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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來參拜的嗎?進去上香吧。”
趙逢生走入神堂,映入眼簾的是一尊怪異的神像,蛇頭人身雙手提著一男一女兩個人頭。
“你們這兒供的是邪神嗎?”
“不該問的別問,請香吧。”
老婆子拿著三根香走了過來,趙逢生卻沒接,他開口說:“半個月前,五名探險愛好者應該死在這座破廟裡了吧。”
老婆子臉色頓時沉了下來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這裡也從沒死過人,速速敬香。”
老婆子說話間伸手一指,趙逢生手裡的白花竟自己噴出異香,然而下一刻趙逢生卻捏碎了白花,滴落的汁液竟如血液一般。
“人血喂的,難怪這麼難聞。”
老婆子大吃一驚說:“你怎麼沒受花香影響?”
“骨上落種,以人血飼之,每日誦唸惡咒,花開之後異香撲鼻,若佩戴此花的人沒有道行,則神智受損遭人控制。”
老婆子終於撕下了自己的偽裝,滿臉陰狠地問:“你是圈裡人,來找茬的嗎?”
“把穆思思的一魂一魄交出來。”
“姓穆的老傢伙又請了個人來送死,半個月前跑了個臭道士,今天又來了個送死的,小子,你什麼來頭?”
“大陽宮,趙逢生。”
老婆子聞言,剛剛臉上的陰狠笑容剎那間消失了,她不自覺地後退了幾步,彷彿本能地想要拉開自己與趙逢生之間的距離。
“你……你就是大陽宮的小師祖,全一派的第五十六代準仙師?”
能聽出來老婆子的聲音在發抖。
“既然知道我的身份,那就別掙扎了,你那點微末道行傷不了我。”
老婆子快步後退,從側門遛出了神堂,趙逢生不緊不慢地跟了上去。
神堂外,這老婆子拿出一串銅鈴瘋狂地搖了起來,搖頭晃腦口中念著怪異的法咒:“陰山三千氣,聽我來號令,五屍開惡口,神仙也難救……”
剎那間陰風陣陣,從各個客堂裡飛出五具棺材,五具棺材直直地豎在地上,將趙逢生團團包圍,五具棺材蓋被大力掀翻,赫然露出了裡面躺著的屍體,這五具屍體都穿著戶外探險的登山服,並且無一例外全身長滿了白花,顯然它們就是先前失蹤的五個探險愛好者。
“五屍陣專克你們這種正派道士,你現在應該感覺渾身不自在,體內的炁也運轉不開吧,等我把你這位大陽宮的小師祖煉成行屍,以後我在教裡的地位能爬的更高。”
五具屍體張開嘴,口中源源不斷地吐出白煙,這股白煙很快就將四周的一切籠罩住了,趙逢生甚至看不到自己的腳面,同時他也發現自己吸入了一部分白煙之後,體內的炁開始凝滯。
趙逢生眉頭微微一皺問:“你說的教是什麼?”
老婆子卻沒回答,她劇烈搖晃銅鈴,先前帶路的那名小孩突然怪叫著從白煙裡衝出,他手拿尖刀刺向趙逢生,卻被一道金光彈飛出去,小孩兒從地上爬了起來,半張臉被金光打碎,可並未見絲毫血肉反而全是乾草紙屑,原來這小孩兒並非活人,而是邪術煉製出來的傀儡。
“給我死。”
小孩兒拿著尖刀再次衝來,同時白煙之中鈴鐺聲再次響起,趙逢生的護體金光很明顯受到了影響,這一次小孩兒沒有被金光彈飛,他尖叫著不停發力要用刀子刺穿金光。
“乖娃娃好樣的,等弄死了他,婆婆給你塑金身。”
趙逢生卻露出了失望的神色,他一指向天朗聲道:“念起都天大雷公,霹靂震虛空……神兵火急如律令。”
隨著唸咒聲響起,三娘山上空開始迅速匯聚烏雲,下一刻明亮的天雷轟鳴而下,傾瀉在這片汙穢的大地上。
“轟轟轟……”
短短半分鐘的時間內,打下數道天雷,將此地的五屍陣給破了個乾淨,白煙散去,五具屍體和那個傀儡小孩兒都被天雷劈成了焦炭。。
老婆子嚇的直髮抖,眼看五屍陣被破趕緊扭頭逃命,可惜已經來不及了,趙逢生提前一步擋在了她的面前喝道:“以你的道行根本不是玄清的對手,而且你也不會散魂咒,說,散魂咒到底是誰下的?你背後是何方妖人?”
