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閣樓的夾層裡,衛燃在將手中的塑膠皮本子翻到最後一頁時,這才注意到封皮裡側夾著一張對摺起來的白紙。
將這張紙開啟,其中一面是手繪的地圖,那地圖上還標註著各種毫無規律的字母加數字組合。
在這地圖的另一面,卻是一組衛燃無比熟悉的編碼——cr52-4-7-24.
甚至,他都可以確定,當初在子彈殼裡的發現的兩張底片,拍的就是這張紙的正反面!
重新看了眼夾在第一頁的合影,衛燃從兜裡掏出個一次性塑膠袋,先將塑膠皮本子放進去,接著又將裝有日式印章的鐵皮餅乾盒子小心的端了出來。
雖然沒有細數,但這鐵盒子裡的日式印章少說都得有百十枚,試著抽出一顆印章看了看,這下面似乎還有一層印章,相應的,這盒子裡裝著的印章數量恐怕也得翻倍才行。
把這鐵盒子放在一邊,衛燃又取出一個裝有子彈的木頭盒子。這木頭盒子也就鉛筆盒大小,但卻做的頗為精緻,裡面橫平豎直的擺著四排總計56發納甘轉輪手槍使用的埋頭子彈。
這些子彈全都以保持著底火朝上的方式整齊的排列著,掀開的木頭蓋子一面,燙印著蘇聯國徽的輪廓,裡側那一面還有個可以掀開的小木板。開啟木板,裡面還放著一套明顯是給轉輪手槍準備的維護工具和一把鹿角柄的小銼刀。
從木頭盒子裡輕輕拿起一枚子彈,雖然這顆子彈的子彈頭上並沒有開十字孔,但他卻在這盒子的最下層木板上,發現了一個用於定位,剛好把子彈卡進去的圓形小坑。
“還挺精緻...”
衛燃暗自嘀咕了一句,放回子彈扣上了蓋子,並且別上了黃銅搭扣,這才將其放進了塑膠袋子裡。
最後將諸如暖手爐、懷錶、轉輪手槍之類的東西全都仔細的檢查了一遍並且統統送進塑膠袋子,衛燃最後拿起那個鑲著勳章,勳章上鑲著子彈的酒壺看了看,將其單獨揣進了兜裡。
此時,這保險箱裡面就只剩下了那些早已成了廢紙的盧布。可即便如此,他還是仔細檢查了一番,直到確定裡面沒有什麼暗格,這才鎖上了櫃門。
沒有急著離開,衛燃站起身,先給牆上掛著的那張地圖拍了一張照片,隨後小心翼翼的將這張在牆上貼了不知道多久的地圖取了下來。
然而,還不等他將這地圖捲起來,卻發現原本被地圖蓋住的牆上,竟然有書本大的一塊和周圍有明顯的區別!
取出金屬本子裡的毛瑟刺刀,調轉刀柄輕輕敲了敲,空洞的聲音不但預示著後面是空的,甚至連材質,都並非牆磚反而更像是鐵皮。
一手握住刀柄,一手按住刀脊,衛燃用刀刃在這塊刷著牆漆的鐵皮周圍颳了刮,先找到合頁的位置,隨後將刀尖捅進了另一邊的縫隙裡輕輕一橇。
“哐啷啷”一聲輕響,這塊鐵皮被輕鬆撬開,直到此刻,衛燃才意識到,這玩意兒完全是靠兩顆磁鐵保持著固定的。
只不過,這鐵皮的後面,卻僅僅只放著一個帶蓋的罐頭瓶,那罐頭瓶子裡,還用鐵絲彎成的小架子垂吊著一枚被繩子穿起來的埋頭子彈!
取出這罐頭瓶,小心的撬開長滿了鏽跡的金屬蓋子,衛燃將裡面那枚長著些許綠色鏽跡的子彈殼取了出來,在自己的袖口處用力蹭了蹭。
隨著鏽跡被打磨乾淨,這子彈殼上也出現了一行雕刻在上面的俄語字跡——“我不代表正義,也不要和我討論正義。”
“這不是捷爾任斯基的名言嗎?”
