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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到了第二天中午,衛燃在穗穗親自駕車相送之下,帶著不多的行李趕到了機場,並且跟著從國內各自趕來的足足54名遊客外加一位翻譯一起,登上了即將飛往因塔的伊爾76運輸機。
不出預料,就在他進入機艙之後不久,便被一些國內來的遊客認了出來。
除了無法避免的被問及半個多月前的遇襲經過之外,這些花錢自己找虐的遊客,還趕在飛機起飛之前,輪番和衛燃以及話嘮機長德米特里各自拍了一張合影。
和眾多同胞一路閒聊,當隆隆作響的運輸機順利升空並且逐漸平穩之後,衛燃也起身走進駕駛艙,貼著德米特里的耳朵低聲囑咐了一句,並在對方點頭之後,乾脆的轉身離開駕駛艙,回到了他自己的座位上。
這架運輸機裡除了衛燃自己,以及機艙中間固定著的那些產自華夏的各類裝置之外,兩側靠著艙壁坐著的這50多號來自華夏的遊客也是格外的有意思。
這些參賽者可謂有男有女,年紀大的看著能有四十多歲,年輕些的恐怕也就二十三四歲的模樣。但無一例外,這些人的手裡都長了一根自拍杆或者的手機,而且時不時的,還會拉衛燃一起入鏡自拍錄個小影片什麼的。
“你們這能賺回本嗎?”
在身旁的座位連續換了六七個人之後,衛燃終於忍不住朝一個南方口音的大哥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怎麼不能”
這位面板黝黑的大哥格外肯定的說道,“這裡坐著的人就沒有一個是衝著獎金去的,我和你講,上次我參加這個比賽,雖然只堅持了一個星期,但那幾天我拍的影片不但把參賽費和路費賺回來了,還接了個好幾個牌子的戶外廣告呢。”
說到這裡,這大哥指著腳邊的帆布包說道,“就這家找我做廣告的帳篷,就贊助了這次的路費和報名費。”
“咋沒人贊助我一把呢?”
衛燃故作羨慕的咧咧嘴,他可是非常清楚的知道,就穗穗搞的這個邀請賽,除了要求身體健康之外,對參賽者的粉絲數量可都有要求呢。至於穗穗這麼做的原因嘛,那可真是司馬昭之心了。
“老弟,要不姐贊助你一把?”
坐在衛燃另一邊的一個少啊不,一個女同志便熱情的搶過了話題,“伱給姐家的這個羽絨服做個廣告,姐給你這個數!”
在這越來越沒譜的閒聊中,這架伊爾76運輸機也在經歷了一個多小時的飛行之後,最終平穩的降落在了溫泉營地附近的私人機場。
相比那些還沒等飛機平穩落地便已經開始了拍攝的專業戶們,衛燃卻只是隨意的摸出兩個穗穗給他準備的運動相機分別固定在了肩膀和額頭上。
跟著人群先行趕到提前預留出來的小木屋營區,米莎立刻在一個會漢語的姑娘的翻譯之下,開始給眾人安排用於環境適應的住宿場地。
直等到把其餘的遊客安排好,米莎這才帶著衛燃走到了一座和其他遊客相距較遠而且不對遊客開放的小木屋裡。
然而,讓他沒想到的是,在這木屋裡的炕頭上,竟然坐著季馬這個貨!
“你怎麼也在這兒?”衛燃詫異的問道。
“當然是來給你做替身的”
季馬說話間已經給衛燃倒了一杯伏特加,“我和你身高體型本來就差不多,到時候只要我穿的嚴實一些,再離鏡頭遠一些,絕對不會被認出來的。
當然,等你回來之後可以好好謝謝我,為了給你當替身,我可是推掉了兩個廣告的拍攝。”
“安菲婭讓你來的?”衛燃端起酒杯,一口喝光了裡面的伏特加。
“事實上是安娜老師”
季馬一邊重新給衛燃倒酒一邊開口說道,“她讓我轉告你,活著回來,另外還讓我轉告你,尼涅爾已經在趕過去的路上了,如果你需要幫忙,可以隨時聯絡他。”
說完,季馬端起杯子和衛燃碰了碰,一飲而盡之後繼續說道,“最後,她還讓我轉告你,昨天你打過電話之後,對方就和她聯絡了,所以她才做了這些安排。
最後是題外話,就連我都是阿里裡昨天晚上連夜飛到彼得堡接過來的,現在我正因為闌尾炎在醫院住著呢。”
是伊賽·波波夫?
