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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頓涅茨克回來之後的第二天,衛燃陪著天快亮的時候才睡的穗穗在床上賴了一上午,直等到這姑娘終於捨得去隔壁的辦公室看看,他這才也跟著爬起來,帶著狗子貝利亞去了圖書館的地下室。

鎖死了厚重的防爆門鑽進自己專用的那個房間,衛燃左右轉了一圈之後取出食盒,將裡面裝的那些電子裝置殘骸和染血的子彈頭子彈殼乃至那臺備用手機全都取出來,用錘子砸爛之後裝進一個塑膠小籃子,沉進了牆角處那個裝滿電解液的塑膠箱子裡。

接通電源並且直等到電解液裡冒出一連串細小的氣泡,他這才不緊不慢的取出幾張紙巾將食盒裡外仔細的擦了擦,隨後又開啟一個儲物櫃,從裡面取出些華夏常用的各種調味料、香辛料以及一臺新的備用手機和電話卡裝進去,補齊了之前為了騰出空間丟棄的損失。

忙完了這些,他又開啟了一個保險箱,從裡面取出了幾發微聲子彈,隨後揮手取出了那支OTS38微聲手槍,以及那支VSS微聲狙擊步槍,準備給它們各自補齊之前的損耗。

“嘿?這破本子長良心了?”

衛燃在看到手裡那支剛剛取出來的VSS微聲狙擊步槍的時候不由的嘀咕了一句。

原因無他,這支槍在不知不覺間,竟然變成了改進型的VSSM型——就和昨天夜裡他從敵人屍體身上繳獲來的那幾支一樣。

和之前相比,聚合物的槍托,可調的托腮板和取代了鏡橋的皮軌,乃至之前沒有的摺疊兩腳架、新式的瞄準鏡等等要素無疑讓這支槍看起來順眼了許多。

可讚許過後,他卻難免的有些後悔,對他來說,“老款”可比新款有優勢,老款還能在歷史片段裡用,但這新款

這特麼到底算獎勵還是算懲罰?

反應過來的衛燃暗罵了一聲,最終也只能選擇默默接受,一言不發的取下彈匣壓滿了子彈,隨後將其重新裝好收回了金屬本子。

給那支微聲轉輪也換好子彈,並且將退出來的彈殼也丟進了電解池裡,忙完了正事兒的衛燃扭頭又鑽進了隔壁的暗房,從金屬本子裡取出那些底片,將那些游擊隊員們的單人照和不多的幾張合影全都一一洗出來,並且給底片掃描出電子版發給了安菲婭。

後續的事情自然不用他再費心,安菲婭和洛拉會幫忙把其中一部分掛在圖書館裡,同時也會給那些出售的相簿進行照片更新,順便還會給亞歷山大先生髮一份兒。

此後幾天一直到三月底,衛燃卻是老老實實的哪都沒去,每天雷打不動的晨練遛狗,陪穗穗上班、上床或者上街購物。

最多也只是趁著週末的時候,親自駕車帶著穗穗去了紅旗林場,和製片廠談妥了幫瑪爾塔剪輯前線影片的事情,順便還買了十幾臺運動相機和民用、農用無人機,以瑪爾塔的名義寄給了她在前線的那些同伴們。

萬幸,這差不多一個星期的蟄伏,網路上並沒有關於他和頓涅茨克有關聯的新聞或者話題,倒是瑪爾塔的夥伴們傳來的前線一手新聞提及,距離庫德利克老爺子他們村子不遠的前線,敵人最近遭到了密集的火力打擊,很是損失了一批人和陣地。

在這些無關緊要的大事小事中,遠在伏爾加格勒的亞歷山大也在愚人節前一天的中午給衛燃打來了電話。

“維克多,你什麼時候回伏爾加格勒?”亞歷山大先生開門見山的問道,“這裡的很多事情現在就等著你了”。

“什麼事情?”

