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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科急匆匆地奔走,途中撞到了不少人,一概被他冷冰冰的眼神瞪退,他覺得自己的腦子一團亂,根本無法思考,他一直走出了城堡,穿過寬闊的、翠綠的場地和魁地奇球場,直到海格那棟歪歪扭扭的小屋出現在眼前,他才約束自己停住腳步。

馬爾福向來堅持利己主義,德拉科也從不覺得自己有多麼偉大無私,但他沒想到,自己竟然一瞬間產生了“如果沒有她多好”這麼危險的想法。

就算沒有她,你也逃不掉的……德拉科,你應該已經清楚了。她什麼都不知道,那根本不是她的錯,我都幹了些什麼啊……

閉上眼睛,深深吸氣,清空大腦,啟動大腦封閉術,把所有這些混亂的情緒和思想壓下去。德拉科很慶幸貝拉特里克斯花了大精力教他大腦封閉術,雖然她是為了讓他不要在鄧布利多面前露餡而壞了她親愛主人的好事。

她說他應該感到榮幸,即使會為這個任務付出生命。或許這個世界上關心他的痛苦、他的生死的,只有他的父母了吧……而他的爸爸還被關在阿茲卡班,每天忍受攝魂怪的折磨。

德拉科睜眼,看到一頭灰藍色的怪獸正蹲在海格小屋的門前。

鷹頭馬身有翼獸——有點眼熟,這似乎就是曾經差點抓斷他胳膊的那隻巴克比克。

回憶湧上心頭,德拉科盯住怪獸黃色的眼睛,朝它鞠了一躬,巴克比克打了個響鼻,也朝他低下了長長的脖子。

“你倒是不記仇。”他走過去,伸手輕輕拍著它的喙,巴克比克似乎挺喜歡他身上的味道,眯起眼睛,把一顆大頭往他的懷裡湊了湊。他嫌惡地砸了咂嘴,還是任憑它把喙伸進自己長袍的袖子裡,然後靠著它健壯的、鋪滿灰藍色羽毛的身體,在一棵巨大的南瓜背後坐了下來。

父親曾經說這隻怪獸被判了死刑,現在既然還活著,是誰救了它那是顯而易見的。格蘭芬多三人組向來喜歡管閒事,為了他們的混血巨人朋友,想點什麼怪招放它逃走也很理所當然。

德拉科摸了摸左頰,他還記得那一年,赫敏因為巴克比克的事情,狠狠地扇了他一巴掌。

她豁出了全身的力氣,那一巴掌讓他的臉腫了好幾天。那是他這一輩子捱過的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耳光,當時就被打懵在當地,甚至忘了反擊。

十三歲的自己,只覺得那三個人討厭可惡到了極致,疤頭波特處處搶風頭也就罷了,那個“萬事通”小姐也處處無視他,一點也沒有明白自己只不過是個低賤的泥巴種。

那時的他絲毫沒有察覺,他每天樂此不疲的找茬,正在不知不覺中改變了理由,他不過和所有剛剛情竇初開的愣頭小子一樣,想要逗喜歡的女孩子注意到自己而大肆搗亂,每一次看到那雙美麗的眼睛怒氣衝衝、有時候甚至淚汪汪地瞪著自己、只有自己,他就覺得一陣滿足。

從小被寵愛著長大,他並不知道自己的言語和行為有多麼刺傷她,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心情,或者說根本不會往那個方向想,就算偶爾察覺到一點,也會立刻被當做無稽之談拋開一邊。

高貴的純血巫師,馬爾福的繼承人,怎麼可能喜歡一個泥巴種?

可是等他意識到的時候,一切都來不及了。

第四學期的聖誕節,他站在鬧哄哄的人群裡看著她出現在高高的臺階上,淺紫光藍色的禮服長裙勾勒出少女修長苗條的身姿,她的長髮優雅地挽在頭頂,嫣紅的唇邊掛著一個緊張、靦腆、但絕對甜美的微笑。

