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4 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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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的薄雲交映著餘輝，為孩子們照亮歸來的路。

「教授，這些是我新洗出來的。」

才靠近城堡，科林就揮舞著紙袋跑了過來。

「辛苦了，科林。」

接過紙袋，艾尼遞給男孩四枚加隆，自從委託科林拍攝洛哈特的糗照後，他現在捏一捏就能知道袋子裡有多少張照片。

科林道謝後樂呵呵的跑向隊伍後面，他等在門口找艾尼只是順帶，委託弗雷德代購的顯影藥水才是真正目的。

艾尼不準備繼續用醜照拿捏洛哈特，這種事情可一不可再，否則就有點太沒底線了些。如果不是因為這些錢財另有用處，並不是為了謀求私利，他根本不會用這種方式去對付洛哈特。

不過既然當初沒有給科林定下限額，之後艾尼還是會繼續履行約定。

幾個加隆對他來說微不足道，對科林來說卻是第一次從自己的興趣愛好中得到報酬，甚至會影響男孩日後的人生走向。

不過未來如何尚不可知，現在若說對這件事還有人比科林自己更加開心的話，肯定就是哈利了。

開學最初那幾天他可是被男孩逼得快要發瘋，天知道哈利已經儘量把自己藏在偏僻的角落，結果每次都會被科林找到，就很迷。

而自從科林開始盯上洛哈特後，大難不死的男孩終於擺脫了被狗仔加腦殘粉盯梢的恐懼，總算可以鬆一口氣。

「哈利，哈利！」

羅恩也很奇怪，好友最近經常發呆，他那邊棋盤都擺好了，哈利還在那兒手託著下巴不知想些什麼。

「啊，怎麼了？」

男孩乍然回神，揉了揉嗡嗡作響的耳朵，他發現至少有一點韋斯萊家的哪個孩子都比不上羅恩，這嗓門響的都可以當禮炮了。

上星期這種狀況發生了七次，本週到現在為止已經十一次了，對此羅恩已經不想再說話，只是在哈利看過來時向旁邊努了努嘴。

見到擺好的棋盤，哈利才後知後覺的拍了下腦袋，自己最近也不知是怎麼了，總感覺似乎錯過了什麼，可怎麼想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不知不覺中艾尼已經改變了很多事情，恐怕他現在告訴哈利——你本應在今晚參加幽靈的晚宴，然後遇到被掛起來的石化貓咪，從此開始又一段的冒險歷程，男孩也只會當做笑話來聽。

當然了，命運的感應太過縹緲，哈利發呆的原因其實很簡單。

沒有了科林的糾纏，男孩的生活更加閒適，也有了更多發現美的機會。

比如說……

某隻在魁地奇訓練時飛過的秋·張……

某隻在用餐時匆匆一瞥的秋·張……

某隻在走廊中擦肩而過的秋·張……

只不過哈利現在屬於初次心動的純情少年，自己還懵懵懂懂搞不清狀況。

就是偶爾腦海中會閃過一個身影，手上也總想摸點什麼。

「吱吱~」

斑斑無奈的叨叨了兩聲，他可不是真的寵物老鼠，被同性摸來摸去很搞人心態的啊。

對，就是這裡，再用力一點~

肥老鼠翻了個身，反正現在他也不是人，左右抗拒不了，還不如舒舒服服的躺平。

「快點，哈利，想玩老鼠晚上有的是時間。」

聞言哈利翻了個白眼，什麼叫玩老鼠晚上有的是時間，說的好像要做些奇奇怪怪的事情一樣。

斑斑也大為不滿，不會說人話就閉嘴，真就當能對自己予取予求唄！

問題是以彼得現在的形態，還真的只能任由羅恩搓扁揉圓，話音才落男孩就走過來把它扒拉到一旁，抻著哈利下棋去了。

鑑於每次哈利那邊的棋子都會被殺的很慘，羅恩不得不花費好大一番唇舌，才才讓它們答應老老實實聽從男孩的指揮，怎麼也要在晚宴之前多過過癮才行。

哈利被拽走後，斑斑環視了一圈，跟在拉文德後面悄悄溜出了格蘭芬多休息室。

自從那天發現了艾尼的「秘密」，彼得時常暗戳戳跟在對方身邊，尋找著取而代之的方法。

可他自認為隱秘的跟蹤對艾尼來說就是個笑話，哪怕不開啟真視之眼，單憑過人就能讓陰暗中的老鼠無處遁形。

理所當然的，彼得在艾尼的引導下發現了更多「秘密」，感覺自己離成功越來越近，強大的力量、悠久的生命似乎觸手可得。

偏偏每次到了最關鍵的地方，他就不得不因為各種原因中斷行動，至今也沒弄清楚艾尼怎樣與那個神秘存在聯絡。

如果說最開始深得苟道精髓的佩迪魯先生還存著一絲懷疑，可當第二天艾尼戴著圍脖、一身血腥氣出現在眾人面前時，彼得僅剩的懷疑就被打消大半。

什麼樣的事情最容易取信於人呢？

當然是那個人本就渴望期盼的事啊！

彼得希望那位魔神是真實存在的，希望自己能取代艾尼成為對方的行者，希望獲得威壓當代的力量與源源不絕的生命力，自然也就慢慢從內心深處否定了其中的一些疑點。

曾經似乎要在韋斯萊家躲一輩子的禿老鼠，現在有點苟不住了。

他放肆的嘲笑艾尼虛假的慈悲，竟然會為了別人冒著觸怒神祇的風險，簡直愚蠢。

彼得聽到了那位大人的名字，赫卡忒，曾經現身於古老記載中的偉大存在，也許很多人只是將那些傳說當成虛構的神話故事，但他不會。

作為掠奪者中的一員，伏地魔親自出手收服的僕人，彼得·佩迪魯並不是個廢物。

相反，其實這位背叛者在個別領域具有很高的造詣，他精通魔法史，善於佈局，在整理文獻時有著驚人的洞察力，總能抽絲剝繭般提煉還原出一些線索。

所以彼得清楚，很多被視為胡編亂造，有些還流入麻瓜世界的傳說確實有其原型，更是隱約觸控到了黑暗時代中被極力掩埋的東西。

他十年來甘願在韋斯萊家做一隻老鼠，除了避免刺激蒙冤的小天狼星，未嘗不是在躲避那跨越時空籠罩而來的深沉黑暗。

各種因素被彼得腦補在一起，讓他對禁林中的一幕更加深信不疑。

在長生的誘惑下，以往堅定的苟道之心早就破碎不堪，一千萬生靈而已，那個道貌岸然的年輕教授下不去手，換在彼得身上完全就不是問題。

對他來說只要能夠換取力量與壽命，那一千萬生靈根本就不是他的同類。

若於他有益，祭品再多十倍百倍又有何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