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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28日上午,鬼子大舉進攻北平的訊息和“自衛守土”的抗戰通電透過廣播電臺傳至敘情書寓的時候,也給大家的心裡蒙上了一層大戰將至的陰影。
雖然能做的不多,但大家還是在曾經上過戰場的曹啞巴咿咿呀呀的指揮之下,將樓上樓下的窗簾全部拉上,接著又用前些天修建花壇時順手買來的那些木板,封住了已經拉上了窗簾的窗子,並且在裡面額外的釘了一層被子。
如此一來雖然讓這本來格外漂亮的小樓採光能力大為減弱而且顯得無比的壓抑悶熱,但總歸至少看起來顯得安全了一些。
一番忙碌這就到了中午,眾人匆匆吃過了午餐,衛燃和陶燦華又各自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拉著茉莉重新核對了一番口供,這才乘車出門趕往了小蘇媽住的那座小樓。
這一路上,兩人沿途看到的情景卻和昨天大相徑庭,那些小商小販很多都已經不見,沿街的店鋪,很多也已經關門歇業。倒是那些售賣報紙的報童生意格外的紅火。
“要打仗了”陶燦華憂心忡忡的唸叨了一句。、
“是啊”
開車的衛燃心不在焉的唸叨了一句,卻並沒有停車買一份報紙的想法,接下來這場短暫卻又煎熬的戰鬥,後世的史料記載的足夠清楚,這個時候買張報紙的作用,無非是徒增憤慨罷了。
“你不害怕嗎?”陶燦華收回視線問道。
“怕”衛燃坦誠的答道,“你呢?你不怕嗎?”
“怕”陶燦華嘆了口氣,“怕有什麼用,國弱則民賤,我還在為了兩塊大洋去給鬼子彈曲兒,唉.”
“打起精神”
衛燃停下車子,掃了眼那棟小樓二樓從窗子裡飄蕩出來的藍色窗簾,轉過頭說道,“等下那鬼子說不定還會問伱什麼,你彈得曲子,說不定以後也能成為報國的武器。”
“真的嗎?”陶燦華低頭看了眼懷裡抱著的琴囊。
“別讓植田先生久等了”
衛燃微笑著催促了一聲,目送著這個穿著灰布長衫的年輕人推開車門,抱著琴囊,拎著二胡一步步的走向了那棟小樓。
直等到對方進門,又看著那扇房門關上,衛燃這才點燃了一顆香菸,沉默的看著窗外的行人,看著不遠處仍舊禁止出入的日租界。
不知道是不是臨戰前的緊張氣氛所致,昨天曾經收買過衛燃的那個揹帶褲倒是並沒有出現,就連陶燦華,都在一個小時之後,準時準點的走出了那座小樓,快步跑過來鑽進了後排車廂裡。
“今天植”
“別說話,別看窗外。”
衛燃囑咐的同時不著痕跡的使了個眼色,陶燦華的表情也跟著慌了慌。
與此同時,路對面的一家大煙館裡,也剛好走出來的一個穿著綢衣綢褲的男人,這男人站在大煙館的門口慢條斯理的點燃了一顆香菸,接著又從門口一側的大樹下,推過來一輛腳踏車,用袖子擦拭著座椅。
故意啟動車子,那個男人也立刻用一隻腳踩著腳蹬子準備“發車”。
只不過,他這邊都沿著馬路往前溜出去十多米了,衛燃卻故意鬆開油門,讓發動機重新安靜了下來。
見對方果然下意識的回了個頭,衛燃又故意連續兩次都沒能啟動車子,直等到對方騎著腳踏車都超過自己能有四五十米了,這才在油門的配合中啟動了發動機。
慢悠悠的重新點燃了一顆香菸,衛燃踩下油門操縱著車子開了出去,並在即將超過那輛腳踏車的同時,換了一副蠻橫的語氣大聲問道,“我的大表侄兒,今天從那小鬼子兒那賺了幾塊大洋?”
“四、四塊!”
陶燦華雖然性格內向,但絕非蠢笨之人,他立刻便從衛燃的語氣和稱呼中意識到了什麼,更何況前者剛剛還暗示過他。
“等下借我兩塊錢花花怎麼樣?”衛燃在車子超過那輛腳踏車的同時繼續蠻橫的說道。
“不不行”陶燦華回應的同時,還往副駕駛後面縮了縮,同時用手按住了自己長衫口袋。
根本沒看被自己超過的那個騎腳踏車的男人,負責駕車的衛燃用蠻橫的語氣肆意威脅著陶燦華的同時,也在暗中打量著沿途遇到的人和交通工具。
當他經過一個十字路口的時候,因為路況變差,街上有不少行人和黃包車,車子也慢了下來。
藉著撣菸灰的動作看了眼車窗外,衛燃卻沒有繼續說些什麼,只是狠狠的瞪了陶燦華一眼,隨後一臉不耐的按動著車喇叭,略顯艱難的透過了這個不知道為什麼如此擁擠的十字路口。
不過,他卻並沒有如昨天那樣走那條走過的路,反而換了一條之前沒走過的路,接著又隨機在一家中藥鋪的門口踩下剎車推開了車門
“得罪了,忍著點。”
衛燃鑽進後排車廂的時候小聲囑咐了一聲,隨後伸手按住了陶燦華的臉,將其壓在座椅靠背上,一臉蠻橫的威脅道,“老子和你借錢是賞你臉呢,把你兜裡的大洋拿出來,少一個子兒老子把你腿打折!”
