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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刺目的白光消退,衛燃已經又一次回到了地下室裡,看了眼頭頂天花板上掛著的燈泡,再看看桌子上的金屬本子,在確定已經回到了自己的世界,他這才稍稍鬆了口氣,有心思將注意力放在了金屬羽毛筆書寫出來的那些人的後續經歷上。
“永夜裡的希望和絕望”
阿圖爾及舞女佩特拉等人,1941年3月8日,因身份暴露被送往薩克森豪森集中營,1941年8月至1942年1月期間,先後死於集中營毒氣室、槍殺及勞役。
郵差弗蘭克,1941年3月8日,完成情報傳遞任務並擊殺背叛者返回海妖酒館後,救下卡倫及數學教授朱麗葉等人。將卡倫送往瑞士與海妖酒館前主人之子埃裡希匯合後,投身抵抗運動,建立地下郵局,1945年4月27日,於柏林會戰期間,意外遭炮擊身亡。
歌手米婭,1941年3月8日,因掩護卡倫及秘密地下室,遭鏈狗槍殺,屍體由弗蘭克藏匿於秘密地下室。
卡倫,1940年9月起,以海妖酒館服務員身份,協助弗蘭克及阿圖爾等人傳遞情報,海妖酒館情報站事發後被送往瑞士暫避。1945年5月下旬,隨埃裡希返回基爾港,並著手重建海妖酒館。
1950年,與埃裡希成婚,婚後育有一子。留有弗蘭克生前信件數封,重建海妖酒館後,藏於米婭房間書桌暗格內。
朱麗葉,1941年3月8日,海妖酒館情報站事發後,選擇與英國情報人員匯合繼續破解德軍無線電加密系統,同年夏,加入英國布萊切利園電信部。戰後,朱麗葉返回基爾港,與卡倫及埃裡希會面後跳海自殺,其遺物被埃裡希母親葬於家族墓地。
在衛燃的嘆息中,金屬羽毛筆另起一行繼續寫道,“作為流亡者,我們做出的所有努力哪怕只殺死了一個敵人,那麼我們做的所有事,付出的所有犧牲都已經變得意義非凡。但來自同胞的背叛,其痛苦和恥辱遠甚於侵略者對祖國的肆意踐踏。”
至此,那金屬羽毛筆另起一行之後,竟然列出了費爾姆村墓地的詳細地址,這一頁才緩緩翻到了背面。
“費爾姆村是埃裡希母親的家族墓地?”
在衛燃的驚歎聲中,金屬羽毛筆稍作停頓後,繼續在紅色漩渦下寫出了最後一行字句,“數學能破解最複雜的加密系統,卻永遠算不出叛徒內心的骯髒。”
伴隨著噹啷一聲輕響,金屬羽毛筆砸落在了朱麗葉曾經伏案忙碌的木頭桌子上。
探手伸進紅色的漩渦,衛燃將裡面的東西取出來之後卻無奈的搖搖頭,這或許是有史以來最小的收穫——僅僅只有一支當初拿來當作身份證明的鋼筆而已。
拔出筆帽看了看,他將其送回紅色漩渦並且收起了金屬本子。最後看了眼米婭的屍骨,衛燃這才離開地下室,戴上橡膠手套將米婭房間書桌的抽屜一個個的取了下來開始仔細的檢查。
這一番檢查可不要緊,這張書桌裡藏得秘密遠超他的預料!除了在其中一個抽屜底板夾層裡找到的幾封收件人署名卡倫的信件之外,他還在另一個抽屜的底板夾層裡,找到了一本薄薄的日記。
沒管那幾封信封上殘存著些許水漬乾涸印記的家書,衛燃小心翼翼的掀開了那本沒有署名,更沒有標註時間的日記。
僅僅只看了幾頁,他的臉上便露出了會心的笑容。從字裡行間能看出來,這本日記的時間跨度極大,最開始的一頁記錄的是卡倫剛剛被她的哥哥弗蘭克送到瑞士時的彷徨和對返回德國的弗蘭克的擔憂。
第二頁裡面的記錄,則是埃裡希得知米婭喪生的噩耗之後的絕望與悲痛,以及卡倫這個小姑娘內心的自責與不安。
到了第三頁,上面的內容已經變成了得知戰爭結束的喜悅,以及即將返回海妖酒館和哥哥見面時的期待。
第四頁的內容,記載的是海妖酒館已經重建完畢,但她的哥哥還沒有回來時的絕望。
繼續往後幾頁的內容,卻變成了失去戀人的埃裡希與失去哥哥的卡倫這兩個頹廢的年輕人,在重建完成的海妖酒館裡相互安慰與自我鼓勵的生活細節。
當他翻到這本日記第八頁的時候,卡倫用工整的字跡在這本日記裡吐露著對埃裡希的愛慕,以及對死去的歌手米婭的懺悔與羞愧。
而在第十頁往後,則記載了她和埃裡希以及埃裡希的母親,將朱麗葉留下的遺物埋進墓地時的情景,以及她對埃裡希家族歷史的震驚。
按照日記裡卡倫的說法,埃裡希的外祖父不但是薩克森第一禁衛重騎兵團的一名騎兵,甚至還勉強算個沒落的貴族。
