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墓園暴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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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月高懸，詭異頻發。

夜風驟起，墳頭草動。

古老的傳說在夜色中悄然甦醒，詭異的氣息瀰漫開來。

誰在夜色中召喚？

薩滿一族的力量又將降臨於誰…

————

“bulululu~bulu~balalala~bala~”

拿著掃把邊哼歌兒，邊拿著掃把打掃園區。

我叫叄月，今年20歲，殯葬專業大四學生，現在在墓園所屬的殯葬部實習。

墓園的工作很輕鬆，有時候早上要接待骨灰落葬，極偶爾會有一兩個喪葬一條龍的活兒。

若是都沒有的話，一天基本上除了巡邏就是發呆。

正想著一會兒中午食堂吃什麼的時候，就看見從墓園深處的草叢裡跑出來一隻動物。

我們這裡本身是山坳，再加上環境好地方大，常常能見到東北五大仙…

胡，黃，白，柳，灰。

即狐狸，黃皮子，刺蝟，常蟒和老鼠。

偶爾山野兔什麼的也能看見一兩隻。

東北人基本上見到這五種動物都是繞著走，畢竟傳說太多，不想惹麻煩。

真要是有個黃皮子問你討封，怎麼回答都麻煩。

我眯縫著眼睛看向那隻動物，想著是什麼，看了半天發現這動物的形狀和平時看見的不大一樣。

顏色像黃皮子，卻比黃皮子大些，也不像狐狸那樣身體修長。

身子粗壯，小腿兒精細。

而且…好像是衝我來了！

隨著它跑得越來越近，我這才看清…

是一隻水豚？！

身材短小，毛髮偏棕色，看起來像是個水桶。

眼睛不大，鼻孔朝天。

這就是之前抖音上很流行的那個卡皮巴拉。

蠢萌蠢萌還挺有意思！

我看見它跑過來倒也沒多驚訝，墓園的後身連著的是一個野生動物園，之前還曾經跑出來過兩匹斑馬…

半夜值班室劉大爺巡邏發現它們的時候，還被它們尥蹶子踢了，大門牙都被踢掉了。

現在嘴巴里鑲著的兩顆大金牙，還是動物園賠的。

我掏出手機正想給劉大爺打電話，讓他聯絡動物園的人來接這隻水豚的時候。

就聽見一個有些沙啞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快跑…快跑…”

本身我是做殯葬這行的，百無禁忌膽子也不小，可環顧四周發現沒人的時候多少也有點兒打怵。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遇見鬼了？

正想著是先打電話還是先念念驅鬼咒的時候，水豚已經來到了我身旁，咬了咬我的褲腿，有些鄙夷的看了我一眼說道：

“你是不是傻？我說…快跑！跑啊！”

水…水豚開口了？！

我站在那裡愣了一下，有點兒反應不過來。

現在動物園的水豚都會講話啦？

新表演專案啊？

挺…挺會玩啊！

正當我有些驚訝的時候，遠處傳來一聲虎嘯，定睛一看有小黃點從剛剛水豚鑽出來的草叢裡跑了出來。

雖然很遠但是那斑紋我一眼就認出來了！

是老虎！

一隻，兩隻，三隻…

我艹！

這是動物園漏了多大一個窟窿？！怎麼跑出來這麼多東西！

三隻老虎出來以後，後面好似還有幾隻什麼東西要出來，其中一隻老虎似乎發現了我，快步朝我衝了過來，我只感覺腦袋發矇腎上腺素飆升，二話沒說抱起剛剛說話的水豚撒丫子往外跑，心裡盤算著哪裡能夠躲一躲。

墓園位置偏僻，往來車輛也不多，平時連個外賣都點不到，如今就算是跑到外面估計也在劫難逃。

這麼想著我直接抱著水豚跑到拐角處，跑進值班室。

值班室裡一個人都沒有，也不知道值班大爺跑到哪裡曬太陽去了…

把門反鎖以後我觀察了一下，如今已經過了清明，園區裡掃墓的人不多，零星一兩個人大老遠看見老虎獅子以後都趕忙跑了，索性一時間也沒有傷亡。

老虎追了過來沒發現我，只能循著氣味在值班室外圍溜達，這裡幾乎沒有什麼隔音可談，我甚至能聽見老虎低沉的喘息聲。

我的身體貼著牆壁蹲在地上，儘量讓自己的喘息聲小一些，剛剛真是拼了命的跑，再加上抱著水豚那個大肉駝子，現在整個肺像是要炸了一般。

大概緩了兩三分鐘，我才漸漸把呼吸喘勻，後背的衣服已經被汗水打溼，這時候我想打電話報警和通知爺爺，結果摸了半天愣是什麼都沒摸到…

自己的手機看樣子是剛剛跑的時候被跑掉了。

也不知道爺爺那邊安全麼，正是又擔心又害怕的時候…便聞到了一股煙味。

著…著火了？

一回頭看見那隻會說話的水豚，此刻小爪子裡夾了一根菸，窩在沙發裡翹著二郎腿，在那裡吞雲吐霧，雖然是動物，但我好像看清了它那個欲仙欲死的表情。

它又吸了一口以後，似笑非笑的看著我。

“小丫頭，你卡堂子卡了這麼久，不著急麼？”

卡堂子…

聽到這三個字的時候我只覺得腦瓜子嗡嗡的疼。

這事兒說來話長。

我和爺爺其實沒有什麼血緣關係，當初我被一個雲遊的算命先生說是天煞孤星，說要帶我走。

父母當他是人販子，差點兒沒打他算命先生，只是叫罵了兩句把人趕走了。

他們本來是不相信的，可算命先生走了沒兩天，家裡兩個哥哥都遭了禍死了，只剩下一個弟弟。

父母相信了算命之言，說我是喪門星，喊打喊殺的要弄死我。

說這樣才能保得住弟弟。

媽媽拿著笤帚，父親拿著棍子，打得我毫無還手之力。

就在父親要下殺手的時候…

正好爺爺出門辦事兒回來看到，救了我的命，看我一個小姑娘實在可憐，給我父母拿了點兒錢，就把我過繼過去當孫女，說將來給他養老送終。

那時候我六歲，剛到爺爺家，爺爺坐在案堂前比比劃劃好半天，說看與我有緣要給我批命。

比劃結束以後，爺爺興奮的告訴我，我是個出馬弟子，而且仙家不一般。

出馬行當算是薩滿傳承，但也有不同。

薩滿是萬物有靈，感應天地，尋求自然力量，年代更為久遠。

而出馬，則是其中動物修煉有成以後，去人間找有緣人作為自己的弟馬，來積德修煉，四海揚名。

薩滿是由天賦之人與宇宙萬物溝通，而出馬則是仙家找自己的有緣人，開竅立堂入營效力。

說白了一個靠天賦，一個靠緣分。

和仙家的緣分一般分為兩種。

一種是供保家仙。

大體上是自己和哪個仙家有緣分，或者是祖祖輩輩曾和哪個仙家有緣分。

一位仙家只護一家人，不去外面給人看事兒。

單純就是過來報恩的。

還有一種是出馬。

這種人相對來說緣分大些，出馬弟子也叫弟馬，又或者頂香童子。

那是一堂人馬，少了十幾個，多了能有上百個。

能驅魔，能改運，能治小兒啼哭疑難雜症。

能旺桃花，旺財運，甚至都能算一算未來孩子是男是女。

只是，你想要什麼東西，就要拿什麼來換。

有的要的是錢，有的要的是命。

就看你敢不敢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