會太監的，完本三本保證，嚶嚶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