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3 不願得出的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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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伏地魔在哈利的追擊下接連不斷的爆發魔力，最後甚至不惜損傷靈魂也要孤注一擲，鄧布利多的面龐上也不免浮現出一抹凝重。

令他擔心的並不是伏地魔強大的實力，而是他的行為背後表達出的東西。

“唔，看來湯姆留下的後手要比我預估的更多也更隱秘。至少他十幾年積累下來的殘魂並沒我們想象中那麼重要。”

鄧布利多沉吟道，以伏地魔的才智不會不清楚當時得到魔法石的機會已經十分渺茫，那時他仍然選擇不惜代價的爆發靈魂之力，只會有兩個原因。

要麼他有著恢復靈魂之力的手段，這點顯然不太可能，不然十多年時間中，湯姆的靈魂之力不會只是現在的程度。

那樣的話答案只剩一個。

原本在鄧布利多的預想中，伏地魔忍受屈辱，默默在羅馬尼亞修養殘魂，所積攢下來的靈魂之力對他來說必定十分重要。

所以在算計伏地魔時，老校長也只是想利用詛咒讓他自食其果，還能替霍格沃茨緩解一項隱患。

畢竟他不在場的話，如果伏地魔捨棄了軀殼，別人幾乎無法傷害到他的殘魂。

誰想在已知難以獲得魔法石後，湯姆仍像個輸急眼的賭徒一樣，將十多年曆盡艱辛才積攢下來的靈魂之力消耗了一大部分。

雖然這讓勝利的果實更加豐碩了一些，可並沒有讓果實變得甜美，反而讓鄧布利多隱隱有了不好的預感。

因為伏地魔今晚的選擇完全有違常理。

無論是作為一手帶他進入魔法界的導師，還是挑頭組建鳳凰社，對其觀察已久的反對者，鄧布利多深知湯姆的智慧絕不在自己之下。

他也承認，曾經的湯姆，後來的伏地魔，現在苟延殘喘、不可名狀的東西，在某些方面要比自己更加優秀。

儘管他的優秀為這個國家帶來了傷痛，可即使這樣也無法否定他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天才，並且他頭腦中的彎彎繞繞保證了湯姆有足夠的時間兌現自己的天賦。

能促使他作出這種決定，看來那些辛苦積攢下的靈魂之力對湯姆來說並沒有他們想象的那麼重要。

聯想到曾經多次接觸伏地魔時他身上氣息的變化，老校長更加肯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測。

“至少湯姆一定有把握，哪怕靈魂之力缺失嚴重，也不會使他的殘魂消亡。”艾尼接過話題，他自然知道伏地魔真正的倚仗是什麼。

曾經艾尼以為鄧布利多對於魂器的事並不知情，可隨著與老巫師的不斷接觸，他越發感覺沒有什麼能夠瞞過這位最偉大的白巫師。

“沒錯，並且在詭秘莫測的黑魔法中，能夠做到這點的也並不多。”鄧布利多推了推眼鏡，就連他都無法讀取艾尼的思想，伏地魔定然也是如此。

而今天艾尼的所作所為也讓他非常滿意，是時候讓他知道一些額外的東西了。

今晚對羅恩是一個考驗，對赫敏是一個考驗，對哈利是一個考驗，對艾尼又何嘗不是一個考驗？

在霍格沃茨，不計算那些隱藏手段的話，能擊敗艾尼的人不是一個兩個，更是在學校度過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在鄧布利多那裡也有更高的信任度。

而論底牌，那些年歲更長的、足以在霍格沃茨任教的資深巫師哪個是易於之輩？

為何今晚這麼重要的任務偏偏找上艾尼？

他可不會傻傻的認為自己在鄧布利多那裡信任度爆表，要知道人與人之間的信任破壞起來很容易，樹立起來卻是需要一點一滴的日積月累，做出的每一個決定、所說的每一句話，甚至是一個表情、一個動作，都會讓你在他人的心中加分或者減分。

對於鄧布利多的考驗艾尼心中也沒什麼癤子，如果沒有他才會懷疑這位被譽為當世最偉大白巫師的人物，是否真的名副其實。

這樣反而讓艾尼覺得很舒服，對他來說那些憑空而來的信任才要值得警惕與懷疑。

畢竟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自然也不會有無緣無故的信任。

現在零付出的收穫，很可能只是用了某唄，將來是要還的。

而當他提前交付了自己的表現與態度，很多事情自然水到渠成。

“艾尼，不知你是否聽說過海爾波？”稍稍權衡後鄧布利多開口提問道，態度和之前有了些微妙的變化。

“當然，據說他是第一個培育出蛇怪的巫師，這是一個了不起的舉措。”老校長的提問讓艾尼鬆了一口氣，這代表自己已經初步登上了鄧布利多的白名單。

如果是半年前自己對此還不太在意，說到這兒必須感謝伏地魔先生，是他提醒了自己現在所處的世界並不是上輩子那個安全穩定的泱泱大國。

在那兒只要不超過法律紅線，自己可以任性，可以按照心中的意願去活，無非就是過的好與不好的區別

可在這裡，別說有時試試就去世，不試的話，也未必就能安全度日。

巫師界是危險的，巫師也並非什麼人畜無害的生物。

雖然巫師間也有著法律存在，可無論是魔法界還是非魔世界，單純的嘴炮毫無意義。

也正是鄧布利多這些站在巫師界頂端的個體，以點帶面維護住了整個體系的穩定。

伏地魔教會了他，對於這些巫師界的頂點，必須要心存敬畏。

更何況面前這位還是最大的點。

“蛇怪嗎？”鄧布利多被小小的噎了一下，果然是典型的斯卡曼德式回答。

其他人提起海爾波，哪個不是將邪惡黑巫師的標籤打在最前頭，也就這一家子關注點全在神奇生物上。

“當然，培育蛇怪的確是海爾波的成果之一，可他更多的成果，是在黑魔法。”鄧布利多附和了艾尼一句，隨後將談話導向正題。

“而海爾波也是已知第一個成功製作出魂器的人。”

“魂器？你是說湯姆分裂了自己的靈魂，所以並不懼怕殘魂會消亡？”艾尼並沒有裝出對魂器毫無所知的樣子，他認為以後沒有必要的話，在老校長面前還是坦誠一點比較好。

“有這種可能，但是並沒有實質的證據。事實上我之前有過幾種猜測，畢竟能讓自己身中索命咒而不死的方式並不多。”

鄧布利多也並不願意得出這個結論，想要找尋出一件魂器實在是太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