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1章 登艇的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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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邊的兩人，芬和胡安都點頭承認了老公爵的說法。林卻是一嘆，說：”我不是不明白這樣的道理呀。只是很多時候，一件好事總是會被一些自作聰明的人辦成壞事。保留一點餘地，不把話說死，留給人一個進退的空間是好。但公爵大人，你有沒有想過一些走火入魔的人，講的話都雲裡霧裡的，沒半點實際。跟這樣的人交談，會把自己逼瘋吧。”

想想自己穿越前，每每在新聞節目上看到各國外交官所說的外交辭令，總結就是：話講得很漂亮，但是一點屁用都沒有，全靠聽的人腦補；腦補錯誤了，對方還來個一概否認。

誠然，一個官員的公開發言，很容易被視為國家等級的國策，所以他們必須要謹言慎行。但那種漂亮話聽多了，人是會疲勞的。

畫餅充飢、望梅止渴，這種事情就算有用，頂多也是開頭一次兩次。要是次次都會被這種手段騙過，那人也不用吃東西，不用喝水了。天天看著紙張上的大餅就會飽，聽到梅樹就不會口渴，這個世界就會和平許多。但事實是如此嗎？

有些事情，就算知道了，也不一定做得到，又或是不想做。林可不想把自己變成滿嘴騷話，不敢動手的嘴炮男。再說自己行得正、坐得端，沒有什麼必須要隱瞞的，因而說道：”我一直認為，秘密只要有第二個人知道，就不算秘密。所以我沒有什麼害怕人知道的事情，而且臉皮也厚到不至於因為下不了臺階，就怨恨別人。所以您還是直說來意吧，要猜中你們貴族的想法太難。”

露出一個恨鐵不成鋼的表情，老公爵雙手一攤，搖了搖頭。隨即臉色又變，勾上某人的肩膀說：”要說實話的話，就真的只是想上飛空艇看看，兜個幾圈。後續如何就再說。”

被勾住的林，無奈地指著某個彷佛事不關己的老友，說：”飛空艇的正主在那邊吧。大公爵不去問他，問我有用嗎？”

”跟新朋友認識，總要有個介紹人嘛。否則要是一個陌生人，冒失地跑到你面前，提出什麼無理或有理的要求，你會認真考慮這個人所說的話嗎？”老公爵看似跟被他勾住的林說話，其實一雙眼睛已經飄向胡安的方向。

胡安?賈維爾雖然是大魔法師，但他也是一名有傳承的貴族。同時還是在王室宮廷那種地方長大，怎麼會不知道這裡頭的彎彎道道。

只是說，不管是他，還是眼前這位大公爵，都不是那麼純粹的貴族之人。在虛情假意的功夫上，比起一輩子浸淫其中的貴族還要弱了幾分。所以面對一位帝國大公爵話裡話外的暗示，他倒是直爽地說：”大公閣下身為帝國戰神，願意登艇指教，我當然是相當歡迎。怎麼可能會拒絕呢。”

乘坐飛空艇來到迷地中央地區，胡安?賈維爾當然會對當地人事物做一番概略的瞭解。以避免自己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犯了不該犯的禁忌。

雖然自己對自己的實力很有信心，但現在的他可不是孤家寡人。不但要對一船的人負責，也還有年輕的妻子要照顧。所以做點功課，不但安全能有所保障，還能讓此趟出行順利一點，最後平安回家，這可是最重要的。

不管怎麼說，飛空艇不是他一個人的財產。而是他背後，魔法師協會雷昂區分會用來震懾周邊勢力的一大倚仗，所以不可能隨便放棄。

而格瓦那帝國的卡維大公爵，毫無疑問是那些需要謹慎對待的人裡頭，排名順位相當靠前的。

對方不光在領地面積、轄下人口、軍力與經濟力都高於自己那個便宜國王老爸，本身的武勳也相當驚人。除了曾經擔任帝國元帥，統轄全軍之外，更曾衝鋒在前線，斬首無數。這還不說他超凡者的身份，不論是戰士、刺客又或是其他貴族，卡維公都是相當棘手的人物。

這樣的人提出要求，先不說自己想不想拒絕，能不能拒絕就先是個問題。與其交惡對方，讓飛空艇離開都成為問題，不如大大方方的迎入對方吧。所以胡安敞開雙臂歡迎著。

卡維公不只是人老成精，那自來熟的戰士系性格，也讓他很快就跟胡安熟悉了起來。這一老一中年，莫名其妙地就對上了共通的話題。勾肩搭背地，一邊猥瑣笑著，一邊走上飛空艇高斯博通號。

反倒是被大公爵當成藉口，硬拖來的四個學徒，傻傻的站在原地。一個個都是扭扭捏捏的神態，不知道要做些什麼才好。

眼看胡安無視了飛空艇上其他魔法師的警告神情，徑自邀請入卡維大公爵。林也不覺得讓自家學徒上船，算得了什麼大事。因此大手一揮，說道：”一起登上吧，見識一下也好。要是覺得過意不去，事後提出一份登艇的見聞報告給胡安，讓他有個修改的參考依據就可以了。假如沒想做什麼，就當作一次免費的空中旅行就好。”

三個女學徒也不矯情，推推拉拉地，就一齊登上了高斯博通號。會這麼積極，更多是為了巴蘭女侯爵。

關於女侯爵幼時的內情，哈露米與卡雅是不知情的。但是她們依舊看得出來，女侯爵存在著心病。

心理領域的研究，在迷地還是屬於那種只可意會，難以言傳的範疇；而林本人也不擅長這方面的治療。不過就算不擅長，也知道對女侯爵的狀況來說，維持原樣是最糟的情形。因為人容易鑽牛角尖。一旦鑽進去了，要是沒有人把她帶出來，最終可能就是自尋死路。

那麼要幫助她的方法，就是讓對方確保自己是安全的，而在安心之後將其帶離開原本的封閉環境，儘可能與外界接觸。然後才能一點點地化解心結。

這樣的方法雖然帶點半強迫的性質，但要讓對方覺得自己是安全的，是相當重要的一件事情。因為一個弄不好，有可能是在幫倒忙，讓傷害愈來愈嚴重。所以不管是本就活潑開朗的哈露米，或是外冷內熱的卡雅，都對女侯爵這個相近年齡的同性友人十分上心，並儘可能幫助她。

三個大齡女孩走了，獨留李奧納多站在原地。他看著自家老師，顯得有些侷促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