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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節宮,戛納的地標性建築之一,集電影院、劇院、音樂廳、賭場等等為一體。

最主要的是,它是戛納電影節的主會場,電影節的開幕式、電影反映以及最後的頒獎都在這裡舉行。

平時影節宮的人不算多,更談不上擁擠。

但今天,影節宮外人山人海。

長長的紅毯兩旁,圍滿了記者與公眾。

“據說一般時候影節宮外面的毯子都是藍色,只有在活動舉辦時才會換成紅色的毯子,是不是真的?”

候場區,劉汐茜胳膊碰了碰秦慕楚。

“沒聽說過。”

秦慕楚不知道劉汐茜從哪兒聽得這奇聞趣事,他的注意力也不在這上面。

上下打量著劉汐茜今天的裝扮,終於忍不住還是開口問道:

“你這身誰給你選的?”

淡藍色的禮服裙,上面鑲嵌著許多亮片裝飾,薄紗的材質讓禮服下緊貼著的雪白肌膚若隱若現,深V的的設計勾勒出一道淺淺的溝壑。

這一身要說暴露吧,也沒露什麼。

雖是深V,可左右兩邊擋得嚴嚴實實,加上劉汐茜又沒有楊蜜那麼偉岸,屬於乍一看很是性感,但仔細一看卻什麼都看不到,甚至有些偏保守。

這也是這套禮服的精妙之處所在。

要是形容起來,就像有部電影中梁家輝來了句“我現在火氣很大”,然後就把女秘書按下去。

鏡頭十分“乾淨”,沒有一點帶顏色的地方,但觀眾看得血脈噴張。

暗示給足了,剩下的就靠觀眾自己想象,而想象的往往比親眼看到的更加刺激。

這套禮服就有點這意思在裡面。

秦慕楚之所以關注這套衣服,不是他對劉汐茜有什麼企圖,而是驚訝於劉汐茜什麼時候走這種風格路線了。

“蜜蜜給選的,怎麼樣,漂亮吧?”

劉汐茜有些小得意地挺直了身子。

楊蜜選的?

秦慕楚瞬間不驚訝了。

不愧是搞顏色的專家,可太懂男人那點心思了。

但他看著對這套禮服很滿意的劉汐茜,還是有些好奇:

“這種風格和你以前有很大差別吧,不當神仙姐姐了?”

聽聞此話,原本還帶著笑容的劉汐茜表情逐漸認真起來:

“我一直也不想當什麼神仙姐姐,那都是之前媽媽讓公司發的通稿炒作,雖然帶來了很大名氣……”

說著,她突然看向秦慕楚:

“伱看,就像我穿這種衣服,你第一反應就是奇怪,我怎麼會穿這種衣服,“神仙姐姐”這個稱號把我困在裡面了。

我也不是討厭這個稱號,只是我想……我不該只是‘神仙姐姐’,我還可以是‘乞丐小妹’、‘歹毒惡女’、‘狐狸精’;我可以穿優雅的、知性的、少女的,也可以穿性感的。”

頓了下,見秦慕楚一言不發,她揮揮手:

“你聽得懂我在說什麼嗎?”

秦慕楚點點頭。

這沒什麼難懂的,簡單來說就是劉汐茜不想被定義,她想有更多的嘗試。

“那你覺得我的想法對嗎?”劉汐茜又問。

“挺好的,不被限定在某個框架中,對演員來說肯定是好事,有更多的可能了。”

演員最怕的就是形象固化,這樣的話戲路會受到很大限制。

就像劉汐茜,一直都是“玉女”的形象,老謀子拍《金陵十三釵》就壓根不會考慮她演某一釵。

還有一些偏性感類的角色壓根也不會找上她。

“不過……”

表達了贊同,秦慕楚話頭一轉,又開始說起難處:

“這可不是件容易事,你這麼多年的形象早就在人們心裡根深蒂固,弄不好還會掉粉。”

“沒事,我早就想到了,掉就掉唄。”

劉汐茜無所謂地揮揮手,接著又露出笑容:

“蜜蜜也支援我的想法,所以幫我選了這套禮服,改變從豔壓戛納開始!”

“Emm……”

秦慕楚有心想提醒劉汐茜,這套禮服並沒有那麼大的魔力能讓她豔壓戛納,雖說確確實實走的是性感風,可穿的人是位小胸弟啊。

放眼候場區,幾乎所有女星的衣著都要比之更加大膽開放,畢竟這裡是戛納,歐美人居多。

倒是豔壓來戛納的天朝女明星還有一點可能,因為攏共沒幾人。

最有競爭力的曾離還在秦慕楚的要求下穿著保守的禮服。

那剩下的威脅就是……

“oh,socool!”

