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喬且中路提示您:看後求收藏(11 第 11 章,亂世種田日常,小喬且中路,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顧小碗不是不愛笑,而是一開始到這邊的時候,父母雙亡,姐姐即便過得貧苦,也要願意接她過去一起生活。
她是開心的,但也清楚地知道現在自己就是個拖油瓶,她們即便是真心實意,可是她們的婆家怎麼想?何必去害她們夾在中間為難呢?
所以當時顧小碗決定留下來給這裡的父母守孝三年,這個藉口,姐姐們也不好強行帶走她。
而總是板著臉的好處,便是村子裡同齡的小孩子不敢欺負她;沒有每天嘻嘻哈哈,村裡的成年人們也漸漸將她做小大人來看待。
不過收起來的笑容雖然起到了些對自己的保護作用,但終究是個小孩子,這幾年裡她過得還是挺辛苦的。只是有時候顧小碗對比起前世幾乎臥病在床,現在這單薄瘦弱的身體卻能一口氣扛起七八十斤,她又十分滿意。
此刻聽到阿拾的話,嘴角又微微裂開了些,左邊的臉上露出個淺淺的小梨渦,有些可愛的樣子。
這埋在雪地裡的白菜,長得其實很好,由此可見主人家是用心照料了的,只是可惜被這大雪掩埋了,到時候即便大雪融了,也會壞掉,所以他們倆也是力所能及給從雪裡挖出來。
忙活了大半天的功夫,也是弄出了不少,大抵有百來斤左右。
又用碎布條簡單地綁了個架子,地下放著兩塊光滑的木板,便這樣給拉了回去。
只是回鎮子的時候,天色已經徹底暗下來了,和弟弟在地窖裡的何穗穗心驚膽顫了一天,聽到聲音趕緊上來幫忙。
有了這些白菜,顧小碗琢磨著能吃個十來天的功夫,這樣就儘量少出去了,免得遇到人。
這個時候,人比鬼還要令人害怕。
也萬幸這是糧食鋪子的地窖,比較寬敞,所以還在一處角落裡隔了個臨時的旱廁出來。
四人在這地窖裡躲了三天左右,那何望祖的傷勢逐漸好起來,只是傷口處的是那烙痕,即便疤掉了後,只怕留下的痕跡也十分猙獰。
顧小碗以為這已經是極好的運氣了,好歹小命保下來了,天知道剛開始那天自己何等擔心,生怕他發熱。
但凡沒扛過去,身體發熱,手頭又沒藥,多半這命是留不住了的。
而且現在何望祖老實得跟鵪鶉一樣,昨晚夜裡睡不著想他爹孃了,也都默默地一個人掉眼淚,沒敢發出一點聲音。
顯然逃兵們的這一刀,是真的教他做人了。
轉眼在這地窖裡待了幾天,眼見著安全,雪也開始在融化,顧小碗和阿拾商議著,等這大雪融化後,就沿著青水河往東村去,看看能不能想辦法過河回家。
雖不知紅楓村現在是什麼光景,但各自還是惦記著家中的親人。
只是沒想到,當晚這廢棄安靜了許久的鎮子就忽然熱鬧起來了,女人痛苦的叫聲孩童的哭聲不止。
自不必多說,怕是哪裡逃過來的流民吧。
也是萬幸阿拾廢了天大的力氣,把他們倆在雪地上的足跡給抹去了,加上雪也逐漸在融化,不然叫這一夥流民發現,只怕也是凶多吉少。
顧小碗一行人躲在地窖裡,大氣不敢出一聲,就怕驚動上面的流民們。
好在這段日子的艱難,已經不要顧小碗開口叮囑。
只不過越是這樣安靜,他們就能越發清晰地聽到上面傳來的聲音。
甚至有人從他們頭頂上跑過,聽著那聲音不重,應該還是個孩童,只是緊隨其後的便是一陣噪雜的腳步聲。
伴隨著這急促的腳步聲還有成年男子氣急敗壞的罵聲:“小兔崽子,還敢跑!給老子站住!”
顧小碗的心一下懸起來,只是剛要起身就見對面盤腿打坐的阿拾搖頭。她也一下冷靜了下來,從那些孩子的哭聲和女人的叫聲其實可以判斷出來,這一夥流民,怕不是一處村落來的。
既不是家人又不是夫妻,所以才會出現女人和孩子的那些哭喊聲音。
這一夜是何等的艱難,好在第二天他們就走了,不過顧小碗和阿拾是下午才出來的。
在那些流民們休息的火塘旁邊,看到堆積散亂的骨頭,當即嚇得顧小碗遍體生寒,整個瘦弱的身體搖搖欲墜。
即便從前在書中看到了記載,但等真實看到的時候,還是給嚇得不輕。
“阿彌陀佛!”阿拾趕緊將顧小碗的身體給轉過去,一面念著經走了過去,蹲下身將那些骨頭收殮起來,在雪地裡挖了個坑,給埋進去了。
顧小碗終於明白,為何昨晚那麼吵鬧,今兒他們走的時候又安安靜靜的了。
又一次與死神擦肩而過。
外面太不安全了,她此刻就想要迫不及待地回山裡。於是等阿拾安葬完了那些骨頭,立即就表達著此刻自己的述求,“走吧,我們走吧,這裡怕是不安全了。”
有一夥流民路過,那證明現在其他縣甚至是鳳陽城,只怕都淪陷了。
這樣醒目的馬蹄鎮,必然有讓將其做途經點。
他們不能每次都這樣好運。
阿拾認真地考慮了片刻,“也好。”回紅楓村,好歹是有一線生機的。
所以回到地窖,立即就和何穗穗姐弟倆商議。雖然顧小碗沒有直接提上面發生了什麼,可是她回來時候那冰涼涼的手和蒼白的臉,整個人的狀態甚至比何望祖被砍的那天還要差。
讓何穗穗很是擔憂,追著問緣故。
而出家人不打誑語,阿拾只一五一十地將上面看到的一切告知姐弟倆了。
長久處於這幽閉的環境中,還時不時地擔心被發現,現在又忽然聽到阿拾說昨天從他們地窖頭上逃的孩童,已經死了後。
姐弟倆那點薄弱的心理承受能力就再也繃不住了,都捂著嘴嚎嚎大哭,哭聲穿透過他們的手變成嗚嗚咽咽的聲音,與外面刺骨呼呼風聲融在一起,好不悽慘。
顧小碗正是知道這姐弟倆,所以即便是何穗穗年紀看起來已經是十五,可在她眼裡仍舊是小妹妹,更何況自己是長輩,因此每一次都是自己和阿拾出去,而將姐弟給留下。
顧小碗也很難過,那被沸騰熱水煮過後,有些泛白的骨頭像是垃圾一般隨意堆在雪裡,如今還深深地刻印在她的腦子裡。
所以看到姐弟倆哭,雖不知他們是害怕還是為那個些被害者哭,但顧小碗沒有去阻止,而是撐著還有些發抖的身體去收拾行李。
怎麼也沒有想到,那兩把從逃兵手裡得來的刀,如今竟然成了他們最大的儀仗。
其餘的行李,不過就是水壺和些菜葉子包的粗糧糰子,甚至那從倉庫裡塵土中挑撿出來的穀子,都還沒去殼,他們就這樣煮來吃了。
經過沸水泡煮過的白色米粒發脹,從金黃色的穀殼裡蹦出來。
就這樣連帶著穀殼一起吃,用嫩菜葉子包成糰子,也就不那樣咔喉嚨了。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