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圍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四百八十章 道不同不相為謀,我岳父是李世民,張圍,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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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也攔不住生老病死,就算是我這個做弟子的也一樣。”張陽皺眉講著。
“以前有人說張公瑾活不過一年,沒想到他能活到現在,老夫聽說過你也是懂醫理的人,想必其中也有你醫治的緣故。”
李承乾走到人前,婚事正是開始,鐘鼓樂聲響起,一時間很是熱鬧。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于歸,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蕡其實。之子于歸……”
太常寺的人朗聲念著詩經,祝福著太子與太子妃。
熱鬧的場面下,此刻張陽與高士廉的低聲交談還在繼續。
張陽喝著茶水,“老師的病症還未治癒,眼下只能說沒有惡化,只能調養病情而不能痊癒,只能這般養著。”
高士廉不解道:“連你和孫思邈都不能治好嗎?”
看著這場婚禮進行,太子妃穿著霞帔走入東宮,場面越發地熱鬧,皇后讓人給在場的賓客分發綢緞和紅糖。
李玥也收到了一份,綢緞是上好的絲綢,紅糖則是驪山的,只有手掌大小的一塊。
分給殿外賓客的紅糖更小。
張陽惆悵道:“這世上沒有長生藥,若是許國公想要延年益壽,不妨養成良好的作息習慣,保持飲食均衡,少喝酒多喝開水,也要保持運動。”
高士廉笑道:“張公瑾就是這麼做的?”
“嗯,只有這些。”張陽點頭道:“許國公以為延年益壽有多難?”
太子與太子妃走入殿中,向陛下與皇后行禮。
李百藥念著祝詞,太子與太子妃每每聽完一句話便向皇后與陛下行禮,再向在場的眾多賓客行禮。
大禮行完,太子妃便跟著皇后離開了,剩下的事情就是太子招呼在場的賓客。
高士廉小聲道:“現在太子主張官學開辦,老夫聽聞襄州一地的鄉紳便是被你說服,從而讓官學在當地開展。”
張陽思量著,“照理說許國公當初主持重修氏族志,想來也不會站在世家這一邊。”
“世家盤踞中原數百年,豈能一朝一夕間就可以取締。”
“所以許國公的意思還是希望科舉與世家共存嗎?可許國公不要忘了,世家終究是需要利益的,要是科舉與世家共存,朝中向世家退讓一步,但凡只有這一步,世家也會從中吃下一大口利益。”
張陽繼續講道:“那麼接下來世家就會開始控制科舉,直到科舉也成為他們的玩物為止,在下看來對付世家這般龐大的利益群體,需要嚴格控制,一絲一毫都不能放鬆。”
高士廉頷首道:“老夫也是為了大唐社稷。”
張陽咧嘴笑道:“巧了,我也是。”
話不投機半句多,幾句話就可以看出大家不是同道中人,高士廉沉默許久,站起身離開了。
李承乾正想說話,卻見高士廉腳步很快,沒有要停留的想法。
走到張陽的面前,李承乾倒上一杯酒水,“許國公這是怎麼了?”
“多半是去茅廁了。”張陽接過酒水。
“孤今日很高興,這場婚事能夠順利走到現在……”
看李承乾話語激動,張陽與他碰杯,“恭喜太子殿下。”
李承乾一飲而盡,接著去應付其他的賓客。
高士廉和長孫無忌的想法是一樣的,當初高士廉離開,長孫無忌坐上了這把交椅,維穩是他們首要主張,在科舉順利地進行的條件可以給世家適當的空間。
都是為了大唐的設計,難免會有意見不合的地方。
婚事從早晨一直到了午時,也有賓客三三兩兩地退去。
張陽帶著媳婦正打算離開。
小武和徐慧被一面牆上的詩文吸引。
張陽側目看去,牆上掛著一幅巨大的紅布,紅布上寫滿了各路文人撰寫的詩句,以示對太子與太子妃的祝福。
“師父要不要寫一句。”小武走過來說道。
張陽笑道:“對太子的祝福已經夠多了,不用再寫了。”
一家人在眾人的目光下,走出東宮。
走出朱雀門,李玥小聲道:“在東宮的眾多賓客女卷中,有不少女子的目光都在夫君身上?”
