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圍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六百六十七章 遇文字沒好事,我岳父是李世民,張圍,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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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徵看著眼前的一片田地最後目光落在了遠處的一處菜地上,菜地就在田埂邊上,倒是不佔用耕種田地。

直到張陽和李泰還有上官儀一起到了,魏徵這才收回眼神,“驪山的菜地倒是經營得不錯。”

“鄭公說笑了,這些都是閒暇之餘種的,我們還有一個苗床,有我們培植的作物。”

張陽說著話又道:“文字兄,你怎麼也來了。”

岑文字尷尬一笑,“來核對驪山釀酒場與造紙坊的賬目,只是魏王殿下什麼時候可以用上紙張回收術,上個月的賬目下官看了,朝中有虧損了六十貫,陛下因為這件事幾次來過問。”

造紙坊本來就是虧損的,更不要說滿足朝中的用紙需求,如此一來虧上加虧,一個月虧六十貫,還是生產規模不大的情況下,也好在如今規模不大,要是擴大規模只會虧損得更多。

李泰最近忙著蒸汽機的事情,根本顧不上其他。

張陽拍了拍這胖子的後背,示意他先不要講話,便幫著解釋道:“紙張回收術還有許多技術方面的事需要解決,況且魏王殿下還要看著整個驪山的建設進展,沒有這麼多閒心,等有空了我們會提上日程。”

看他還是有些不放心,張陽又道:“這造紙坊有三成利也是驪山的,當初與陛下交易的時候說得很明白,一些經營都讓驪山在做主。”

既然經營交給了驪山,至於何時扭虧為盈也是驪山的事。

岑文字嘆道:“下官會向陛下解釋的。”

張陽笑道:“今年東海江南一帶又送來的不少茶葉,還是徐御史讓人送來的,都是今年的新茶葉。”

徐孝德本就是東海徐氏望族的人,在江南一帶的親眷也算是有人脈。

徐慧得知了炒茶葉已經風靡了關中,便讓他父親託人買了幾片山地用來種植茶葉,這丫頭得知江南的氣候適合種茶葉之後,便勸說父親去安排家鄉的親眷去辦此事。

徐慧是個很聰明的姑娘,說是在驪山做弟子,也會為家裡著想,東海徐氏落寞了,早已不是當年,可她覺得可以透過茶葉生意,讓東海徐氏再次富裕。

還能借驪山的商路賣往關外,她幫著李玥整理賬目的時候,就發現了茶葉一出關外價格就翻了好幾倍,三兩炒茶葉在關中是一錢,到了關外價格可以賣到十錢,十五錢。

如果江南種出來的茶葉足夠好,甚至可以賣到百錢。

當然了這些茶葉在江南的種植情況確實很好,在南方尤其是淮南與東南一片的氣候都很適合種茶葉。

所以茶葉一度在南方都是廉價物,徐氏廣種茶葉買下了不少的山地,在江南這些茶葉是不值錢,但是去了關外價格就可以翻幾倍。

這丫頭很敏銳地把握到了商機,種不出糧食的山地可以用來種茶樹,如此一來徐氏從前兩年開始就大力種植茶樹,現在驪山絕大部分茶葉也都是徐孝德那邊的人送來的。

將這些茶葉送到關外,也不過是驪山順手為之,李玥很樂意幫這位得意弟子的忙,弟子越發優秀,她是越滿意的。

一陣春風拂面而過,張陽將思緒收了回來,李泰的侍衛已經泡好了茶水。

張陽舉著茶碗道:“有件事我在意許久了,朝中過問長樂公主的婚事,是不是也過了魏王的婚事。”

聞言,李泰的神態也有些扭捏,他拿出一副不在意的態度,又不願意離開。

魏徵喝下一口茶水,“朝中倒是有說起這件事,只不過你們驪山的規矩,男女當真都要二十歲才能嫁娶。”

張陽重重點頭,“這是我們驪山的規矩,往後這個規矩還會一直在。”

魏徵頷首沒講話。

驪山的孩子要健壯,要聰明,要更有活力。

坐在一旁的上官儀終於開口道:“鄭公有所不知,縣侯與公主殿下立下這個規矩已經有四年了,這四年間我們驪山有新出生的孩子十五個,而且少有難產,也沒有早夭,孩子們都很健壯。”