“疼,疼!放手!我給你!”陶燦華祈求著喊道——衛燃真的用上力氣了。
“早這麼痛快不完了嘛”
衛燃一臉猖狂的在對方的後腦勺上不清不重的來了一下,隨後接過了對方不情不願的遞過來的四塊大洋。
“我這做表叔的也不能欺負你”
衛燃說著,將其中一塊看著最髒的大洋又丟給了陶燦華,“這三塊大洋,有一塊是油錢,另外兩塊算是我問你借的,等我表姐發了工資再還你。”
說完,衛燃手裡惦著搶來的三塊大洋,轉身走向了中藥鋪,順便還粗暴的關上了車門,只剩下陶燦華這個老實孩子一手攥著銀元,另一隻手捂著後腦勺,趴在座椅上一邊哭一邊捶打著駕駛位的座椅靠背。
與此同時,衛燃卻也走進了中藥鋪,格外囂張的從兜裡又摸出一摞大洋,嘩啦一聲丟在櫃檯上,隨後捏著菸嘴猛嘬了一口香菸,像個地痞流氓似的嚷嚷道,“給我拿一根兒人參,就這麼多錢,能買到多好的就要多好的。”
“這位爺,這位爺。”
這藥鋪的夥計或許是見慣衛燃這樣蠻橫無理的混子,一臉從容和氣的收了櫃面的銀元數了數,隨後陪著笑臉問道,“您要白參還是紅參?要高麗參還是西洋參?這人參是好,但可不能亂吃。萬一”
“萬一什麼萬一?”
衛燃一臉不耐的說道,“老子最近天天熬夜打牌,就想弄顆人參提提神,你看著拿,錢就那麼多,能買多好就要多好的,管用了,我說不準哪天還來,不管用,哼!老子下次瞅見你的時候一槍崩了你。”
“您這麼說我可就明白了。”
那夥計一掂手裡的銀元,笑眯眯的說道,“這位爺,您看這麼著,我給您稱點紅參片您看怎麼樣?
困了乏了,您就含上一片,這不管什麼參,終究不是大蘿蔔是不是?您這萬一贏了大錢,一高興啃上一大口,那可就傷了身體了。”
“也行,你這夥計會來事兒。”
衛燃伸手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從兜裡又摸出一塊大洋塞到了對方的領口處,“這一塊是爺賞你的,快去把參片準備好。”
“得嘞!”
那夥計應了一聲,將手裡的銀元遞給賬房之後,動作麻利的拿起了銅盤小稱開始了準備。
沒讓衛燃等待多久,這夥計便將稱好的紅參片倒在了一方草紙上,隨後又從櫃檯下面取了兩個也和剝了皮的椰子差不多大的四耳帶蓋粉彩陶瓷罐子,在裡面墊上幾張草紙之後,把那些紅參片裝了進去。
最後用紅布條將這陶瓷罐的四個提耳和蓋子仔細的綁緊,這夥計囑咐道,“這位爺,一天最多三片,可別吃太多了,該休息還是要休息,可不能把身子熬壞了。”
“哪那麼多話,你這罐子還挺好看,這上面畫的什麼?”衛燃插科打諢的故意問道。
“八桃蝙蝠”
這夥計依舊一團和氣的答道,“多福多壽,咱們這懸壺的營生,可不就盼著進門的人多福多壽嗎?”
“你小子會說話”
故作蠻橫的衛燃在內心暗道了一聲得罪,同時也故作囂張的再次拍了拍對方的肩膀,這才拎著那倆用紅布條綁著的瓷罐離開藥鋪鑽進了車子裡。
故意沒管身後抱著琴囊縮在一角的陶燦華,衛燃駕車又去勸業場繞了一圈,卻發現今天連那些賣煙的小夥子們都沒出來。
見狀,他也只能隨意找了個煙販子,買了一包駱駝煙揣進兜裡,無視了身後隱隱跟著的一輛黑色轎車便往回趕。
直等到回到敘情書寓將車次開進車庫,衛燃和陶燦華這才齊齊的出了口氣。
“剛才沒傷著你吧?”衛燃歉意的朝著身後的陶燦華問道。
“沒事兒”
陶燦華趕緊擺擺手,這本就是昨天晚上就商量好的,他自然早就有準備。
“幸虧昨天商量好了”衛燃跟著嘀咕了一句。
“真有人盯著咱們?”陶燦華立刻緊張起來。
“我哪知道”
衛燃兩手一攤矢口否認道,“咱們總得演的真一點兒不是?行了,下車吧。”
說著,衛燃從兜裡摸出三塊大洋又還給了陶燦華。
等這小夥子帶著他吃飯的傢伙什離開車廂,衛燃這才拎上那倆瓷罐推門下車,也跟著走進了小樓裡。
這些紅參片其實是今天早晨的時候,茉莉託他幫忙買的,至於用途嘛,至少對方說是準備哪天燉外面那幾只還能下蛋的母雞用的。
無論茉莉找的什麼藉口,衛燃可懶得去刨根問底兒,他只是為了讓自己顯得“剛賺了三百大洋有的是錢”,所以自掏腰包,把購買量翻了一番而已。
將其中一個瓷罐送給茉莉,衛燃拎著另一個瓷罐返回了房間,拆開綁住蓋子的紅繩,隨後又取出食盒,往裡面倒了能有一半的紅參片,順便,還往一個清空的煙盒裡塞了幾片。
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衛燃卻是倒頭就睡,並在沒多久之後,便進入了夢鄉。
這已經是28號,按照他進入這段時空之前收集的歷史記錄,等到29號的凌晨兩點,戰鬥便會打響。換句話說,在戰爭開始之前,這是最後的休息時間了。
無論如何,衛燃如今早已稱得上百戰老兵,他早已清楚的知道自己根本沒有左右戰局改變歷史的能力,但卻也有自信能在接下來的戰鬥中自保沒問題。
只是,現在唯一的問題在於——需要他保護的美香表姐到底去哪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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