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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翔太居酒屋的鬧劇和門前的抗議成為新聞的時候,衛燃搭乘的那架美國海軍艦載直升機在經歷了兩個多小時的漫長的飛行之後,也終於降落在了帛琉機場。
特意和那位用法語聊了一路的美軍飛行員在直升機的正前方拍了一張合影,衛燃這才跟著過來接自己的美女導遊晚秋登上了地勤單獨開來的一輛擺渡車,徑直離開了機場。
直到從擺渡車上下來,晚秋這才一邊拉開一輛商務車的車門,一邊笑眯眯的問道,「感覺怎麼樣?」
「感覺?」衛燃笑了笑,「相比上帝的魚缸這個稱呼,帛琉更像是美國人的洗澡盆。」
「美國海軍的船在這裡確實很自由」晚秋說話間也跟著鑽進車廂並且拉上了車門。
「機票買好了嗎?」衛燃一邊繫上安全帶一邊問道。
「買好了,今天下午的航班。」
晚秋稍作停頓,等到車子跑起來,這才說道,「衛先生,二世讓我轉告您,等您方便的時候請給他回一固電話。」
「沒問題」
衛燃說著已經掏出了手機,只不過他最先撥給的,卻是已經提前趕到菲猴國的穗穗。
「我在新聞裡看到了」
影片電話剛一接通,穗穗便樂不可支的說道,「美國記者沒給你和蔻蔻的回答消音,但是給蝦哥還有坦圖的翻譯做了英語字母,我猜他們肯定是故意的。」
「漢語和法語都是聯合國規定的工作語言,他們該一起做好字幕才對。」
衛燃幸災樂禍的調侃了一句,這才好奇的問道,「你們玩的怎麼樣?」
「我們正在維甘古城乘坐馬車呢,這裡非常有意思。」
穗穗說著,還轉換了攝像頭,展示了一番周圍的景色和乘坐的馬車,隨後又轉回來,一邊對著鏡頭在眼眶邊比了個剪刀手一邊問道,「你什麼時候過來?」
見穗穗打出提前約定好的安全訊號,而且和她並排坐著的安菲薩也朝著自己擺了擺手,衛燃這才暗暗鬆了口氣,一邊撓了撓鼻翼做出回應一邊笑著答道,「今天下午的航班,大概晚上我就能和你們碰面了。」
「蔻蔻呢?她不過來嗎?」同樣暗暗鬆了口氣的穗穗繼續問道。
「她最近可沒有時間」
衛燃笑著說道,「不出意外的話,我猜她未來一直到開學恐怕都要忙著應付記者的採訪。「
「那就沒辦法了,不過我會讓艾妮婭幫忙把禮物帶給她的」結婚的。
穗穗將攝像頭再次轉過來,用手指著前面另一輛馬車說道,「艾妮婭和安菲婭在前面那輛馬車,她九月份也會去巴黎留學,我剛剛才知道這件事。「
「現在我也是剛剛才知道的」
衛燃開了小玩笑,「好了,我要先給二世打個電話,其他的等晚上見面再聊吧。」
結束通話了視訊通話,衛燃先在晚秋的幫助下將航班資訊發給了安菲薩,這才撥通了秦二世的電話。
「找我有事兒?」衛燃等電話接通之後問道。電話另一頭的秦二世頗有些無奈的說道,「有個人想和你見一面。」
「誰?」衛燃下意識的問道。「具體的等下讓晚秋和你解釋吧」
秦二世頓了頓,帶著一絲絲的懇求說道,「那個…衛燃兄弟,算是給兄弟個面子,無論如何一定要和她見一面,不然我這頓揍恐怕是躲不過去了。「
「行,沒問題!」
衛燃痛快的應承了下來,同時也越發的好奇,能讓秦二世這麼個無法無天主兒這麼懼怕的人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存在。
「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異父異母的親兄弟!」電話另一頭的秦二世明顯鬆了口氣,「廢話我就不多
說了,等你回來,等豬食那個***也回來,我帶你們去找最漂…」
「停,打住」
衛燃根本不給對方說完話的機會,「你那安排就免了,其他的等回去再說吧,我先和晚秋聊幾句。」
「沒問題!沒問題!等你回來再說!」秦二世說完,主動結束通話了電話。
「停車吧」
坐在副駕駛的晚秋在衛燃結束通話電話的同時喊停了司機,隨後推開車門又幫著衛燃開啟了車廂的車門,甚至還幫忙撐起了一把太陽傘。
見狀,衛燃笑了笑,將手機放在了旁邊的座位上,解開安全帶,跟著對方離開車廂走向了路邊的一顆熱帶喬木提供的陰影。
「是我們的老闆想見你」
晚秋頓了頓,主動解釋道,「我和楊經理的老闆,同時也是二世的小姨媽。」
「二世的小姨媽?」衛燃不解的看著對方。「對」晚秋點了點頭,卻是不知道該怎麼繼續解釋了。
「那就見一面吧」衛燃無所謂的說道,「什麼時候?在哪見面?」
