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圍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六百九十八章 公主舊事,我岳父是李世民,張圍,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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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玄齡家中算不上清貧,也不是那麼富有,買下了這壇酒水宛如心中在滴血。
在房玄齡家中,她的夫人向來強橫。
他的妻子是范陽盧氏出身,自從跟了房玄齡早已和范陽沒了聯絡。
又是這些年李世民屢屢對付世家,房玄齡的夫人直接和范陽斷了聯絡。
在大方向上,夫人還是願意聽房玄齡。
可家裡的這些瑣事上,房玄齡的話語權很小,可以說是微不足道。
李靖喝下一口酒水,酒水入喉不由長出一口氣,“好衝。”
房玄齡笑著又給倒上一碗,“藥師想知張陽的這兩年的經歷?”
李靖稍稍點頭,“紅拂的身體每況愈下,聽聞驪山有個好醫館,想要去看看。”
房玄齡點頭道:“張陽其人老夫也不甚瞭解,當初他在東宮任職掌事時常與那鄭公相談甚歡,鄭公定是瞭解的。”
李靖蹙眉沉默不語。
想起當年的事情,房玄齡又是一笑,掃去前一句話的尷尬,又道“張陽這個孩子在朝中為官有了七年了,七年前陛下給了他一個小小的文散官,屆時正好是吐谷渾與吐蕃生亂……”
一樁樁的事蹟,聽著房玄齡講述,李靖越發驚疑,“長安竟出了這般奇人。”
房玄齡又道:“他的紅樓與梁祝至今在長安流傳,尤其是女子甚是喜愛,哦!老夫的兒子也愛看。”
李靖又喝下一口酒水搖頭,“紅拂向來不問兒女情長,她不看這些的。”
“難怪……”房玄齡又笑得很尷尬。
話說到此處,房玄齡也喝下一口酒水,注意到自己夫人的眼神,只是淺嘗了一口,“每每喝酒又想起了夫人的告誡,轉眼間年事已高,不能過量飲酒。”
聞言,李靖的神情多了幾分嚴肅,“應該的。”
在自家夫人瞪眼下,房玄齡惺惺放下手中酒碗,又道:“說來張陽這孩子也因時局而有的經歷,自他入朝為官事事離不開戰亂,突厥人,吐蕃人,高昌,西域,正是這些麻煩纏著他,說來好笑,這小子如今已經離開了禮部,任職太府寺卿,現在整日在驪山種地。”
“嗯。”李靖點頭道:“有一種解甲歸田的意味。”
“誰知道呢,他還年輕,這大唐也還年輕。”房玄齡索然一嘆,“人都不是完美的,張陽也一樣,他有怪脾氣,也有莫名的執著,也不知道這小子是不是受了那魏徵的影響,時常與陛下爭執。”
三五碗酒水下肚,李靖起身道:“叨擾了。”
房玄齡擺手道:“無妨,無妨。”
走出房玄齡的家門,李靖就遇見了蘇定方,當年他跟隨著一起北征突厥,如今平定了吐蕃之禍,也是軍中頗有威望的人。
李靖很欣賞這個將領,便道:“你不在軍中,來這裡做什麼。”
蘇定方陡然站定,“末將願繼續為大將軍牽馬。”
長安城街頭人群來往許多,各種叫賣聲與歡笑聲,怒罵聲匯聚成一片。
這場面讓李靖感覺恍如隔世,他低語道:“這長安城也不一樣了。”
蘇定方回道:“大將軍,如今遷來長安城的人越來越多,入秋之後便更多了,據說今年已經有不少各國的使者來到了長安城,甚至還有大食人。”
“大食人?”李靖頷首道:“也就是現在裴行儉在波斯抵禦的敵軍?”