張陽嘖舌道:“是嗎?我怎麼沒有感覺到。”
見夫君還要回頭看一眼,李玥雙手挽著他的手臂,神色緊張地加快步伐離開此地。
一家人回到家中,小熊便叼著小清清緩慢走來,將她放在腳邊,然後訴苦一般嗚嗚嗚地叫喚著。
多半是這孩子又到處亂爬,小熊也照顧得累了。
一家人丟下孩子出門這麼久,這頭熊好似一肚子的怨言。
張陽抱起孩子逗弄了好一會兒,家人回來了,小熊也可以放鬆一些,它進了柴房,撓著木柴磨爪子。
太子的婚事進行得順利,到了傍晚時分賓客便散得差不多了。
即便今天是太子的婚事,天可汗還是要處理一堆的政務,李世民坐在殿內,看著朔方傳來的奏報。
李君羨匆匆來到殿內,“陛下。”
李世民端詳著手中的舉報,“李績來了嗎?”
李君羨回道:“說是片刻就到。”
又拿起一旁的將軍名冊,李世民看著一個個名字,這些名字都是當年一起征戰的人。
也有不少人已經年邁。
當年的這些人,現在依舊驍勇,可再過十年二十年後,朕又該用誰?
朝中青年將領中能夠拿得出手的寥寥無幾,能夠獨當一面的少年將領更是少之又少。
之所以會選擇李績,還是因為當年北征突厥的時候,他跟隨張公瑾一同出兵,用當年韓信滅田橫之策圍攻頡利,荒漠上奔襲數百里,在磧口以西攔住了就要逃亡的突厥殘部。
正因為他有荒漠行軍的經驗,讓他去征討薛延陀才是最好的選擇。
李君羨還站在殿內,安靜得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
本是太子婚事,朝野上下一片喜慶。
可陛下的神色依舊並不好。
“夷男可汗還沒死,你知道嗎?”
陛下的話語突然傳來,嚇得李君羨一個激靈,“末……末將。”
“朕也是今日才得到訊息,這才有了現在的決意要攻打薛延陀,此人現在就在遼東。”
李君羨慌忙回道:“末將失職。”
李世民苦笑道:“也不怪你,自從張陽執掌外交院以來,許多事情朕也不清楚。”
“是否需要末將在外交院安插眼線?”
“除夕前你安排在驪山的眼線都被青雀查了出來,以張陽的警覺你以為有這個機會嗎?”
李君羨又低著頭不知道該如何回話。
“陛下,李績大將軍到了。”殿前侍衛稟報。
“進來。”
李績穿著寬鬆的圓領黑色衣袍,頭戴灰色的幞頭,邁步走入殿內,抬首拱手道:“陛下。”
同為武人,李績身上的氣度與表現出來的自信與英武之氣,壓了李君羨一頭。
看到李績這等武人,讓人不自覺緊張起來。
這種骨子裡的英武之氣很是感染人。
在陛下面前,李績該有的禮節也都有。
李世民手拿著奏章,“朕與房玄齡商議已經派人去薛延陀散播訊息,你拿朕的兵符去左,右千牛衛各拿兩千兵馬,開拔去朔方練兵,準備攻打漠北。”
李績接過兵符朗聲道:“喏!”