剛剛吃過午飯,正和穗穗賴在落地窗前的沙發上曬太陽的衛燃昏昏沉沉的問道。

“你說什麼事情”

亞歷山大不滿卻又無奈的提醒道,“我準備安葬被封印在樹脂裡的蘇聯游擊隊員葉列梅了,你是不是該回來按照約定接受我安排的採訪了?這可是我們說好的。”

“什麼時候?”衛燃打著哈欠問道,這本來就是答應了對方的,自然是沒辦法賴掉了。

“明天?”

亞歷山大開玩笑似的問道,“晚一兩天也沒關係,這些內容要等到勝利日那天才會播放呢,但是我確實準備儘快安葬那位游擊隊員了。”

“明天你有時間嗎?”衛燃換上漢語朝穗穗問道。

“有時間”

穗穗想都不想的答道,“多虧了那些留學生員工,我現在隨時都有時間。對了,帶著瑪爾塔吧,讓她看見你說的都是真的多少也能安心,咱們也破費一把,讓阿里裡用飛機送我們回去。”

“聽你安排”衛燃無所謂的說道,隨後又換回俄語,和亞歷山大約好了時間。

這天傍晚,衛燃跟著穗穗和她的小團隊,搭乘著名義上屬於季馬的專機又回到了伏爾加格勒。

這前前後後才不到十天的時間,教授兩口子以及回去辭職的佐婭仍舊沒有從摩爾曼斯克回來呢,所以這來機場接他們的,自然也就只有亞歷山大的新任助理薩韋利。

顯然,這個小夥子不清楚衛燃在這些天裡發生了什麼,他唯一有些暗暗好奇或者說羨慕的,也僅僅只是衛燃身邊為什麼又多了一個姑娘——一個即便坐在輪椅上看起來傷的很重,但是仍舊很漂亮的姑娘。

按捺著好奇心將衛燃等人送上了戈洛尼德島,薩韋利在停下車子之後說道,“維克多,亞歷山大先生讓我帶你去看一些東西。”

“現在?”剛剛把狗子趕下去,正忙著幫姑娘們搬行李的衛燃詫異的問道。

“晚點也沒關係”幫著搬行李的薩韋利無所謂的說道,“不是什麼很重要的事情。”

“行,稍等下。”衛燃說著,將車廂裡的最後一個大號行李箱也搬了下去。

幫著姑娘們將行李送上小院木屋的二樓,衛燃這才鑽進薩韋利駕駛的依維柯大面包,任由他駕車帶著自己往回走。

“咱們這是要去哪?”衛燃好奇的問道。

“那座廢棄工廠”

薩韋利說話間,已經將車子拐上了通往工廠的岔路,同時嘴上解釋道,“大概一週前,亞歷山大先生突然加快了那裡的修復重建工作,最多的時候,每天有近百名工人在那座工廠裡忙碌,這才總算在昨天下午完成了所有的工作。”

稍作停頓,薩韋利繼續說道,“今天早晨的時候,有十個年齡很大的老人和十個殘疾人,還有20個小朋友住進了那裡。”

“你說什麼?”剛剛還暗暗奇怪的衛燃總算回過神來,“住在那裡?”

“不止呢”薩韋利面色古怪的說道,“而且老闆還開通了一趟班車。”

“什麼班車?”衛燃趕忙追問道。

“週一的週五,每天早晨和晚上各有一趟。”

薩韋利哭笑不得的說道,“司機是我的爸爸,每天早晨駕駛中巴車送20個孩子去衛星城的學校讀書,順便送幾個殘疾人去亞歷山大先生的工廠和博物館上班,等下午的時候再把他們送回去。”

透過後視鏡看了眼一臉呆滯的衛燃,這小夥子又補充道,“連我的媽媽從昨天開始也在那座工廠裡工作了,她負責照顧那些老人和已經失去勞動能力的殘疾人,負責給他們做飯和打掃衛生的工作,我的妻子佐婭回來之後,還會兼任那裡的保健醫生。”

“薩韋利”衛燃看了眼窗外,“調頭,我們回去。”