蘇定點頭,“正是如此。”
吐蕃一戰歸來,蘇定方也想要去告慰大將軍,但那時候大將軍只是讓家中下人打發了。
現在這位大將軍終於出門,念及當年的教導恩情,蘇定方第一時間放下手頭的事前來。
長安城比以往更繁華了,路過崇德坊的時候,這裡還有不少讀書人說著自己的報國之志。
若是年輕的時候難免會因此影響,難免會心血澎湃。
現在的李靖內心依舊平靜如水,這是多年征戰沉澱而來的心態。
蘇定方又道:“長安城還有許多坊市重建過,末將願領大將軍前去。”
再看蘇定方,他好像又回到了以前的樣子。
李靖人到中年,此刻只是牽掛紅拂的病情,淡然道,“你且去忙衛府之事,老夫回去了。”
蘇定方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只好目送著大將軍離開。
昔年還在軍中,蘇定方少年成名,那時還在李靖大將軍帳中,謀軍事,學兵法。
晃眼這麼多年過去了,蘇定方還想在大將軍身邊效力,可現在中原平定了,關外也安定了。
當年征戰中原的南北的時光也不在了。
蘇定方只覺得眼眶溼潤,想到大將軍剛剛不自覺表露出的欣慰神情,這是多少勝戰都換不來的笑容。
他剛毅的臉上擦去眼淚,也前往自己的衛府中繼續安排軍中事宜。
天下平定了,昔年的無往不利的大將軍也到了休養的年月。
李靖是大唐的戰神,其軍功在大唐無人能敵,有他在中原不敢再生亂,令有謀逆之心的人望而卻步,令蠻夷不敢侵擾大唐。
兩天後的驪山,張陽坐在田間地頭,村頭的樹下,與李泰一起看著書信。
這書信是敦煌送來的,玄奘和尚被困在了沙洲敦煌,不得入關,他乾脆在沙洲繼續他的佛門事業。
玄奘說他在敦煌的一棵枯樹下有了感悟,他覺得人生不過樹上的一枚樹葉,生時如嫩芽般地燦爛,死去時落葉在樹根處,回報土地與樹木。
因此玄奘領悟了經書中所言的因明論,因是根據、理由、原因,明則是顯明,知識,學識,見識。
他說萬物由因果頓悟,有紛義,論義,似因,爭論……
張陽看著他想要在人前顯聖一般的言語。
李泰低聲道:“姐夫,你說這沙洲那荒涼之地,真有能夠長出嫩芽的樹嗎?那不是不毛之地嗎?”
或許是玄奘看到一棵枯樹發出嫩芽,直到秋後這嫩芽長成了葉子,之後在秋天落葉才有了這番感悟。
玄奘和尚因此感悟想要在敦煌重修佛像。
張陽莫名想要笑,難道是自己一手導致的敦煌盛景嗎?
再一想又不是,腳步走到敦煌是玄奘自己的選擇。
讓他留在敦煌也是李世民的決定。
李泰很反感玄奘的做法,他想將一切都歸結給佛。
“這玄奘和尚賊心不死,如此三番五次寫信送來驪山,想要將姐夫教化,讓姐夫也遁入空門!該殺!”
張陽將手中的信燒燬,“你放心,你姐夫我一身浩然正氣,怎麼會因為他的幾封書信就遁入空門。”
玄奘還在信中戲謔了關中派去的人在他身邊作祟,都被這個和尚一一識破了。
許敬宗安排人手想要玷汙玄奘和尚,其行徑不限於,派女人在玄奘面前誘惑,給他房中塞入銀錢,在他碗中放肉,給他的水換成酒水,更甚至或者是派幾個孩子喊玄奘爹爹……
再安排婦人罵玄奘是個負心漢。
無所不用其極。
無所不用其極。
這些手段都被玄奘一一化解,一一看穿。
這和尚還寫信來戲謔地一一說了出來,說出他是如何化解的。
凡塵動不了他的心,他早已將自己當作化外之人。
不得不說許敬宗的手段確實很下作,也沒有效果。
但是呢,許敬宗確實在努力了。
不過努力的方向不對。
李泰用腳踹著一旁的松樹,“許敬宗是幹什麼吃的,這點小事都幹不好,還讓玄奘這般得意。”
事情沒辦好,許敬宗擅長損人利己,卻在此時遇到了硬骨頭。
張陽安慰道:“魏王殿下不用著急,時日還長,我覺得許敬宗的方式有些太過明顯了,我覺得可以換個方式。”
李泰好奇道:“什麼方式?”