「飛機上」晚秋指了指頭頂,「今天下午,她也剛好乘坐那趟航班回菲猴國。」
「好吧,你們的老闆該怎麼稱呼?」衛燃語氣隨意的問道。
「這個…」名叫晚秋的姑娘一臉為難的看著衛燃,「要不然,等上了飛機之後…」
「好吧,到時候我自己問好了,我們現在去哪?」衛燃無所謂的點點頭,並沒有為難這個忙前忙後美女翻譯。
「先去酒店休息一下吧」
晚秋立刻鬆了口氣,一邊示意衛燃上車一邊說道,「我們距離起飛還有四個小時的時間,您的行李也都幫您提前取回來了,等下您可以先在酒店裡洗個澡休息一下。」
依著對方的安排重新鑽進車子趕到距離機場不過三四公里遠的酒店,衛燃立刻開啟了膝上型電腦,開始瀏覽今天的本地新聞。
不出預料,排在頭條的新聞除了發現了埃文斯艦長等人的遺體,以及在哈爾西號驅逐艦上舉行的儀式外加對自己和蔻蔻的採訪之外,緊挨著的便是一條「吃人的溫迪戈!」的英語新聞。
點開新聞連結,衛燃的臉上露出了滿意的微笑,這條新聞的報導裡,翔太居酒屋門口的招牌和兩側的落地窗已經被砸的稀爛,那個並不算大的停車場上不但散落著各種垃圾,還圍著一圈警戒線,那警戒線的外面,還有舉著英語甚至日語牌子抗議的人群、閃著警燈的警車,以及全副武裝的警察。
而在居酒屋內部的照片裡,那座讓人噁心的神龕和牌位已經變成了和食物殘渣混在一起的碎片,那些原本掛在牆上的相框也已經破損不堪。
而在鏡頭下,像鶴鶉一樣擠在一起滿臉驚恐的狩野一家,臉上除了恐懼之外,還帶著一絲絲難以分辨的恥辱、憤怒以及希望破滅後的不甘。
面無表情的瀏覽著新聞下的英語或者日語評論,看著那些對吃人惡魔和造假歷史的狩野一家乃至所有招核人的惡毒謾罵,以及諸如「比含棒人還會編造歷史的吃人惡魔」之類的引戰發言。
結束了?當然沒有!
煽動仇恨、製造矛盾、挑起對立,這些都僅僅只是個開始的訊號而已————就像已經丟掉正義的美國人慣用的那些伎倆一樣。
「這是對海拉的一次實戰檢驗,也是給盟友們的一次公開表演。」
衛燃無聲的唸叨了一句,緩緩扣上了筆記本,和隱藏在極光下的海拉組織一起,耐心的等待著事態的進一步發酵。
這天傍晚,衛燃在晚秋的帶領下重回機場,登上了飛往菲猴國馬尼拉的航班商務艙。
就在這趟航班起飛的同時,遠在菲猴國維甘古城和穗穗一
起吃喝玩樂的安菲婭,也盯著航班資訊掐著時間,將一條提前編輯好的郵件釋出了出去。
「叮!」
就在衛燃搭乘的航班爬升到預定高度的時候,一片狼藉的翔太居酒屋一樓,狩野幹夏的父親,翔太居酒屋的店主之一,他的手機也收到了一條推送。
先看了眼反鎖的大門和用木板封住的窗子,再看看不遠處,頭上抱著一圈紗布,卻讓在堅持清理垃圾的侄子,這個前半生一直以祖父的戰功為榮,時刻都想重回夢中的故鄉長崎定居的帛琉中年人,這才摸出手機,點亮了已經出現裂紋的手機螢幕。
他是狩野翔太的兒子,是狩野千夏的父親,同時也是這家居酒屋的店主之一。
然而,當他點亮螢幕,看到推送到手機上的一條新聞標題的時候卻愣住了。
下意識的點開這條腿送來的新聞,這個年近五十,早已謝頂的男人的眼睛也變得赤紅。他的手,也緩緩的握住了隨意丟在料理臺上的那把修長鋒利的日式刺身刀。
「堂兄」
這個男人看向居酒屋的另一位店主,沉默了片刻後問道,「我的祖父,真的是被…」
「不,不要相信那些,那是假的,都是假的!」正在擦拭舞臺屏風的另一位店主執拗的辯解道,「他們是英雄,是大日…」
「就當那是假的吧」
狩野千夏的父親看了眼不遠處正在撿拾明信片的妻子,重新看向自己的堂兄,「光彥其實是你們的兒子對吧?」
「你知…」狩野千夏的繼母在意識到自己說漏嘴的時候,下意識的便捂住了嘴巴。
「啪!」
恰在此時,他的堂兄手裡不小心砸落在舞臺地板上的硬毛刷子發出的清脆拍擊聲,也輕而易舉的擊碎了這個男人內心最後的一絲理智!
「啊————!」狩野千夏的父親發出了一聲絕望憤怒的大吼,雙手握緊了廚刀,狠狠的刺進了他的侄子的胸膛!
「噗!」
飛濺的鮮血中,這個眼睛赤紅的男人拔出刺身刀掄圓了胳膊用力一劃,輕而易舉的又在他妻子的脖子上劃出了一道波湧著鮮血的致命傷口!
一時間,這間被他們自己鎖住了防盜門的居酒屋裡,也傳來了驚慌失措的慘叫和哀嚎、求饒乃至絕望的哭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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