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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實戰課,青川煜依然透過遠端影片連線上課。
但與理論課不同的是,實戰課老師要求學員四人組隊,他們要合作完成任務,沒能在規定時間內完成的小組將全員淘汰。
聽完老師的要求,在一眾幸災樂禍和鄙夷的目光中,安室透竟然哈哈笑了起來。
“Lucky!我們剛好四人一組。”
諸星大閉了閉眼睛,忍住揍他一拳的衝動:“我們三個人要完成其他組四個人的任務,要是失敗了……”
“怎麼?”安室透反問他,“你對自己就這麼沒有信心?”
諸星大的眼睛微微睜開一條縫,迸射出逼人的冷光:“挑戰是進步的源泉,我已經迫不及待了。”
鬱江默默地退後了兩步。
這撲面而來的中二氣息太濃厚,他一時招架不住。
當然,鬱江同樣對自己很有信心。
他的信心不是空穴來風,而是綜合考慮任務內容、各組實力、個人能力之後得出的結論。
就算沒有青川煜,他們三人也可以順利完成任務,更何況青川煜還可以遠端參與組內討論。
今天的實戰課是《追蹤與反追蹤》,老師佈置給各組的任務是在半個小時內排除規定區域的所有竊聽和監視裝置,並完成對保全系統漏洞的填補。
看到任務要求後,青川煜非常自責:“對不起,是我拖累了大家。”
“桌子底下肯定有竊聽器,我懷疑窗簾那邊也有。”
“啊,果然。你那邊情況怎麼樣?”
“排除了兩個。”
“噫!怎麼會有人這麼噁心,用口香糖粘竊聽器啊?!”
鬱江三人辛勤地尋找著追蹤裝置,一時間竟然沒有人搭理四方螢幕中的青川煜。
青川煜努力提升著自己的存在感:“如果不是我,你們也不用這麼著急了。”
他的話依然被其他人無視了。
青川煜想了想,決定換個方式:“安室,你身後的櫃子上有一個微型攝像頭。”
這一次,安室透秒回了他的話:“啊,我太大意了,這麼明顯的攝像頭都沒有看到。”
說這,他伸手隨意地破壞了那枚微型攝像頭,並順便對青川煜說:“多虧了你啊,青川。”
青川煜:“……”
被從小玩到大的好友感謝了,可他一點也不高興,甚至想從水底爬上來打人。
“咳咳咳!”青川煜虛弱地咳嗽了兩聲。
隨著太陽逐漸落山,他感覺身上越來越冷了,這個夜晚青川煜實在沒有信心平安度過。
但有時候越是身在絕境,越有可能迸發出超越極限的能量。
聽到青川煜的咳嗽聲,安室透從鬱江手裡接過掌上電腦,問道:“你沒事吧,還能堅持嗎?”
“沒事。”儘管四肢都在微微顫抖,青川煜臉上仍然掛著雲淡風輕的笑意,“快點幹活,留給你們的時間不多了。”
青川煜寬慰的話語並沒有寬慰到安室透,反而讓他更擔心了。
“你們看到凱奧斯·納普了嗎?”諸星大忽然問道。
他成功吸引了安室透和鬱江的注意力。
“看到了,他就在隔壁組。”
“嗯,我怎麼沒注意到凱奧斯·納普?”
“他那麼個一瘸一拐的樣子,一眼就能從人群中發現。”
和青川煜一樣,凱奧斯·納普也需要正常參加今天的課程。早上理論課還好,下午的實戰課運動量比較大,凱奧斯腳底受了傷,走起路來臉都能擰到頭頂去。
雖然大家同為組織預備役,彼此的競爭關係是相同的。但不論哪裡都要分個親疏遠近,二號宿舍目前顯然已經抱團了。有鬱江這層關係在,基本不用指望安室透和諸星大能給凱奧斯·納普什麼好臉色。
其實鬱江還挺佩服凱奧斯·納普的。
這個人最初留給他的印象是懦弱膽小,可今早凱奧斯“面不改色”走過玻璃板,以及事後跟他搭話的舉動都讓鬱江對他改觀。
很難說這種改觀究竟是向好還是向壞的方向發展,但至少凱奧斯·納普身上的標籤不再是“怯懦”了。
下午的實戰課就在大家的插科打諢中度過。
二號寢室不愧為全訓練營實力最深不可測的,他們不但三個人完成了本該四個人完成的任務,甚至還拿了第二名這樣的好成績。
也許冥冥之中他們真的和“二”有緣呢。
實戰課的老師不知道是不是已經從內比奧羅那裡得知了二號宿舍的光輝事蹟,總之他並沒有為難青川煜,給青川煜的成績也打了高分。
臨走時,凱奧斯·納普朝鬱江他們投來了充滿惡意的目光。
即便他自己即將面臨帶傷體能訓練的困境,他也自認比青川煜情況好些。
畢竟他至少還能參加體能訓練,而青川煜呢?
難道他要在水牢裡跑步?
“我出去一下,晚飯不要等我了。”
鬱江留下這樣一句話後,便匆匆離開了實戰課教室。
安室透和諸星大面面相覷,不知道鬱江要去做什麼。
……
晚上七點半,學員們準時出現在操練場上。
半個多月的訓練生活已經讓他們養成了每天這個時候集訓的習慣,而體能訓練的任務也從一開始的三千米越變越多,強度不亞於大多數國家的特種兵。
因此,每天晚上的體能訓練也成了最令鬱江頭大的事情。
而今天,二號宿舍的大家又多了一件頭疼的事情。
青川煜怎麼辦?
“安室先生。”塔季婭娜走到安室透身邊問,“你們想好怎麼鑽訓練營的空子了嗎?啊,不是,我的意思是解決青川煜的麻煩。”
不管塔季婭娜心裡的真實想法如何,至少她臉上擔憂的表情挺真實的,能頒個奧斯卡最佳女演員獎了。
“趕快淘汰吧,我看你們少一個人也無所謂。”有聲音這樣說。
“難道你們打算就這樣組隊到訓練營結束?”另外一個聲音諷刺道。
對於其他學員的冷嘲熱諷和竊竊自喜,鬱江表現得非常淡定,他在等一個啪啪打臉的機會。
這個機會很快就來了。
七點半多一分鐘,皮斯克“準時”來到操練場。
每天的體能訓練都是由他負責,這沒什麼好奇怪的。
可皮斯克身後還跟著一個人,那人神情萎靡,精神看上去不太好,但大家都認識他——那正是缺席了一整天訓練的青川煜。
他從水牢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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