但擁有一半猶太血統的埃裡希對此卻不屑一顧,反倒經常向卡倫抱怨他的母親總是按照貴族的標準要求他,讓他恨不得自己是個真正“純血的猶太人”。
而每到這個時候,也是卡倫最開心的,因為只有聊起這些小煩惱,他們才能暫時忘記在戰爭中失去的那些親人。
同時,在這一頁,還夾著當初他們逃離海妖酒館時匆匆拍下的那張合影,以及一張米婭在舞臺上唱歌時拍下的照片。
日記到了第18頁,卡倫記錄的內容已經變成埃裡希接受自己時的興奮、幸福和對未來的憧憬。
從這裡往後,短短几頁,記錄的內容卻涵蓋了他們二人結婚,第一個孩子出世、夭折,以及第二個孩子出生時的彷徨和生活的艱辛。
此外還有埃裡希的母親去世後,他們打算賣掉弗蘭克留下的金條改善一家人生活條件時的猶豫,以及她與弗蘭克的爭吵、和解、相互原諒等等生活中的各種瑣事。
當他翻到最後一頁的時候,紙頁上的字跡已經發生了明顯的改變,同時內容也格外的簡短,僅僅只有一句,“親愛的卡倫,其實我一直都在偷看你的日記,其實這些秘密我都知道。最後,謝謝你一生的陪伴和給予我的幸福。——你的埃裡希”。
輕輕合上這本薄薄的日記,衛燃卻沒有再碰那些信件,而是將它們一一整理好,全都擺在了恢復原狀的書桌上。
離開房間,衛燃站在這座重建的海妖酒館門口,抬頭看著湛藍的天空,沉默許久之後,掏出手機撥通了僱主索倫的電話。
“我已經幫你安排好酒店了”
電話剛一接通,僱主索倫便熱情的說道,“維克多,你要來看看嗎?如果不滿意,我可以再幫你安排別的酒店。”
“不用了,索倫先生,把房間退掉吧。”衛燃語氣平淡的說道。
“怎麼了?”索倫詫異的問道,“等等,維克多,你不會這麼快就查出來了什麼吧?”
轉身看了眼酒館一樓屬於米婭的房間,衛燃卻並沒有直接回答對方的問題,而是換了個方式說道,“如果方便的話,你來看看吧。”
“等等我,我馬上就到!”話音未落,索倫便掛掉了電話。
看了看手裡的手機,再看看身後的酒館,衛燃直接坐在了門口的臺階哈桑,卻是再也沒有進去。
按照他開始打算,就算查到了線索也要等回國過了年之後再告訴對方,畢竟,他要讓客戶感覺那30萬歐元花的值才行。
但考慮到這位急著做生意的僱主索倫隨時都有可能翻新這棟房子,那個隱藏著所有真相的書桌,弄不好就會被對方腦子一抽當垃圾丟掉。
而那本日記和那些他沒打算去看的信件,也總不能全都帶走之後,等下次來的時候再還給對方。萬一到時候這位財大氣粗的索倫把這棟房子變成毛坯房來個大翻新,那樂子可就大了。
至於這才不到半個小時就查出來真相的弊端,最多也不過是對方覺得他運氣好所以打算賴賬罷了。不過這次的收益目前已經足夠低了,就算再虧還能虧到哪兒去?再說了,自己不是還學了一門技術嘛?
他這邊還沒把自己安慰好,僱主索倫便騎著一輛沙灘摩托,沿著海風凜冽的沙灘一溜煙的跑了過來。
“你這麼快就查到了?是找到了什麼關鍵線索嗎?”索倫一個漂亮的甩尾停下沙灘摩托之後興奮的問道。
“算是吧!”衛燃任由對方將自己拉起來,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塵說道,“走吧,我帶你去看看。”
一臉好奇的索倫聞言,立刻掏出手機,用影片電話打給了他的老爹,等到這通影片電話被接通之後,衛燃也把索倫引到了米婭的房間,先是指了指擺在桌子上的信件和日記本,緊接著又拉出來一個抽屜,將這個抽屜最裡面的立板輕輕向上一推,露出了抽屜底板的夾層暗格。
“這些東西都是在這張書桌抽屜的夾層暗格裡找到的,這種抽屜暗格在上個世紀很常見,所以我試著找了找,沒想到真的發現了東西。”衛燃一邊演示書桌暗格,一邊信口胡謅道,“另外,那本日記裡或許有你們想要的答案。”
“快說說那本日記裡都有什麼”手機螢幕裡,那個看年齡得有五六十歲的老頭兒饒有興致的催促道。
聞言,同樣好奇心爆棚的索倫立刻將手機靠在窗臺的花盆上,拿起薄薄的日記讀了起來。
見狀,衛燃悄無聲息的退出了房間,重新坐在了酒館門口的臺階上,取出隨身酒壺仰頭灌了一大口,默默的看著遠處反射著夕陽的海灣,思索著戰爭結束後,那個名叫朱麗葉的女人從這裡跳海時到底在想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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