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男人之間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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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的，用力過猛了！”

秦天賜看著那死得不能再死的曾大師，不由得暗罵一聲。

“天賜！”

蕭淺雪追下了樓，上前擔憂詢問，

“你沒事吧？”

“我能有什麼事？”

秦天賜下巴揚了揚，看向曾大師，“有事的是他。”

“他……他沒事吧？”

蕭淺雪偷偷瞟了一眼，小心翼翼地問道。

秦天賜笑了笑，

“確實沒逝！”

此時蕭鎮山也在蕭梁和薛琴的攙扶下走了下來，對秦天賜感激不已，

“天賜啊，這次多虧了你，我蕭家才沒遭此大難，老夫教子無方，讓你看笑話了。”

秦天賜搖了搖頭，順勢點了根菸，淡淡笑道，

“順手的事，你已經謝過很多次了。”

蕭鎮山越看秦天賜越順眼，心裡格外慶幸當時自己去求了這份婚約回來，隨後他轉頭看向蕭梁，突然抬手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腦袋上。

“爸！你打我幹什麼？”

“有眼無珠的東西！”

蕭鎮山恨鐵不成鋼，“要不是我還活著，天賜這麼優秀的孩子就要被你拒之門外了，你說我打你幹什麼？！”

蕭梁此時覺得很是委屈。

他不讓自己的女兒嫁給一個強姦犯有什麼錯？

而且現在還在秦天賜在面前被蕭鎮山訓斥，他頓時感覺到顏面無光。

“哼！以後家裡多給我準備一雙碗筷，給天賜的，聽明白了沒有？”

“是……”

蕭淺雪看著這一幕，心頭升起一股暖流，不由自主地抓住了秦天賜的手臂，依靠在了他的身上。

……

晚飯過後。

秦天賜正在院內抽菸。

思緒迴盪在今日那和尚的事情。

當年他親手帶人剿滅了一個邪教組織，裡面的人跟曾大師有著很多相同的地方。

難不成是這邪教又開始了活動？

可他們為什麼會盯上蕭家？

還有……

老頭為什麼會給自己選定這七個未婚妻？

還說這七個未婚妻，跟自己修煉的那道劫難有關。

想到這裡，秦天賜不由得摸了摸胸前的那枚游龍玉佩。

這冥冥之中，似乎有著什麼牽連一般，等著他去挖掘。

“還是等見了其他幾個未婚妻後再研究吧。”

秦天賜心想著，忽然感覺身後有人朝他走來。

他轉頭一看，竟然是蕭梁。

只見他臉色有些古怪，想看秦天賜又不看的樣子，一邊抽菸一邊像是漫不經心地坐到了他不遠處的地方。

兩人就這樣靜坐了好一會兒，誰也沒說話。

不知過了多久，蕭梁又從兜裡掏出一根菸，只不過這次是扔給秦天賜的。

秦天賜有些莫名其妙地看著他，蕭梁撇過頭裝作不經意地說道，

“特供煙，味道不錯，嚐嚐吧！”

秦天賜見這老小子如此傲嬌的模樣，不由得笑了笑，將煙拿在手上把玩並未點燃。

緊接著就聽蕭梁開口道，

“剛剛雪兒已經跟我說了她今天在集團的遭遇，是你幫蕭氏集團解決了三合會的麻煩？”

秦天賜隨口道

“一點小事而已，如果你要為此道謝，我倒是可以受著！”

蕭梁臉色一僵，撇過頭有些無語，

“道謝就算了，雪兒在公司裡這些年被我二弟這般針對，我卻什麼都不知道，這事也算是我做父親的失職！”

秦天賜毫不客氣地說道，“女兒的情況不知不聽，父親造人塗害也不知，你做的是挺失職的！”

“你……！”

蕭梁被懟得啞口無言，但又沒法反駁，最終只能冷哼一聲，

“我也聽雪兒說了你進監獄的事情，男人嘛，這輩子遇到幾個撈女也是情理之中，最重要的還得是現在和將來，你還年輕。”

秦天賜轉頭看向蕭梁，“所以你想說什麼？”

蕭梁這次也沒回避他的眼神，從袋子裡拿出一張支票，遞到了秦天賜的面前，

“一千萬，離開我女兒！”

秦天賜微微眯起了眼睛，“這就是你報答恩人的態度？”

“一碼歸一碼，你雖然幫蕭氏集團解決了危機，又救了老爺子，我感激你，所以給你一千萬，你這輩子吃喝不愁！”

