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陰影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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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厄眼角微挑：“媽媽？”

他記得這個問題早在他們家裡收到魔法部信件的時候他就明確表示過了，為什麼現在又提及了這些？

庫珀也看了過來，他與諾厄更早地談及過“未來”，從諾厄的表述來看，他剛傾向於去自由就業，甚至對繼承家族的產業也沒有什麼太大的興趣。不過諾厄一向有主見，他也就不會多說。

只是妻子這會兒問起，是有什麼想法嗎？

小夏洛蒂握著諾厄的手指，也懵懂的看向克里斯蒂娜。

三雙眼睛一起落在克里斯蒂娜的身上，這讓克里斯蒂娜一時語塞，有點躊躇自己是不是不該提起這個。但實際上她想到這個是因為一封來信，一封來自於魔法部某位魔法部部長候選人的來信。

“我沒有開啟，”克里斯蒂娜拿出那封信交給諾厄，“你從未說過你與魔法部部長候選人有聯絡。”

諾厄只能解釋：“這是我的一位學姐，我們之前就魔鏡的銷售有合作。”

“嗯？”庫珀愣了一瞬，“那個艾博家的小姐？”

後續的時候庫珀見過安娜，那時候對安娜的印象還挺深刻，因為對方出場的時候氣勢很足，明明只是個剛成年的女巫，但那氣勢一點都不輸給另一個人。當時庫珀帶著諾厄的授權資料剛進入魔法部，就被一個官員直接截住，談及了合作的事宜。安娜就是那時候出現的，她遊刃有餘地插入了他們的對話，談吐優雅但卻很強勢，強硬得將試圖半路截胡的官員請走，然後親自帶著庫珀去辦了相關手續。

只是沒想到他們居然是有合作關係，他還以為是前輩拂照。

“安娜學姐需要一份足夠大的功績，這樣能更快地升職，”諾厄一邊拆信一邊隨意說道，“魔鏡泛用性很廣，會迅速成為生活的必需品，所以背後帶來的利益就很足……”

他說著話音漸消，遲疑地意識到了不對勁，再一抬頭，果然看到自家母親表情已經有些難看了：“諾厄！”

“媽媽，我錯了。”諾厄迅速認錯。

“你記得我說過什麼嗎？”

諾厄自然是知道，他老老實實複述：“不要學習斯萊特林的陋習，不能事事只考慮利益，不能認為血統就是一切，不能……交一些過於利益的朋友。但我覺得這對我們來說不算是壞事……好吧，媽媽，沒有下次了。”

庫珀也沒想到諾厄會在這種時候露餡，已經無奈的捂住了臉。他就不該提起這件事。

因為在學校和同學們習慣性地分析了利弊，以至於此刻鬆懈了的諾厄：“……”

“媽媽，安娜學姐人還是很不錯的，我一年級的時候就被她照顧過，幫助是互相的……”諾厄試圖安撫，但克里斯蒂娜的表情依舊不算很好。

雖然克里斯蒂娜自己本身也出身不錯的家庭，但她們家族並不會支援血統論，甚至在經受了諾厄被奶奶獻給伏地魔後，這份單純的不喜就變成了厭惡。

自打諾厄進入了斯萊特林，克里斯蒂娜就擔心會有一天自家兒子也會變成像他奶奶那樣瘋狂的傢伙，成為一個冷血的斯萊特林。

雖然諾厄很想說，對一個學院打上固有標籤是不對的，但想想自己的同學們，就算有些並不會公開支援血統論，但也不會為了自己的利益而去對抗其他同學，這樣一來斯萊特林的畫風實際上就出奇的一致——富有野心。

相比起格蘭芬多與赫奇帕奇那樣的多樣性相比，斯萊特林的人都一致地極其看中利益與能力，就算是諾厄自己也必須承認他也會優先考慮這一點。

但在自家母親看來，這似乎是不可以的。

過於注重利益就代表著會缺乏人情味，缺乏人情味就代表冷血，冷血就意味著會走上歪路。四捨五入諾厄就是一個標準的“邪惡”巫師。

好一個四捨五入……

諾厄也想捂臉了。當真是大意了，他一向避免在家裡談及自己的同學們，為的就是避免這種事發生，結果防住了學校的，沒防住畢業了的。當然主要還是他自己沒將這當做一回需要過於注意的事。

最後諾厄也只能表示自己絕對沒有進入魔法部的打算，也對權勢什麼的毫無興趣，甚至表明自己畢業後想去周遊世界，才終於轉移了自家母親的注意力。好訊息是，克里斯蒂娜現在對諾厄要去離家環球旅行一事並未表現出太大的抗拒。

也算是……好事吧？

接下來的幾天就異常難熬，克里斯蒂娜開始逮著諾厄說教，大體就是他們家雖然也是幹商業的，也不不能太看中利益云云，經商賺錢只是為了生活的更好，當然這裡的“生活”不但是指自己，還有其他人之類的話。

諾厄：“……”就算是灌雞湯，也不能這樣灌啊。

巫師哪有什麼雞湯可言，在這個缺乏哲理，遍地傳記和寓言故事的巫師界，壓根沒有太多關於人性思考之類的雞湯內容，所以克里斯蒂娜說教起來的時候來來回回就那麼點內容，即便諾厄耐心再好也不可能喜歡聽重複的內容太多次。

所以他只能想辦法用妹妹牽制自家母親的注意力，或者暫時找藉口去工坊裡躲躲，在這樣幾次後，他終於開學了。

諾厄迅速收拾好了東西，以自己是級長為藉口迅速離開了家，直接搭乘騎士公交車就去了學校。

自家母親多少還是有點可怕的。

不過往好處想想，他似乎可以準備外出旅行的事宜了。等他再強大一點，就能跨世界旅行了。

那才是最值得讓人期待的事。

眼下嘛，反正已經沒什麼事了，還是安心繼續學習魔法吧。

陸陸續續有小巫師上了車，他們有些認識諾厄，向他打招呼問好，有些只是向他點頭示意。基本上每個小巫師臉上都帶著輕鬆的笑意。一方面是因為開學，另一方面則是因為食死徒被解決。

籠罩在巫師界上空長達十一年的陰影終於消散了個乾乾淨淨。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