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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乾是儲君,現在的太子妃也可能是將來的皇后,對於將來皇后的孃家李世民的選擇還算是慎重。

這個蘇氏看起來柔弱,像是平時很少與人交談,行禮和言語上都顯得慌亂和不知所措。

她很弱勢,不論是家室還是為人都很弱勢。

對皇帝來說這樣的孃家更好控制,也能讓李承乾在以後的舉措上少一些顧慮。

再比較現在的長孫皇后,有長孫無忌支撐著長孫家,自李世民登基後長孫家的勢力便越來越大。

皇后親捲入朝為官這種事情不少見。

但要是得到了一個更高的位置就不好說了。

李世民這個皇帝心裡或多或少別有用意,李承乾的婚事選擇能簡單就簡單,世家女子更是碰都不能碰。

“太子殿下打算接受親事嗎?”

聽到這麼問,李承乾猶豫了,“這也是孤猶豫不決之處,現在父皇還沒有正式的旨意,你能夠給孤一些建議。”

張陽低聲道:“如果這場婚事沒有惡意,在下的建議是不如接受,要是太子看重愛情的話,不妨時常走動若不合適,可以再做選擇。”

李承乾苦笑道:“這種事情由不得孤選擇,官學督辦阻力重重,孤需要考慮的事情很多。”

“太子這般年紀,正該奮發圖強,沒有心力考慮愛情?”

“父皇的千秋大業正當此時,朝中每個人都為了社稷奔波,孤又怎麼能鬆懈,孤也看到你撰寫的紅樓梁祝,這些故事很是動人,可終究只是故事,孤要面對的是父皇和將來的大業。”

至少現在的李承乾還是很努力想要做好太子的。

有了太子這番交底,張陽心中便多少有數了,“太子殿下,以前也沒有談戀愛的經驗,可以嘗試追求。”

“追求?”

張陽點頭,“愛情是相互的,若只是陛下的安排為了政事而成婚,這就會顯得冷冰冰,不僅僅將來的太子妃覺得人生無望,就連太子也會覺得娶來的不過是個陌生人。”

“要如何做?孤願聞其詳。”

“其實也簡單,若是太子有時間便多去她們家走動。”

“若是孤頻繁去女子家走動,怕是不合適,對她的名聲也不好。”

張陽暗自捧腹,這太子還真是死腦筋,看起來踏實心裡對諸多事宜還是搖擺不定的。

“誰說去看她了?太子殿下是去看望蘇亶的,這樣一來就沒有矛盾了,至於在別人家裡到底見了誰,誰又知道?”

李承乾緩緩點頭,“你說得在理。”

“如果太子殿下也覺得這門親事合適,走動多了之後自然就相互瞭解。”

李承乾又放低自己的語氣,“孤與你說實話,這方面孤確實沒有經驗。”

張陽咧嘴笑著拍著李承乾的肩膀,“當初我追求公主的時候也是磕磕絆絆,既然喜歡就去追求,沒什麼好怕的。”

“對!沒什麼好怕的,男子漢大丈夫立於天地間,這點事自然不能害怕。”

說出這番話,李承乾給自己提了提氣,一口氣剛提上來他便又萎靡了下去,“可是孤見到她又該說什麼?”

張陽半晌,“也不用多說什麼,就光是坐在那裡便可,有時候水到渠成,就算是不成……蘇亶也會讓這件事成了的。”

“勇氣果然很重要。”

“相互見過幾次之後,太子有時忙於朝中事務若走不開身,也要時常記得經常給別人送點禮物過去,只要不是特別的節日,平時就送一些尋常事物便可,比如自己做的小玩具。”

李承乾慚愧地扶著額頭長長一聲嘆息,“孤不會做小玩具。”

“太子殿下不用著急,我只是打個比方,對!比方你知不知道?”

“孤理解了,孤可以送一些書過去,孤喜歡看的書。”

誰談戀愛送書呀,這太子的三觀很是奇怪,難不成談個戀愛兩個人要安靜地看書嗎?沒做交談的事情還叫戀愛嗎?

