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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假裝,林不由得想到魔法塔中的那隻紅花史萊姆。可以肯定的是,那個小傢伙一定跟那些不可名狀之物有某種關聯。

但牠究竟屬於什麼,因為時間倉促的緣故,在開戰前也沒有找到答案。

紅花史萊姆可不可以用在這種地方,來個狐假虎威,嚇唬一下那些惡魔嗎?某人認真思考中。

但是在那之前,還有一些小問題要解決。最重要的一個,那就是以塔託生的紅花史萊姆,能不能出現在魔法塔以外的地方?

根據哈露米的體驗,抓著那隻史萊姆的人可以瞬移到門之雙塔內部的任何一個地方。但塔外就不行了,那怕是魔法塔的大門前。

不過這是屬於能力上的運用,紅花史萊姆本身是否也有這樣的限制,就不得而知了。

所以,要回到魔法塔一趟,把那隻史萊姆帶出來嗎?會不會帶著那隻紅花史萊姆,就連閃現術也無法使用,必須要用走的。

林可是確認過了,閃現術的捕捉模式,包括確定範圍的空間轉移都不起作用。不為什麼,就因為紅花史萊姆在某人的感知中,是’不存在’的。除了眼睛可以看到以外。

那麼手持著紅花史萊姆的隨行方式,能不能帶著這隻魔物一同閃現移動?

正思索間,身旁的四具人殼包括阿札德,都驚呼一聲。同時,阿札德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倒退了數步,遠離了某魔法師。

林一臉不解,用看猴戲的眼神看向在場的其他活人。然而其他人也不甘示弱,用著詭異的臉色,看向某人……的頭頂。

好吧,雖然在感知中,某人不覺得自己的頭頂有東西。或者其他人的視線角度,是剛好掠過自己頭頂,看向其他地方。但林還是伸手按向自己的腦袋瓜子。

對於腦門上的裝飾,某人可沒有束髮的習慣,也沒必要非得給自己搞一些頭飾。基本上還是維持穿越前的習慣,頭髮只留到好打理的長度。偶爾會把法袍上的兜帽給戴上。

所以這一摸,理應摸不到半點東西,除了自己的頭髮之外……才怪。當一掌拍到一個軟呼呼的東西上時,某人就知道跑到自己頭上的是什麼了。

很有趣的一個觀察點,當沒意識到其存在時,自己是沒有任何感覺的。但是當腦袋裡有想法的時候,手就碰得到,頭上也多了古怪的沉重感。

這種情形,與其用薛定諤貓的存在論來形容,不如用那句話更適合一些。’當你在凝視著深淵的時候,深淵同時也在凝視著你’。必須要先意識到它的存在,才能夠真正感受到它。

其實這麼說也不是非常準確。因為可以觀察到紅花史萊姆的方法,就只有用眼睛看到,才會認知到它存在。或者是,它直接接觸某人……或某貓,在距離腦電波最近的地方,也就是腦袋上。

伸出雙手,把這隻史萊姆捧了下來。因為不這樣做,不論是抓著或單手捧著,這玩意兒就會像軟泥一樣,從指縫流到地上。得要把它的底部完全用手掌托住,才拿得起這隻小魔物。

之前灰貓哈迪腦袋上被紅花史萊姆佔據,之所以會掙扎老半天,就是因為那坨軟泥流了下來,幾乎要把貓頭整個覆蓋滿。總不能等到口鼻都被包覆住之後,才掙扎吧。

倒是某人捧著紅花史萊姆的模樣,讓阿札德露出嫌棄的表情,又多退了幾步。就好像某人手上捧著一坨屎,正常人都會想要遠離這種熊孩子。

但是阿札德的反應,讓林非常好奇在他的眼中,他看到的到底是什麼。所以林捧著紅花史萊姆,就這麼朝著阿札德走去,同時問道:”你看到了什麼?”

某人每朝前走一步,阿札德就跟著退後一步,維持著相同的距離。神色古怪地說:”別動,你別動。站在那邊說話就好,不要靠近我。”

”所以說,你在我手中看到什麼?”林雖然停下腳步。但隨著問話,還是把手中之物往前遞了出去。

這一遞,又引得阿札德向後縱躍一大段距離。雖然看起來不是被驚嚇到的模樣,但也沒有好臉色。特別是那風情萬種的一瞪,林都想把紅花史萊姆糊到這傢伙臉上了。

再度拉開距離後,阿札德似乎是知道不說些什麼話,恐怕眼前的人不會罷休。但他先是一句反問:”難道你自己不知道你手中的東西是什麼嗎?”

”我知道是什麼,但是我不想給它一個定義。讓它有一個名字或記號,都不是好事情。總之我們都知道,這小傢伙不是普通史萊姆就好。”

阿札德難得地露出微微驚訝的表情,說:”明知道這是什麼,你還敢把它拿在手上?”

