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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那位多出來的房客,巴蘭女侯爵有關的事情,並不全都是好事。她原先的護衛,黑紗軍中死掉的那幾位,也不是那種人見人欺的邊境小貴族。裡頭可是有幾個的家族背景,與‘巴蘭侯爵’的家名相比,並不遜色多少。
可以被送到黑紗軍訓練的女性,在家族中可不會是不受寵的那種。要是真不受寵愛,只能作為貴族間利益交換的政治工具,當然不可能讓這樣的女性學習什麼格鬥技巧呀。要是她的夫婿被打一個出狀況了,兩邊的家族究竟算是結親還是結仇?
既然死掉的女騎士,在各自的家族中也有一定的地位,那她們的死亡當然會有後續的影響。
對一個居住在聖城埃斯塔力中的魔法師,來自帝國的訓斥,大概是最無關緊要的。就派個人來嘴炮,不痛不癢的,能有什麼用。而這樣的動作,也不過是一個龐大的國家對外表明自己的態度而已,沒有任何實質的作為。
畢竟某個魔法師在帝國的小本子中,也算是血跡斑斑的了。尤其還有魔王子這個異數在,帝國中央根本不想和這個魔法師有什麼交集。就算皇帝的老婆們吹枕頭風也沒有用,除非她們敢冒把阿札德惹回來的風險,也要逼著皇帝這麼做。但最終,只會是她們受到冷落的下場。
既然帝國中央不想就死亡的黑紗軍成員多做討論,這群罩著面紗黑袍的女騎士們,也不足以給一位老牌的大公爵壓力,她們就只能從其他方面著手,直接對準當事人。而最為積極運作此事的,就是那些失去女兒的家族。
就算有人提醒了,那個魔法師並不是如眾人想象中那般軟弱,能夠和魔王子對峙的人,也不可能是什麼軟柿子。但大多數人都是同樣一個想法,不親自去碰一碰,怎麼知道對方的斤兩。
而且對抗,從來就不是隻有硬碰硬這麼一個選項。
在不為人知之處,暗流湧動。
只是身為主要當事人的林,全部的心思都在世界樹方面。作為家中補缺拾遺的智囊存在,芬也在忙著自己的事情,而且還是忙到昏天暗地的那種。連她生命課程的一些尖子學員,也都被抓了公差。當然,研究的課題也是他們感興趣的就是了——從dna層面創造新型態的**。
到了這個層次的研究課題,芬也不在乎保不保密了。看不看得懂尚在其次,這也不是普通亡靈法師攪拌著大鍋,就能做出成果來的研究。沒有適當的工具,就算有再多理論也無從下手。
而工具,就是以紫變級魔石為核心的首棺與魔法塔的能量池,分別代表超高運算力與半無限的能源。以這種等級的條件作為入門的門坎,迷地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的魔法師,連看這個課題的資格都沒有。是否保密理論知識的問題,也就沒什麼意義。
這段日子裡,時常在白天都看不到人影的阿札德與威廉?格雷科兩人,其實也都在協助芬的研究。雖然芬曾經獨立作業,用同樣的方法完成了自己的肉身。但她自己那副完美**的目標是成為一個魔法師,跟現在要做的事情不太一樣。
替自己的追隨者史東重塑**,而他是一個純粹的武人,或者說是呆頭呆腦的縫合屍,要注意的地方就和塑造一個魔法師的**完全不同。所以芬需要外力協助,而不是關起門來憑空想象。
魔法師走到極致,雖然戰鬥表現和戰士系統的人相比,看起來差不多,但核心卻是天差地遠。兩者依舊有不可逾越的鴻溝。
阿札德與威廉?格雷科作為參考用的模板,之所以願意乖乖地配合某隻巫妖的測試,是因為在過程中,他們也可以從魔法師的角度,看到自己**的評價。這個機會是很少人有的。
到了他們的程度,尋求突破不只靠累積,還需要靈光一閃。芬提供不一樣的視角,就等於是在提供這樣的機會。
當然,這也是涉及到弱點曝光的問題。
但到了他們這種層次的人,對於弱點的處理方法,可不是隻有保密再保密,然後滅口一切知情者的方式而已。有時大大方方的曝露出來,反而可以成為陷阱的誘餌。
因為敵人想方設法攻擊所謂的弱點,無形中,攻擊的手段也就被限制住了。再者,被公佈的弱點是否真的是‘弱點’?誰也不敢保證。
也就是說這些動作,已經上升到心理戰的層面,不再是單純的拳來拳往、腳來腳去的局面。所以對於全面性的身體檢查這件事情,不管是阿札德,或是威廉?格雷科都不會反對。甚至對他們來說,尚有自己不清楚的弱點,反而更加致命。能夠提早發現,肯定是一件好事。