“馬上就到了,你不去看看嗎?”薩韋利雖然嘴上這麼說,但還是立刻降低了車速開始調頭往回走。

“去看,當然要去。”

衛燃笑著說道,“但是我們還要接上個人才行,不,把那些姑娘們都接上吧。”

“我該在回來的路上提前和你說這件事的”薩韋利搖搖頭,踩下油門提高了車速。

將車子開回小院兒門口,衛燃叫上穗穗和她的助理們,接著又讓她們把瑪爾塔和她的輪椅一併攙扶到了車上。

“我們這是去哪?”穗穗好奇的問道。

“等下你就知道了”衛燃卻故意賣了個關子,甚至故意沒看同樣一臉好奇的瑪爾塔。

見衛燃不說,薩韋利同樣明智的閉上了嘴巴,順便也稍稍放慢了車速,免得那位漂亮的傷員病號承受不住這鄉間小路的顛簸。

即便再慢,差不多十分鐘的時間,這輛車子也開到了那座廢棄工廠的門口。

僅僅不到半個月的時間而已,曾經那座被茨岡人借宿的荒廢工廠已經進行了徹底的翻新,紅磚和鑄鐵的柵欄圍牆裡面已經種上了一圈尚未萌發的花木綠植,原本長滿了荒草的院子不但鋪上了草坪,還用石塊鋪設了幾條步道。

就連曾經那三座四面透風的廠房車間和那棟只有兩層的辦公樓也修葺的格外漂亮,尤其那些車間,全都裝上了一面面能有兩米高的落地窗。

可相比這些,最讓瑪爾塔在意而且熱淚盈眶的,卻是這大門上方的橫樑上掛著的那個鐵牌子上寫的一行俄語——瑪爾塔之家。

“別看我,這些都是亞歷山大先生的傑作。”

衛燃見穗穗看向自己,趕忙用漢語解釋道,“這些我也是第一次看到,之前更是聽都沒聽說過。”

“這老亞頭兒不會是打算用這個還咱們救下他女兒的人情吧?”穗穗用漢語反問道。

“誰知道呢”

衛燃說話間卻已經拉開了車門,將瑪爾塔的輪椅給拎下去展開,同時嘴上不停的說道,“就算是還人情也不虧,這裡面住著的,全都是頓涅茨克的戰爭難民,相當於幫你把你那漂亮浮屠又多蓋了百十層。”

“確實不虧”

穗穗說話間也鑽出了車廂,幫著卡堅卡姐妹一起,把淚流滿面的瑪爾塔給抱下來放在了輪椅上。

“這是你們做的?”瑪爾塔不停的抹著止不住的眼淚問道。

“是那位願意幫助那些難民的富商,他叫亞歷山大。”衛燃坦誠的解釋道。

“謝謝”瑪爾塔不住口的說道,“謝謝你們,也謝謝那位亞歷山大先生。”

“謝我就不必了”

話音未落,停在院子裡的那輛轎車的車門被亞歷山大從裡面推開,“如果不是維克多,我可不會做這些事情,所以這些感謝給維克多一個人就夠了。”

說完,亞歷山大笑眯眯的問道,“維克多,這才幾天?你的身邊怎麼又多了一個漂亮姑娘?”

“她就是瑪爾塔,瑪爾塔之家的那個瑪爾塔”衛燃沒理會對方的調侃,笑著介紹道,“瑪爾塔,這位就是善良的亞歷山大先生。”

“原來你就是那些老人和孩子們經常說的天使瑪爾塔”

亞歷山大此時倒是沒有絲毫的商人派頭,反而主動走到輪椅前,彎腰和瑪爾塔握了握手,故作一本正經的說道,“這位天使,不如讓我來給你推著輪椅帶著你們參觀一下吧,這樣我說不定以後有機會上天堂呢。”

顯然,這位煉猶商人的幽默逗笑了眼角還掛著淚珠的瑪爾塔,而前者也從陸欣妲的手裡接過了推輪椅的工作。

帶著眾人一邊往煥然一新的廠房裡走,亞歷山大一邊將之前薩韋利在來這裡的第一趟的路上,對衛燃說起的那兩趟班車,以及對孩子和殘疾人的安排等等,又詳細的介紹了一遍。

等他介紹完了這裡每天的伙食,他也推著輪椅走進了燈火通明無比溫暖的車間。

如今,這車間裡已經經過了重新的裝修,和重新佈置,此時那些老人、殘疾人和孤兒們,正分作兩張大桌子吃晚餐呢。

“瑪爾塔!是瑪爾塔姐姐!”