“咳咳……也可以送點小零食,比如宮裡的乾果什麼的。”

“這件事要是被他人知道的話又會議論,她女孩子……”

“就說是送給蘇亶的,至於到了別人家裡,主人家一看就知道這是送給他女兒的,再不濟包裹起來再留個字條。”

“嗯,這件事果然還是要找你,有你的開導孤心中自然有了章法。”

“果然還是要找我?”張陽好奇道:“太子殿下之前還找誰了?”

李承乾沉下臉,“徐孝德說蘇家攀附東宮,人家自然會把女兒送來不用孤多做什麼,可他的話孤怎麼想都覺得不對,昨晚連夜又把紅樓,梁祝與西廂都看了一遍,孤覺得他的話又是偏頗。”

梁祝和紅樓都快成了長安城少年少女的必備書籍了,就算是被國子監列為禁書,但在少年少女眼中,誰不想經歷一段動人的愛情。

也就李承乾會連夜把三卷書再看一遍,張陽惆悵道:“其實那三個故事並不是很大眾。”

可能在徐孝德這樣的中年男子眼中,他對愛情的理解只是停留在他自己的理解上。

要說攀附確實是,蘇家一沒有地位,二沒有權勢。

就這麼被李世民挑中了,不可不畏祖墳正在冒青煙。

隨著李承乾成年已經有兩年了,各路想要攀附東宮的心思多半都有,說不準已經有人向李世民進言自己家女兒多好多好,可以生兒子的那種。

又和李承乾聊了許久,教給他一些追求女孩子的招數。

至少李承乾不會像程處默那樣為了打動女孩子舞刀弄棒的,還沒打動人家女孩先打動了官府。

等到皇后準備離開了,李承乾這才停下腳步告別。

看著太子和皇后帶著蘇氏離開。

李玥皺眉道:“看起來是個很簡單的女子。”

張陽點頭,“太子殿下這才第一次經歷愛情,他找我支招。”

李玥眼神怪異盯著。

張陽心虛道:“其實我也沒什麼經驗,只是說一些自己的心得而已。”

李玥又重新收回目光,“母后說起了太子妃的事宜,言語旁敲側擊,不論問什麼那蘇氏都只會點頭稱是。”

“嗯,沒有主見的一個女子。”

夫妻倆達成共識,看來第一次見面兩人的看法也是一樣的。

李玥低聲道:“這樣的女子更容易控制,也能讓父皇放心。”

要成為太子妃,要做將來的皇后李世民更傾向於給自己的兒子挑選一個尋常女子。

“今天母后還說起了青雀,說是也要給青雀安排婚事,說到了閻立本的女兒。”

張陽一拍腦門,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李玥眨眼,疑惑道:“夫君為何一臉懊惱?”

“我想起一件事,其實老夫也一直在為大安的婚事發愁,說是看上了閻立本的女兒。”

“閻立本的女兒當初在太極殿的宴席上見過,在國公重臣女卷中,倒是個活潑的小姑娘,今年應該有十四了,年紀上來看更適合青雀,青雀比她長一歲,大安的話,會不會差距太大了。”

“也不一定要閻立本的女兒,說不定老師也是隨口一說,還是想要大安尋一門親事才行。”

帶上小武和小熊,一家人要往家裡走著。

“當年跟隨父皇征戰的這些將領也都有了孩子,過了這麼些年現在天下太平了,這些孩子也都長大,正值談情論嫁也都會選擇和自己地位相當的朝中重臣,尤其是武將的長子們,更喜歡尋找文臣家的女子。”

在朱雀大街的國公家們更希望找門當戶對的。

不管是李承乾,還是程處默或者是大安大家都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

也不是當年冒冒失失可以闖禍的年紀了。

時間過得很快,回到家中張陽給大安寫了一封書信,再給寫另外一份這是對遼東的安排,寫完再檢查一遍交給楊嬸,“麻煩楊嬸交給許敬宗,讓許敬宗安排外交院的人手跑一趟遼東。”

小武拿著藤球丟向小熊,小熊跳起來把球頂回來。

甚至小武一手看著書卷看書,另外一隻手還能和它玩球。

楊嬸拿著信來到外交院門口,將信交給了門口的官吏。

許敬宗拿過信看著其中的內容。

張大象也好奇看來,“張尚書寫什麼了?”

