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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排好眾人,並且要求他們,在自己沒有發出訊號之前,誰也不要貿然動手。之後林又回到篝火旁,繼續烤著兔子。
其實會選擇這個地點等候,也不是隨便挑的。雖然說要從風暴海灣走到比爾森城,有很多條路可供選擇,但距離總是有長有短,有好走、有不好走。那麼對方會走哪條路,除了用猜的以外,多少還是可以從心理判斷上面做一個推理。
首先,對方是一個邪惡組織……應該可以歸在那一類啦。假如現在是對方的潛伏期,那麼在低調行事的原則下,任何行動當然是怎麼隱密怎麼來。但他們在一年多前,已經轉至明面上,再加上廣招人手,現在的他們處在風頭正健的時刻,怎麼可能低調。
加上對方帶上的人手,可是一群狂傲的危險分子。這些人更不懂得什麼叫做低調做人。這也就是說,即使帶頭的本身不是那種張揚的性格,在外在因素與內在因素的交會下,他也無法選擇任何有可能會被別人看不起的低調作風。
有了這樣的前提,就不難理解他們在道路的選擇上,是會挑選比較保險、安全,但路途比較遠的長路;有時甚至會為了隱藏行跡,走一些危險地帶。還是說他們會取距離最近,而且也最好走的道路。特別他們還是騎乘馬匹,那麼適合的選項就又減少了不少。
綜合以上幾點,林判斷翰恩會的潘達斯一定會經過的地點,就是自己等候的這個位置。就算有誤差,也到不了要自己長途跋涉去追人的程度。
而這些東西之所以沒有告訴其他人,這也是因為自己也說不準,對方是不是真的往這個方向走。要是自己這半吊子的推理能力被推翻了,那當老師的這張老臉還要不要呀。所以林乾脆誰也不說了,直接把人拉來這裡。
以結果論,這第一道關卡算是過關了。那麼接下來要考慮的問題,是怎麼停下對方的腳步,尤其對面一群人應該都是騎馬行動。
拌馬索、陷馬坑這類陷阱就不考慮了。因為佈置的少了,不見得能發揮作用。要佈置的夠多……這得要多少人手,才能完成這樣一個工程呀。
要做到停下對方腳步這一點,可以先從現在的時間點來推測。現在時間是早上七時十九分,距離日出大概經過了一個多小時。也就是說對方可能也是匆匆吃了點早餐,就出門了,而且不可能吃飽。要不然坐在馬匹上顛簸,目的地還沒到,自己就要先吐得死去活來吧。
只要沒吃飽,烤得香氣四溢的兔子肉,就是很好的誘因。
某人絕對不會承認,這是在隨手獵殺一隻兔子後,不知道該怎麼隱藏血腥味,所做的補救選擇。臨時起意把烤兔肉,當作吸引對方的手段。
當馬蹄聲響起,兔肉烤得恰到好處,正飄香著。
除了要緊的事情,否則大部分人騎乘馬匹,只是代步之用,不會縱馬狂奔。所以路邊一個烤著肉的男人,當然被翰恩會的人馬注意到。
對於一大早,就得半飽著出門,擔任護衛的一群人說沒有抱怨,那是不可能的。會加入組織,不就是圖著可以輕鬆地享受生活;就像貴族老爺一樣,凡事都有人伺候著。更別提半飽的狀況,反而更讓人覺的飢餓。所以聞到烤肉的氣味,沒有人不眼睛放光的。
護衛中的一人,縱馬超前了隊伍,來到林的篝火堆旁,居高臨下說道:“旅人,這是烤兔子嘛。看起來烤得不錯,撕一條腿來給我嚐嚐。”
迷地旅行的準則──互助。分享食物和水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分享可沒資格挑三揀四的。一碰面就說要什麼的,可以歸類在強盜的行徑,不同意是很正常的事情。所以林冷漠地抬頭,看了對方一眼後,便低頭繼續烤著兔肉,同時說道:
“朋友,地獄無門,唯人自招。如果不想毫無價值地橫死路旁,那就自己離開吧。有些人,不是同行的好夥伴;有些組織,也不是值得賣命的物件。”
原本對自己離隊的同伴,感到不悅的一行人也全都停下來了。他們無不嫌惡地看著裝模作樣的某人,也有那貪婪的人高聲說:“別管那個人類說什麼了。那隻兔子給我拿過來,一半歸我。”“快點把那人收拾了,我們還要趕路。”
聽著同伴們的大呼小叫,第一個來到林面前的人,拔出劍,做出無奈的表情說道:“很遺憾,小子。不過我得說,我們不算朋友,所以只能怪你自己今天的運氣不好吧。”
低著頭的林,雖然沒有看場中的狀況,但他也大概猜得到情形是如何。聽著沒有明顯且密集的馬蹄聲,他的目的就算是成功了。說出口的那些話,並不是真的要勸誡對方,只是想讓對方感到不耐煩,然後停下腳步,看看這個自以為是的傢伙,給自己人的襲擊製造機會。
只是某人沒想到的是,他的那些話,引起了這群人的警惕。一群人雖然停下腳步,但已經有幾個比較精明的人開始四處張望,查探著四周的情形。但接下來的發展,是所有人都無法反應之快。
第一個討要兔肉的翰恩會護衛,一劍刺出,竟是刺在空處。這並不是被人避開,或是格擋開的情形;而是整個人不見,當然這一擊就落空。一時間他還以為自己是眼花了,但燃燒著的篝火以及掉到地上的烤兔,都說明了剛剛所見並非虛假。
“敵襲!”