衛燃忍不住皺起了眉頭,這句話還有沒被刻上去的後半句,“我們面臨的是一場戰爭,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戰爭。”
難道說這次又是個kgb?
衛燃用手中的毛瑟刺刀割斷髮黴的皮繩,又用刀尖抵住子彈頭上的十字花溝槽,小心翼翼的將其擰了下來。
藉著手電筒的光亮往裡看了看,這子彈殼內部竟然被蠟油給封死了。
探手從地圖上拔下一枚大頭針,衛燃小心翼翼的將蠟油挑開,又從裡面挑出一團黏連著蠟油的棉花,最終抖出了一顆足有黃豆大小,打磨格外精細的黃綠色寶石。
這密閉的小空間裡,手電筒的強光打在那寶石上折射出的光彩格外的漂亮,以至於讓衛燃都不由的讚歎了一聲“漂亮”。
回過神來,他卻再沒管躺在桌面灰塵裡的那顆寶石,而是重新將手電筒對準了子彈殼的內部,小心翼翼的從裡面挑出了一張底片。
掏出手機點亮螢幕,隨意找了個白色為主的頁面,他小心的將那張底片輕輕放在了螢幕上。
當他關上刺目的手電筒,那張彎曲的底片上,也隱約出現了一些線條輪廓。
將眼睛湊近了些,衛燃隱約可以看出來,這張底片裡同樣是一張地圖,但相比之前在彈殼裡發現的,這張地圖卻並非手繪,而且其上也用俄語清晰的標註了一個地名——薩蘭保爾。
除此之外,在這底片拍攝的地圖上,還有一條從薩蘭保爾延伸出去的蜿蜒線條,這線條的一端是薩蘭保爾,另一端卻是一個手寫的“cr-52”!
這是找到了?
衛燃挑了挑眉毛,他原本都想動用金屬本子的能力了,但卻沒想到竟然先一步找到了答案。
小心翼翼的收好這張底片,衛燃將桌面上的寶石又原路送回了子彈殼裡,隨後將這子彈殼也裝進塑膠袋子,連同那張從牆上揭下來的地圖,乃至那一餅乾盒子的日式印章和裝在木頭盒子裡的子彈等等各種東西,全都送回了房子外面的車裡。
離開之前,他還特意返回來一趟,仔細的清理掉了閣樓夾層裡留下的腳印手印,重新撒上了一層從別處弄來的灰塵。
直到自己來過的痕跡徹底消失,衛燃立刻將天花板恢復原狀,關了燈撤了梯子,最後又切斷電源總閘並且重新釘死了房門,立刻駕車離開了這個過分安靜的社群。
當他駕車返回家裡的時候,穗穗正帶著卡堅卡姐妹,為第一批去通古斯河自駕的遊客做著各種準備呢。
“洛拉呢?”衛燃一邊往暗房裡走一邊問道。
“今天給她發了工資,她去給科拉瓦買鞋子了。”正在忙活的穗穗頭也不回的應了一聲,“你有什麼發現嗎?”
“收穫不小”
衛燃推開暗房的房門答道,“發現了一顆已經切割好的寶石,另外很可能還發現了52號礦山的位置。”
“你找到了?”穗穗立刻站起身,屁顛顛的跑了過來。
“找到了”
衛燃晃了晃手裡拿著的東西,“我先去洗一張底片出來,另外車裡還有些找回來的東西,你肯定有興趣。”
話音未落,他便鑽進暗房反鎖了房門,無視了門外的追問,慢悠悠的準備著沖印工作。
等他將那張底片沖洗成照片再度開啟房門的時候,穗穗等人已經坐在了長條桌的邊上。
此時,桌子上已經擺了一大片經過擦拭的印章,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的洛拉,正帶著橡膠手套,像個進廠打螺絲的計件工小妹似的,將擦拭好的印章擺在旁邊,然後從那鐵盒子裡拿出新的印章進行擦拭。
剩下三位同樣沒有閒著,除了穗穗正在一頁頁的翻閱著那個塑膠皮的筆記本。安菲薩不但對新發現的轉輪手槍進行了拆解保養,就連那個木頭盒子似乎都不準備放過。而她的妹妹安菲婭,此時已經拆開了十好幾發子彈了。
倒是那顆黃綠色的寶石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似的,就那麼隨意的放在了一個倒扣的玻璃杯裡,並在桌面上留下了一片絢麗的光斑。
“洗出來了嗎?”