衛燃暗自嘀咕了一句,接著見剛剛和季馬碰過的杯子湊到嘴邊,喝光了第二杯酒。
“接下來就是我的安排了,在拍戲這件事上,你最好聽我的。”
季馬指了指放在炕沿上的一套寒區獵裝,“明天你穿這套衣服參加安全講解課程,後天一早,遊客們將分乘六架安2飛機趕往不同的場地,你到時候需要給他們表演一次跳傘。”
“我表演跳傘?”衛燃詫異的看著對方,這可是穗穗沒有提及的安排。
“當然,跳傘。很多來因塔玩的遊客都學會跳傘了,你怎麼可以不會。”
季馬理所當然的說道,“所有遊客都將在你平安落地之後,再送到比賽場地裡,你還記得幾年前你想體驗荒野生存的那片湖泊吧?”
“記得”
衛燃當然記得,當初他才得到那把反坦克槍,那次去體驗什麼荒野生存,也是專門為了試射那支武器去的。
“到時候你就往那裡跳”
季馬開口說道,“那裡距離最近的其他參賽者也有20公里,而且今天早晨,阿里裡已經把一些戶外用品提前運過去了。
在開始的兩天,你就該做什麼做什麼好了,等到12號傍晚,阿里裡會在天黑之前駕駛飛機從北邊趕過去,到時候我會接替你的工作,直到你回來,或者需要我去救你。”
“我都要被你們感動了”衛燃說話間已經舉起了第三杯伏特加,主動和季馬碰了碰。
“不管你去做什麼,活著回來。”
季馬說完,一口喝光了杯子裡的伏特加,接著這才饒有興致的打量著衛燃的行李,“這次你帶了什麼戶外裝備過來了?”
“我的古董獵槍和隨便買的一把斧子以及一臺收音機。”
衛燃指了指裝有二戰德軍求生獵槍的古董槍盒,接著又指了指自己的揹包,“另外還有拍攝裝置和衛星電話,阿芙樂爾說剩下的這裡都有。”
“你怎麼會想起來帶收音機?”季馬無奈的問道。
“我總要讓阿芙樂爾相信我真的是來參加比賽的吧?”衛燃理所當然的回應道,“而且這東西可是最好的不在場證明。”
“說的也是,到時候我會讓影片裡一直有收音機的廣播的。”季馬無奈的做出了承諾。
時間轉眼到了第二天一早,衛燃穿著季馬準備的衣服,跟著那些躍躍欲試的遊客們參加了幾乎一整天的安全培訓講解,並且和那些參賽遊客一樣,各自展示了一番自己帶的一些工具。
不出意外,他這歷史學者帶來的老古董獵槍吸引了相當一部分上手體驗拍照,同時也對他竟然額外帶一臺收音機表示了不理解以及後知後覺的羨慕。
等到10號早晨,還不等太陽越過不遠處的烏拉爾山脈,六架安2飛機也相繼起飛,帶著衛燃與眾多遊客們一架架的升空,又相繼翻過了烏拉爾山脈。
“所有人,繫好安全帶!”