張陽抬頭看了看蔚藍的天,“玄奘是個堅守本心的人,可以在平康坊挑選一個同樣的人,時刻侍奉在玄奘的道場內,時時靠近,時時遠離,用最淳樸的感情。”
聽到這話,李泰怔怔道:“好狠毒的手段,若是玄奘中計之後再拆穿,他會瘋了的。”
“嗯,可能吧。”
張陽頷首也有些猶豫,而且這種女子要經過訓練。
不過與他人不同,張陽在後世經歷過這種手段,也見識過許多這樣的人。
相對地,給玄奘一個最誠摯的夢,讓他沉淪,讓他難以掙脫。
你玄奘說了這世上的所有因果,你信奉的一切都是真實的。
張陽想讓他知曉,他信奉的一切都是虛妄,甚至可以造出他所信奉的因果。
相遇的因是人為一手控制的,得到的果也是一手製造的。
看你玄奘如何接招。
這一次玄奘的信裡充滿了戲謔,反而給了他新的感悟。
張陽不想與玄奘鬥法,卻想要從他的內心讓他一步步因為他自己而崩潰。
一個平康坊的女子可以搖身一變成為一個樸素又虔誠的女子。
李泰再一次壯志滿滿,“這一次一定要安排妥當。”
蒸汽機落成之後,牛闖已經開始安排人接入驪山的流水線。
李泰最近挺閒的,如今就等著秋後成婚了。
看了看天日,張陽起身道:“李靖大將軍多半要到了。”
李泰也起身,整了整自己的衣衫,對一旁的侍衛:“去準備酒菜。”
“喏。”
張陽手裡拿著李靖大將軍送來的拜帖,因為李靖大將軍要來,李玥與兩位嬸嬸也在村口等著了。
或許媳婦也崇拜李靖大將軍,不過看兩位嬸嬸近日難得穿上了甲冑,張陽又覺得此事不簡單。
終於,一駕馬車快到了村口。
張陽已經很少會主動在村口等人和迎接人了,陛下已經是驪山的熟客,上一次陛下來了他都懶得去迎接。
車駕到了近前,從車駕上走下來一對中年夫妻。
男子看起來四十歲左右,那婦人看著與男子的年紀相仿。
李靖走到近前,看了看村口的幾人,最後目光落在了眼前這個村夫打扮的年輕人身上。
紅拂看了看村口迎接的幾人,最後目光落在了李玥身上。
李靖未開口,紅拂先言道,“你與你母親長得很像。”
聞言,李玥神情一愣,身子不住地顫抖,躬身向紅拂女行禮。
紅拂又道:“當初在秦王府見到你,你還是一個學語的孩子,不想已長高,嗯!也漂亮了。”
李玥又道:“勞將軍牽掛。”
楊嬸與王嬸一起手拿橫刀行禮,“見過張將軍!”
說將軍是紅拂女本名張出塵,當年大唐罕有的女將之一。
見到紅拂,兩位嬸嬸的神情也異常激動。
張陽看著這場面,想來當初的猜測是沒錯的,這兩位嬸嬸身懷衛府身手,一手橫刀功夫很是犀利。
出自軍中,當年平陽昭公主李秀寧帳下,又是紅拂女身邊的人。
為了策應李淵在晉陽起兵,李秀寧聚攏關中豪傑,發動司竹起兵,帶著一群娘子軍起事。
後來與李世民還有李淵合兵在渭水,共同攻入長安城。
為了配合李淵起事自關中發兵,去平定中原,李秀寧帶兵鎮守山西。
後來因帶著娘子軍鎮守陽泉關隘,此關因此得名娘子關。
這位大唐平陽昭公主,後被李淵以大將軍之禮葬之。
這位公主也在大唐波瀾壯闊的史書上,留下了濃厚的一筆,只是在後世關於這位傳奇公主的生平鮮有記錄。
此刻紅拂女看著李玥又道:“十多年過去了,我時常收到兩位的書信,得知你成婚了,後又得知你的病情,得知你有了孩子。”
王嬸回道:“奉皇后之命,我們二人一直守在公主殿下身邊,也奉將軍之命照顧公主殿下。”
紅拂低聲道:“苦了你們了。”
“回張將軍,我們不苦,玥兒猶如我們的孩子。”
李玥捂著嘴低聲哽咽著,她年幼時正值李世民與李建成矛盾最深的時候,武德一朝最黑暗的時期。
紅拂擔心皇后的安危,便讓這兩位當初娘子軍中驍勇的裨將,在秦王府護皇后與孩子們的平安。
而在那最黑暗的兩年,李世民與李建成的鬥爭到了最關鍵的時刻,一步之差很有可能滿門遭殃。
事實正是如此,好在李世民贏了。
當初兩位嬸嬸一直不說自己的真正身份。
張陽聽著這些話,原來自己家與李靖大將軍家還有這麼一層關係,現在回想,這一切都連上了。
好像出了門,大家都是親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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