就在他們走進來的同時,離著最近的一張桌子邊上,一個少了一條手臂的小男孩兒在不經意的回頭中,一眼便認出了坐在輪椅上的瑪爾塔,並且下意識的發出了驚喜的歡呼。

“嘩啦啦”

其餘人在聽到這聲呼喊之後也紛紛放下了手裡的餐具齊刷刷是轉過身來,隨後便一窩蜂似的圍上來,反倒將衛燃和亞歷山大等人給擠到了一邊。

“這座車間是吃早晚餐,進行娛樂和公共活動的地方,也是那些殘疾人進行康復訓練的地方。”

亞歷山大帶著眾人暫時讓過那些重逢的人,繼續一邊往裡走一邊說道,“今天中午給你打電話之前,我還找尼古拉先生訂購了許多書籍,明天那些書和書架也會擺在這裡。

接下來,那些殘疾人都會得到量身訂製的義肢,由我的鈦合金加工廠加工的,鈦合金骨架義肢,他們都會成為鋼鐵戰士的。當然,這需要些時間。”

“亞歷山大先生,您已經做的夠好了。”衛燃感激的說道。

“幫助別人是件很有成就感的事情”亞歷山大笑著說道,“而且能獲得不少快樂。”

說完,他帶著眾人走到落地窗邊,指著外面的院子說道,“未來,我會把我的一些軍事收藏品也擺在這個院子裡。

那些親歷戰爭的倖存者,說不定會擔任這裡的講解員,讓每個來這裡的人既能看到那些戰爭機器,也能看到戰爭帶來的傷害。”

“亞歷山大叔叔”

穗穗等亞歷山大說完之後好奇的問道,“這裡為什麼叫做瑪爾塔之家?”

“這可不是我起的名字”

亞歷山大朝不遠處的那些人揚了揚下巴,“是他們自己起的名字,我也是從他們的嘴裡聽說了瑪爾塔的事情。”

說到這裡,亞歷山大笑著說道,“阿芙樂爾,維克多,我希望你們能幫我和瑪爾塔談一談。

如果她願意的話,明天的採訪,我想讓她來講一講前線附近那些居民的情況。”

“我保證她會非常樂意的”穗穗趕在衛燃開口之前做出了承諾。

“那這件事就拜託你們了”

亞歷山大爽朗的笑了笑,隨後眾人便看到庫德利克老爺子坐在輪椅上,讓他的重孫子和重孫女把他推了過來。

“維克多,謝謝你的幫助。”輪椅上的庫德利克便感激的說道,“我沒想到,你真的願意真心的幫助我們。”

“您不怪我自作主張就好”

衛燃回應了一個溫和的笑容,短短一個星期再次重逢,這位老人已經換了一套乾淨暖和的新衣服,連滿臉的鬍子都刮的乾乾淨淨,整個人自然也精神了許多。

不過他可知道,為了把這位老爺子給請過來,大耳朵查布叔叔手下的人甚至請動了頓涅茨克當地一位頗有名望的民兵頭子做擔保,這才讓這老先生勉強放下戒備,願意帶著他的孩子們離開戰亂中的故鄉。

“不怪,不怪你,我怎麼可能怪你。”庫德利克老爺子笑著說道,“維克多,我們要重新再喝一杯才行。”

“當然”

衛燃笑著應了下來,這老爺子則從輪椅的雜物袋裡抽出個酒瓶子晃了晃,“這是當時我們喝剩下的酒,我一直等著再和你還有瑪爾塔見面的時候喝掉它呢。”