”要不然怎麼辦?我猜這小傢伙應該是類似塔靈的存在,估計會在我的魔法塔內紮根。反正都要生活在一起了,不習慣它還能如何?”

阿札德做無辜攤手狀,說:”哦,很好。你給了我一個永遠不要進你魔法塔的好理由。只是它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它不是塔靈嗎?你說的。也許以後連這個地方,我都不該來。”

”我也不知道它應該算什麼咩。前兩天才出現的,都還沒研究個清楚,你們就打過來了。我總不能放著眼前的危機不管,去研究一個暫時看起來沒有危害的東西吧。就是塔靈這個說法,也是我瞎猜的。鬼才知道這玩意兒是什麼東西。所以說說,你看到這個以後,有什麼想法?”

阿札德臉色不悅地說:”能有什麼想法。你以為已經浸在屎坑裡面的人,會想要往更深的地方鑽進去,還是跳到另外一個屎坑裡?這種選擇,連正常人也不會選好嘛。啊,不對,鬼才知道正常人怎麼想。反正我是不會這麼做的,這就跟回家繼承我老頭子的地位沒什麼兩樣。”

嗯,把一個帝國的皇帝寶座比做屎坑,不知道這坑爹的他老子知道了之後,會怎麼想。

不過阿札德的提示,讓林想明白了一些事情,更新一些以前錯誤的認知。

從屎坑中跳到另一個屎坑。假如阿札德是在暗示,紅花史萊姆背後的東西,其實跟深淵是一個貨色呢?

在深淵’行星’之外,那些行星等級,休眠中的外神,祂們不入侵與破壞深淵的理由,有沒有可能並不是認為深淵無害,而是深淵跟祂們一樣。

所以說,深淵並不是如某人所想象,是一顆繞著恆星運轉的行星。有沒有可能深淵根本就是那群外神中的一員,同樣處於休眠狀態。

而在深淵上的生物,就像是外神的使徒;或者說,寄生蟲。

這也很好地解釋了,惡魔們那混亂與瘋狂的本性,是從哪裡來的。並不是被那些在外層空間休眠的巨大外神所影響,而是深淵本身所造成的結果。

那麼紅花史萊姆,以及構成深淵側門之雙塔能量池的核心奇物,將會讓魔法塔在深淵中將扮演怎樣的角色?

成為深淵的眼中釘?成為深淵的目標,一株可以吞噬的幼苗?或者是魔法塔在深淵意志眼中根本就無關緊要?

其實最後一點,對林來說是最有利的。因為這樣子,才有相安無事的可能。但事情真的會這麼順利嗎?關於這點,林可不敢保證。

在沒有確定各方角色的定位前,自己之前所做的評估都是有問題的。太過一廂情願的想法,極有可能把自己帶進溝裡。

世界永遠不是圍繞著自己在運轉的,林可是很早以前就知道這樣的事情。

可是……該怎麼確認呢?

林看向遠離的阿札德。然而意識到某人視線的魔王子,並沒有打算繼續做任何交流。他反而是自顧自地說道:”你剛剛說我現在變得很好預測吧。也許我應該改一改了,對吧。所以你們的事情我不參和了,自己玩去,別來煩我。”

見狀,林試著慫恿這位打算置身事外的傢伙,說:”既然不打算幫祂,那來幫我如何?我們的目標沒有衝突,從一定程度上還有互補的作用。幫我沒壞處吧。反正那就是一群土雞瓦狗,你看不上,我也看不上。這種順手的事情,沒理由不做吧。”

一個翻身,阿札德坐到了原本自己躺著的枝椏上。雖然之前有某魔法師的火球洗禮,但也沒有殃及無辜。這棵種在深淵易市,努力活著的迷地品種路樹,依然堅挺。

倒是坐在樹上的人,一臉鄙視地看著林,說道:”不幫祂,就幫你。哪來的道理?我誰都不幫,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這是不是讓你比較意外?”

”這哪算什麼意外。像你這樣兩不相幫的態度,也早在我的預期之中。你真要出乎我的意料之外,那就是下死力幫我。那些剩下的惡魔都不用我出手,你拍胸部保證全包了!這樣才大氣,才會讓所有人都意想不到。”某人死命慫恿。

阿札德只有更加鄙夷地看著某人,噘嘴呈山形。說:”是啊,真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你省事了,麻煩全到我身上了。你覺得是你太蠢,這樣的計謀也有可能成功;還是我太好心,本著助人為快樂之本的精神,幫助你這個一點也沒有感激之心的傢伙。說說,你敢說出來,我就敢揍死你。”

”真不幫?”

”愛玩就自己玩去,別扯到我身上來。這可是你開頭的事情,自己想辦法善後。”阿札德躺在了樹杈上,雙手枕在腦後,一副雷打不動的模樣。

林無奈,將紅花史萊姆放到自己的肩膀上。這小傢伙只要想維持自己身形的時候,那一坨軟泥就不會亂流。這樣很好,至少得把它教育到別老往其他人腦袋上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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