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5 眸光璀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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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得漂亮！」

洛哈特離開後，艾尼現出身形，毫不猶豫的對小女巫誇讚道。

原本他還怕女孩涉世未深，劇情中的一些要點會把握不住，甚至已經想好露餡後要怎麼救場。

誰知自己身邊的兩個朋友，不管是希爾維還是赫敏，有一個算一個全都是戲精，完美的達到了艾尼心目中預期的效果。

尤其是女孩全程端坐在沙發上，雖然年齡還小，卻將威嚴女王範拿捏的相當到位。

別說洛哈特，就連艾尼在一旁看著都能感受到那股肅然氣氛。

「哈哈，已經結束了，還撐著樣子不累嗎？」

見女孩仍舊正襟危坐，艾尼揉了揉赫敏亂蓬蓬的小腦袋，示意她放輕鬆些。

聞言女孩小嘴一癟，我當然知道已經結束了，洛哈特人都走了好嗎！

其實剛剛赫敏根本不是故作威嚴，那副女王範只是身體緊張的僵硬了而已……

瞭解真相後，艾尼哭笑不得的站在沙發後面，捏著女孩的肩膀幫她放鬆身體。

縱使赫敏看不見他的表情，卻也能想象一二。

「想笑就笑，憋得手都抖了。」

「沒什麼好笑的，手抖是為了幫你舒緩筋骨。」

男人一本正經的在那兒胡說八道，不說話的時候無聲無息間笑的別提多開心了。

不過有些事可以做，但一定不要做在明面上，哪怕對方明知道你幹了什麼。

艾尼要是真笑出聲才是傻瓜，這不是口心不一，而是態度問題。

「一萬加隆啊……」

女孩忽然幽幽的嘆了口氣，「換成英鎊有多少萬？」

不管到底多少，都是她那算是高收入人群的父母一輩子都賺不來的錢。

而自己只是聽從艾尼的吩咐，上下嘴唇一開一合，這筆對她來說算是天文數字的款項就要被人送到手中。.br>

「等接觸多了你就會知道，金錢在魔法界的作用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大。」

幫女孩撫平了肩膀上衣服的皺褶，艾尼倒了兩杯林露，將一杯遞給赫敏後，用自己的杯子與對方碰了碰。

「為了你今天完美的表演。」

艾尼舉杯輕抿了一口，赫敏卻是端起杯子「噸噸噸」一口悶了個乾淨，與洛哈特費了半天話，她已經渴壞了。

「赫敏，你說這杯林露要多少錢才能買到？」

兩人放下杯子後，艾尼冷不丁的丟擲一個問題。

「啊，林露比南瓜汁好喝多了，還具備一些魔藥的效果，怎麼也要一個加隆吧？」

赫敏想了想不確定的說道，韋斯萊先生請她爸爸去破釜酒吧喝過酒，但與那些價格虛高的同類場所不同，老湯姆的定價非常良心，一加隆的價錢比起格蘭傑先生品嚐的酒水已經高出很多。

「一加隆？赫敏，就算有人拿出一百加隆、一千加隆也喝不到林露，因為我不會拿把它當做商品。」

艾尼又從口袋中拿出一瓶林露，幫女孩把杯子續滿。

「很多東西是加隆買不到的，準確的來說是隻有同一個圈子的人才能用加隆購買，而這些東西大多都掌握在古老家族的手中。」

一萬加隆看似很多，可如果讓小女巫去花，也只能買些市面上常見的東西。

「就像是林露，我只會用來招待朋友。大家族中的珍寶也只會在圈子裡傳換。那些強效的鍊金物品、記載著獨特技巧的魔法書、珍惜罕見的材料等等，已經不能單純的用加隆來估價，而是以物易物，或者作為人情往來。」

艾尼攤了攤手，加隆這東西其實真沒那麼重要。

十

個加隆能讓韋斯萊家活幾個月，而幾千加隆才能買上一把飛天掃帚。

巫師界根本就沒人調控物價，甚至連商業的基礎體系都不完善，之所以推出一套統一的貨幣，其實更多是為了結締一根自上而下的利益鏈條。

那些古老家族為何在面對根底淺薄的巫師時，總是難以掩飾身上的優越感？

因為從小時候開始，家族中就會教育他們一些特別的知識。

比如說，怎樣利用加隆來讓底層巫師為他們服務。

那些家族總有辦法，將發出去的酬勞再賺回來，畢竟在魔法的世界，知識，才是最重要的生產資料。

純血家族聯手造成的知識壟斷，不是幾個天資橫溢的人就能改變的，哪怕是霍格沃茨，也只是讓知識在限度之內流通。

縱然被譽為當代最偉大的白巫師，還兼任威森加摩首席大法師的阿不思·鄧布利多也無力改變這一點。

就如同幾十年前，那個和他一樣驚才絕豔之人，最終所面臨的失敗。

同處在一張桌子上，就算碩大的湯勺能將其餘刀叉全數掃落在地又如何？然後呢？難道要用圓潤的勺柄去切牛排嗎？

格林德沃沒有輸給任何人。

是理想輸給了現實。

崇高的理想可以讓人捨生忘死，交相摻雜的利益連線同樣可以做到。

兩者如同水火，利益像是一盆水，每多一個加入者，就要從餘者嘴中分潤一口。理想則是一團火，每一根柴加入，都會更添一分光芒與熾熱。

然而有些木柴，它可能是帶水的，畢竟人總要活著，生存之後還要生活，有這樣的訴求就擺脫不了利益糾纏，火光因此暗淡，還會冒出弄弄的煙。

可是當火焰足夠高熾，些許水分反而會助長它的燃燒時，便會滌盪掉糾纏而來的蠅營狗苟，重新訂立秩序。

可到了那時，蔓延而出的火焰也不會再是曾經的形狀，蒸騰的水汽則會於棚頂凝聚，重新滴落進盆中。

至於那些水滴有多少是舊世界的殘留，又有多少是木柴燃燒而成，誰知道呢？

艾尼也不想知道，心有多大，世界就有多大？

扯淡！

他奉行的是實力有多強，心就在多大的圈子裡轉悠。

越了界，小心被人割走下酒。

他的心只有那麼大，可敬的師長，可親的夥伴，可愛的毛娃，已經將空間全部佔滿，其他一切順其自然就好。

自己只是個平平凡凡小教授而已，可不是大眾保姆，雖說不至於苟成獨善其身，卻也做不到兼濟天下。

見女孩的神色有些沮喪，艾尼不由失笑，想那麼多幹什麼，還是先顧好眼前吧。

「哈哈，高興一點，金加隆的基礎購買力還是很強的，你現在可是有了一筆鉅款能夠支配呢。」

艾尼將之後的安排又透露了一些，聞言女孩頓時恢復元氣，兩隻可愛的大眼睛眯成一對彎彎的小月牙，眸光璀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