“這是我的榮幸”衛燃話音未落,薩韋利也已經幫忙拿來了幾個吞杯。

“亞歷山大先生也喝一杯吧?”衛燃將倒滿的第一杯酒遞給了庫德利克,將第二杯酒遞給了亞歷山大。

“我就知道有我的份兒”亞歷山大痛快的接過了酒杯。

恰在此時,穗穗也將眼眶通紅的瑪爾塔給推了過來。

“好孩子,快把眼淚擦乾淨,我們能在這裡活著重逢,應該是值得開心的事情才對。”

庫德利克說著,卻將衛燃剛剛遞給他的酒杯交給了瑪爾塔,“來,讓我們再喝一杯吧!”

“你要喝一杯嗎?”

衛燃重新給庫德利克老爺子倒了一杯酒之後,一邊倒酒一邊朝著穗穗問道。

“這杯難道不就是我的嗎?”穗穗端著小酒杯笑眯眯的問道。

“是你的,當然是你的。”

衛燃說著,用最後一點兒瓶底倒滿了自己的杯子,第一個伸出去說道,“諸位,為了勝利,為了重逢,為了瑪爾塔之家,乾杯!”

“乾杯!”

其餘男女老少齊齊的應了一聲,幾隻晶瑩剔透的小酒杯也在歡聲笑語中碰在了一起。

這一杯慶祝重逢的酒過後,亞歷山大又帶著大家去另外兩座仍在改建中的車間,以及那座已經改成了臨時宿舍的二層辦公樓轉了一圈。

毫無疑問,這一番參觀帶來的最顯著成果便是打消了這段時間以來瑪爾塔內心的彷徨和不安,尤其亞歷山大還承諾,等這裡徹底改建好之後,還會再邀請同樣多的戰爭受害者過來生活。

這天晚上,眾人就在瑪爾塔之家和亞歷山大以及稍晚點趕來的,他的妻子和幾個女兒一起吃了一頓豐盛的晚餐。

時間轉眼到了第二天上午,衛燃在修葺一新的瑪爾塔之家公共活動室裡接受了亞歷山大安排的採訪。詳細的講述了1941年的秋天,在布良斯克的森林裡發生的那段不為人知的歷史。

同樣接受了採訪的,還有坐在輪椅上的瑪爾塔和同樣坐在輪椅上的維尼亞政委之子庫德利克老爺子。

當然,更少不了全程抱著那根12星反坦克槍槍管的亞歷山大先生,以及那些在戰爭中失去肢體或者家人的頓涅茨克人。

同樣是在這一天,在遙遠的布良斯克森林的深處,另有兩隻採訪團隊跟著亞歷山大的人一起,埋葬了曾被封印在樹脂裡的游擊隊員葉列梅,並且在那兩處墓地,各自重新豎起了一塊巨大的鈦合金墓碑。

這兩座能有門板大小的墓碑正面用鐳射雕刻了埋葬在這裡的人的詳細身份資訊以及衛燃提供的陣亡者照片,背面則雕刻上了《布良斯克森林嘩嘩響》歌譜的墓碑以及那三支游擊隊的隊員們的合影。

毫無疑問,煉猶商人亞歷山大先生無論是救助那些難民還是組織採訪又或者重新安葬游擊隊員,他做這一切,都是有著明確目的。

衛燃和穗穗無比的清楚,瑪爾塔同樣清楚。

甚至就連庫德利克老爺子乃至住在瑪爾塔之家的所有人都清楚,他們已經成了這座活著的博物館裡的展品。

但那又怎樣?就算是在作秀,就算是為了積累名望,這終究是件好事不是嗎?

正所謂論跡不論心,無論這位煉猶商人私底下鑄造了多少帶有除油buff加持的排汙井蓋。

至少他在陽光下做的這些事情,至少他對那些早已被人忘記的游擊隊員們,對於瑪爾塔之家的那些可憐人都是真誠的、善意的。

至少對於衛燃等人來說,這就已經完全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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