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驪山的山道經過上一次的修整之後,山道兩旁加裝了扶手和圍欄。
上山的臺階幾番修砌之後,也平緩了許多,每三十個臺階便有一處平臺可供人休息。
李世民就坐在這裡,他的目光瞧著這個寧靜的村子,三五個孩子成群跑過,頷首低聲道:“你是驪山縣侯,權貴有食邑便不得屯糧,朝中官吏彈劾也不是不無道理,你收家禽為己用,你覺得言官彈劾有錯嗎?”
言官們依律彈劾,驪山的工坊和產業算是鑽了他們的漏洞,因為他們也沒有想到驪山可以將產業做得這麼大。
只能將驪山的產業歸類於工坊,但工坊在唐律中又沒有明文的限制,更何況是在公主封地中。
但工坊歸工坊,驪山如有囤積糧食肯定會被彈劾,如今圈養家禽也是一樣的。
你驪山可以有錢,但你驪山圈養家禽為己就是不對的。
這些家禽應該放歸山林,世人皆可獵取。
今日晴空萬里,天空上只有稀疏的雲朵,經過臘月時的幾場凍雨和大雪,這片天空好像是終於被洗乾淨了。
看著天空就讓人的心情好了不少,只是風吹過的時候還是有些冷,現在坐在山道上,享受著陽光的暖意,如此一來才讓自己舒服一些。
張陽解釋道:“可那雞鴨圈是藍田縣的產業,並不是驪山所屬的。”
李世民撫須道:“這麼說也是無用的,除非你能拿出證據說那些雞鴨圈不是你的。”
大唐的權貴慘呀,囤糧多了要被彈劾,生孩子少了要被彈劾,家裡的下人多了更要被彈劾。
自兩漢以來,宗室與權貴但凡世襲都被看得死死的。
也就是以前宗室權貴幹過的破事太多,人們都開始防備了。
張陽一手撐著下巴,“我想要大唐富強,卻有這麼多人與我作對,這世上到底只有我一個好人,有病!都有病!”
這番感慨,身為天可汗的李世民沒有聽進去,他冷冷一笑,“關中繁榮不好嗎?就算你如此說,他們也會說你拿著關中負擔的藉口,發展自己的家業,你以為他們會放過你?”
這大唐太窮困,需要發展,既然是發展就一定會遇到與當下時政矛盾的阻礙,突然就想造反了。
君臣倆人相伴而坐許久,王公公就這麼遠遠地看著,君臣倆人和睦的時候,像極了多年的老友,能夠推心置腹說些自己的煩惱。
君臣翻臉的時候,一旦起了爭執都想要提刀砍死對方。
很複雜的交情,很矛盾的關係。
忽的,張陽突然問道:“是誰彈劾的?”
李世民搖頭不語。
張陽再問:“定是那老徐,是也不是?”
李世民咋舌欲言又止,還是沒有答話。
朝中熟人多,稍稍一想就能猜到誰彈劾的,誰會來彈劾驪山。
張陽撓頭道:“我就知道是他。”
回頭看了看山上,李世民也沒了興致,只是低聲言道:“朕知道你近來越發謹慎了,如今還未開朝,諸國使者也都在大唐,朕想讓他們看看那可以破城池,平山川的利器。”
“那言官的彈劾該如何?”
瞪眼一看這小子,李世民搖頭像是在表現出失望,“以前程咬金家的田畝數量多了,有言官彈劾他,你知道他是怎麼做的嗎?”
張陽疑惑道:“把言官打死了?”
仔細一想,程咬金這老匹夫會有什麼辦法?以老程家的門風……多半除了殺人滅口好像真沒什麼好做的。
“他呀,他把田地給填平了。”
“真敗家呀。”
張陽對程咬金的做法很不認同,人家彈劾你家田畝多了,一氣之下就把田地給填平了。
總不能驪山也要將雞鴨圈給拆了吧。
張陽不住搖頭,驪山不能這麼做。
“哦,還有其他辦法的,當初有人彈劾李孝恭田畝佃戶的牛多了三兩頭,李孝恭直接將牛送給了自己家的佃戶。”
“你若還是覺得不妥,朕也可以下令幫你擴大玥兒的封地,將食邑地與封地交換,驪山再出一筆錢交給朝中作為罰錢,如此這件事也可以揭開。”
聽著皇帝的話語,張陽越聽越覺得味道不對,他還會這麼好心,李世民會這麼好心地幫驪山?