穗穗見衛燃出來,立刻將手中的塑膠皮本子放在一邊的不鏽鋼托盤裡,摘下手上戴著的橡膠手套湊了過來。
“洗出來了,正在晾著呢。”衛燃說話的同時,將一枚優盤遞給了安菲婭。
“洛拉,拉窗簾。”
安菲婭話音未落,已經站起身走到了她的辦公桌邊上,與此同時,安菲薩也暫停了手裡的工作,從兜裡掏出個遙控器按了一下,開啟了最近才新買的投影儀。
很快,隨著房間陷入黑暗,安菲婭也將衛燃掃描成電子檔的照片透過調色變成了一張清晰的黑白照片,並把它透過投影儀打在了牆面上。
“薩蘭保爾,位於漢特-曼西自治區別列佐夫斯基區的西北緣”
安菲婭說話間操縱著投影儀分出一半的空間,打出了一張衛星地圖,一邊在上面標出薩蘭保爾的位置一邊繼續介紹著剛剛搜尋到的內容,“薩蘭保爾有全世界儲量排名前十的高純度石英礦,主要分為三個礦區,分別是嘟嘟礦、內斯特舒爾和庫斯奧伊卡,其中嘟嘟礦儲量最大,開採歷史也最悠久。”
“嘟嘟礦?這名字可真可愛”穗穗下意識的評價道。
“確實可愛”衛燃贊同的點點頭,“估計那裡的礦渣都被櫻花味的屍體醃透了。”
“你這麼一說,我倒是覺得這名字更可愛了。”穗穗眉開眼笑的朝安菲婭擺擺手,“繼續說下去。”
“照片裡地圖上的這條線如果代表的是通往52號礦山的路徑的話...”
安菲婭頓了頓,操縱著電腦擷取了照片裡的那條蜿蜒線路,調整了一番比例之後貼在了她剛剛做好標註的衛星地圖上,“這裡應該就是52號礦山了,總路程距離薩蘭保爾大概一百公里左右,有林間伐木路和照片上的這條線完全重合,不過終點似乎並不在剛剛提到的三個礦區範圍之內。
另外,根據衛星地圖顯示,距離目的地大概30公里的位置似乎有個礦區加油站,稍晚一點我會打電話過去看看那裡有沒有人值守。”
“這個52號礦山怎麼好像在烏拉爾山脈裡?”穗穗看著投影出的衛星地圖問道。
“確實在烏拉爾山脈內部”
安菲婭讓衛星地圖佔據了全部的投影範圍,熟練的從疑似52號礦山的位置與因塔之間連了一條線,“這裡距離因塔的直線距離只有差不多兩百公里,就算我們的安2飛機都能輕鬆的飛過去。
不過考慮到飛機在烏拉爾山脈頭頂飛非常容易受到氣流影響,而且目前已知最近的機場只有薩蘭保爾,所以實際航程可能要更遠一些。”
“你準備去看看?”穗穗朝衛燃問道。
“有這個打算”
衛燃也不瞞著,“如果52號礦山真的在那裡,如果那裡真的有什麼翠榴石寶藏的話,咱們也能過個肥年了。”
“你打算什麼時候過去?”穗穗追問道,“我這邊恐怕要忙個十來天才能空出時間。”
“明天吧,安菲薩,幫我買張去因塔的機票,還有,我要帶上貝利亞。”
衛燃說完,攤開了帶回來的那張地圖,指著上面扎著的大頭針說道,“你看,這是一張烏拉爾山脈的地圖,上面一共有二十來個大頭針。”
“你打算全都走一遍?”穗穗瞪圓了眼睛問道。
“全走一遍不可能”
衛燃拿起一支筆,著重指了指距離因塔最近的那幾個,“不過這幾個距離因塔都不算遠,我打算叫上季馬幫忙提前過去看看,這樣你們在因塔的生意也不用總是指望著溫泉營地和廢棄軍事基地了。”
“季馬可沒有時間”
穗穗摸出手機開啟季馬的社交平臺頁面,翻著白眼說道,“這才一上午的時間,他都已經更新了十幾次了,而且每次都@了包括洛拉在內的所有人。”
“說啥了?”
