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圍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六百四十五章 一紙債,我岳父是李世民,張圍,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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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陽又從馬車中拿出一卷書,有不少卷宗都已經發黴了,還有卷宗一開啟,那些竹簡鬆鬆垮垮,抖兩下就散落了一地。

惆悵地將這些竹簡撿起來,就連上面的字跡也因為年月久了很是模糊

這工作真是不好做,本著司農要了解作物情況,建立資料的心思,該看的資料還是要看的。

不多時李麗質和李治帶著弟弟妹妹也來了。

讓她們將這些卷宗帶回去,張陽手捧著一卷太府寺司農記錄。

孩子們一人捧著一堆卷宗,歡快地朝驪山而去。

大唐初期,武德初年,天下剛太平不久,糧食問題便是頭等大計。

自武德一朝多是在各地平定叛亂,當李世民登基之後致力於開展耕種。

田地裡只能種糧食,種花種菜不行,種果樹也不行,一旦被查到被告發就要被重罰。

這也導致中原的農作物在果蔬方面一直很缺乏,種類也很少。

司農記錄從武德三年開始到貞觀五年基本上沒有對菜地的鼓勵。

張陽在華清池邊坐下來,看完一卷又拿起一卷,田地裡種植的都是糧食,反而蔬菜鮮有,更不要說栽培作物了。

“麗質,收拾一下這些卷宗,都晾曬一番。”

李麗質聞言低聲道:“姐夫,這些竹簡有的都已經爛了,不如讓弟弟妹妹都抄錄一遍,順便分類記錄。”

張陽稍稍點頭,繼續看著手中書卷。

“小武姐姐,都放在這裡,我們一起整理。”李麗質喚道。

小武和小慧也批改好了孩子們的考卷,一起來幫忙。

一馬車的卷宗足足有上千冊,光是整理,歸類,記錄三件事情同時進行,還要進行匯總。

沒有十天半月辦不成這些事。

這是大唐多年以來積壓的作物耕種記錄,從糧食安全的角度來說這些資料也是一國的重中之重。

眼下看來朝中並不在意這些資料,而皇帝呢。

皇帝掌管大方向,他只須知道開墾的田地有多少,收穫的糧食有多少,瞭解一個大概就可以了。

具體細節也不會過多地問。

更不要說朝中只顧耕種,卻不知增加作物種類,在多樣性上很是缺乏。

比如說河北適合種麥子,淮河以南種稻谷。

稻、稷、黍、菽、麥、麻大體這五類居多,至於蔬菜與果樹並沒有記錄。

中原的土地是很肥沃的,這也是幾千年來一直都是農耕大國的原因。

當然了,從朝政的體系上來說,糧食有時候也是一地州府的政績,糧食便是首當其衝的,有了足夠的糧食才能養活更多的人口,才能讓州府繁榮。

在這種內迴圈的作用下,各地都是內卷糧食的產量,甚至有矯枉過正菜地不種菜,也來種糧食

有些土地並不是只能用來種糧食,許多土地因此浪費了,就比如說長江中下游南部可以鼓勵耕種茶葉,以高粱為主關內以北一線就很適合種高粱,也能用來釀酒。

種植糧食沒有具體的規劃,沒有具體的生產目標。

張陽看完幾卷記錄才察覺到自己接手了一個怎麼樣的爛攤子。

徐慧低聲道:“師父,這些卷宗到貞觀六年之後就沒有了。”

到貞觀六年?貞觀六年發生了什麼?

張陽用書卷敲著自己的腦門,這才想起來,貞觀六年盧承慶這個戶部尚書出事了。

而這個戶部尚書出事之後導致戶部尚書一職空缺許久,到了現在才讓褚遂良頂替上。

小武與麗質在曲江池前鋪開一張大紙開始記錄資料,從武德三年開始記錄。

除了弟弟妹妹們要記錄卷宗,到了夜裡才停歇,當天深夜,張陽寫著一篇文章。

李玥好奇道:“討世家檄文?”

“嗯。”張陽提筆又在硯臺上沾了些許墨水繼續寫。

李玥扶著自己的腰,皺眉看著不自覺念出聲,“嗟我將士!爾肅爾聽,世人痛苦,火熱水深。世家門閥,為虎作倀,高門望族,以梟以張……”

一篇壯烈至極,振奮人心至極的檄文躍然於紙上,洋洋灑灑四百字。

看著夫君寫完,凝重道,“終於要去推倒世家了嗎?”