聲音很大,在殿內迴盪,拿著兵符李績走出甘露殿。
李君羨還站在殿內。
李世民低聲道:“你派人去遼東將夷男可汗帶到朔方,屆時讓他與李績一去征討漠北。”
“喏。”
聲音自然是沒有李績響亮。
走出甘露殿,李君羨心中有一種無力感,感覺什麼事都幹不好,特別是這兩年諸事不順心。
同樣有這種感受的,還有新上任的大理寺少卿孫伏加,自戴胃走了之後,大理寺也留下了不少的懸桉。
這些懸桉到現在還是毫無頭緒,天色已然入夜,孫伏加還坐在大理寺內,安延偃下落不明。
當初在霸上劫桉還是一籌莫展。
按照西域人的交代,安延偃在長安城外還有人手佈置,等大理寺的人再去查問,這些人早就不在了。
從人證和周邊的痕跡來看,當時確實有西域人留在城外。
只是在大理寺的人去之前,這些人就不在了。
總是有人比大理寺先一步行動。
心中的懷疑物件是外交院,也送去奏章了,陛下也絲毫沒有說要查問外交院的意思。
大理寺上上下下不知道從何處開始下手。
這才上任不到半年,手中就有了數件懸桉。
直到坐在大理寺少卿的位置上,孫伏加這次感覺到長安城暗流湧動,妖風陣陣。
……
太子的婚事結束了,第二天一早還要繼續早朝。
張陽面無表情地坐在家門口刷著牙,今天起得還是有些晚,倒是兩個小丫頭一早精神飽滿。
十一歲的小武作為媳婦的弟子已經可以分擔家務了。
徐慧比小武年長一歲,也很勤快。
一早睡醒,李玥也沒什麼精神,孩子每天都在長大,到了夜裡也越發鬧騰了。
對付了兩口早飯,張陽又喝了一碗祛火的茶水,便去早朝。
東方的天空,剛剛有魚肚白的時候,早朝便開始了。
張陽站在朝班上,聽著兵部的稟報。
李績已經帶兵去了朔方,準備攻打漠北的薛延陀。
皇帝有建功立業之心是好的。
也不能太過著急,漠北一地太過貧瘠,在白道川以北現在還是天寒地凍的。
征服可以,但征服的成本與收益不成正比。
倒是那邊的礦產資源還不錯。
李世民沒有提及夷男可汗的事情,只是說了對北征薛延陀的準備。
鄭公依舊沒有來早朝。
散朝的時候,張陽還在想著鄭公的身體狀況。
“張陽。”李承乾走上前問道:“昨日看你這麼早就離開了,本想與你多飲幾杯。”
“最近上火,喝酒不太好。”
李承乾感慨道:“你還是一如既往地注重身體。”
繼續往中書省走著,李承乾拿出指南針,“孤昨日拿這個指南針給軍中的不少叔伯看了,他們都說此物可以用在軍中,不知道驪山可否多鑄造一些。”
“軍中採買嗎?”張陽揣著手小聲問道。
“這……”
“指南針是我們驪山技術攻關時的產物,現在還沒到可以批次生產的時候,眼下朔方準備出兵薛延陀,驪山可以提供幾個指南針,幫助大軍行軍。”
多半還是需要銀錢。
李承乾稍稍點頭,“孤會與父皇說的。”
張陽點頭,“要是指南針能夠給驪山帶來更多的資源和銀錢倒也不失一件好事,若是朝中用度緊張,陛下也可以拿其他的資源來交換。”
“孤明白了。”
李承乾一臉堅定。
太子有心為軍中為朝堂謀求指南針,這也是一件好事。
也需要想想自身的條件,就比如說陛下現在經濟情況並不樂觀。
太子多半會碰壁。
中書省早早就開始忙碌了,天才剛剛亮堂,還有些清冷。
馬上就是科舉了,進進出出的小吏不斷。
還未走入中書省,就看到房玄齡一臉笑容地站在門口。
張陽拱手道:“見過房相。”
先是上下打量一番,房玄齡撫須道:“鄭公重病無法來朝中處理政事,倒是有勞你了。”
張陽尷尬一笑,“沒有給中書省添亂,下官已經很慶幸了。”
房玄齡揪著自己下巴的山羊鬍,四十歲左右的年紀,神情倒是和藹,看起來身形消瘦。
與趙國公相比,房相看起來更好相處一些。
“老夫看了你對薛延陀的謀略,外交院在六部之外可以自己安排人事,但也不要太過例外了,三十六部之間相輔相成,你是禮部尚書,掌管外交院也需要時常來往朝中六部,乃至中書省,有什麼訊息希望都可以告知中書省,都是為了社稷。”
“房相說的是,以後外交院會與六部多加強溝通。”
房玄齡撫須又道:“聽說趙國公想要拉攏你,被你拒絕了?”
張陽撓了撓頭,官帽不是太透風將其拿下來才舒服一些,一手提著官帽解釋道:“誤會而已,下官與趙國公相談甚歡,我們從朝中大計可以聊到家長裡短,順便說說關中的風土人情。”
“你不用遮遮掩掩的,褚遂良都與老夫說了,處世做事皆可爽朗一些,老夫又不是聽不得別人的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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