候場區突然響起一陣驚呼,秦慕楚發現老外都一臉驚奇地看著同一個方向,那裡放著直播外面走紅毯的大螢幕,便也好奇地看去,到底是什麼讓這群老外大驚失色。

這一看,他也怔住了。

內心只有一個想法:劉汐茜豔壓不成了。

……

由於時差的原因,戛納19:00開始的紅毯秀,天朝這邊已經是凌晨一點了,因此有關戛納的新聞還得再遲上幾個小時,當天朝老百姓都睡醒後才徹底發酵開來。

這屆戛納天朝關注的人還是不少的,不客氣的說,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情書》。

這部秦慕楚和張一謀的合力之作,在年初就已經攪動了一陣風雲,勾引了觀眾們小半年的心絃,可謂把期待感拉滿了。

愛屋及烏下,自然也關注起了戛納電影節。

不少等不及電影上映的觀眾,更是直接跑到了戛納,想先睹為快。

至於另一部入圍戛納主競賽單元的天朝電影《日照重慶》就沒這個待遇了。

許多觀眾壓根不知道有這部電影,除了少數範水水的死忠粉,基本沒什麼人關注。

但今天一早戛納的紅毯秀被報道後,不一樣了。

《範皇“龍袍”,驚豔戛納!!!》

《戛納紅毯的皇,霸氣龍袍豔壓整場!》

類似的報道鋪天蓋地襲來,一夜間娛樂圈娛樂圈只有四個關鍵詞——範水水、範皇、龍袍、戛納。

各個娛樂報道的頭條都離不開這幾個關鍵詞,連一同走紅毯的秦慕楚幾人都被擠到了角落。

範水水身著金黃色龍袍在戛納走紅毯的照片更是被瘋狂轉載,佔據了各大入口網站。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老百姓是抱著吃瓜的心思,可以睡一覺起來再看,但圈內人,特別是有直接競爭關係的女明星們,在新聞傳回國內時,就被經紀人一通電話喊醒了。

看到那身龍袍,心中滿滿的驚詫。

內心一時只有兩個想法:她怎麼敢的?我怎麼沒想到?

龍袍,對天朝人意義太特殊了。

這衣服不是誰都能穿的,縱觀幾千年了歷史,能穿這件衣服的只有至高無上的皇帝。

而今天範水水穿了,這是什麼意思?

宣告自己是娛樂圈女明星第一人?

“範皇?她也真敢叫,她什麼榮譽資歷,就敢稱皇了?”

凌晨兩點,哈爾濱一家酒店傳出憤怒的喊聲。

章紫怡沒有管暴躁的哥哥,只是皺眉看著電腦上的新聞報道,當看到範水水那華貴的龍袍後,眼中閃過一絲驚豔。

本以為自己當年在柏林穿紅肚兜領獎已經是業界巔峰,但今天與範水水的龍袍走紅毯一比,終究還是落了下乘。

“放在古代,她穿這衣服是要夷九族的。”

章紫男還在罵罵咧咧,說著說著似乎想到什麼,一拍桌子:

“紫怡,你後天不是有個活動也要走紅毯嗎?你也穿龍袍,回頭咱們就找人設計,肯定要比她那個好!還範皇,也不看看她擔不擔得起,她是範皇那咱們就叫章皇。”

章紫怡視線從電腦上離開,又看了眼洋洋得意的哥哥,捏了捏眉心,厭蠢症發作。

別人都穿過龍袍了,過兩天她也穿?

這不是明晃晃的模仿嗎?

在娛樂圈,模仿就是一種承認不如人的示弱。

這種淺顯的道理都不懂,章紫怡也懶得和哥哥解釋。

上次發火後她就把哥哥踢出團隊,但奈何她哥跑爹媽那兒一頓哭訴,架不住爹媽的訓斥,最近終究還是讓他回來了。

也許是被她的六親不認的態度嚇到了,章紫男回來後老實了許多,也勤勞了許多。

這不,半夜還陪著“分析敵情”。

儘管她並不需要。

翻了個白眼:

“怎麼,我九族裡沒有你?”

章紫男愣了下,反應過來自己剛剛說範水水穿龍袍夷九族,那讓妹妹穿不也一樣嗎?