許敬宗拿起另外一封,“這是給大安的,大象兄要不要過目?”

張大象拿起另外一封看了起來,張陽的字並不好看,也不知道這樣的人是如何被歐陽詢看中,還把字帖交給驪山。

看著有些費勁,還是看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大致就是受父親託付,要給大安尋一門親事,要是在幽州一帶有看上的女子送一封回信過來,若是沒有他會在長安城做安排,等將來從幽州回來,再做打算。

一家人沒少受張陽的照顧,就連父親也都是張陽的人在照料。

用朝中盧照鄰的話來說,父親能夠活到現在很是難得,現在驪山的醫療團隊其醫術都快領先太醫署了。

看張陽在信中對大安的問詢和囑咐,張大象心頭有著暖意,此刻張陽對外交院置之不理的事情,好像也沒這麼過分。

許敬宗也看完手中的信,“大象兄,當初隋帝楊廣東征高句麗在遼東一帶留下了不少屍骨?”

張大象點頭,“確實如此。”

那時候許敬宗和張大象都還在亂世中謀生,跟隨李世民一路征戰。

“張尚書在信中說希望大象能夠代替外交院向高句麗聲討,並且要高句麗交還當初留在高句麗的關中將士屍骨。”

“當真在信中這般說?”

兩人確認了一番,許敬宗思量著,“張尚書此番作為是何意?”

張大象也憂慮道:“如此行徑辦成也就罷了,若是失敗很可能激怒高句麗,導致高句麗兵進遼東,屆時事情也會一發不可收拾。”

“需要告知陛下嗎?”許敬宗心中搖擺不定。

“先讓我們的人手佈置下去,事後再告知陛下,我們尚書名聲在外,不論是文官和武將對其非議甚多,若是別人說這件事也就罷了,偏偏是張尚書,本就有不滿的言官們勢必會反對的。”

“大象兄說得在理,不過為了穩妥此事下官先告知鄭公,鄭公曆來不涉個人恩怨,還能幫助張尚書。”

張大象點頭,“你去見鄭公,我去安排人手。”

西域的事情還沒辦完,西突厥因為泥孰和肆葉護也鬧得不可開交,肆葉護自己也沒有想到這個泥孰如此難對付,大半年過去了肆葉護愣是沒有拿下對方,而有了高昌兵馬的幫助泥孰也有了與之對抗的實力。

西突厥處於西北位置,以現在西突厥的形勢,除了讓高昌的兵馬自主幫忙,外交院便不會再給泥孰任何的幫助了。

甚至要遙領高昌兵馬,控制局勢的發展。

泥孰並不是一個可以給中原控制的傀儡,肯定不是最佳的人選,至於以後的選擇張陽一直沒有做出過決定。

既然如此就讓他們在西突厥的荒漠上繼續打著。

作壁上觀,便能得到更多的益處。

許敬宗腳步匆匆來到了長安城鄭公國府邸,說是府邸不過是一間冷清的小院子。

魏徵開啟門見到是許敬宗也是納悶,“你來做什麼?”

許敬宗看了看四下,“下官能否進去說話。”

魏徵點頭還沒說話,卻見許敬宗特別無禮地走入院中,也是無奈搖頭魏徵又關上了院門,回頭看向他問道:“還請直說。”

“下官知道鄭公很是欣賞我們張尚書。”

這話讓鄭公詫異地笑了,“老夫何時說過欣賞他了,此子行事張狂無禮,老夫不可能欣賞這種人。”

“不論鄭公怎麼說,在這朝堂上唯有我們張尚書可以與鄭公走在一起。”

“他之前還要與蘇定方分功?”

“鄭公呀。”許敬宗行禮,“別人信以為真也就罷了,難道鄭公看不明白嗎?以張尚書的性情他當真會做這等事情?”

魏徵又坐下來沉聲道:“你來找老夫是為何事?”

許敬宗小聲向魏徵說著,說到了張陽的意圖。

“你說什麼?他當真打算這麼做?”魏徵突然拍桉而起。

“下官以為這不一定就是一件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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