她裙紗搖曳步步走來,他心跳如鼓目瞪口呆。

她把她雪白的手搭在克魯姆的臂彎裡走進聖誕舞會的大廳,德拉科絕望的發現,自己在嫉妒——幾乎燃燒起來地嫉妒。

目光收不回來地看著她,看著她在舞池裡翩翩起舞,就像一隻美麗的閃著光芒的蝴蝶;看著她和克魯姆恣意談笑,容光燦爛得勝過舞廳穹頂施過魔法的巨型水晶燈,耀眼得不能直視。

他摟著自己的舞伴,機械地轉動腳步,整場聖誕舞會他就像一個靈魂出竅的跳舞機器,被帕金森操縱著一圈又一圈地旋轉、旋轉。他幾乎不記得自己是怎麼結束了舞會,回到床上的。

整整一個學期,他更加努力地譏諷嘲笑、惡意捉弄,盡最大努力讓她和她的周圍的人不好過,他渴望她用厭惡的眼神看著自己,可好像這樣就能殺滅心裡不該存在的感情,可是每一次接收到這樣的眼神,他就更加清楚自己和她之間堆積了五年的無可彌合的傷痕。

每一次侮辱,每一次挑釁,每一句“泥巴種”。

他害怕得無可復加,他希望這種“一時衝動”的東西迅速消失,但一切都是徒勞。

她和克魯姆約會了,她因為跟韋斯萊吵架而偷偷哭泣,她被報紙寫成了一個野心勃勃的蕩婦,她成了勇士“最重要的寶貝”被關在湖底……她聰明、勇敢、善良、忠誠,她是生長在和他截然不同世界裡的純潔花朵,她身上散發著陽光,如此甜蜜地誘惑著黑暗裡的貴族。

德拉科•馬爾福,竟然會這樣細緻地關注一個人,竟然會為死對頭難過,竟然會為一個泥巴種擔心得坐立不安。所有的這些徵兆不容得他無視,他越是清楚,越是憤怒惱恨,他無法接近她,他不能接受這種殘酷過分的現實。

直到五年級的聖誕節,他在聖誕晚餐後看到母親挽著父親的手,驕傲又幸福地告訴她的貝拉堂姐,馬爾福家族一向都是最忠貞的——他們對愛情至死不渝,對家人珍愛得勝過一切。

他們天生冷酷無情,因為所有的情都給了住進他們心裡的那個人。

盧修斯•馬爾福衝著他的妻子露出別人絕對見不到的溫柔微笑,德拉科僵直在沙發上,一瞬間覺得整顆心冰涼。

他發誓,那是他聽到過的最糟糕的訊息,它讓他的抗爭全線潰敗,只剩下了沮喪和絕望。在現今的危險局勢下,如果這被別人知道,他毫不懷疑他的名聲會在純血巫師中一落千丈,而他的親族會為了家族聲譽立刻下手殺掉她,就連黑魔王也可能會把她抓來,或者折辱著處死以示警告,或者當做人質來威脅他……

他愛上了一個不可以愛、也永遠不可能愛他的女孩,她討厭他、恨他、大概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他,這些都是他自己一步步造成。而現在所有他可以做的,就是在未來和她每一次碰面中逼自己維持住傲慢無禮的態度,那是他給她的保護,是他最後的尊嚴,也是他在一點點為了自己前十四年的飛揚跋扈,付出代價。

巴克比克嗚嗚地低鳴,把熱烘烘的頭蹭到他的臉上,德拉科忽然驚覺,自己的左邊臉頰上,留下了長長一道冰冷溼潤的痕跡,淺灰色的眼睛對上橙黃的圓瞳,他伸手摸了摸它羽毛豐厚的長脖子,站起來:“再見,巴克比克。”

怪獸站起來,倨傲衝著他點頭,氣派十足。德拉科扯開一個淺笑,慢慢地往城堡走去,這時已經是午後時分,魁地奇球場上不知何時堆滿了人,哈利穿著魁地奇隊長的袍子衝著人群大喊大叫,大概是正在選新球員,羅恩套著一個可笑的守門員帽子停在最高的那個圓環中間,整個人瑟縮成一團,即使隔了那麼遠,也能看到他的臉色慘白得好像陰屍。

三人組中兩個人都在了,那麼……他的目光不受控制地往看臺上尋找過去,一邊覺得的自己最好別這麼做,一邊怔怔地站在那,看她拍著欄杆大聲地給羅恩加油。

他想要的,也只有——只能有這麼多了。

抽回視線,德拉科一攏袍角轉身,剛抬頭就看到斯內普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他身邊,漆黑的眼睛透過黑髮,正高深莫測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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