魏徵低聲道:“健壯的生父母,孩子自然也是健壯的。”

上官儀又道:“但不足二十歲的女子所產孩子,往往都沒有順利,太府寺除了要照看田畝耕種事宜,也對照了各地的人口,十六歲以下的女子生產,早夭難產甚多,西域與突厥人更是野蠻。”

“下官以為不論男女二十歲再談嫁娶才是我大唐素養的體現,有些……”

話語說到這裡,上官儀又住口不言,在這個時代與人辯駁綱常之事是很愚蠢的,因為你根本打不破這種陋習。

就像是你在皇帝面前談自由與平等,是一個很愚蠢的主意。

這些年上官儀的感受很多,他的變化也很多,是最適應驪山新制度的人,也是第一個在地方上踐行驪山價值的人。

驪山的價值與主觀與很多地方都不同。

魏徵笑道:“好了,老夫此次來驪山是與張陽來談西域人的教化之策。”

張陽拱手道:“鄭公請講。”

看這小子的態度還不錯,魏徵沉聲道:“此事朝中也有顧慮,用聖賢書籍教化西域人是否合適,更不要說回鶻人,一旦他們生了動亂,一切都會前功盡棄。”

朝中辦事也是有成本了,雖說現在的天可汗終於不像是當年這麼窮,也是因為有了些家底。

雖說現在度支郎的事情一直到了房玄齡手中,可朝中拮据用錢的情況依舊沒有解決,馬上就要又一年的科舉,現在長安城還在忙忙碌碌地準備。

科舉,支教事業就是一個巨大的負擔。

本來是不想要皇帝這麼快就修鑿太液池,天可汗剛有點錢了就想要大手大腳地花用,所以一開始修鑿太液池張陽是抗拒的。

將造紙術賣出去之後,李世民得了二十萬貫,這二十萬貫給了這個天可汗很大的底氣。

往後一段時間朝中都不會缺錢。

但流入的銀錢除了賦稅依舊很少,用皇帝的眼光來看他覺得一文錢到了驪山,驪山就可以將這一文錢用出三文錢的效果,乃至十文錢的作用。

殊不知這是用中原的造物去收割關外的成果,中原太窮了,唐人又都是蠻橫的。

驪山已經不滿足在購買力孱弱的中原鄉民之間內卷,西域的貴族才是值得收割的好客戶。

這樣的客戶又像是吐蕃人,回鶻人,或者突厥人。

這都是驪山能夠給朝中創造的效益,所以當初設定關內關外貨稅的時候朝中沒有太大的阻力。

只是爭論了一段時間,這件事就辦下去了。

投入有回報是好事。

支教和科舉雖說短期沒有收入,但科舉讓長安城產生了一種虹吸效應,吸收了整個中原所有的有志之士,有才學之人,透過科舉這些人可以入朝為官。

這也是朝中能夠繼續維持科舉的原因。

但眼下這個教化西域人之策,很明顯是一件收益不穩定的事情。

岑文字低聲道:“讓西域人也參加科舉,是否可以事半功倍,這是下官聽朝中有人議論,說起了這事,這件事是唐善識說的。”

張陽搖頭道:“西域人不直接參加科舉,長安城再行開闢一個官邸,專門用來教化西域人,而什麼人可以來學,朝中可以仔細挑選,這種人最好是吐蕃或者西域貴族子弟,這些子弟在關外的地位越高,影響力就越大。”

魏徵聞言,稍稍頷首,“你的意思是教化之事與科舉不同?”

“鄭公說得沒錯,朝中挑選西域貴族子弟來長安進學,派出專人教學,讓他們明白儒家典籍的要義,而且需要考教,學習成果滿意之後,才能離開長安城回到故地擔任族長或者首領。”

岑文字猜疑道:“若是他們不來呢?”

“文字兄多慮了,有我大唐的背書,有我們大唐的直接任命與保障,眾所周知大唐的信譽是最好的,不用我們自己去挑,會有很多人趨之若鶩,而且對此我們可以收取很高的費用,西域貴族遠比我們想得要更富有。”

魏徵對西域的貴族沒有概念,其實經過前隋或兩朝的發展,西域的貴族早就積累出了一筆很大的財富。

張陽又道:“鄭公可還記得當初的高昌王父子?”