訕笑一聲,找補道:

“這不是現代了嗎?不興那套……”

不等話說完,章紫怡就頭疼地揮揮手手:

“哥,你去歇著吧,謝謝你了。”

章紫男也看出妹妹的不耐煩,放在以前肯定得質問一番“你這是和哥哥說話的態度嗎?”,但被趕走過一次,他已經沒了那個心氣。

假笑著點頭:

“那好,紫怡,你也早點休息。”

待章紫男走出房間,章紫怡看向坐在她對面沙發的經紀人,問道:

“紀姐,你怎麼看?”

紀玲玲視線從電腦上的報道離開,目光中也有些讚歎:

“確實是波很不錯的營銷,我比不了。”

“哪有,紀姐哪兒比不上了。”

章紫怡立刻起身坐到紀玲玲的旁邊,頭靠到她的肩膀上。

紀玲玲也笑著摟住了章紫怡:

“我知道自己擅長什麼,給你找資源談合作我還成,但營銷這方面確實不是我所長,我還是建議你招一個專門的人才,不用擔心我多想。”

這事章紫怡自然是贊成的,可是她不能表現得太熱切,便說道:

“紀姐你決定,反正我們都歸你管。”

一句話讓紀玲玲臉上的笑容更甚,她也沒繼續這個話題,而是說回正題:

“範水水這場營銷確實做得不錯,但也有不好的地方。”

話音剛落,就有個聲音響起。

“風頭太盛了。“

房間裡只有紀玲玲和章紫怡兩人,不是紀玲玲那說這句話的人自然就是章紫怡了。

此刻她一直手抱著弓起來的膝蓋,另一隻手在鍵盤上敲擊切換範水水的龍袍圖片,不知道在想什麼。

“沒錯。”

紀玲玲贊同地點頭:

“剛剛你哥有句話說得對,範皇,範水水還擔不起。別看這兩年她風頭很盛,聽說今年一年接了七部電影,各種電影節的跑,但是範皇……她有些太急了。”

雖說“範皇”這個名頭是記者在報道上寫的,看似和範水水無關。

但大家都是千年的狐狸,玩這手《聊齋》沒用。

“本來今年她弄出個什麼‘我就是豪門’,成了‘範爺’就夠出風頭的了,穩住這個名頭以後也許能從‘四旦雙水’中脫穎而出。

可偏偏貪心不足蛇吞象,想要成‘範皇’,想壓所有人一頭,她能壓得住嗎?看吧,她這麼玩以後圈內不會有女性朋友了,後面肯定有反噬,而且她現在還是自己的工作室,女明星背後的公司不會讓她好過的。”

紀玲玲話語不停,雖然她不擅長營銷,但那是沒有創造力,事後覆盤的能力還是有的。

只是說著說著,突然聽到一聲嘆息。

她看向章紫怡,自己這個藝人臉上並沒有出現少了一個對手的喜悅,反倒是有些……悲傷?

“紀姐,你說我當時要沒聽你的,去了戛納,是不是就成她墊腳石了?”章紫怡忽然問道。

紀玲玲一想,還真是。

章紫怡要是去戛納,肯定得走紅毯。

到時候和範水水一對比,可不得被秒嘛。

沒看這篇關於戛納紅毯的報道,一向是媒體追捧寵兒的[朝秦暮楚]團隊都只佔到一張合照的篇幅。

可是……紀玲玲不解地看著章紫怡。

躲過一次被“豔壓”,不是應該高興嗎?

“紀姐,我感覺看到了曾經的自己一樣,那麼野心勃勃,那麼想做到第一,要不是這次的事,我應該還是那樣。”

章紫怡又開口了,看著電腦上範水水的照片,那張臉卻逐漸幻化成了自己。

彷彿看到了另一個自己的發展之路,只不過她作為旁觀者,清楚的意識到那條路是斷的,繼續走下去勢必要摔個粉身碎骨。

內心不由得生出一股類似於“兔死狐悲”的憂傷。

紀玲玲沒想到章紫怡能說出這話,這小一個月章紫怡的變化太大了。

這變化不是說章紫怡就失去往上走的心了,而是走的方式不一樣,更加柔和,更加平緩,也更加……從容。

毫無疑問,這變化是好的。

拍了拍章紫怡的肩膀:

“你現在不是不那樣了嘛,範水水的事咱們暫時就靜觀其變……對了,趙姨太的事怎麼樣了?”

