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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寶回來了!讓老爸看看我親親閨女有沒有瘦了!”
穿著工作圍裙的父親推門而出,臉上滿是笑意。
“這大包小包的,你從學校逃難回來了?在學校吃的咋樣,床單被罩拿回來了嗎?明兒帶你再去買身新衣服去,這身都穿了多久了。”
父親一邊嘮叨著一邊接過我手中的行李箱和書包,“別杵著,趕快洗手去,猜猜給你買了什麼?你最喜歡吃的楊梅,我給你嚐了,可甜了!”
那張鋪著桌布的木製桌子上放著一個不鏽鋼盆,此刻裡面堆滿了鮮紅的楊梅。
父親一直記得我的喜好,每次我回家都會給我準備些我愛吃的。
“上學累不?你也真是,跟你說錢不夠就說話,一次也沒要過。”父親的聲音帶著些小埋怨,不過又很快轉化為欣喜,“猜猜今天中午吃什麼!猜對有獎!”
“爸。”我伸手想要抓住父親的手,可好似隔著無形的障壁,明明父親起身還帶著風,聲音也是那樣的真切。
“怎麼不說話啊?是不是猜不到,你賄賂一下老爸,給你點提示。”父親還在嘿嘿笑著,而後獻寶似的拿出一個盒子。
“是芝士蛋糕,還給你燉了雞肉,是小雞燉蘑菇,保準把你饞哭了!我去端菜!”
父親微笑著,走向廚房。
廚房被拉成陌生的模樣,腳下的木製地板也變成了土路,客廳的電視在扭曲中飛速退後消散,一團團霧氣升起,一切都呈現著光怪陸離的畫面。
“爸!”我大喊一聲。
父親的身影在霧中拉近又拉遠,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拔腿朝父親跑去。
“萌寶,老爸愛你。”他的聲音飄蕩在霧氣中,不捨,深沉。
我在霧中拼了命的奔跑,卻離廚房越來越遠。
火光毫無徵兆的亮起,霧氣被光映的火紅,我又看清了父親的臉。
他站在原地,神情說不出的痛苦,可眼神卻出奇的溫柔。
“爸!爸!不要!不要!”我近乎嘶吼,無論我怎麼朝前,但始終與他之間隔著霧,夾著火。
他的身影在光中變淡,化為漫天紛飛的碎片,霧氣將我包裹,壓抑窒息的感覺傳遍全身。
……
“乘客您好,您乘坐的車次已經到站,請您攜帶好個人隨身物品,及時下車。”
耳邊的聲音將我驚醒,我張了張嘴沒有發出聲音,我失聲了。
“您需要幫助嗎?”乘務員遞來張紙巾,又呼喚同伴去接一杯熱水。
我呆滯的一動不動,直到乘務員將紙巾放入我手中。
我漸漸回過神來,手背忽地觸碰到了什麼東西,溼意緊接著觸感而來,我遲疑的伸手,摸到了滿臉的淚痕。
“您可以休息會。”溫熱的紙杯傳遞來了熱量,我抬眸對上了乘務員關心的面龐,只能勉強扯扯嘴角,示意感謝。
深吸著氣,一直到快要發車的廣播響起我才終於提起點氣力,我拽著包跌跌撞撞的下了火車。
車站依舊沒什麼變化,夜色下照明的大燈亮著,將站前廣場上等待活計的黑車司機們映了出來。
“甘河,甘河!”
“郊鎮走了,郊鎮!”
此起彼伏的叫喊聲驅走了虛幻,我盤算了下現在這個點已經沒回去的大巴了,只能做黑車回村。
“閨女,去哪呢?”一箇中年女人見我原地站著便熱絡的小跑過來問道。
“雲中村。”
“那正好,走哇。”女人臉上堆滿了笑,伸手就要替我拿包。
“我有急事,需要立刻發車。”我提出了要求。
“行,那你跟人拼個車,給上三十就行了。”
在女人的指引下,我上了個麵包車,司機是個中年男人,應該是女人的老公。
“坐穩,走了。”司機吆喝了一聲發了車,火車站很快被拋在身後,那亮著的站前廣場也消散在夜幕中。
將車窗開啟了條縫,帶著寒意的風混雜著泥土的腥氣灌了進來,司機抽了抽鼻子,說了估計要下雨。
夜色中唯一的光源就是那不太亮的車燈,我看著路邊熟悉又陌生的景象,思緒又開始發散。
我叫張萌,出生於晉北的小山村裡,考上了央美,成為了村裡為數不多的大學生。
七小時前,我接到了一個電話,自稱是住在我家斜對面的李嬸,她告訴我,我父親失蹤了。李嬸的話我第一反應是不信,但我給父親打電話、發微信都沒有回應。
然後又打了報警電話,聯絡到了鎮上的派出所,那邊告訴我,已經接到我父親張寶軍失蹤的報案,因為警務力量有限,且晚上到山裡搜尋過於冒險,只能明天白天再處理。
而我父親是村子裡有名的燈籠匠,以一手神乎奇蹟的畫工聞名鄉里,做著燈籠生意,平安順遂,從未聽聞他和別人起過沖突。
我這次趕回來,就是為了找到我父親!
回村路還是沒什麼變化,隔很遠才有一盞昏黃的路燈,四周樹木飛速倒退,寬闊的田野中已經種滿了抽芽的玉米。
繞過一顆足有三人合抱之粗的大槐樹,水泥路也變成了被壓夯實的土路,村子不遠了。
路程中一同拼車的人接連下了車,我是最後一站。
熟悉的記憶席捲而來,褪了色的廣告牌,沉睡在夜幕中的養雞場,隔老遠才有一盞的路燈。
這裡好似並沒有發生什麼變化,我求學的時光裡村裡變化的痕跡並不明顯,也不知道父親的鋪子怎麼樣了。
原本被分散的注意力再次回到父親失蹤這件事上,心裡的不安隨著村口的接近被無限放大。我不希望父親有事,無論如何我都要找到他。
等我回到熟悉的村子時,村口那盞指路大燈下有兩個人在了張望著。
付錢後我小跑著來到了村口,那兩人見我後一招手,“小萌,這!”
是李嬸跟她的老公張伯,他們見我後也沒多說,拉著我上了三輪車,朝我家的方向開去。
村口離我家還有些距離,我想問問關於我父親失蹤的事情,但張伯說他們也不清楚。是那個老客戶告訴他們找不見我爸,大家尋了圈後也確實沒找到人,這才聯絡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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