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葬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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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警推理著，沿著湖邊又走了兩圈，最後堅定了這個想法。

老趙家再如何痛哭，事情似乎也就這樣確定了。

民警照了幾張照片，取了水和水草，岸上的泥土，水裡的邊沿的泥土帶回去。

但是他說道：“這些都是走程式，我想很大可能這就是一場意外。”

老趙媳婦跪在地上，雙手拍打著岸邊：“我若是不讓你出去多好啊！我為什麼要睡午覺？”

我看不下去了，轉身走了。

後面民警趕上來，叫住我的名字：“張萌，等一下！”

我側身往後看著，民警快步上前對著我點頭，我們兩個邊一起往前走。

“你父親的事情我們也在繼續搜尋，針對你父親的身邊人和事的排查也都在進行。”

我聽得只有點頭說了聲謝謝。

民警搖頭：“其實你父親的人際關係雖然很多，但是大部分都是正常的交往，生意往來的顧客最多，我們也往這方面想過，你覺得有可能嗎？”

我搖頭：“不過是定製一個燈籠，最貴的也不過幾百塊，沒做好，還可以更換。而且我父親定製的燈籠，一向接納度都很高，從來沒有人退貨過。”

民警點頭，苦笑一聲道：“反正各方面都調查，咱們都努力好不好？”

我眨巴眼睛，還是感覺眼睛有點發酸。

民警大概是很擔心我的精神狀況，我只能勉強微笑點頭。

是啊，民警都沒有像小趙這件事一樣，簡單就判定為意外，還在繼續搜查，我憑什麼不相信父親還活著？

我伸手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疼的自己眼淚花都流出來了。

這是懲罰我自己。

在父親還沒找到之前，就不要放棄希望！

既然村裡都沒有蹤跡的話，父親有沒有可能是去了遠門呢？

離開村子去辦理急事，卻因為種種原因，或者是丟了手機之類的，沒法聯絡，導致現在失蹤？

有可能的！

可是尋找的日子一天天過，民警也從兩天來一次，變成了三天來一次。

小趙家的燈籠又點亮了，敲鑼打鼓的聲音也停了。

今日要發喪出殯，就埋在趙阿嬤的丈夫，小趙的爺爺旁邊。

村民們都來幫忙，老趙媳婦在前面捧著牌位哭個不停，我也被拉過去幫忙，提著香燭跟著悲傷的隊伍往前走。

下葬掩土，燒紙放火炮，白事恐怕是世界上最悲傷的熱鬧了。

七歲的孩子就這樣沒了。

看到老趙家的人在黃土前哭的幾乎要暈厥，我也忍不住跟著哭了起來。

父親，你到底在哪裡啊？

我給學校請的假已經沒了，父親卻還是沒有找到，我只能先回去了。

忽然哭泣的人聲之中傳來了尖叫聲。

我立馬抬頭看過去，發現一隻黃皮子從黃土堆旁邊竄出來，一溜煙就竄入草叢不見了。

村民們按著棍子打著草，也沒有趕出黃皮子來。

年長的老人家們紛紛都側目議論起來。

“墳堆裡冒出黃皮子，這可不是好事啊！”

“聽說黃皮子邪乎，會法術，不會是小趙的魂魄已經被黃皮子給吸了吧？”

老趙媳婦聽得議論，直接暈倒過去。

老趙著急抱著媳婦，只能喊了主持葬禮的胡師父過來：“胡大師，這個情況怎麼辦啊？”

胡大師也並不會看這些，看到老趙著急，立馬說道：“我的廣師兄會看陰陽斷風水，我給他打個電話，讓他過來幫你們看看。”

老趙立馬拜託了大師。

廣大師正好就在隔壁村裡面看穴，接到電話就立馬趕來。

老趙立馬上前去迎接，對著陰陽師作揖：“廣大師快幫我們看看吧！”

廣大師點頭，伸手在老趙肩膀上拍了拍：“彆著急，讓我來看看吉凶。”

村民們都害怕，退到了外圍，我就站在了最裡面。

陰陽師，我還是第一次遇見真的。

只是剛才的黃皮子確實嚇人，看著穿著黃大褂的道爺打扮的廣大師，我此刻心中卻也多了幾份虔誠。

只見廣大師拿出羅盤和桃木劍，繞著四周走了幾圈，終於似乎確定了，停下了腳步。

“無礙，黃皮子大仙並沒有要傷害你家孩子的意思。”

老趙到底是不放心，留住廣大師。

家中院子擺酒席謝周圍鄰居這段時間的幫忙，我住在旁邊，自然是要去幫忙的。

我一個人在廚房中洗碗，便聽得外面淋淋漓漓下起雨來。

抬頭對著窗外看去，外面卻一片漆黑，完全看不到雨絲。

李嬸拿著帕子走進來：“我來幫你。”

“沒事，我馬上就洗好了。”

李嬸站在我旁邊，驚訝抬頭往外面看：“怎麼這裡有水聲啊？”

我聽得這話奇怪：“下雨自然是有水聲。”

“沒有下雨呀，大家都坐在院子裡面納涼，我才從院壩過來的。”

難道是屋外的水管破了？

我和李嬸走出廚房去尋找手電筒。

老趙媳婦正陪了客人進屋，聽到我們的話立馬說道：“我去找。”

找到手電筒，我們三個從後門出去，繞到廚房外面，老趙媳婦拿著手電筒對著牆邊一照，卻沒有任何東西。

老趙家的牆壁還是水泥牆，並沒有白粉粉刷，燈光照射下一片灰色深淺不一。

我注意到那些顏色深的地方好像是被水浸溼了，而且周圍散發出一股腐臭夾帶著水腥臭的惡臭。

“是不是有什麼東西爛在這裡了？”

李嬸拿手捂著口鼻，低頭對著地上四周找了一圈。

老趙媳婦皺著眉頭說道：“屋後面都是林子，我們從來不往這邊丟東西，就是廁所也在那邊啊！”

“李嬸，我們聽到的那個水聲也沒有了是吧？”

老趙媳婦舉著手電筒對著牆壁的左邊照去：“這邊確實有水管，不過水管都是好的。”

手電筒照在水管管道上，我們一路看一路伸手摸著，水管上確實乾燥的。

李嬸轉頭看著我，滿臉疑惑：“難道是我們兩個都聽錯了？”

我覺得這件事有古怪，接過手電筒從地上掃到屋頂去。

卻發現一個黑影一晃，從屋頂閃身撲下來。

“黃、黃皮子！”

老趙媳婦大喊一聲，躲閃開去。

院子裡的人聽到喊聲，都趕了過來。

我立馬舉著手電筒，照向了林子中。

黃皮子竄出去之後，就躲進了林子裡面。

我的手電筒跟著照過去，分明看到一個人藏在林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