“老夫自然還記得。”

“高昌王夫子被他們奴役的奴隸活活折騰死之後,很多聚集在高昌的貴族也都離開了,後來高昌重新被接管,可高昌沒有就此失去生命力。”

“它地處西域的咽喉,高昌換了人治理之後,原本的那些西域貴族又回來了,商貿也重新恢復,而高昌的賦稅水平在很短的時間內又恢復到當年的水平。”

“外交院有很多記錄都記載了許多貴族的來歷,還記錄貴族財富往來。”

岑文字沉默不語,一開始在朝中聽到教化蠻夷,心中還沒有底氣。

聽張陽這麼一說總算是有了方向,他正色道:“可惜了,你怎麼就在太府寺,你該來中書省的。”

魏徵一臉贊同地點頭,“確實可惜了,念你依舊身兼中書侍郎,往後有別的想法了,多寫奏章給朝中,前兩月還算是有奏章,怎麼這兩個月你又不寫了。”

“陛下廣納諫言,臣子出言勸諫也是應該的,說來老夫一直不願意看你就此離開禮部,事與願違,老夫雖不知道你與陛下之間發生了什麼,可老夫以為你若能讓大唐強大,不能聽之任之。”

魏徵的話語換個意思就是,如果你現在所做的事情是對的,應該和當今陛下叫板,而不是現在順從。

張陽笑道:“鄭公,我從來沒有放棄過禮部,禮部是我一手帶出來的,許敬宗也是我的信得過的人。”

“好了,不說了這些。”魏徵看著張陽的目光帶了幾分賞識,這種知進退的人,能夠活很久,有手段的早晚也會重新回到朝堂,張陽太年輕了,至今還未到三十。

越年輕機會就越多,選擇就越多。

對張陽的將來,魏徵還是很有把握的。

就像他說的,許敬宗是個信得過的人,禮部的一切都沒有變動,自己就算是不去禮部,外交院也能正常運作,也能夠將事情辦得很好。

魏徵是個敢與皇帝叫板的人,是一個敢於與皇帝剛正面的人,人死不過是百來斤。

這些虛名算得了什麼。

活個光明磊落,無愧於心,該說就說,該罵就罵。

在拒絕內耗,拒絕內捲上,魏徵算是一個很不錯的先河了。

也難怪朝中會有人議論,我張陽會成為第二個魏徵。

眾人喝著茶水,張陽與魏徵說著教化蠻夷之策,這個方略其實很簡單,首先招收學子,學子挑選上要選在西域地位顯赫的人,並且要二十歲以下的年輕人。

三十而立,四十不惑,年紀已經大了的人,他們的價值與觀念已經僵化了。

能夠教化,並且塑造的人,二十歲以下是最好的。

而西域的貴族子弟有聲望,有人脈,再有大唐的學歷背書,他們的地位會更高,影響也更大。

如此再利用這些人去教化其他蠻夷,中原的聖儒精神就可以在更廣闊的天地間傳播。

說完這些,張陽送別鄭公,“孔夫子他老人家說過有教無類,若是能夠用聖人典籍可以教化更多人,這也是一件大好事,我輩義不容辭。”

魏徵此刻心情有些愴然而涕下的感覺,也不知道他老人家的心情是高興,還是生氣。

不多時,李泰也帶著岑文字也走出了村子。

張陽笑道:“文字兄,在下算是發現了,每一次遇到你都好像沒有好事。”

“張侍郎,這說得未免不合適吧。”

“怎麼不合適了,很合適的。”張陽清了清嗓子,“每每見到文字兄,在下總會遇到一些麻煩事情,上一次計程車族老先生的,還有官學的事情,光是那一次文字兄害了我不止三回。”

岑文字欲言又止,這麼一說還真是這樣,再一想還是笑著道:“張侍郎說笑了,下官來相見都是為了朝政大事,哪裡是害張侍郎。”

說罷,他爽朗一笑,便邁步走去,一路朝著長安方向,大步向前。

張陽與李泰發愁地看著他,“魏王殿下,此人怕是還會給我們帶來麻煩。”

“下次來要不將他趕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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