張陽擱下筆,正色道:“與其揚湯止沸,不如釜底抽薪。”

山雨欲來風滿樓,這一場與世家之間的戰爭還沒有結束,甚至遠沒有到真正開始的時候。

世家立足中原千年,想要拔出談何容易。

有些事情且能做,有些事情不能不做,張陽低聲道:“至少我也要努力努力,說不定就成功了呢。”

李玥莞爾一笑,“且放心,整個驪山聽憑夫君號令。”

攬著媳婦入懷中,張陽又道:“孩子怎麼樣了?”

李玥低聲道:“哪有這麼快出生。”

“我是說她有動靜了嗎?”

“夫君休鬧。”

……

皎潔的月光籠罩著整座驪山,寧靜的夜幕下,家家戶戶熄了燈火。

翌日,關中下著綿綿細雨,雨幕下的驪山籠罩在水霧中,讓人看不真切。

不少動物開始出沒在灌木叢中,它們最先意識到天氣要轉暖了。

昨日整理這些書卷忙碌一天,孩子們都無精打采的,嬸嬸帶著她們去烤肉,弟弟妹妹才有所振奮。

就算太府寺是一個爛攤子,也不能不管不問,張陽走到村口,見到了許敬宗帶著裴宣機而來。

這傢伙看著神色憔悴,一看就是整日沉醉酒肉之中。

裴宣機躬身行禮,“見過張尚書。”

許敬宗走上前低聲道:“此人昨日喝多了,扇了好幾個巴掌這才醒。”

細雨落在身上,讓裴宣機醒了幾分醉意,他提起精神又道:“張尚書,狂人日記的讀後感悟在下一定會寫出來,還請再給一些時日。”

張陽點頭道:“你覺得世家是什麼樣的存在。”

裴宣機回道:“世家荼毒地方,世人無奈依附,若不遵從他們辦事,便會斷絕仕途,他們是惡人,他們才是中原最大的敵人。”

“如果給你一把刀你會怎麼做?”

張陽低聲道。

裴宣機稍加思索,“在下這些天每每到了夜裡便飲酒熟讀狂人日記,若有一把刀,在下願帶一支兵馬去拿下世家門閥。”

“若你沒有兵馬呢?”

“在下……在下執刀衝入門閥之家,寧殺生求全,不能委屈。”

雨勢有些大了,許敬宗安靜地站在一旁沒有吱聲,只是聽著張尚書與裴宣機的對話。

“裴兄,我之所以會想到這件事讓你去做是因為你最瞭解世家,也瞭解門閥望族,更知道他們的脾性與辦事習慣,我這人很信奉一個道理,要解決對手,就要先了解對手。”

“張尚書說的是,在下也是如此以為,只是……”裴宣機的神色有些扭捏,“許侍郎說讓在下來驪山,是因為張尚書讓在下任職太府寺寺丞。”

聞言,張陽笑了,“裴兄啊裴兄,你的想法該變一變了。”

“張尚書此言何意?”

“朝中如今施行科舉制,投卷舉薦制早就該淘汰了,你以為在科舉施行的當下,我一句話就可以讓你成為太府寺的寺丞?裴兄高看我了。”

“這……”

張陽再問道:“敢問裴兄,科舉你能進士及第嗎?”

說是名仕之後,對裴宣機來說插科打諢,裝模作樣尚可,小時候確實也苦讀過,可現在早已荒廢了,別說科舉了,連一篇狂人日記的感悟都寫不好。

裴宣機面色犯難,一時間無言以對。

張陽繼續道:“我知道你心不在朝堂,一心想要娶個五姓女,想要光耀門楣,我交給你三件事,只要辦好這三件事,別說一個寺丞的位置,就是侍郎的位置都不在話下,更不妨礙你娶五姓女子。”

說罷又拍了拍他的肩膀,張陽在他耳邊低聲道:“裴兄,你難道真的願意將自己的命運交給那個李政澡手裡嗎?一個人的將來當掌握在自己的手中,為何一定要看他的臉色。”

為何要看他的臉色。

聲音很輕,但這低語確實戳中了他心中的軟處。

張陽又道:“你是河東裴氏裴矩之後,且能屈居他李政藻門下,若是走投無路,且不說大丈夫立於天地之間,何須一直看他人臉色行事。”

