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9 吹綠一池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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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文德，咖哩確實很可怕，但我想不會有人帶著它們去水裡的。”艾尼笑眯眯的看著小女巫，小巫師們正踴躍的和大家分享他們的奇思妙想。

拉文德提議在格林迪洛抓到自己時，餵它們吃咖哩，目光還不時瞥向一旁的好友。第一次嘗試了帕瓦蒂分享的家鄉美味後，她就給這些東西打上了生化武器的標籤。

就算在龐弗雷夫人的幫助下，她也用了足足三天才安撫住自己的肚子。

艾尼現在還記得當時龐弗雷夫人驚訝的樣子，她連用了三種藥劑都沒能控制住拉文德的腹瀉，最後只得用魔法將她的消化道整個清理了一遍。

雖然止住了腹瀉，但直到現在拉文德仍有消化不良的症狀——強效的魔法就連腸道中的菌群都清理一空，而她又不肯接受灌腸。

想著拉文德的悲慘遭遇，就連艾尼的心裡都有些發毛，不由暗自慶幸聖誕節時佩蒂爾姐妹送了自己一對憨態可掬的牙雕小象，而不是一些奇奇怪怪的家鄉料理。

感受到好友的古怪目光，一旁有些臉紅的小姑娘擺出一副標準防狼術動作，伸出右腿狠狠向上一踢。

“嘶~~”就算與二弟感情還不算深厚的小巫師們，也不由感到兩腿一緊，看向帕瓦蒂的目光怪異起來。

這讓本想躲避好友迷之注視的帕瓦蒂，不得不面對一個更加嚴肅的問題，她要做些什麼才能遠離小男巫們的顫抖凝視……

“咳咳。”眼見課堂氣氛陷入了詭異的寧靜，艾尼不得不現身救場。

“帕瓦蒂，很標準的防狼術，似乎很多小女巫都想和你學上兩手，不過看起來紳士們並不願意你這樣做。”艾尼說完自己呵呵笑了起來。

場下仍然夾緊雙腿的小男生們，看著周圍小女巫看向帕瓦蒂躍躍欲試的眼神，感覺艾尼的笑話蹩腳極了，這完全就不是一件有趣的事情好嗎。

最為後悔的卻不是大感丟人的帕瓦蒂，而是和佩內洛一起散步的珀西。

今天晚上他們有一節天文課，下午第一堂課就空缺了出來，珀西捧著一本大部頭，兩人以研討的名義在湖邊約會。

艾尼領著一堆小巫師從城堡中湧出來，還上演了一出百獸奔騰，吸引了很多高年級學生的圍觀，兩人也好奇的湊了上去。

現在珀西看著佩內洛彈動的膝蓋就很氣，早知道這樣還不如去天文塔，雖然那裡風有些大，但總好過讓女友學到一些奇奇怪怪的姿勢。

珀西的怨念並沒影響到艾尼授課，他從黑湖中招出大片的湖水，在身旁匯成一個泳池大的水團。

大多數小巫師退了一步，害怕水團忽然破裂將他們捲進湖裡。相較於麻瓜世界，巫師活動範圍中的水域要危險的多，小孩子們嚴禁在野外水域玩耍，幾乎很少戲水。

麻瓜出身的小巫師要好一些，英國中小學會開設游泳課，但能自在暢遊的也沒有幾個。

不過在幾個月的教學中，小巫師們對艾尼很是信服，很快又再次圍攏過來。

隨著水團成型，草地中竄出了兩條大漢，一人穿著黑色露臂潛水服，表情猙獰，渾身散發著反派的氣息。

另一人身著白色外套，與衣服同色的潛水眼鏡下探出一個大大的鼻子。

兩人方一出現就拳來腳往的鬥作一團，動作凌厲迅捷，兇狠中又極富觀賞性，很快便吸引了小巫師們的目光。

忽然白衣大漢合身而上，連帶著黑衣人一起衝入了水團中，頓時方才凌厲的動作變得軟綿綿的，緩慢的拳腳也失去了之前的威力。

小巫師們看的津津有味，他們不會知道在若干年後的另一個世界中，這位有著一個大鼻子的男人將會走上世界的舞臺，在艾尼的故鄉更是個近乎人盡皆知的人物。

但在這個世界中，很多事物都改變了，比如紐約時報的頭條、倫敦小惠金區的女貞路、巴黎聖嬰公墓的拱牆以及遙遠的東方。

很多前世喜愛的人物、還有心愛的親人們都將作為記憶中的珍寶而存在，陪伴他度過一個個追思之夜，而不會出現在這個世界中了。

想到這裡艾尼有些惆悵，這使他講解時的語調低沉了不少。

“我想你們大多沒有在水下與他人搏鬥的經歷。我們作為陸生物種，在水中的行動要比陸地上困難的多。畢竟水的密度要遠遠超過空氣，浮力和阻力會嚴重干擾我們的活動。”

環視著小巫師們，就算是在魔法界長大的孩子，也在新變形術課本的影響下，習得了很多麻瓜知識。

“因此我不建議你們在水中與這些水生物種肉搏。而且，拉文德，格林迪洛雖然是類人型生物，但很多弱點和人類並不相同。”