“甚至我還可以給你安排工作，培養你成為社會精英，但是……”

蕭梁說得很是坦蕩，只不過話鋒迴轉，

“你畢竟坐過牢，而且只是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家庭，雖說我蕭家的子嗣，不在乎有沒有案底，可歸根到底，門當戶對最為重要！”

“別看我女兒對你現在很喜歡，但婚姻不是談戀愛，一旦她對你這新鮮勁過了，兩個不同階級的人組建出來的家庭，遲早會出問題。”

“這是威脅？”

秦天賜問道。

“不！是忠告！”

蕭梁說道，“我畢竟年長於你，而且都是男人，這是經驗之談。”

“我不知道老爺子為什麼要給自己孫女定下這樣畸形的一件婚事，但在我看來，這事很荒唐。”

秦天賜忽然失笑，

“說來說去，就是覺得我配不上你女兒！”

“我沒有看不起你的意思！”

蕭梁繼續道，

“憑你的醫術和你的身手，我覺得你今後的成就註定不會太差，但……僅僅只是不會太差，你懂我的意思嗎？”

“那你覺得，什麼樣的人，才配得上你的女兒呢？”

秦天賜反問。

此話一出，蕭梁卻沉默了下來。

良久後，他開口道，

“你知道武者嗎？”

秦天賜笑了笑，“就是今天你讓我對付的那幾個酒囊飯袋？”

蕭梁：……

他深吸了口氣，像是在傾訴，

“武者，是當今社會上唯一能夠合法使用的武裝力量，而越是強大的武者，組建成的家族，就越是強大，被世人稱為武道世家！”

“別看我們蕭家在江陵混得風生水起，但在武道世家的面前，哪怕是三流武道世家，我們依舊只是螻蟻般的存在。”

說到這裡，他看向秦天賜，

“如今我們蕭家的發展已經到達了瓶頸，縱使再努力，我們也只能接觸到最低階的武者！”

秦天賜笑了笑，

“所以蕭家想要發展，就必須要攀上武道世家的高枝。”

“沒錯！”

蕭梁點了點頭，“無法進步就只有被淘汰，這是一個家族發展永恆不變的真理，我相信雪兒會理解我的良苦用心。”

話落，這會輪到秦天賜沉默了。

蕭梁的目光始終停留在他身上，直至他在看到秦天賜伸手將那張支票給拿了過去，他的眼中閃過一抹失望。

自己女兒，終究是錯付了人。

啪嗒！

突然，一個打火機的聲音傳來。

蕭梁定睛一看，卻見秦天賜將打火機點燃了支票，支票瞬間燃起了明亮的火種。

下一刻……

秦天賜竟然用支票，點燃了他遞給對方的那支特供煙。

一時間！

蕭梁傻了眼。

這可是一千萬的支票啊。

用來點菸？

周潤發也沒這麼豪氣吧？

只見秦天賜深吸了一口，吐了一層濃濃的煙雲，笑了笑，

“原來你眼界的上限，只是這些不入流的武道世家，看來是我太高看你了。”

蕭梁怔了怔，頓時皺眉，

“年輕人，不要這般好高騖遠，你可知道武道世家是一個什麼樣的存在，尤其是帝都的四大武道世家，他們的存在……”

“他們的存在，在我眼裡，形同螻蟻！”

秦天賜打斷了他的話，語氣充斥著前所未有的霸氣。

聞言，蕭梁震驚，隨即冷冷斥道，

“不知天高地厚，四大武道世家，光憑宗師，可就有十幾個……”

“那又如何？”

秦天賜笑了笑，不以為然。

見他如此淡然，甚至有將宗師視作螻蟻的神態，蕭梁一時間有些恍惚。

兩個男人，就這樣在夜空中對視了許久。

最後蕭梁默然起身，負手離開。

可就在快要進門的時候，忽然停了下來，

“男人！最重要的是腳踏實地，嘴，誰都有，好高騖遠，只會害了你自己，也害了雪兒，在你沒有清晰的自我認知之前，你和雪兒的事情，我是不會同意的！”

他的語氣嚴厲萬分，像是長輩在教訓晚輩，說完便轉身離去。

秦天賜笑著目送著這個老父親的背影消失在了房間裡。

不知過了多久，他吸完了這根特供煙，眼中閃動著一縷寒芒，自語笑道，

“宗師嗎？又不是沒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