衛燃所在的飛機機艙裡,一個已經學會了些漢語的年輕獵人在通訊頻道里一遍遍的提醒著,同時也給除了衛燃之外的每個人,都仔細檢查了一番安全帶。
與此同時,衛燃也接過了季馬親自幫自己準備的降落包穿戴好。
“衛燃兄弟,你不會是打算跳下去吧?”同一個機艙裡,一個看著能有三十歲出頭的大哥驚訝的問道。
“準備好你們的相機”衛燃話音未落,那名腰間繫著安全帶的年輕獵人便已經開啟了艙門。
頓時,在這個機艙裡的其餘乘客的驚呼聲中,凜冽的寒風便灌進了機艙。
故意給那些參賽者留出了十幾秒鐘的拍攝時間,衛燃直等到負責駕機的阿里裡發來提示,這才扣上風鏡,故作賣弄的朝眾人揮了揮手,一頭跳出了船艙。
同一時間,其餘幾架飛機上的遊客也透過通訊耳機得到了提示,各自將攝像頭對準了衛燃。
在這眾目睽睽之下,衛燃早早的開啟了大紅色的翼傘,在朝陽中飄飄蕩蕩的緩緩下落,並最終準確的降落在了當初他曾經試槍的那片封凍湖泊之上,並在收起降落傘之後,立刻取出季馬給準備的橘紅色煙霧彈開啟丟到了遠處。
當顯眼的橘色濃霧瀰漫開來的時候,頭頂那六架安2飛機裡的參賽者們也發出了一聲歡呼。這六架飛機,也相繼飛往了廢棄軍事基地附近修建出來的簡易機場。
至於已經降落的衛燃,也在GPS的幫助下,順利的在湖泊邊緣找到了季馬幫他準備的物資。
這物資說起來並不算多,僅僅只有一大塊覆膠帆布和一捆繩子、一個帶有煙囪的鑄鐵爐子和一口裝著各種調味料的荷蘭鍋。
除此之外,還有外加兩塊厚實的馴鹿皮和一個大紅色的睡袋,以及一盞煤油汽燈和僅僅5升的煤油。
按照米莎的說法,這些東西都是這所謂荒野生存比賽的標配,當然,除了這些,每人還能領到一支僅僅只有四發空包彈的霰彈槍當作防身武器和一支求援用的對講機——哪怕其他參賽者周圍不到20米,其實就有一對一的安全員全程陪著。
左右看了看,衛燃熟門熟路的找到了上次從這裡離開時遺留下來的物資。
只可惜,這麼久過去,當初用帳篷布包著掛在樹上的這些東西早就已經散落的滿地都是,唯一完好儲存下來的,也只有一個埋在積雪裡的鑄鐵爐子和一個仍舊掛在樹杈上的不鏽鋼水壺。
將那個鏽跡斑斑的鑄鐵爐子挖出來丟到一邊,衛燃支好了拍攝器材之後,先用統一提供的帆布繞著這棵樹搭了一頂並不算大的帳篷,接著又將其餘的東西一樣樣的佈置了進去。
等到最後,他這才在鏡頭前面開啟自己掛在胸前帶下來的揹包,一本正經的從裡面取出槍包,將那支古董獵槍組裝好,並且翻出一包他自稱作弊帶來的牛皮子彈帶掛在了腰上。
接著,他又取出那臺收音機調整到了幾乎俄羅斯全境都能收聽到的燈塔廣播電視臺,並且將其掛在了簡易帳篷中間的那顆松樹的樹杈上,並且給了一個收音機正在播放音樂的特寫鏡頭,然後將鏡頭對準自己,裝模作樣的來了一句“今天是參賽的第一天,希望音樂帶給我勇氣”。
說完了這句臺詞,他這才揹著獵槍拎著斧子,在肩頭的運動相機拍攝之下,走向了不遠處的針葉林。
在拍攝了幾個砍倒枯樹的鏡頭之後,衛燃以省電的名義關了運動相機,隨後從金屬本子裡取出半履帶摩托,將這顆辛苦砍倒的枯樹拖拽回了兩百多米外那頂簡易帳篷的邊上。
此後的兩天時間裡,某位整活兒的歷史學者累計拍下了足足七次早晨起床換新襪子的影片,和八次太陽下山,準備聽一聽燈塔電臺的音樂廣播的影片片段。
當然,還有那句“今天是參賽的第X天,希望音樂帶給我勇氣”的片頭。中間,他還不忘拍下了一次假裝半夜有動物過來,驚慌失措的開槍示警的鏡頭。不僅如此,在這兩天時間裡,他還“用了三天”時間,成功的狩獵到了一隻真就是意外出現的野狼。
而在這一番忙碌之後,他也終於到了該做些正事的時候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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