閃現到隊伍正前方的林,看著一群默契十足的戰士,武器上手,騎乘著馬匹,隱隱圍成了一個圓陣,將潘達斯保護在其中。他也顧不得安全,直接左右手各抓了一把飛刀,甩手便射,毫無準頭可言。
這種毫無威脅性的飛刀,當然不會被這群出生入死慣的人看在眼裡。他們避也不避,就守在自己的上司旁。下一瞬間,刀尖竟已近在眼前!
見慣生死的強者,終究和兔子不同。也許他們來不及揮舞武器,格開飛刀,但是後仰偏頭歪腦袋,他們還是用上各種奇怪的姿勢,在千鈞一髮之際躲開飛刀。有幾人武藝較高,還能保持在馬背上,但也失去了平衡;其餘比較不堪的,甚至直接摔下馬。
翰恩會的護衛還來不及重整態勢,哈露米的長鞭已經卷住某一人的脖子。騎乘在馬匹上,身在高處又失去平衡的護衛,無疑是長鞭最好的靶子。金髮少女只一拽,有著巨力術加持的她當場就將人拽下馬,往回拖。
烏佐夫‧甘提亞同樣不廢話,臂弩朝著落馬的翰恩會護衛射去。就在對方吃痛的下一刻,短劍已經挾著衝鋒的速度,和他全身的重量,從盔甲的間隙,刺進了敵人的頸部。再往旁一劃拉,斷開的頸動脈將大量的鮮血噴濺而出。
四個銀鬚矮人腿是短了些,動作沒有人類快,但是狠勁絕對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瑪麗特是唯一一個在尖嘯聲中,展開襲擊的人。她一錘子就把一個落了馬的護衛腦袋砸開花,然後像是不解氣般,一而再,再而三地砸向腦袋,直到那顆頭再也看不出原有的形狀為止。
傑梅因、賴利、弗蕾亞,三人同樣不留手。落了馬的人,腦袋直接被砸開;有那還騎在馬上的,直接被銀鬚矮人悶著頭衝撞,連人帶馬都給撞倒在地。緊接著就是一錘錘,解決了最後三個護衛。
扔出飛刀的林也沒閒著。雙掌合十,魔文字術在掌心之間凝結成一道光線,再一張,便抽出一條跟繩索、長鞭沒兩樣的魔法武器。
作為翰恩會的核心,潘達斯身為一個破魔者,在察覺到權能波動的第一時間,就詠唱著驅散魔法的咒語。只是他的心理素質還沒強大到,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程度。身旁的護衛一個個倒下、喪命,讓心靈本就脆弱的潘達斯,一連唸錯了好幾段咒文。
破魔者與魔法師之間的勝負,其實就在這一兩個字之間的差異。那條凝聚而成的光鞭,早潘達斯一步,纏上他的身體。
這不是在世界樹拉赫蒂處殺了精靈長老的魔法打神鞭,而是一種降級的版本,可以封鎖敵人的能力,以及限制其行動的魔法。林也為這個魔法,取了個很符合自己認知的名字──捆仙索。
可以說從發動襲擊,到一切塵埃落定,也不過是幾個呼吸的時間。同時間那位巫妖,才在卡雅的通知下姍姍來遲。她一眼就看到被捆起來的人,背後的斬艦刀一抽,就準備朝潘達斯的腦門上招呼下去。
“停,停停!不能殺,不能殺呀。”林趕忙制止不理性的巫妖。
而芬則是直視著某人的眼睛,挑釁地說:“哦,你認為你能從我的手中搶下一個人嗎?”
對這嚴厲的口吻,林舉起雙手做投降狀,說:“老實說,他死不死的,跟我沒有關係。先聽聽我的理由吧,妳真的認為不合理的話,就按照妳的方法來。首先呢,他不是妳真正想宰的目標。妳的情緒,其實只是遷怒,沒有必要。其次呢,我希望不要打草驚蛇,也就是他組織中的其他人。那麼問題來了,迷地有沒有那種只要人一死,就會用各種形式、各種方法,通知他背後之人的魔法或魔法道具。”
突然,目標人物一個強烈的心跳聲,引起了林的警覺。他瞇著眼,回望著暫時被他保護住的男人。伸舌一舔唇緣,冷笑說道:“還真有這種玩意兒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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