衛燃好奇的接過對方的手機看了看,卻發現隨意點開的照片裡,這貨正拿著手機自拍呢,只不過很明顯,那鏡頭裡佔主要戲份的是翻著白眼的瑪雅。
“他們去泡溫泉了”
穗穗攤攤手,“據瑪雅姐姐說,是看在上次季馬幫洛拉她們弄了新的身份的份兒上,所以腦子一熱接受了季馬的邀請。”
“所以在被溫泉水徹底煮熟之前,就算是斯大林復活,季人渣都不會回來的。”
安菲薩語氣肯定的做出了判斷,緊跟著,無論安菲婭還是洛拉,都贊同的點了點頭。
當然,對於洛拉來說,她自從入住這裡之後,學會的第一個漢語單詞便是“季人渣”,所以自然聽得懂。
甚至,這個性格偶爾有些犯迷糊的小姑娘,至今都還堅定的認為季馬經營著整個喀山最大的皮肉生意。同時,無論卡堅卡姐妹還是穗穗又或者瑪雅,都選擇性的忘了幫季馬解釋這個小小的、微不足道的誤會。
“極光酒館是瑪雅的產業對吧?”衛燃前言不搭後語的提醒了一句,“你們在下通古斯河自駕的生意打算自己做嗎?”
聞言,穗穗立刻眼前一亮,伸手從衛燃手中拿回了自己的手機,一邊給瑪雅撥電話一邊大聲說道,“安菲薩,幫季人渣也買一張去因塔的機票。”
“剛剛已經一起買了”安菲薩晃了晃自己的手機,“明天一早的航班。”
“記得讓瑪雅通知季馬準時過來和我匯合”
衛燃說話間乾脆的關了自己的手機和衛星電話,拿上一條幹毛巾,仔細的擦拭著帶回來的老舊地圖。
時間轉眼到了第二天一早,衛燃帶著行李和準備送給阿里裡以及米莎的禮物,外加興奮的一直哼哼的狗子貝利亞,以及完全沒有動力,似乎隨時都想跳車跑路的季馬一起趕到了機場。
“維克多,你就不能讓我和我的瑪雅...”
“停,這個蠢問題你已經問了二十遍了。”
剛剛給行李和狗子辦好託運的衛燃再一次叫停了對方的垃圾話,“首先,可不是我把你叫回來的,是瑪...是你的瑪雅在聽說我正幫著因塔物色新的賺錢場地的時候,建議你過來幫幫忙的。”
“我...”
“我知道,當時你給我打眼色了。”
衛燃一臉無辜的攤攤手,“我當時不是已經拒絕讓你跟著了嗎?我怎麼說的來著,對對對,我說還是讓季馬留下來幫幫瑪雅吧,我是這樣說的吧?”
“可是你...”
“當時是瑪雅說某個人已經變了,忘了他在鄉下的朋友了。”
衛燃加快腳步,一邊往安檢口走一邊說道,“然後某位明顯就自己跳出來決定跟著我的。”
“算了,當我什麼沒說。”
心甘情願往陷阱裡跳的季馬無奈的嘆了口氣,等過了安檢之後問道,“說說吧,這次你打算做什麼?”
“主要還是為了找翠榴石”
衛燃見對方一臉興趣寡淡的模樣,順勢拿出了想好的藉口慫恿道。“季馬,當時你注意到瑪雅看到那顆破石頭被手電筒照亮時的表情了吧?”