接受皇帝好意的後果是很嚴重的,以後翻起舊賬難免自己吃虧。
張陽好奇道:“陛下,您是不是吃準了,我不會善罷甘休?”
李世民站起身擺手道:“你大可以不在意這件事,只是彈劾多了,朕會命人拆了你的雞鴨圈而已。”
聽他的話語,看他的眼神,就差沒說你驪山都這麼有錢了,犯不著跟這些雞鴨過不去。
李世民雙手揹負,他頷首道:“驪山的眼界應該放在天下社稷,你又何苦就為了這麼幾隻雞鴨。”
“陛下,以小見大,這幾隻雞鴨也事關社稷呀。”
“哼。”李世民冷哼一聲就要下山了,走了兩步又回頭道:“朕還要看看火器,你平日裡謹慎也就罷了,這兩天朕會住在驪山,且造出來看看。”
“喏。”張陽稍稍一禮。
陛下一步步走下山,張陽走向一旁的王公公,揣手道:“您看,這陛下走路的樣子多麼威風。”
王公公不住點頭,“如此說來還真是。”
張陽又道:“咱們陛下是不是有點發福了?”
“發福?”
“就是變胖了的意思。”
老王的臉上還帶著笑意,“男子到了中年都會這樣,等縣侯也到了陛下這個年紀也會這般的。”
張陽看了看自己,“我也年近三十了,我一直都在堅持運動。”
老王低聲道:“縣侯看著與九年前一樣,沒有變化。”
“那是我注重養生,平時多喝水多運動。”
“縣侯說的是,老奴也會堅持喝水的。”
李世民去看望李淵了,張陽也轉身走上山。
華清池邊,李玥一手牽著女兒,一手抱著兒子,疑惑道:“父皇沒來嗎?”
“他年紀大了,說是爬不上山。”
李玥狐疑一看,“當真?”
“嗯,走到半山腰又回去了。”
“可能是父皇身體不適,這才過了幾年,怎麼年紀就大了。”
李世民如今的年紀也才四十出頭,也算是壯年,要說年紀大也不大。
反正夫妻倆正是二十出頭,三十未到,正是年紀最好的時候。
年紀輕輕就揹負著如此龐大的家業。
驪山從剛剛開始見到,到現在已經有七年了。
這七年間,驪山從一個一貧如洗的小村子,到如今成了關中最富裕的地方之一。
頭兩年,夫妻倆還要給村子裡貼錢,一直到三年後村子裡能夠有正常的收支,再到第四年的時候,村子裡的幾座工廠落成,棉布的成功,才給驪山真正意義上帶來了財富。
得知父皇不來驪山了,李玥這才放下孩子。
夫妻倆坐下來繼續看著驪山賬目,太府寺的事情忙完一個階段,眼下還要忙著驪山自己家的事情。
平日裡這些賬目都交給了小慧和小武在安排。
李玥只要瞭解一番總出賬和總入賬便可以了,這讓她這位驪山的女主人也輕鬆了許多。
“太府寺的事與父皇說了嗎?”
張陽幫忙整理著賬冊,“說了,你父皇並不在意。”
“說來也是,如今父皇的心氣這麼高,怎能聽得明白夫君的憂慮。”
李玥將身體靠在座椅的靠背上,長出一口氣神情凝重,“本來還覺得父皇會給予太府寺幫助。”
夫妻倆相對而坐,張陽喝著茶水,也將身體的重量放在椅子上,氣餒道:“欠了你父皇的人情就不好還了,我更傾向於靠自己來爭取利益。”
“嗯,夫君向來如此。”
欠誰的人情,都不能欠皇帝的人情。
一旦你欠了皇帝的人情,要還的時候動輒就是人頭落地,要不就是讓你傾家蕩產。
“父皇一向開明。”
“你父皇也有膨脹的時候。”
夫妻倆議論著社稷大事,兩位嬸嬸就站在一旁聽著,時而看看小公主正在拆著搖搖車,這輛車她已經玩膩了。
再看看小侯爺又流口水了,急忙給擦拭掉。
李玥低聲道:“放眼以前,父皇是能夠聽取勸諫的。”
“長安城人口越多越繁華,這話沒錯吧?”