而近期芬的安排中,除了從dna層面重新編譯一個**外,另一件在同時進行的事情,就是幫法聖馬呵塔卜製作絲綢漢服。
鶴紋青緞短襖、白綾花紋裙子、青哆羅呢對襟褂子,再一個斜背的彈墨花綾綢包,看不到的還有抹胸、褻褲。幫瑪呵塔卜這位老人家定製這麼一套下來,也著實花了不少時間。
尤其附魔的部分。絲綢附魔可不像汽車製造與研發中心的訂製車那樣,覺得不滿意,隨時可以修改。不管是在製造的階段,或是將來實際使用之後,只要有錢有技術,隨時可以做任何改動。
絲綢附魔可是做了之後,就只能用到壞,沒有變更的空間。頂多就是用其他配件來搭配套裝,延伸出不一樣的戰術戰法。
所以要附加什麼樣的魔法,可是熬死了不少人的腦細胞。就連法聖瑪呵塔卜都承認,她從不曾如此煩惱過一件事情。
畢竟迷地從古至今,大部分的狀況都是人有幸得到一件強力裝備後,就改變自己的習慣去配合這樣裝備,發展屬於自己的獨特戰術。像今天這樣,為自己訂製一套戰術與隨之搭配的魔法裝備,是大多數人不曾有的經驗。
在以前,所謂的量身定做,也不過是按照使用者的身材與習慣來製作武器裝備而已。但這些武器裝備具體附加什麼樣的魔法,除了看附魔者的本領外,也要看幾分機緣。
附魔這種事情,是有成功率與變異可能性的。而且附魔的數量也不可能多,一個算正常,兩個算優秀,三個算傳奇等級的裝備,四個堪比神器,但一次性可以掛十幾二十個是怎樣!來破壞行情的?而這才是法聖瑪呵塔卜在深入瞭解後,真正使她驚乍之處。
所以在設計的階段,法聖瑪呵塔卜就時常與芬一起討論。她當然不可能把自己的戰術思維拿出來說,只是就附加這些魔法可不可行的問題,詢問這位前魔王大人而已。
芬的答案倒是千篇一律,就是沒問題。對他們來說,準備替法聖瑪呵塔卜所製作的絲綢,絲線配方還不是最新研究的成果,而是前幾代,附魔容量沒有那麼大的配方。
除了要留一手外,也是因為在阿札德初來乍到大鬧的那一天,黃金魔蛾王的成蟲或幼蟲不是死了,就是逃了。之前所累積下來的材料,也都用在四靈服、九龍服與白貓服上。沒有足夠的材料提高特製絲線的容許附魔強度。
至於某人從南境貓森帶回來,屬於魔蛾王潔安摩斯的絲繭殘餘,早就全用在玄武袍上了。以理論面的資料來看,潔安摩斯的絲繭雖然比黃金魔蛾王的絲繭表現要好,但並不是屬於另外一個等級的優秀程度。基本上兩者可以視為同等級的材料。這也是某人沒再繼續打擾那隻大蛾的理由。
但就算是把材料的等級往下降了,法聖瑪呵塔卜的設計安排還是相當保守。她依然不太相信,這麼一套衣服可以附加那麼多魔法,因為芬的四靈服可沒那麼多魔法,也才兩個而已。
這位老人家沒有想過,芬給四靈服所附加的‘兩個’魔法,其複雜程度究竟有多高。再說哈露米的九龍服附加了九個魔法,同樣使人驚豔沒錯,但卡雅的白貓服可是七十三種魔法在上頭。搞得這丫頭為了使用,還必須另外設計一套快捷組合的套餐使用方式。
只是再漫長的旅程,也會抵達終點。瑪呵塔卜當然也不可能讓自己想穿的衣服,永遠在紙面上的設計徘徊。到了她的年紀,法呵塔卜當然明白,有些事情差不多了,就可以了。一昧地追求完美是沒有意義的。
而另外一層顧慮是,那位前魔王大人的準備也將近尾聲。當初的約定是交付了絲綢漢服之後,才暫時借出魔法塔三層的能量池,提供芬舉行儀式使用。假如因為自己的猶豫不決,而拖延到這一位的時間,瑪呵塔卜有種自己會慘死的預感。
她不知道其他人是怎麼平心靜氣面對這個巫妖的。但是瑪呵塔卜很清楚,自己每一回和芬見面,那股受到威脅的感覺就會加倍。
即便她不曾與巫妖交過手,即便巫妖身上的四靈服會影響他人的感知,讓別人察覺不出深淺。但光是從交談、一舉一動、一個眼神,愈是熟悉眼前的美人,瑪呵塔卜就愈能感受到這位的強大。
不僅僅是學識上的,而是各方面的碾壓,彷佛跟在一個行走於迷地的神靈身邊。
所以就在法聖瑪呵塔卜,想不出還能為自己的服裝提什麼修正方案的那一天,在某人聖城家中的提花織造機正式開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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