“看到了,然後呢?”季馬百無聊賴的問道。
衛燃攤攤手,慷慨的引誘道,“看在你這麼沒動力的份上,等找到那些翠榴石之後,可以讓你先挑一顆送給你的瑪雅。”
“真的?”季馬立刻來了精神。
“如果能找到就讓你先挑一顆,如果找不到,我昨天發現的那顆就是你的了。”
“成交!”季馬立刻伸手和衛燃握在了一起。
買通了季馬,衛燃找了個地方坐下,將列印出來的幾張衛星地圖遞給了對方,“這裡一共有五個點,到時候你和阿里裡相互配合著過去看看。”
“你呢?”季馬接過衛星地圖問道。
“我自己去疑似52號礦山的位置看看”
衛燃趕在對方開口詢問之前低聲說道,“為了節約時間,到時候我帶著貝利亞直接跳傘下去,萬一我出現什麼意外,你就帶人搭乘阿里裡的飛機去一百公里外的薩蘭保爾,在那裡租車過去救我。如果我們兩個一起跳下去,連後備的救援隊都沒人指揮。”
“我們就不能在薩蘭保爾降落,然後開車過去嗎?”季馬稍稍壓低了聲音問道。
“這個月下旬你可就要忙你們那個非洲電影的首映了”
衛燃將提前準備好的藉口找了出來,“接下來一直到聖誕節,我都不覺得你有足夠的時間。其次,萬一那裡真的有數不清的寶石,你確定我們幾個外鄉人不會引起當地礦工的注意?”
“說的也是”季馬不由的點點頭,“那就按照你說的!”
說動了季馬,衛燃也跟著激動起來。他激動的自然不是還不知道能不能找到的翠榴石。而是因為,這還是自打得到金屬本子以來,他第一次在使用金屬本子的能力之前便找到了歷史謎團的核心答案。
所換言之,如果他能只憑著自己本事調查出來當時發生的一切,也相當於間接的證明了他的能力完全擔得起那歷史學者的大帽子。
至於為什麼帶上貝利亞和季馬,衛燃自然是希望他們都能發揮點作用了。畢竟,狗子貝利亞雖然還沒成年,但警惕性卻已經養成了,起碼能擔任個晚上放哨的工作。
至於季馬,也像他剛剛說的那樣,一旦有什麼意外,不靠譜的季馬絕對是最靠譜的救援力量,甚至,在衛燃的心裡,季馬的可信度要遠遠排在紅旗林場的那些老師們之上。
當然,一起被他帶上的,還有提前裝進食盒裡的兩支轉輪手槍,兩塊極地懷錶,以及兩個筒狀的暖手爐,外加兩個隨身酒壺,以及當初隨同三份課題一起找到的那塊勞動紅旗勳章。
甚至,就連他在閣樓夾層裡的發現的子彈項鍊,以及屬於洛拉的子彈項鍊都一起帶來了。
之所以帶上這些東西,自然是準備調查進入死衚衕的時候,能用金屬本子再試試。
那破本子上次雖然對發現的第一支轉輪手槍沒興趣,但不是還有第二支嘛?就算第二支手槍也不行,那些懷錶暖手爐甚至酒壺和勳章,也總能有一個讓金屬羽毛筆飄起來劃拉兩下吧?
帶著這美好的期待,衛燃和季馬排著隊登上了飛往因塔的航班。當飛機在漫天的雪花中提前降落因塔機場的時候,阿里裡和他的飛機早就在停機坪附近等候多時了。
“維克多,我可沒去過薩蘭保爾礦場。”
阿里裡等衛燃拽著死活都要去飛機輪胎上尿一泡的貝利亞走到跟前時,立刻追問道,“另外,你真的打算跳傘下去?”
“當然,你不會沒給我準備降落傘吧?”
衛燃說話間,已經把狗子趕進了機艙,“等下讓米莎去拿一下我們的行李,都是阿芙樂爾送你們兩個的禮物。”
“降落傘給你準備了”
阿里裡跟著走進機艙,“不過你真的打算瞞著阿芙樂爾?維克多,萬一...”
“她起碼一週之後才會過來呢”
衛燃幫著關上艙門,笑眯眯的說道,“你只要想辦法在一週之內打通從因塔到薩蘭保爾的航線,然後把季馬送過去就可以了。放心吧,我帶著衛星電話呢,就算遇到最壞的情況,也總有打電話求救的時間。”
阿里裡瞪了一眼嬉皮笑臉的季馬,最終只能開著玩笑囑咐道,“維克多,因塔可以失去你,但卻不能失去阿芙樂爾,所以就算為了因塔的朋友們,你也得活著回來才行。”
“就算為了阿芙樂爾我也會活著回來的。”衛燃笑著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好了,快點出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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