裴宣機躬身道:“在下願聽張侍郎賜教。”

先是頷首點頭,張陽又道:“裴兄,你可要想好了,想要辦成我的事情,需要很堅定的意志,更需要堅定的立場,你可要想明白,我們面對的是什麼樣的敵人,他們要對付會使出各種軟硬手段。”

“不就是對付世家,在下清楚。”

這一次他的語氣總算是堅定了許多。

張陽拍了拍他那被雨水打溼的後背,“從此以後你就是一個意志堅定的戰士。”

“願聽張尚書調遣。”

張陽坐在草棚中低聲道:“我要交給你的事情有三件,其一你受太府寺之命,去太原河北等地查探農作物,果蔬,雞鴨魚類的養殖狀況,這都是表象,也是你的幌子,如有人問起你便如此回答,太府寺如今我說了算。”

“喏!”

“那好,我說接下來兩件。”張陽拿出一份契約,“這份契約還沒有畫押,但是其中章程我已經寫好,趙郡李氏與國清寺支付兩百萬貫來購買驪山造紙術,如今這造紙術的銀錢沒有付清,我打算將這債給賣了。”

“賣了?”

“裴兄先莫要驚疑且聽我解釋,這個債是這樣的,我們手中有兩百萬貫的債,照理說他們兩家要將這錢付清,可我們驪山又不好出面討要,只能出此下策,先將這二百萬貫分成十份,以一百六十萬貫的價格賣出去,這麼買了債的一方便可以拿著兩百萬貫去向那兩家討要。”

“這一來一回之間,就賺了四十萬貫,至於買家最好也是五姓中人,裴兄現在可明白了?”

裴宣機雙手握拳低聲道:“好毒的計謀。”

張陽擺手笑道:“第三件事!”

說著話又拿出一卷紙,紙張用封蠟已經封好了,放在一個竹筒中,“這裡面是一篇討世家檄文,這篇檄文不到關鍵的時候不要拿出來,裴兄要像保護自己的身家性命一般保護。”

“裴兄一路關中前往太原,沿途查探田地作物情況與各地各種事宜,還在結交反世家之士,一路走一路結交,自狂人日記出世,洛陽出了人命案,坊間早就有不少人已存反世家之心。”

“現在需要一個人將這些力量團結起來,在世家因為債務問題陷入內鬥,裴兄可以在關鍵時候,拿出這篇討世家檄文,一舉推翻他們。”

儘管張陽說得令人熱血沸騰,但裴宣機心中還是搖擺不定,“可是在下會是那個振臂一呼的人嗎?”

“這個人也不一定非要是你,你可以假借他人之手,這個人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有號召力。”

張陽站起身看著眼前的雨景,“你且放心,驪山會派人在暗中幫助你,事情辦差了你也查田畝作物有功,我一定會讓你做那個寺丞,若辦好了,你的功勞就另當別論了。”

裴宣機收好眼前的契約與那個裝著討世家檄文的竹筒,“在下領教,多謝張尚書幫扶。”

“不用客氣,從此以後我們都是意志堅定的戰士了。”

裴宣機躬身行禮又向許敬宗行禮,這才淋著雨離開。

人走遠之後,許敬宗低聲問道:“張尚書此事當真要交給他去辦嗎?”

張陽感慨道:“誰讓我們人手不夠呢。”

許敬宗也嘆道:“說來裴兄很瞭解那些世家望族,他知道世家子弟是哪些人,也知曉要如何接近他們,就像張尚書所言,要解決對手,就要了解對手,下官受益匪淺。”

“老許,你的馬屁功夫還是一樣地拙劣,這麼多年怎麼沒點長進”

許敬宗訕訕一笑,“讓張尚書見笑了,外交院忙著吐蕃事宜,還要下官去安排,就先告辭了。”

張陽瞧著漫天的雨水點頭,“嗯。”

一紙債,一紙契約,要是不能成為現錢,那就是廢紙一張,沒有任何的用處。

與其就這麼放在手裡,不如拿出去讓它發揮一些作用,給敵人添堵也是不錯的。

脖子不舒服,主要是頸椎痠痛,在電腦面前坐不住太久。

請個假,今天暫更新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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