“我……我不能說,我說了就萬劫不復了。”
趙逢生冷哼一聲,再次捏訣準備施展雷法,老婆子逃無可逃,她聽著頭頂上的隆隆雷聲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說:“求小師祖饒命,你這一道雷劈下來,我就徹底沒命了。”
“說!”
趙逢生大聲逼問。
“五業教,張自在,啊……”
老婆子剛開口,忽然慘叫起來,她的脖子上開始滲出大量血液,她萬分痛苦撕開了自己的衣領,裸露出了一圈可怕的傷口,她竟然也被下了散魂咒。
“大人別殺我,我還有用,啊……小師祖,救我,我把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你……”
趙逢生有心出手,可已經來不及了,散魂咒發作的很快,老婆子沒一會兒就嚥了氣。
老婆子死了,線索也跟著斷了。
趙逢生看著屍體冷冷地說:“好一個殺人滅口。”
他拿出手機撥給了劉三福:“野廟已經乾淨了,上山的陣法也被我破了,你上山來吧。”
沒過多久,劉三福進了野廟,看見了地上的屍體,頓時嚇了一跳。
“小師祖,這是啥情況啊?”
“野廟的廟主是這個老婆子,被人滅口了,另外之前失蹤的五名探險愛好者都遭了她的毒手。”
劉三福仔細端詳了一下老婆子的臉後驚呼:“這人我見過,就在當初那個玄門聚會上。”
“哦?她和那名手上有十字傷疤的道士是一夥的嗎?”
劉三福點了點頭,伸手去摸老婆子的衣物,很快就從衣物裡找到了兩樣東西,一樣是老婆子之前施法用的鈴鐺,他眼底掠過一絲貪婪。
趙逢生瞥了他一眼說:“這玩意兒是旁門法器,不乾淨,你未必鎮得住。”
劉三福尷尬地笑了笑不過還是把鈴鐺揣進了兜裡,然後他又從屍體上摸出了一把銅鑰匙。
“怎麼有把鑰匙?”
趙逢生拿了過來想了想後扭頭返回神堂,神堂內,他掐指演卦隨後目光看向了那尊詭異的神像。
“小師祖,您算什麼呢?”
“我找到穆思思那一魂一魄了。”
說完他快步走到神像面前,掀開了底座上的紅布,赫然出現了一扇鎖著的小門。
趙逢生把銅鑰匙插了進去,輕輕一扭,小門還真開了。
裡面又黑又冷,劉三福趕忙拿出羅盤,看著羅盤上的指標驚呼:“這裡面邪氣好重。”
趙逢生沒說話,直接鑽進了小門裡,門內是一段向下的臺階,越往下走寒意越重,很快便走到了盡頭,眼前是一處地窖。
劉三福跟了下來,拿出手機這麼一照,好懸沒嚇暈過去。
地窖裡放著一口瓦罐,瓦罐上纏著紅線,紅線上綁著銅錢,瓦罐罐口貼著黃紙,上面寫著穆思思的名字和生辰八字。
劉三福驚呼起來:“小師祖,這……這是魂甕。”
然而這並不是最恐怖的,真正恐怖的是瓦罐背後站著一個長髮遮面的女人,一身紅衣,膚色慘白,猩紅的指甲好似被血染成的。
劉三福看了一眼手上的羅盤,額頭上開始不停地冒冷汗開口說:“小師祖,這玩意兒是個厲害的邪祟啊。”
趙逢生依舊鎮定自若開口說:“我之前就奇怪,玄清為何會開壇做法失敗被迫上了三娘山,現在終於明白了,三娘山地面上由那個老婆子看守,地下則由這邪祟鎮守,再以魂甕封魄,可謂萬無一失了。”
就在這時,紅衣邪祟突然低聲呢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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