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他問:“睡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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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房裡氣氛冷凝下來。
除了慵懶的音樂聲,其他聲音都消失了。
這女人不知天高地厚,罵完鬱辭又來罵鬱涵。
鬱涵可是鬱辭的眼珠子!
鬱涵確實是草包美人,好一會才反應過來,衝鬱辭撒嬌:“哥,這女人罵我!她敢罵我,就是罵你。”
秦朗忙擋在許靜安面前,笑嘻嘻地說:“鬱少,您別生氣,她年紀小不懂事,得罪了您和令妹。”
鬱辭掃了眼許靜安,目光停在她高聳的胸上,眼神晦暗如深,冷哼道:“小嗎?我看挺大的,看把你拿捏得死死的。”
他的話暗示意味很濃,再傻的人也聽得出來意有所指。
許靜安顫抖著手端起桌上一杯酒,倒進嘴裡,唇角勾起一絲冷笑。
當年被下了什麼降頭,幼稚地認為能讓鬱辭愛上她!
突然,南知晚端著一杯酒搖搖晃晃走過去,兜頭就往鬱辭臉上潑去,瘋瘋癲癲罵道:
“你什麼鬼玩意?都死了還詐屍,這麼欺負人,有錢了不起呀!”
臥槽,牛批!
時間凍結,空氣凝滯!
居然有人不怕死,拿酒潑鬱辭!!
氣氛變得冷寒凝滯,讓人透不過氣的威壓瞬間充滿了整個包間。
有人趕緊抽出紙巾,要幫鬱辭擦臉上的酒水。
鬱辭冷冷睨了那人一眼,嚇得那人趕緊把紙巾遞給他,默默走開。
他慢條斯理擦著臉,撩了撩垂到額前的幾縷碎髮,冰涼的目光射向南知晚,膝蓋上的手握成拳,手上青筋凸起。
許靜安從怔愣中醒過來,起身將南知晚拉到身後,衝鬱辭說:“要報復就衝我來,別為難我姐妹。”
“呵……呵……你算什麼東西?!”鬱辭眼冒寒光,眸中戾氣一閃,盯著南知晚:“找死!”
南知晚撥開許靜安,衝鬱辭哼道:“怕你?!不就有個好爺爺,有個好爹!”
她這番話無異於火上澆油,鬱辭眼神里布滿肅殺之氣:“我從來不為難女人,但碰到作死的女人例外。”
秦朗額頭上已經冒出了冷汗,他轉向鬱辭身邊的男人,說:“大哥,幫我勸勸四哥,她倆不懂規矩,不知天高地厚。”
被稱大哥的男人眼中精光閃過,淡淡出聲:“老四有分寸,從來不打女人。”
鬱辭的報復來得又快又直接,讓人查出南知晚在SDK工作,揚言要讓她失業,讓她滾出雁城。
南知晚瞬間沒了脾氣。
最後,以南知晚一口氣幹掉半瓶威士忌,醉倒在同樣被罰了兩杯酒的許靜安懷裡作罷。
南知晚嘴裡嘟囔著:“哎呀媽,遭不住了,廁所,我要上廁所。”
許靜安腳步發軟,在秦朗朋友的幫助下,摟著醉成爛泥的南知晚出了包房。
秦朗大著膽子滅火:“對不起啊,四哥,我替他倆向您賠不是,您大人有大量,別和小丫頭片子計較。”
雁城豪門年輕一輩裡,鬱辭一直是最優秀的。
從小各種獎盃拿到手軟,七年就完成了藤校本碩博連讀,兩年前留學歸來,被鬱榮生叫回時光集團,擔任集團研發部總經理。
在雁城,沒幾個家族的生意能繞開鬱家。
不出意外,鬱辭是時光集團的未來掌舵者。
他有個鐵五角朋友圈,都是雁城世家豪門的繼承者,在圈子裡人稱四哥。
“秦少,眼光不行啊。”
鬱辭冷冷說著,屈起大長腿,拿起茶几上的煙,抖了一根出來,叼在嘴上。
秦朗看了眼他身側的女人,笑著說:“四哥,我眼光肯定比不上您吶,我膚淺,找女人只看臉。”
他拿起打火機,笑得一臉討好,幫鬱辭點上煙。
鬱辭吸了一口,悠悠吐出,斜睨著他問:“睡過了?”
秦朗咧嘴憨笑:“呵呵,她有男朋友,我還在努力。”
“有主的人,你也敢撬?”
“他們遲早會分。”
鬱辭罵道:“腦殘!”
他叼著煙只吸了一口,側目看了眼身側的女人,將煙掐滅在菸灰缸裡,幽幽道:“秦二,離她遠點……”
秦朗眼神中帶著不解,嘴唇翕動,但終究沒問出聲。
洗手間隔間,許靜安將小腦袋抵在南知晚肩上,撥出一口酒氣,幽幽道:“晚晚,知道草履蟲這種生物嗎?微小,低劣。”
……她處在最底層,鬱辭處在最頂端。
從最底端和最頂端,隔著巨大的鴻溝,他倆確實哪裡都不配,能配的……大概只剩下性別。
“咳,別妄自菲薄,是他眼瞎。”南知晚一掃剛才的醉態,摟著她安慰。
許靜安自嘲笑笑。
“別理他,在我眼裡,你是白天鵝。”
“他有白月光,可我當初並不知道呀,那時候我……”
“早死早託生!”
許靜安抬起腦袋,怔怔地看著南知晚。
“靜安,早點離開他,做回真正的你,回戲臺吧。”
“小舅舅的腿還沒好,我還沒準備好……”
南知晚嘆了一口氣,“也是,算了。”
南知晚話鋒一轉,笑嘻嘻:“潑了他一臉,爽!這酒喝得值,你出車禍他不管,我早就想揍他了……”
許靜安感激道:"你是怕他為難我。"
許靜安補了一下妝,蓋住眼尾的紅痕,摟著許南知晚出來時,又是一副清冷的模樣。
鬱涵將她堵在衛生間門口,臉上盡是嘲諷:“看見了吧?我哥喜歡的女人回來了,騰校博士生,市長侄女,全雁城最優秀的女人,你再看看你……”
她嘖了兩聲,搖著頭繼續說:“我要是你,早就找條地縫鑽進去了。”
許靜安輕嗤:“你是蟲,我不是,地縫那種地方你愛鑽,我沒那嗜好。”
見鬱涵的臉瞬間漲紅,許靜安輕描淡寫道:“叫你哥跟我離婚啊,別以為我多稀罕他,他跟別的男人也沒什麼兩樣。”
“你!”鬱涵氣得跺腳:“別纏著我哥,識趣點,早讓路!”
許靜安沒再理會她,抱著“醉成一攤泥“的南知晚回到包房,跟秦朗打了聲招呼,摟著南知晚出來。
秦朗送出來,目光閃爍地看著她,“你跟鬱少……認識?”
許靜安輕輕嗯了一聲,說:“你那麼快安排人去救我,對此我非常感激,可是……”
秦朗打斷她,“別說,安安,我喜歡你是我的事,就把我當朋友好吧,我開車送你。”
許靜安婉拒了秦朗的好意,叫了個出租,將南知晚送回家。
三十分鐘後,她回到家裡,洗澡,上床、關燈、睡覺。
是該讓路了……
那些人既然找上門來,她沒必要再躲了。
人生短暫,今年一過,她就二十五了……
除了久久,一事無成。
哐當——
臥室門被推開,許靜安被驚醒,抬起身子看向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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