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原來都是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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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六子？”

陸潯的腦子一時轉不過彎。

正一教創始人，赫赫有名的屠龍仙人陸公瑾，有人喊他小六子？

還天天揍他屁股？

“大膽！你是何人！竟敢對老祖不敬！”

想不通的陸潯一臉怒氣，渾身氣勢爆發，持劍的手都在顫抖，彷彿下一秒就要朝著徐長生一劍斬去。

“立刻道歉，否則我正一教與你勢不兩立！”

陸潯猶如小獅子一樣，雙目噴火，彷彿要將徐長生給活活吞下去。

不過這一切在徐長生眼裡都略顯幼稚。

區區一個金丹期的孩子，還是自己故人的弟子，能有什麼威脅？

“呵呵……”

“小子，當年小六子可都不敢這樣對我。”

“看在他的面子上，我就不跟你計較，相反，我再送你一份大禮。”

徐長生右手一揮，一根樹枝就被他提入手中。

“看到了，這才是小六子的劍法！”

“轟！”

陸潯只覺周圍壓力憑空暴漲，肩上就如揹負了一座大山一般，這種威壓哪怕是宗主都不曾給予過自己。

就在此時，徐長生動了。

伴隨著真氣浩蕩，他手中那細小的樹枝彷彿化為無堅不摧的寶劍，隨著他的動作在空中舞動劈砍，一招一式之間盡是寫意。

可在陸潯的眼裡，這劍招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他看不到了徐長生，更看不到了那舞動的樹枝。

他只能看到一條盤龍！

一條盤旋在上空怒吼戰鬥的蛟龍！

它噴火吐雷，四隻龍爪無堅不摧，彷彿連天地也能撕開裂口！

“轟！”

一劍斬落。

只見空中憑空出現一道純青劍氣，哪怕那巨龍再嘶吼掙扎也依舊躲避不了被一劍斬落的命運！

屠龍仙人，之所以被稱為屠龍仙人，正是因為他真的屠過一條龍！

這個劍法也是他由他畢生所學所創造的，怎麼會沒有屠龍之式？

如今正一教的劍法空有其表，沒有其魂，一味地仿照巨龍那又怎麼能斬下巨龍？

劍氣收攏，徐長生頭頂的流雲已經裂成兩半，天際都被這一劍震驚。

陸潯回過神來，腦子一片空白，口乾舌燥地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以你的天賦，看一遍是能記住的。”

“回去告訴你家宗主，別浪費了小六子的努力，把這一式給傳承下去。”

徐長生緩緩開口，神情有些懷念。

當年他們六人不打不相識，於柳樹下結拜，一路便開始扶貧濟危，縱橫江湖，好不瀟灑。

可如今歲月輪轉，萬年已過，他們不是飛昇就是仙逝，誰還能存活在世？

只能多多關照下他們後人罷了。

陸潯此時也醒悟過來，彎腰近九十度，隨即雙手抱拳，感激道。

“正一教首席弟子陸潯在此謝過前輩！”

“回去定將如實稟報宗主，如有隱瞞任憑天劫加身！”

只見天空雲層湧動，雷聲陣陣，已然是立下了因果大誓。

聽到這裡，徐長生滿意地點了點頭，帶著蘿蔔就要飄然而去。

“晚輩斗膽請教前輩大名。”

“回去對宗老們也好有個交代。”

陸潯著急的聲音從身後響了起來。

徐長生笑了笑，隨後報出名號，跟蘿蔔消失在了眼前。

“長生？”

“總覺得有些熟悉？”

陸潯唸叨著名號，卻怎麼都想不起來。

旁邊的劍草見已經沒人干擾，立馬調動靈氣，再次向陸潯發起了攻擊。

陸潯自然不懼，劍氣爆發，龍嘯山谷，與其戰成一團。

…………

“你是說，這些是鬼域的人？”

“嗯，數千年前，鬼域誕生了一位超級鬼王，將所有地盤全部吞併，並且一路擴張，如今已經是數一數二的大國。”

“哦？數千年前？莫不是她？”

說話音剛落，一人一蘿蔔便闖入了死地鈴蘭的領域。

感受到聖藥的壓迫，死地鈴蘭的火焰瞬間熄滅，乖乖地從一座棺材裡跳了出來，給蘿蔔彎腰行禮。

為首的鬼修見到突如其來的兩人也是一驚，迅速收攏陣型，開口詢問。

“你是何人？”

“這是我鬼域看上的東西，你敢搶一個……”

可他話還沒說完，目光就察覺到了那一根人畜無害的蘿蔔。

“聖……聖藥？”

“晚輩多有得罪，還望前輩見諒，如若可以，我們現在就走，再也不會打擾前輩清修。”

前後態度轉變之快讓徐長生也不禁樂了起來，出口問道。

“你叫什麼名字，在鬼域職位如何？”

為首鬼修雙手抱拳，再也沒了先前桀驁模樣，恭恭敬敬地答到。

“在下鬼梟，鬼域中第十二鬼主的弟子。”

“十二鬼主？”

徐長生眼神眯了起來。

“那你有沒有聽過紅嫣的名號？”

“紅嫣？在下見識短淺，尚未聽說過。”

鬼梟面色疑惑，搜遍了記憶也沒印象。

“沒聽說過嗎？”

“難道她連個鬼主都沒混上？”

“自己當年把她埋入鬼域，光是天材地寶都給她扔了幾十擔，按理說不該這麼菜呀？”

徐長生眉頭皺了起來，一時間開始懷疑起了自己。

“埋入鬼域？”

鬼梟面色困惑，有些想不通。

他們鬼域如今發展成了國家，除了天空永夜以外跟外面也沒啥差別，誰還來鬼域埋死人啊？

不對……

鬼域好像還真有埋死人的地方！

“前輩……您說的莫不是葬地？”

“葬地？”

“嗯，那是鬼域的禁域，相傳鬼帝就是在此誕生。”

“而且我鬼域的每一個強者，都要經過葬地的試煉才能被完全認可。”

聽完，徐長生也好奇起來。

“你是說你們的鬼帝是從葬地誕生的？”

“嗯，相傳數千年前，她從葬地復甦，擊潰了所有鬼域的敵人，如今鬼域的發展都是由她一手鑄就。”

鬼梟面露憧憬。

以他的等級是見不到鬼帝的，所有的資訊都來源於鬼族的口口相傳。

“嗯，倒是符合她的理想。”

“回去見她一面，告訴她長生已醒，斬天可行。”

徐長生呵呵一笑，指了指死地鈴蘭，它很乖巧地收攏氣勢，跳到了鬼梟的手中。

“亡靈草藥，百年一見，就當你此次的報酬可否？”

“多謝前輩恩賜！”

鬼梟懂事的收下死地鈴蘭，再次彎腰行禮。

眼前這人不僅擁有聖藥，並且好像還認識鬼帝，這種人自己可不能得罪！

再說了，一旦話語傳達，他倆真的認識，那鬼帝對自己豈不是大大有賞？

想到這裡，鬼梟的嘴巴都快咧到了下巴，絲毫沒注意徐長生已經消失在了眼前。

…………

“喂，你就是聖藥是吧？”

“跟本姑娘走一趟吧，我家師父就等著你救命呢！”

徐長生剛走兩步，背後就傳來兩聲脆生生的女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