說到這個,章紫怡抬起頭來,眼中的感傷迅速散去:

“本汕叔說已經沒問題了,回燕京的時候找個時間,約著吃個飯就算完了。”

聽到這話紀玲玲鬆了口氣,宛如卸下千斤重擔。

“那這趟哈爾濱還真沒白來。”

“是啊,不然只拍兩天的戲又停工,還不值得路上耽誤的功夫。”

章紫怡也露出輕鬆的笑容。

潑墨門的事影響太大了,眼下終於要有個了結。

“等一下,又停工了?這次停多久?”

紀玲玲滿眼驚訝。

上次停工停了小半個月,這拍兩天又停工,拍戲的時間還沒停工長,有這麼拍電影的嗎?

“這次停的長,好像是投資方要撤資還是怎麼的,起碼得……兩三個月吧。

唉,沒辦法,誰讓導演叫王家位呢。”

章紫怡也很無奈,但很快就露出笑容:

“不過停工也是件好事。”

“好事?”

“嗯,今天我大學班主任常老師給我打電話,問我暑期有沒有時間去夏令營當老師。”

“夏令營老師?”

紀玲玲更加困惑了。

夏令營不就是跟孩子郊遊似的,讓章紫怡去當老師?

“我也不太清楚,好像說是中戲、燕影、上戲三校聯合舉辦的,具體的還得回燕京見了面聊。”

章紫怡同樣疑惑,可她內心卻是傾向於同意的。

三校聯合舉辦的活動,這能是小事嗎?

……

另一邊,在天朝娛樂圈因為範水水而波瀾起伏的時候,戛納這邊的開幕儀式也到了尾聲。

秦慕楚還在調侃著紅毯前曾放下豪言要“豔壓戛納”的劉汐茜:

“這算不算出師未捷身先死?不是好兆頭啊,我看你想轉變風格的路難嘍。”

對於此,神仙姐姐的回應只有一雙大大的白眼外加摟著曾離的胳膊:

“離姐,今晚我倆還睡一起吧。”

曾離笑著捏了捏劉汐茜的臉,又好笑地看了眼秦慕楚。

她完全知道這是劉汐茜的“打擊報復”。

而秦慕楚則咬了咬牙,好惡毒的單身狗。

一把從劉汐茜手中搶過曾離,擋在身後,宣示主權。

戛納的夜太過寂寞,自己一個人睡不了一點。

劉汐茜正要說話,這時忽地響起一個聲音:

“秦導?”

轉頭看去,是個微胖的中年男人,個不高,郭得綱髮型,笑起來有點喜慶,他的旁邊還跟著不少人。

女人只有一個。

正是身穿龍袍的範水水。

而男人嘛,她只認識一個,秦皓。

“王導,您好,您好。”

劉汐茜不認識這個男人,但秦慕楚卻是一眼認出,立刻上前客氣地打招呼。

這位正是《日照重慶》的導演王曉帥,第六代導演之一。

而他旁邊站著的人,秦皓、範水水秦慕楚自然認識,還有個男演員走紅毯時也見過,知道是《日照重慶》劇組的演員,倒是另外兩個男人看起來有點眼熟,但又想不起來是誰。

“哈哈,秦導太客氣了,我還得感謝你今天把皓子借給我。”

王曉帥笑著道。

秦皓和範水水這時也走過來和秦慕楚這邊的眾人打了個招呼。

秦皓看了下人發現有點不對:

“咦,惠敏沒來?”

“她有點事走不開。”

人多眼雜,秦慕楚也沒細說。

秦昊也不是傻子,點到為止沒有追問。

“對了,差點忘了介紹了。”

見這邊寒暄結束,王曉帥又笑著開口,他指向旁邊的兩個男人:

“這是婁曄,這是賈樟可。”

他只說了名字,沒有介紹職業。

因為他相信天朝正經的電影人不會不知道這兩個。

而秦慕楚也確實知道他們,甚至對這兩個名字可以說如雷貫耳。

在夜色的籠罩下,恍惚間他覺得這兩人的面容都扭曲了,變得妖魔化,恐怖至極。

我現在跑還來得及嗎?不會沾染上不祥吧?

這兩個月更新很拉胯,雖然沒敢看評論區,我也知道肯定有許多書友開罵什麼的,對此我完全理解,確實該罵。

主要是現在工作了,同時又在看考公的書,構思的時間確實很少,加上有時候寫了幾千字又不是很滿意,就沒發又重寫。

後面我儘量保證每天能有個至少五千字的更新,抱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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