聽夫君這麼說,她緩緩點頭。
張陽接著道:“長安城越繁華就更加說明了現在朝中的政通人和,這話也沒錯,對不對?”
李玥還是點頭。
“既然如此,我說長安城如今的兩百萬人口就快要吃窮關中,讓關中不堪重負,就是在反對朝堂的政通人和,在否認朝中三省六部,九寺五監的努力,也是合理的對吧。”
緩緩拿起桌案旁的茶杯,李玥現在有些想明白了。
張陽將雙腳擱在桌案上,就被媳婦瞪了一眼,只好悻悻地將雙腳收回來,咳了咳嗓子,恢復正形盤算道:“正是滿朝都是在慶賀繁華的時候,我在這個時候說長安城就要有巨大的危機,滿朝文武就會說我妖言惑眾,想要把我五馬分屍。”
“如此一來,又有多少人會聽我的擔憂?”
張陽如今的神情悲天憫人,哀嘆道:“也就只有我在默默地付出,為了這社稷江山絞盡腦汁,解決眼下的窘境。”
李玥放下了手中的賬冊,起身去收拾藏書閣了。
夫妻倆議論朝政大事終於結束了,王嬸也跟著走進了藏書閣,幫忙一起收拾。
很多時候這兩位驪山的主人時常議論朝中大事,也會商談如今朝中的動向。
往往在議論的時候就能做出一些預判。
根據形勢來判斷朝中接下來方向,對朝中的形勢抽絲剝繭,瞭解通透。
就像是去年的時候,朝中的教化之策爭論,到頭來真如夫妻倆所預想的那般,陛下不會全然聽取禮部的意見,也會聽從趙國公的安排。
眼下倆人議論起了關中的形勢,以及現在長安城的隱患,正如夫妻倆所言。
既然縣侯與公主殿下都覺得關中就要不堪重負了,那麼這件事就一定會發生,而且不遠了。
這是縣侯與公主殿下這些天,日夜整理太府寺的田畝卷冊得出來的結論。
公主殿下覺得陛下是開明的。
縣侯認為陛下也是剛愎自用的,倆人又有了矛盾。
張陽坐了一會兒,便覺得興致寥寥,走入自己的溫室開始整理菜苗。
溫室內,今日天氣不錯,張陽開啟溫室上方的琉璃頂,讓這些作物能夠剛好地享受到光照。
通風換氣半日,再將苗圃中被凍死的或者是沒長好葉子的菜苗摘去。
開啟苗床的櫃子,將一筐筐幼苗拿出來,都放在陽光下晾曬。
“爹爹,我想吃菠菜。”
張陽看著女兒笑道:“讓嬸嬸給你做。”
小清清也不喜歡溫室,更不喜歡溫室內的味道。
“爹爹,華清池真的不能養魚嗎?”
張陽解釋道:“有一種魚可以養在溫泉水中。”
“什麼魚呀?”
“那種魚叫作溫泉魚,魚很小,長不大,當人們將雙腳放在溫泉中,那些魚就會圍上來嘬你的面板,是一種很有意思的生靈。”
“一方水土養一方人,一方河流也養活了一地的生靈,你爹爹我在關中倒是沒有發現這種魚,關中多是冷水魚。世間的江河湖泊很多,魚類也多,以後讓你魏王舅舅去找找,說不定能找到這種魚苗。”
女兒充滿了期待,孩子的幻想總是美好的。
楊嬸聽著捂嘴直笑,聽著縣侯這般安慰小郡主,小郡主出生的時候就帶著靈氣。
如今小臉胖乎乎的,眼神很是靈動,也很聰明。
這孩子的腦海中總是有很多的想法,這是因為縣侯與公主殿下一直與她講故事。
在故事匱乏的大唐,尋常人家很少聽到動人的故事,所以尋常人家的孩子也沒有這麼多的幻想。
世人需要故事,這是一種情感的寄託。
可也有世人覺得故事中的美好,只會腐蝕人的心智。
所以聖人覺得人們應該少有幻想,要多悲天憫人,要多提高道德水平。
可故事又是殺不盡的,每個時代都有各自的故事。
聖人可以遏制故事的產生,但他們遏制不住故事的流傳。
小清清的神情又有了欣喜,她騎著熊大下了山,去找她的魏王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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