說道最後一句，艾尼促狹的指向了格林迪洛身體的下端，那裡光禿禿一片，只有一層皺褶的面板。

在鬨堂大笑中，小女巫的臉色再次變紅，卻也發現小夥伴們看著她的眼神已經不復之前的古怪。

“我建議你們至少要通讀一遍《黑暗力量：自衛指南》，裡面記載了很多黑暗生物的弱點與應對方法。”

“在遇到襲擊後，千萬不要慌亂，我們可是巫師，有著大堆的辦法來對付它們。請說，赫敏。”看著小女巫高高舉起的手，這次艾尼沒有故意不點她的名。

“教授，我在書上看過應對格林迪洛的方法，他們的身軀比我們要瘦小的多，力量遠沒有外表那麼可怕。尖利的爪子在受力不均時也十分容易斷裂。”赫敏上前一步侃侃而談，分享知識、回答問題都是她的愛好，在回答問題的時候分享知識簡直是雙倍的快樂。

“教科書式的答案，格蘭芬多加5分。”艾尼首先對赫敏進行表揚，隨後又接著說道：“應對的方法是正確的，但你們一定要牢記，這是猝不及防、來不及施法時的應急手段，即使在陸地上，我也不建議你們用身體力量和任何魔法生物對抗。”

“另一點需要牢記的是，並非所有魔法都適合在水中使用，上世紀波蘭的弗朗索瓦巫師，在科羅爾湖遊玩時遭遇了格林迪洛的襲擊。”

“他下意識的用爆炸咒將對方炸的粉身碎骨，但自己也差點丟掉性命，爆炸的部分威力透過水傳導到他的身上，如果不是提前在內衣上固化了防禦魔咒，人們稍後就要為他舉辦一場葬禮。”

“但他也因此碎掉了137根骨頭，全部臟器都出現了破損，甚至聞聲趕來的朋友不得不施展泡頭咒，用以兜起他被擠到水中的破碎眼球。”

艾尼低沉的語氣將小巫師們代入了弗朗索瓦的角色，不禁齊齊打了個冷戰，只是聽聽就感覺全身疼。

“這也是你們需要牢記的第三點，並不是威力大的咒語就能橫掃一切，每一個咒語都有它獨有的作用。作為一名巫師，我們應該用腦子施法，而不是本能。”

“作為XX級別的魔法生物，對付格林迪洛只需要一些簡單的小魔咒，比如【驅逐咒】、【抽離咒】和【發光咒】。”

“【驅逐咒】能讓目標迅速的遠離自己，在水中施展的話，將對目標的身體造成極大的壓迫。”

“【抽離咒】則是能在水中噴出一股灼熱的水流，足以對付格林迪洛。”

“【發光咒】雖然沒有傷害性，但強光會使格林迪洛極為不適，當魔杖亮起，它會立即遠離。”

隨著艾尼的講解，草地上升起了三塊黑板，上面詳盡的描述了三個魔咒的施放要點。

在小巫師們將黑板上的內容記錄下來後，艾尼揮散了它們，拍拍手將小巫師的注意力拉了回來。

“對魔咒的講解就到這裡，明天韋斯萊教授將繼續這部分的講解，現在我要說一些另外的防禦手段。”

水團中搏鬥的兩人重新化為了草葉，隨後草葉不斷拉長複製，變得柔軟，很快一蓬水草就出現了。

指揮著格林迪洛游到水草後面，艾尼提醒學生們集中精神。

“現在大家都已經學會了對變形物的控制，應對突發情況時，變形術是一種十分有效的手段。”

小巫師們看著格林迪洛從水草後撲了上來，可還不等發起攻擊，就被從身後蔓延而來的草葉纏住了身體，長長的水草滑動著，蔓延過肢體、軀幹和頭顱，纏緊之後還調皮的在脖頸處打了個蝴蝶結。

做完示範後，艾尼將水團變形，使之成為了一面厚約五米的環形水牆，將他們圍繞在中間。

水牆中點綴著一叢叢的水草，幾十只格林迪洛藏匿其中，在小巫師們的攻擊中躲閃掙扎著。

隨著時間的推移，小巫師們對變形術的操控越來越熟練，更是從他們的小腦袋瓜中跳躍出了很多奇思妙想，有些想法讓艾尼都為之讚歎。

果然，對於小孩子來說，最不能低估的就是他們的想象力。

一節課下來，小巫師們學到了很多知識，但卻絲毫沒有上課的苦悶，反而覺得就像在玩耍。

在艾尼宣佈第一節課結束，課間休息開始時，不出意料的獲得了所有人的牴觸。默默數著羊毛的艾尼也不想打擊小羊們的學習熱情，索性任他們去了。

在玩膩了格林迪洛後，艾尼又教授了一些簡單的變形術攻防，小巫師們自由結隊，迫不及待的將安靜聽課時積攢的精力又揮霍了出去。

一時間場上石塊亂飛，草繩互啄，從未停頓的歡聲笑語吹綠了一湖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